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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姨。”猫猫鞠躬。
后来,就在卓小四放出来的前几天,还真的给淑娟找到了小四在外面姘居的女朋友。
两人已经好上有一段时间了,那女的就住在离彩虹老街不远,是在平安公园后门那条商业街上做服装生意的。
由于是从江西来海城打工的年轻妹子,大家便戏称她一声‘小江西’。
小江西没想到会见到小四的老婆,她讶异道:“他跟我说他还没结婚呢。”
“说让我再等两个月,等他赚到了足够的钱,就风风光光的娶我过门,说他们家有房子的,让我直接过去住就行。”
小四的老婆终于找出元凶,也终于心灰意冷,之后便去告诉月茹真相,小四在外面果真有一个姘妇。
月茹还挺惊讶的,她没想到真的会有,在她心目中,小四是属于那种会偷偷去嫖¥%娼的猥@#琐分子。
于是等小四回来后,淑娟就正式提出离婚,并且嫁到他们家来以后买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带走,她只求快点脱身,跟他从此以后楚河汉界,各走各路。
而卓小四其实只是想脚踩几条船,哪里想过真的和老婆离婚?不过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也由不得他了,因为淑娟告诉他,小江西怀孕了。
小四一怔,知道他没有回头路走了,只得答应离婚。
这之后的十几年过去,小四甚至都没有付过一分钱的抚养费,他儿子去当兵前几天来看他,中年发福的卓小四正坐在棋牌室的麻将桌上,他一边抽烟,一手摸牌,连200块钱的路费都吝啬给儿子。
最后他儿子一去当兵几年,之后就杳无音讯了,卓小四也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大家都说,一个瘪三,一个彻头彻尾的瘪三,并且由头到尾都还不认为自己是个瘪三的,整个海城,恐怕除了卓小四,别无他选了。
当然,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卓小四对月茹母女是再也不敢前去骚扰了。有时候在弄堂口或在附近走动不小心遇见,就赶忙跟躲瘟疫似的躲起来。
猫猫是个孩子,但她人生中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有些人他并非真的有实力,而是虚张声势,对付这种人,只需要戳破他身上的伪装,就会叫他原形毕露,从而压制的粉碎。不过在她之后长大的日子里,她根本没有把这种人当过对手,她变得很强,强到完全不屑于看他们一眼。
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对手出现在她五岁半的这一年,也就是在卓小四事件发生之后没多久。
其实说白了,那并不是她的对手,而是白月茹的对手,但是后知后觉如白月茹,即便在二十多年后,都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对手的存在。
只因为她的女儿,这个叫猫猫的五岁女儿,拼了命的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对手给消灭了。
而在白月茹的心里,她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猫猫。
这是她们母女关系的转折点,从前一直都是同进同出,同一条心的。后来为了小四的事情,猫猫虽然是出了许多力,但也无法控制那一丁点儿的负面情绪在月茹心里滋生,就好像一粒尘埃无声无息的钻进了白月茹的心里,它不会致命,但到底是负面的,时不时钻那么一下,钻的她发痒,使得她忍不住想:要不是她…要不是这个孩子…我不会出事,我不会受那么多委屈。都怪她。
她对猫猫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是不自禁的下意识的,以前只是没耐心,稍嫌她烦了点儿,毕竟生育过孩子的妇女多少都有点体会,孩子的精力是无限的,而且情绪充沛,要24个小时围着一个孩子打转,是会把一个人逼疯的。
现在却没有那么简单了,而是把她当成了对手,尤其是猫猫从小就出落的标致,自从静江利落的处理完小四后,猫猫和静江的感情好了很多,有时候月茹不在家,她没有人陪玩,就会嗲声嗲气的缠着爸爸,静江无法拒绝,等月茹回来时看到的一幕就是,女儿正坐在老公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的脸蛋蹭啊蹭的。
月茹有点吃味,这吃味是分层次的,一是吃猫猫的醋,静江那样疼爱她,好像前几天,就因为猫猫要买一个手袋,一个化妆袋,蓝色的碎花布面,口上用蕾丝扎了个蝴蝶结。猫猫只随口提了那么一句,静江就毫不犹豫的掏腰包。月茹说,她一个小孩子又不是大人,没有化妆品为什么要化妆袋?猫猫当然只是图袋子漂亮,她要用来放糖果,月茹想,静江对我可没有那么大方,不会那么爽快的掏腰包。那个时候,她是完全忘记并忽略了她手上那只翡翠戒指到底价值多少了,只顾着盯她女儿那只漂亮的化妆袋。这第二层的醋,吃的是静江的,女儿以前的口头禅是:我是妈妈的乖心,我是妈妈的宝贝。现在他爸简简单单就收买她,月茹板着脸,问她:“我好还是爸爸好?”猫猫当然说妈妈好,然后月茹就说,小骗子,你就是两面三刀。猫猫苦着脸,无言以对,怎么说都是错。
最夸张的一次,是有一天静江和猫猫在睡午觉,醒过来后,猫猫缠着爸爸给她讲《绿色尸体》,她每听一遍就尖叫一次,然后又要再听,继续听…一遍一遍的听,乐此不疲。
还有《一只绣花鞋》。
猫猫喜欢恐怖片和恐怖故事这个爱好,她一直保留到成年。
可彼时猫猫和爸爸在被窝里玩的这么开心,月茹回来一见,不禁大怒,心里窜起一阵邪火,猛的掀开被子,喊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猫猫愣住,静江也愣住。
静江随即就感觉到了月茹的不对劲,他想,我的天哪,我老婆不会连女儿的醋都要吃吧?!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她的老婆,她老婆对他女儿,已经开始情敌心态了。
☆、
那一天之后;月茹就把床单和被套从里到外都给换了。
静江不悦道:“嗳,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嫌弃我脏呢还是嫌你女儿啊?”
月茹道:“她一个小孩子,天天在外面皮;整天这儿打滚,那儿打滚的,穿着衣服就睡进去了。
嗳,这是我们晚上睡觉的地方啊,当然要换被套啦。”
猫猫嘟着嘴道:“我才没有到处滚来滚去;我又不是球。”
月茹回头色厉内荏道:“你还嘴巴凶,你就是嘴巴凶。”
猫猫便闭嘴了。
接着,月茹又告诫她:“以后不要到爸爸妈妈床上来爬;你要玩,就到沙发上去。”
猫猫苦着脸,“可我要睡午觉啊,而且爸爸热乎乎的,我要爸爸陪我睡午觉。”
月茹道:“女孩子说这个你害臊不害臊啊?”
猫猫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臊,有什么可害臊的!
静江道:“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也不行。”月茹斩钉截铁的说。
此时,月茹是背着猫猫和静江面对面的,猫猫便做了个鬼脸,对爸爸用嘴形道:“母老虎。”
静江嘿的一声笑出来。
月茹回头,板着脸问猫猫:“你说我什么坏话?”
“没有。”猫猫打死不承认。
“说——!”月茹作势要挠她痒痒。
猫猫只好投降:“妈妈是母老虎,母老虎。”
月茹叉腰:“你居然骂我是母老虎。”跟着反手拧了一把静江的手臂,“都是你宠的。”
静江叹气道:“明明是你宠的好吧。”
猫猫却道:“你们都没有宠我啊,我跟你们讲道理,爸爸既然是大王,是老虎,那么妈妈是他老婆,当然就是母老虎。”
静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嗳,你女儿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嗳,母老虎。”
月茹也气得笑了,但她却故意对着猫猫冷着脸道:“以后不许再说我母老虎,否则就揍你。”
猫猫吐了吐舌头,嘻的一笑,露出小小圆圆的门牙。
月茹待她可真是没有办法。
静江知道她老婆是个醋坛子,后来为了调和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就在他们家前门的天井里搭了个小房间给猫猫,说是她独自一人的睡房,以后长大了还可以放写字台和书柜,方便她上学。
这个主意很好,夫妻俩立刻携手去办,小房间很快落成。
然而猫猫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看着她的那张小床,无论如何睡不下去,她一闭眼就害怕,觉得周围到处都是绿色尸体。
而静江和月茹早已经呼呼大睡,猫猫哭着爬起来,赤脚钻进了爸爸妈妈的房间,小小的缩在角落里,一直到天亮。
等到第二天月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猫猫在她的床头角坐着,蜷成一只流浪的小猫一样,由于胆子太小,还用手揪住了月茹睡衣的一角。好像这样她就不怕鬼了。
月茹和静江真是无奈,齐声道:“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离开爸爸妈妈呢?”
猫猫不懂,泪眼婆娑道:“我为什么要离开爸爸妈妈?!”
“你以后要嫁人的呀?”
“我不嫁。”
“女孩子都要嫁人的。”
“谁规定的?”
“……”
夫妻俩哀声叹气,知道她固执劲上来了,但还是狠心让她一个人睡,大约足足过了一个星期,猫猫才缓过来,因为静江买了个玩具,吊在天花板上,她躺下来就能看见它们在转,像星星一闪一闪。这才彻底把爹妈抛在脑后了。
月茹问她:“怎么样,今天要不要爸爸陪你睡?”
“不要不要。”猫猫在小床上打滚,顺便搂着她的布娃娃。
静江被抛弃,捂着心口佯装痛心疾首道:“她以后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这样?”
月茹笑说:“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到时候她搂着男朋友亲,你不要吃醋,不要冲过去打人家。”
静江:“……难说啊…”
之后到了周末,月茹按例要回到白家去探望菊苼和白俊。
每到这个时候,静江总是懒洋洋的找各种借口不去,而这一天刚好,静江要去加班,家里只留下霭芬,猫猫觉得很无趣,舍不得妈妈去,就抱着她的裙子不撒手,嚷嚷道:“妈妈不要走,好不好,猫猫想你在家里面陪我。”
月茹耐着性子对她道:“如果妈妈出去你会想念妈妈对不对?”
“嗯。”
“那妈妈也会想念自己的妈妈呀!”
猫猫道:“就是外婆。”
“嗯。”月茹摸摸她的头,“让你跟我一起去,你一定又不愿意?”
猫猫点头:“他们都喜欢冬冬,都欺负我。”
月茹的脸色有些黯然,旋即道:“那你一个人在家里,妈妈马上就回来了,我吃晚饭之前一定回来,好不好?”
猫猫道:“好的,那我们拉钩,不许撒谎,撒谎的变小狗。”
月茹和她拉了钩,猫猫于是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在前门一直等啊等,等到太阳都落山了,妈妈都没有回来。猫猫很伤心——妈妈骗我。
奶奶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