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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静江离开的背影,月茹立刻哭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挽留她一下难道很难吗?男人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她哭着掩面奔上楼去,趴在亭子间看着他们,就在静江的车子要弯出弄堂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喊:“猫猫——猫猫——!”
猫猫听见了,高声回应她:“妈妈——妈妈!”
“是妈妈在叫我,妈妈在叫我!”猫猫坚持到,本来说好不哭的孩子又哭了。
反正静江也不想走,他停下来道:“那你回去找她,把她带出来。”
猫猫蹦的跳下车,跑的飞快,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
弄堂里都是她的声音,她跑到了白家的大门口,厅堂里的灯还是那么刺眼。
菊苼在扫地,对她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你爸爸走了吗?快走吧。”
“我妈妈在叫我,我妈妈在叫我,我要带我妈妈回家。”说着,抬头对着楼上喊,“妈妈——妈妈!”
“猫猫——!”月茹的哭声像炸裂开的烟花。
这是很凄凉的一夜。
在之后几十年的日子里,他们三个人都无法忘却。
被迫和丈夫分开不算,还要与孩子离别。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痛的事吗?
月茹的哥哥和弟弟们看见月茹扒着窗户,都过来拉住她,一人拽住一只一胳膊,还有一个抱住她的腰,将她往前楼拖,告诉她:“今天你必须狠下这个心。”
月茹拗不过三个男的,被他们拖到了前楼卧室里,德辉更是一把将门给锁了,把钥匙交给德华道:“看着她。”
德华将钥匙在手里一抛:“领命!”
可怜的猫猫便在楼下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一直嚷着妈妈~妈妈!
菊苼也被她喊得有点心软了,但仍是强硬的拿起扫帚对她挥舞道:“走吧,走吧,你爸都走了,你还回来干嘛,你爸不要你妈了,你赶紧走吧!”说着,那扫帚朝她头脸挥过来,就像对待一个不肯离去的乞丐,连一点施舍都不肯给予。
猫猫哭着反驳:“胡说,都是你们害的,我爸爸让我来带妈妈回家,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不是好人。”
猫猫一直哭道喉咙哑了,白家把大门都关上了,灯熄灭了,静江终于看不过去了,把车放在外面,走进了弄堂,一把抱住猫猫劝道:“走吧,宝贝,你看见了,你…。”他难过道,“你妈妈是真的不要你了。”
猫猫忍不住放声大哭,再没有比这个更叫她伤心地了,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她啊,她想,公车站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这么讨厌我!
猫猫无法,只得跟着静江回家。
一路上,静江几次停下抽烟。
先是在月茹家门口的一个垃圾桶门口,他在等,父女俩在风里等了一小时,他想,会不会月茹改变主意又追出来呢?
可是没有。
接着,他又骑了三分钟,到了东宫对面的百货公司,再一次停下抽烟。
月茹还是没有来。
他道:“你妈妈不会来了,刚才……可能是你听错了。”
猫猫坐在后椅上抽抽嗒嗒的。
等他们骑车到岳州路桥的时候,静江这一次停的最久,仿佛这里发生过许多往事,在他脑中留下过深深的印记,此刻被挖掘出来,灼烧着他的心。
猫猫看到他的肩膀微微在颤抖,小心翼翼的问道:“爸爸,你哭啦?”
静江没有回答,熄了烟,车子骑得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倒下。
好不容易终于到家了,霭芬问话,静江也不答。
霭芬看月茹没有回来,知道他心情不好,就不多问了。
静江带着猫猫回到卧室。
那是他和月茹一起布置的家。
还记得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日子,月茹为了一个电灯的灯罩都要跑到老远去买,就为了挑一个最好的,又最便宜的。
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总要男人买最贵的。
静江疲惫的很,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头倒在床上,猫猫坐在他的身边。
她看着爸爸,总觉的哪里说不出的怪,她只以为静江喜欢孙惠茵,可爸爸现在看起来那么伤心!她真是无法分辨成人世界里爱情的复杂。
所以当她看到静江泪水四溢的时候,她惊呆了。
静江用自己的手掌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从手掌边不顾一切的涌出来,逃窜出来,他从低微的压抑的哭声,渐渐到放肆的大哭,哭声里有忏悔,有不舍,有难过,还有浓浓的爱。
他的心像被人掏了出来,然后放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一样。
他哭道:“爸——爸,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她,我只要她!”
“可是她现在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啊——!”
静江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此时距离明忠去世没多久,在他刚刚丧父的阶段,月茹又离开他身边,他觉得从未有过的难受,比他当年生病腹膜炎还要叫他难受。
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猫猫忍了好几次,想这话不能说,说出来爸爸一定很伤心。
她不能再给他打击了。
可是她几番思索,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她不能再冒着孙惠茵见缝插针,趁虚而入的风险了,她害怕了,她也受够了,要是此时妈妈不在,孙惠茵再来安慰她爸爸一次,她真的很难保证,她爸爸不会就此攀附着一点点温暖,不忍离去。所以她在心里对爸爸说对不起,而后道:“爸爸,你不要哭了,我们去把妈妈抢回来,妈妈是喜欢你的。”说着,呜咽道,“其实妈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静江愣了一下,“知道什么?”
“知道你外面有女人。”
静江怔住了,眼珠子都不晓得怎么转动。
猫猫说:“妈妈不让我告诉你,那段时间她天天哭,上班的时候,送完货,一休息,她就趴在方向盘上哭,她想到你骂她,说她不好,一定是因为外面有了喜欢的人,是故意找茬,故意挑她的刺,后来有一次,你喝醉了酒,你一直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妈妈都听到了,她问我,我死不承认,但是她哭的时候告诉我,说,就算我骗她也行,她希望我骗她,这样她就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了。她说你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只要你还要她,一天不跟她离婚,她就会等你回心转意的。她一直在等你啊!呜呜呜呜呜——!”
“当时我骗了你,你问我那天夜里你有没有喊什么,说什么,我说没有,其实我也听到了,我装作不知道,我不想让妈妈知道,但是妈妈也知道我是在包庇你。”猫猫动情的哭个不停。
静江的脸色灰白,像死人一样,随即猛的冲下床,一头撞到墙壁上,砰砰砰,用脑门狠狠撞了墙壁三下。
猫猫吓呆了。
只看见静江哭道:“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打老婆,我不是人,我他妈的三心二意,我见异思迁,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不是人!!!!!!!!!”继而用拳头一拳一拳的打着墙壁。
静江的力气很大,没多久,手上就都是血。
猫猫跳下床,心疼的抱住静江的腰,拉住他的手道:“爸爸,你不要打了,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这个女的是我招来的,对不起,爸爸,都是我不好。”
静江怎么舍得打她呢,只有悲伤地看着她,然后扑通一声,身体沿着墙壁滑下来,双手抱住头,像一头野兽般痛苦的嘶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是中秋节,我怕更这章内容会被人打,抱头~
白家的人是很讨厌,但是他们的心里描写我基本不怎么写,原因是这文结构很大,时代跨度又大,光写方静江一家三口已经很累了,我尽量在驾驭,要是再把白家的人都写上,这文得写个200万字了,我想想还是算了,所以去掉了白家的心理状态。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不管这个女儿再不喜欢,到底是自家的,看到女儿动不动伤心的跑回家,爹妈多糟心啊 !肯定不喜欢这个女婿,要她离婚啊!更何况还有三个不安分的兄弟。
大家不喜欢猫猫可以理解,因为考虑到她最初其实是很可爱的,开始经历不同啊,在那么多糟心的事之后,她变得很有心计,怎么说,不那么讨人喜欢了,甚至伤害了她的爸爸妈妈,有点不择手段,但是她的初衷很简单,就是要把她爹妈捆在一起不让他们离婚。
☆、第121章
当天晚上;他们父女都没有睡。
静江一直窝在墙角里,墙壁上都是他的血,手上的伤也懒得理会。
猫猫劝说无用;用自己的手帕盖在爸爸的手上,又歪到在床上去,哭哭啼啼个不停,哭的迷糊了就睡,睡着了在梦里头都哭;然后又醒,醒了继续哭。
早上醒来两人一脸疲惫,霭芬看他们的样子;早就煮好了粥,暗暗的叹气,一言不发,怕触动了静江的伤心事。
吃完了粥,静江就带猫猫去单位了。
无论他们的日子过的多么落魄和不遂心意,地球照样在转,没有人会来同情你,该上班的还是要上班。
静江忙工作去的时候,猫猫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涩,本就在伤心处,偏偏孙惠茵还要来惹,跑来此地找静江,说是要与他解释。
猫猫顿时火起,竟气的笑了,道:“阿姨,我最近学了一个新的成语,叫做‘自不量力’,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孙惠茵脸色骤变,咬牙走出去了,刚好静江进来,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静江,问他你怎么教育女儿的,竟然学会了骂人!
静江问猫猫:“你骂她了?”
猫猫无辜的摇头,一边落下了大滴的眼泪:“爸爸,我想妈妈。”
静江沉默。
猫猫道:“她冲进来就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不在,怎么了?”
静江坦诚道:“她跟我说你骂了她好多。”
猫猫扁着嘴哭:“她以前一直说妈妈的坏话,把妈妈都赶走了,现在轮到我了,她到底要干什么?”猫猫拉着静江的手,“爸爸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别不要我。”
静江揉着她的脑袋,出去找孙惠茵了,道:“你以后别来了,我说话你听的懂吗?”
“我……”孙惠茵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说辞了,急的直跺脚,“我跟你说的是真的,你女儿真的骂我!”
“骂你又怎么样?!”静江看到她实在是烦死了,忍不住脾气上来了回敬她,“我不想看到你。”说着,把头转向另一边。
孙惠茵只得含着泪跑了。
等静江走了以后,猫猫走出房间,在孙惠茵路过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大约足足有半个小时,孙惠茵才又出来,孙惠茵本不预和她搭腔,岂料猫猫叫住她道:“阿姨,你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她说话的口气不善,但到底是个孩子,孙惠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想,就算我把你妈整死了,你又能奈我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孙惠茵总觉的怪怪的,好像这个孩子的体内住着一个大人的灵魂,她一时间也乱了主张,她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孩子可以有这样的气场。
猫猫走过去对她道:“你这个贱货,我爸爸还让我不要骂你,但我觉得不骂你实在是便宜了你,当然了,我其实也不想骂你,我妈妈爸爸都把我教育的很好,我从不骂脏话,就连我们家门口的孩子骂的时候我也不跟着学,但我觉得凡事要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