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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月茹点头,一边摸着自己眼睑底下的那个位置,一边问道,“你懂不懂面相?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泪痣,要是算的话那可就惨啦。”
“当然不是!”化妆师忙赔笑道,“绝对不是,泪痣还要靠近眼底卧蚕一些,你的在下面呢,我说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呀,就是觉得您要是没这颗痣那就完美了。我们化妆师都有这个毛病,喜欢漂亮的脸蛋,忍不住就要打量别人。”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月茹扑哧一笑:“那你们给我打多少分?”
“一百分!”化妆师按着她的肩膀,讨好的说,“您是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困难,我们巴不得天天都遇上漂亮的小姐,这要是遇上特别丑的,挑战的难度真的很大啊!这妆到底要怎么化?因为怎么化都是丑啊!”
月茹被她逗的俯仰不止。
当然了,化妆师说话的同时都是一直在给她化妆的,刚好涂到腮红这里,‘呀’了一声道:“您等会儿,这里少了一个腮红,这些颜色都太深了,不适和您,我去问其他同事要点儿来,您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月茹满心欢喜,她想让静江看到最美的自己,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她要他永远记住。
可二十分钟过去了,化妆师还没回来。
月茹本来安静的坐着,到后来百无聊赖,干脆自己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等不及了,就打开门探了探,发现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头顶挂了几只橘红色的吊灯,两排西式古典的座椅,再加上耳旁依稀可以听见楼下的音乐和司仪在介绍的声音,令人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百老汇。以为这是在舞台的幕布之后。她俨然是今天的女主角,自然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上场,在幕布被扯开之后,接受所有人的瞩目,所以她暗暗有些着急,那化妆师要是再不来可怎么好,司仪无话可说,拖不下去了冷场可怎么好?
静江在哪里呢?——但凡遇上难题,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方静江。
谁知正想着,蓦地,就听见除了音乐声之外,还夹杂着一些忽远忽近说话声。
远的是宴会里的人群,窸窸窣窣,像成堆的蜂蜜聚在一起。
近的,有两把声音:低沉的男声,似乎刻意的在压抑着。
那是属于方静江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另外一把是女声,断断续续的,她听得不太分明。
她其实也不是有意过去偷听,只是房间就在隔壁,她下意识就走过去。
门并没有锁严,漏出一条缝隙来,透过食指和拇指间大约一个虎口的距离,她看到了卢丽华的脸。
那个女人的脸很艳,她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尤其上次在车站,卢丽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着方静江‘霸王硬上弓’,那么大胆直接,说实话,要忘记也很难。
只是卢丽华的发型这一次显然有所改变,她原先是卷发的,现在变成了直头发,披在肩上,若从背后看,倒是与月茹有几分相似。
此时的方静江显然是被她纠缠的有几分疲惫了,叹了口气道:“丽华,坦白说,我要是从前真和你有过什么,你现在这样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我和你八字都没有一撇,你闹什么呢?”
卢丽华哭哭啼啼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要我?”
方静江又叹一口气,心道,这不明摆着嘛!很多事,单位里的同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非要把它说出口,就很难看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同志。当年被人强¥¥%@奸也并非自己所能控制的。
再加上卢丽华对他是真心的,方静江可以感受的到,所以他处处忍让,对卢丽华在讲话上,始终比较注意分寸。真正不要卢丽华的理由,他只对月茹一个人说过。
偏偏卢丽华就是不依不饶,上前一把抱住方静江,动情道:“我搞不明白你的心,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老婆也就很普通的一个女人,说穿了,丢在马路上一点也不出众,她比我漂亮吗?不见得吧?”
卢丽华这样说,很显然,是已经找了许多人评价和对比过她与白月茹了,并且有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才来找方静江质问。
方静江道:“朴素也是一种特点,她很老实,我喜欢单纯的姑娘。”
卢丽华立刻拉下脸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单纯咯?”
方静江扶额:“不是……”
到底要他说什么才好,女人都是神经病吗?!
他心里觉得侥幸,还好月茹不是这样的!
“那是不是因为她家里特别有钱?”卢丽华又问。
“有钱?”方静江重复了一声,随即道,“哦,那算是吧,她家里的条件比我好太多,所以我丈人家的人,对我并不是太满意。”
“难怪!”卢丽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之前你和沈怡文我就觉得奇怪,好好地怎么会被人家的爹调到国安菜场去,一定是你和人家好了又后悔,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所以被人家报复了吧?”
方静江一听,顿时脸色也难看起来,冷冷道:“我跟沈怡文比跟你还不熟,那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从来没有过的事,我说你怎么这么麻烦…”
话才说到这里,更重的还没出口,卢丽华就已经泪流满面,方静江只好将后面的话又吞回去,然后在心底暗叹一声倒霉。
他再一次好言相劝:“丽华,别闹了,我结婚,请你祝福我好吗?”
“好!”卢丽华抹干眼泪,“我就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喜欢姓白的不要我,我哪里不如她,我连头发都弄得和她一模一样了,你也正眼都没瞧我一眼…”
因为你压根就不是她啊!
方静江心道。
但同时也心软了,对着卢丽华的脸色渐渐好转,温声道:“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但是真的对不起了,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就是弄得和她一模一样,我也…”
“行!你别说了。”卢丽华伸手打住,“我知道,就是因为她爸是厂长,比沈怡文她爸牛逼多了的那种,对吧?我知道了!”
这些是沈怡文告诉她的,说方静江最喜欢找有钱人家的女人,卢丽华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传言,起先她也不信,但今日一见这酒席的排场和娘家来的人,很多胸前都有军衔,心里顿时就有了计较。
“好吧。”方静江虽然无奈,但也懒得解释了,随口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说完,起身就要向外去了,他还要招呼宾客。
门外的白月茹于是赶忙向后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但卢丽华的话一下子让她原本激昂的心情稍稍熄了一些火,她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方静江到底为什么喜欢自己,或者,方静江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呢?
☆、新婚的浪漫
方静江从来没有说过。
白月茹从来没有问过。
他们似乎就是这样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但是沈怡文呢?
沈怡文是谁?
听了卢丽华的话,白月茹不禁想起国安菜场那次的大火,照卢丽华的说法,那是由于方静江抛弃了沈怡文遭到了报复才会被贬到那里去。那么,这一切是否意味着方静江选择老婆的条件其实很功利,或许根本和感情无关。只是一堆女人放在一起,就像比较一个篮子里的一堆蔬菜。
哪个更新鲜?哪个更有营养?
且卢丽华有一点没说错,她的确比自己漂亮。她曾经也好奇的问过方静江为什么不选卢丽华,适时方静江轻轻拍着她的脑袋说‘因为你呆呆的呀,没有我你怎么办’之类的话。
但如今她的心底也有另一把声音在问:难道不是因为我呆呆的,好拿捏好骗吗?
这个声音冒出来之后,她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回到化妆间之后,脑子一下就迷糊了,哪怕之后化妆师进来了她也没有察觉到,无论化妆师怎么弄她,她也不在乎,不停的随口说着好在敷衍。一直到上场,灯光那么刺眼,她终于成为了盼望已久的主角,她还是觉得头晕,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她笑容僵硬,方静江在台上凑到她耳边问:“你怎么了?”一边摸了摸她的脸,以示安慰。
白月茹道:“我紧张。”同时深吸一口。
方静江握住了她的手道:“其实我也有点。”
他的手心微微有些潮,她信他说的是真话。
婚礼很热闹,程序是一道接着一道,这一对新人甜蜜又疲惫的应付着,期间过程绕的白月茹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再加上他的父亲原先在部队里当兵,很有一些地位,后来转业到地方上,这才当起了厂长,由此很多些人便觉得他是失了势。
为了帮丈人老爷子挣脸,方静江借钱办了二十桌酒不算,还连续三天都开流水席。这笔钱霭芬和明忠自然拿不出来全都是方静江问朋友借的。
酒席到最后,是要一一轮流向每个桌子敬酒,白月茹的眼角余光忍不住瞥向卢丽华。
她坐在靠近出口的第二桌,那里都是他们冷冻厂的同事们。
从酒席的开始到结束,卢丽华都一直在豪饮,见着谁都与人干三杯,仿佛不喝醉不罢休似的。
其实卢丽华自己也知道,她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她要看看,方静江,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可惜,一直到婚礼的最后,结束终曲,方静江都没有表态,倒是白月茹看不下去了,因为仪式结束,年纪大的长者们一个接一个离去,年轻的除了留下来要闹洞房的也大都次第要散。
当方静江和白月茹敬酒敬到卢丽华他们那一桌时,卢丽华嚷嚷着一定要和方静江拼酒,方静江说:“算了吧,你已经站不稳了,少喝一些。”
“你还关心我的是不是?”卢丽华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方静江。
白月茹在一旁没有做声。
冷冻厂的同事也都很尴尬。
此时桌上的另三名男青年适时跳出来,白月茹没有见过他们,但猜测大约是冷冻厂某个车间的同事,他们对方静江道:“干一杯干一杯,干完我们就送她回去了。”
方静江拉起白月茹的手,道:“来。”
随后两人一起举杯,朝卢丽华微微一笑。
卢丽华仰头一干而尽,酒穿过喉咙,流入心肠,她觉得烫的厉害,然后便摇摇晃晃的往后一倒,差点要躺在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方静江眉头一皱,微微摇头。
白月茹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看那三个男青年:“我觉得他们三个不太靠谱,让他们送她回去似乎不太好。”
方静江拉着月茹的手走到另一桌敬酒,脸上还挂着逢人便笑的愉悦,一边对她耳语道:“她自己不自爱我们也没办法的。”
白月茹没有接话,只是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卢丽华一样。
所以说女人就是这样矛盾。
前一刻,她们希望她们自己的心上人,男朋友,亦或者老公和任何女人都无关,除了她们自己,谁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