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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茹知道菊苼指的是德成的老婆齐珍珍。
齐珍珍不像美芳那么好说话,美芳从来不管德辉生意上的事,只负责在家里好好带孩子,而且一切都以老公和婆婆为重,因此和菊苼相处下来,从来都只有受气的份儿,但是齐珍珍可不是吃素的,在齐珍珍和德成的这个小家庭里,掌握财政大权的珍珍,而且每次来看菊苼,菊苼要是敢替儿子说一句话,回去德成可有的受了,最要命的是,倘若是婆媳对垒,菊苼从来都没赢过,因为齐珍珍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只拐弯抹角的把菊苼给气个半死。
月茹知道弟媳妇不是好惹的,所以没有立刻去找德成,要不然可不是把火往自己身上惹吗?
她打探到消息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一切都跟静江说了,静江道:“看来你小舅舅的预感不错,你哥大概是出了点问题。”
“我小舅舅说什么了?”月茹疑惑的看着静江。
静江道:“还记得你爸大礼的时候吧,你哥就去问你舅舅借钱了。”
“啊?”月茹大惊。
静江继续道:“舅舅来找我,问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看那时候你哥挺春风得意的,就没怎么放心上,而且我也问过局子里的人,都说他没有再去赌过,之后你哥生意也越做越好,不是还包了宾馆常驻,那我想总不至于太差吧?!所以你舅舅就把钱借给他了,可现在看来,就算当时他没沾,不代表现在没占,而且警察也只管咱们大陆这里有没有地下赌档,谁知道你哥是不是又过大海去澳门!唉,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啊就像吸毒,只能自己管住自己,你哥这回要是再玩脱了,我可没本事从局子里捞人呐!”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月茹急的团团转。
静江拉她坐在身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跟你说,你哥要是三天之内不出现,我瞧这架势绝对像是跑路了,捐款潜逃什么的,都是这个模式。”
月茹被静江说的心里是七上八下,当天晚上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带着一副熊猫眼去上班。
随后菊苼也打来电话,说美芳和冬冬找到了。
原来美芳是带着冬冬去了娘家住,因为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找到了冬冬的学校。
冬冬的学校是寄宿制的,本来到了周五就要回家,可是放学的时候突然有一些穿黑衣服的人截住了他,问他爸爸在哪里,他说不知道,那些人让冬冬跟他们走一趟,冬冬也聪明,说他尿急,要先回学校小便,几个黑衣人不疑有他,就放他去了,结果冬冬就一直躲在学校里不敢出来。
所幸的是校园里有一处铁栅栏,往常小孩子们经常在那里玩,把钢丝给弄断了,冬冬就背着书包从那里钻了出来,然后一个人上了公共汽车躲到了外婆家,这才和美芳会和。
美芳在白家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说:“天知道他干了什么,现在好多人来找他,都是来讨债的,吓都吓死了,来找我也就罢了,还要把儿子带走,我要和他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月茹怎么劝也没用,静江在一旁听着道:“先把人找出来吧,让他自己出来跟我们交待一声,否则要是冤枉了他呢?对不对?”
“是啊是啊!”菊苼一听美芳说要离婚,再加上冬冬碰到的事,吓得魂都丢了。
晚上月茹随静江回家,吃晚饭之后,静江去医院看霭芬,月茹说:“把猫猫一起带上吧,她一直嚷着要去看,不让她看这孩子真不放心。到底一直跟着奶奶大的。”猫猫在一旁直点头,静江就同意了。
到了医院之后,静江欣喜的发现霭芬已经能坐起来,并且走动自如,据说一个礼拜之后就能出院回家疗养,只是从此以后要忌口,很多东西不能吃,比如鸡蛋呀什么的,会引起复发。
霭芬是个很坚毅的人,她听了医生说的话,一一记下,从此以后,一直到她去世之前,约有24年,她都没有碰过鸡蛋,可见其个性严谨和言出必行。
☆、第157章
但除了白家有让人头疼的事之外;方家也有。
问题主要出在桂芝身上。
桂芝是个顶要强的人,如果不是这种性格;她也没法在大兴安岭一个人度过那么多年是不是?
可凡事都有两面;当年这种性格可以帮助她活下去,现在时代大不同了;不是你个人要强出头的时候。
她平时在单位里是个组长,由于工作认真和严谨;每次带的班都是第一名,因此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她也浑不在意,觉得不招人妒是庸才;只是单位里关系千丝万缕,有些同志和上面的领导是亲戚,可以想见暗地里给她使绊子的人不少,有一个领导总是让她带完一个班,就再换另外一个班。这样一来,她的工作全都乱套了。每次好不容易把一个班训练整齐了,又得重新打散,等于之前的功夫都白做了,
然而饶是如此,桂芝还是忍了,一直兢兢业业的坚守着工作岗位。
谁知霭芬会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呢!
这就逼得桂芝不得不请假去照顾母亲,尤其是要陪夜,静江一个大男人连续陪了几天是吃不消的,润江又是甩手掌柜,桂英身体底子不好,只有她能做替补,跟着第二天还要上班,这样几番轮轴转下来,身体就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再加上她以前也是生过大病的,能在自然状况下请到假期就最好了。
更何况,她自从到了这个单位从来没有请过假,如今为了母亲请假也是再正常不过。
但这恰好给了一些小人机会,总是在来她请假的时候诸多刁难,说些难听的话也就算了,桂芝都可以忍,但不让她请假就万万不行,这意味着她的母亲一个人在医院里没有人陪。
要是病情反复起来,没人陪在身旁这可怎么好?
桂芝为此和单位的领导杠上了,一言不合,干脆把工作服一丢,大吼一声:“妈的,老娘不干了,辞职!”
领导巴不得她说这句话,只要她走了,就能提拔自己的人上来,桂芝也知道自己中计,但她实在吞不下这口气了,故而到此为止,她便撇下工作天天往医院里跑了。
刚开始还吹牛说是请假的,后来霭芬在一个月后病情稳定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了,桂芝还老往家里跑,霭芬便觉得不对劲了,问她到底什么情况,她把实话一兜,这可好,把霭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桂芝道:“妈,妈,没事的,现在好多人都下岗,我们单位效益也不是最好,我看倒闭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无所谓,再说我已经找好工作了,你放心吧。”
霭芬看她志得意满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桂芝所说的工作和月茹一样,是到商店里去做营业员,但她因为是自己辞职的,名声总归不大好听,所以找不到时装公司那样的大单位,就在家门口的四平商店找了一个立柜台的机会。
再加上她本就能说会道,业绩倒也还算不错。
要说唯一对此不满意的人,就是双吉了。
双吉是个古板的人,这一点他没比静江好多少,静江起码还不觉得月茹做营业员丢人,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有什么丢人的?
双吉却不是这么想的,双吉是个党员,他觉得这一辈子都要跟着党走,党不让你辞职,你居然还敢自己辞职?
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而且桂芝找的下家还是立柜台,双吉觉得这不是把老婆放在橱窗里展览给所有人看吗?再说逛商店的有男有女,肯定有好多男人去看她的老婆!
双吉的想法现在看来可笑,但当时好多男人都是抱有一致的想法,认为女人不该抛头露面。
于是双吉天天在家里和桂芝吵,吵得不可开交,把锅碗瓢盆全都摔了。
要知道,假如这事发生在静江和月茹身上,那么大家觉得一切合理,这对夫妻是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就是为了一丁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争上两句的。
然而桂芝双吉夫妇从来不吵架,双吉不是一个嘴巴伶俐的人,还有一点儿口齿不清,因此吵架肯定是被桂芝指着鼻子骂的没法还口,但双吉有原则,一旦涉及到原则那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就在对于桂芝去立柜台卖服装这件事上,双吉无论如何不肯让步。
桂芝这么厉害一个人,竟然被他骂哭了,啜泣道:“你就会骂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在单位里一天到晚受气我受不了了呀,我是人,又不是机器,我也有感觉的,你以为我是你啊,上头说什么你就只知道点头,嗯啊啊的,再说我妈生病,一脚踩到了阎王殿门口,我肯定是要请假的,碰上你你也不会摊手不管啊,他们要刁难我,我辞职固然是意气用事,但是也没办法呀。说到底还是你没本事,你有本事你怎么不给我介绍工作呢?”
最后一句话把双吉气的跳脚,三天没和桂芝说话。
桂芝只得哭着回了娘家。
霭芬心里过意不去,总觉的是自己的病搞得儿子女儿们不得安生,现在女儿的工作为此给丢了,她更是内疚的不行。于是把四个孩子都召集到一起,问他们可有什么办法?
桂英说:“姐如今这份工作就是我托小张给介绍的,既然姐夫不喜欢,我就没办法了,妈。”
润江更好,只顾着吃饭,吃完嘴巴一抹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猴子也要满山走,这事我可没法子,谁让她自己脾气不好,和领导杠上的。再说是她老公不满意她的工作,那有本事让她老公给去找呀?”
霭芬问润江道:“老大,你们单位现在已经不是国营的了,不是说被德国人买走了吗?效益那么好,你又是老员工,就没有可以帮的上你妹妹的地方?”
润江想也不想就答:“没有,我们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霭芬气的瞪了他一眼,问他吃完了没有,润江愣了一下道:“吃完了啊。”
“吃完了那就走吧。”霭芬气呼呼道,直接下了逐客令。
润江‘嘁’的一声,嚷道:“要钱的时候就记得来找我,没事的时候就让我滚蛋。什么玩意儿,哼!”说完,拎起大衣穿上直接走人。
桂英和桂芝都很生气,指着他离去的背影道:“妈的,还老大呢,派到他用场的时候就没有肩膀了。”
霭芬叹了口气道:“这事情吧,我看还是得找你弟。”说完,把监督猫猫做功课的静江叫出来。
静江一听就面露难色,霭芬故意激他道:“怎么!你每天晚上喝酒把自己吹得多神多牛逼,现在让你给姐姐安排一份工作你就露出这个表情,什么意思啊你!”
静江道:“不是啊妈,你不知道,我们单位吧,不像从前效益那么好了,有一万多人,要还像从前,我能让月茹走吗?现在冷冻厂都没有了,剩下的人都去了集团公司,姐,不是我说,你要是来了集团公司,能干的工作肯定不会太好,你能不能吃的了这个苦啊?”
桂芝一听有戏,忙道:“可以可以,什么工作我都干,没问题的。再苦,能有黑龙江苦吗?”
“这倒也是。”桂英点头赞同。
静江却对此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
霭芬也知道桂芝的脾气,因此再三叮嘱桂芝:“这样吧,我让你弟给你找了个工作,可你到了单位可得一切都听你弟弟的,别给你弟找麻烦,知道不?”
桂芝忙点头。
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双吉,双吉吃晚饭的时候很感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