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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自诩对酒吧忠心耿耿的朱弘,最近也开始有了私生活,不再像过去那样全身心都扑在酒吧里。
陈小西进酒吧的时候,正好看到朱弘坐在吧台打哈欠。嘴张得像个小型的河马嘴巴。
“你昨晚——”陈小西依在吧台,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我半宿没睡。但是你别想歪了。”
“嗯。放心,我绝对不猜你寒窗苦读。”
朱弘:“……”
陈小西下班到酒吧时,不过六点半光景,酒吧稀稀拉拉,顾客还没有员工多。
阿影从内室走出来,打了个哈欠。
陈小西赶紧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朱弘。
朱弘直摆手。
只是陈小西傻傻分不清,这摆手到底室撇清俩人昨晚没有一起胡作非为呢,还是窗户纸捅破不好玩别乱说话。
“小西哥,你来了。我想预支些钱。”
“多少?”
“能预支多少?”
陈小西停住推办公室门的手,转头对视阿影,认真且真诚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阿影被问得猝不及防,嘴巴一撇,差点哭出来:“我阿婆病了。小姨一直过得光鲜,我还以为她有存款,没想到全部的钱加起来还不到6万。我爸爸早已为养家倾尽所有。阿婆一生没有固定收入,到了紧要关头,只能靠我了。而我,你知道,我把所有的钱都投到了酒吧……”
“酒吧这两个月盈利很好,股东分红本来就是应该的。你缺多少?”
“三天已经花了一万五,未来还要花多少,我也没底。”
忻影说,阿婆本来只是有些伤风感冒,并没有出现典型的肺炎特征,还是在她的催促下才勉强去看了医生。结果当即被医生留下,要求住院。那时X光检查已经是肺部40%感染。
医生一脸严肃,说年轻人得肺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重病,但老年人得肺炎则是件危险的事,堪称重疾。忻影心中害怕,阻止跟医生理论不休的小姨,当即遵医嘱办了入院手续。
果不其然,阿婆很快出现脱水、缺氧、电解质失常的并发症状。
阿婆疲惫不堪地躺着医院的三人间里,另外一个病人还好,第三个病人情绪十分焦躁,常吵得病房不得安宁。
忻影白天陪在阿婆病床前照顾阿婆,晚上则换成小姨。两三天下来,先告急的不是熬得疲乏不堪的身体,而是现金。小姨飞说五万元的存款还有20天到期,现在取了不划算,让阿影找朋友借钱。
因股东分红有固定比例,按照当下的营业额及利润率,可提给忻影的钱并不多。陈小西还是给忻影转过去了五万元。他没有跟忻影详细解释,钱一旦进入公司账户,就不便再随意抽出私用,哪怕是私人公司。他给的五万元,其实是从自己账户里转出的。
“阿影,听话。你现在就回家睡一觉。”陈小西盯着阿影的熊猫眼,严肃地劝告她。
阿影闻之动容,抽泣着答应了。她已经收到钱款到账的提示短信。
阿影穿好外罩大衣,带上女士小圆礼帽,将围巾搭在臂弯,充满感动地跟陈小西挥手再见。
“她去哪儿?”朱弘凑在陈小西身后追问。
“我看她太疲倦,让她回去睡一觉。”
“我忽然想起一件紧急且重要的事。今晚就辛苦兄弟了。再见。”
陈小西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朱弘猴急地窜了出去。
他在跟踪她!一个让陈小西自己都吃惊的想法自发冒了出来。
不料,才十分钟左右的光景,朱弘又一脸萎靡地回来了。
“跟丢了?”陈小西语气温和地询问。
“是啊。”朱弘唉声叹气地回答。
愣了一秒,朱弘慌忙摇头又摆手:“你瞎说什么呢?我可没跟踪她!什么跟丢了,我听不懂。”
“啧啧。”陈小西深为队友的智商捉急。
朱弘强势否认了一阵,看见陈小西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怜悯,终于自己绷不住:“唉,实话告诉你吧,我跟踪她三四天了。这三四天没有见什么可疑的人联系她。我又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她被人甩了,高兴的是她甩了别人。
你知道吗?还是我帮她们把阿婆送进医院的呢。阿婆腿脚不好,我看她走路艰难,假当偶遇,硬是把阿婆背上出租车。
我以为,我这样远远的跟着,可以保护她,让她不再担惊受怕。
可是……”
“可是,你刚才出门看到了什么?”朱弘稍一弛缓,陈小西便不由问出声。
“可是,我刚一出门,又他娘的看见那辆该死的防弹车!阿影竟然连反抗也没有,抬脚就上了车。我追着车跑,可我又追不上。”
陈小西拍拍朱弘的肩,想不出合适的可安慰的话。
土思源不知从什么地方蹦出来:“兄弟,给哥来杯‘蓝色忧伤’,庆祝哥走出忧伤!从明天开始,我要报名‘中国牛乐队,乐队牛中国’的海选!我决定了,我再也不模仿谁,我要唱出自我!”
慷慨激昂地说完才发现,无论是朱弘还是陈小西,似乎谁都没反应。
“很励志有没有?此处应该有掌声系不系?”
第301章 他给的照顾
不管朱弘多遗憾、多懊恼,阿影还是跟丢了。
好在第二天,太阳会照常升起,夜晚也会照常到来。
Bunny酒吧在例行的时间迎来了合伙人阿影。朱弘眼睛里瞬间小火苗被点燃。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阿影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光彩照人,靓丽不可言说。
“阿影!”朱弘情不自禁饱含情感地叫了一声。
他压下脑海中跃出的“女人立竿见影的美容利器——Z爱”之朱氏理论,欢天喜地地看着重回昔日光彩的阿影。
“小西哥来了吗?”阿影甜甜的、哑哑地问。
朱弘一头黑线:“他,可能下班后先去女朋友那里报道,问好安才来酒吧。”朱弘阴阳怪气地回答。
阿影并不介怀,只对着朱弘轻笑一下。
“朱弘。前几天跟踪我的人是你?”
“你全知道?”朱弘又惊又喜。惊得是他自认为做得很严密,喜的是一腔情义没有浪费。
然而阿影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你。我反而因为你的跟踪吓坏了。昨天,有人告诉我那个人是你。我猜你一定是想保护我对不对?”
“对!”
“我很感动。但是这种傻事以后不要做了。太危险。若不是昨晚见你从酒吧里跑出来,他们认出了你,很可能接下来就把你当坏蛋处置了。我可不希望第二天见不到你。”
“阿影……你在说什么?”朱弘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阿影,有点反应不过来。
阿影:“记住我的话,不可再偷偷跟踪我。”
阿影转身要往深处走,被朱弘一把抓住:“你是说,其实一直有人在保护你?而且,他们杀人不眨眼?”
阿影明显一滞,没有回头,亦没有否认。
“你昨天去见的,就是他?”
阿影仍旧给朱弘一个背影。
“阿影,看着我,回答我,是不是?”朱弘祈求道。
阿影转过身,说不清是笑还是无奈:“你不需要知道。”
“我这里想知道!”朱弘捶着胸口,带着哭腔。
阿影脑中嗡地一声响,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似乎有些事情一直被她有意无意忽视。可眼前朱弘这等模样,却让她避无可避。
“阿弘!”忻影嗔怪地叫了一声。
朱弘身体的身体终于挣脱了大脑的控制,一把将阿影拉进怀里,紧紧抱住:“阿影,离开他!他危险!”
“叮当”铜门铃铛清脆一声响,有人由外而内推门进来。
忻影使劲推开朱弘。朱弘的大脑在“叮当”响后重新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两人同时朝门口张望,原来是乐队进来了。
薇薇安用力嚼着口香糖,神情漠然地看了他们几眼,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朱弘重新面朝阿影:“求求你,你答应我,好吗?”
阿影艰涩一笑:“你又瞎想了。乖乖的,别吓自己了。”
在朱弘一连串的“阿影”呼喊声中,阿影硬着心肠头也不会往办公区走去。朱弘跌跌撞撞追上来:“我知道,是那个胖子。我什么都知道!”
阿影微微发抖:“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什么!”
本是打压朱弘的嘲讽,没想到朱弘竟然真的抖了包袱。
“我知道金山郊区的爆竹爆炸案,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爆竹厂,哪来的爆竹爆炸!你忘了我爷爷就住在那里。我看到这则新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胖子。他是不是受伤了?他一定还活着吧?”
阿影脸色苍白,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伸手捂朱弘的嘴:“疯了你!快闭嘴!”
看到眼泪从阿影脸颊淌过,滴答滴答低落下来,朱弘才异常乖顺地住了口。
阿影贴着朱弘,一字一顿地对朱弘说:“你答应我,以后对谁都不要再说刚才的话!答应我!”
朱弘始终没有办法对阿影说不,尽管一万个不情愿,还是答应了她。
“他对我是真心的,他自顾不暇,还不忘派人保护我。为了我的安全,他主动表示以后不会再公然找我……朱弘,不要怪我,一切都是注定的孽缘。”
爱情大师朱弘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注定的缘分”,上天哪里精力为他安排那么多“注定的艳遇”,无非是事在人为罢了。
朱弘刚想说话,就听阿影殷切补了一句:“不要告诉小西哥。”
不要……告诉……小西哥……
因为这句话,朱弘差点当场气结。他对她牵肠挂肚,而她在意的却另有其人。好吧,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朱弘面色十分难堪地点了点头。
“你们俩,偷偷背着我谋划什么鬼主意?”说曹操,曹操到。陈小西一脸笑嘻嘻地走过来。他一手自然地搭在朱弘肩膀上,看看朱弘,看看阿影:“什么东西不告诉我?”
阿影苦涩一笑:“既然你都听见了,我就跟你说了吧。”
朱弘闻言眼睛一亮。
只听阿影缓缓道:“我阿婆病情恶化了,并发了轻度败血症与心律失常。医生表示不容乐观,常规治疗之外推荐了一种人体免疫丙球蛋白的药。200元一克,每公斤体重补1克,补一次小一万块。三周补两次,三个月为一个疗程。小姨不想打。她是子女,我是第三代。在医生面前,她比我更有发言权。我很苦恼。”
朱弘眼神重归黯淡。
圆谎也圆得这么认真,陈小西有那么好吗?
朱弘哀怨地瞪一眼陈小西。
陈小西耸耸肩:“我猜你小姨也未必是为了省钱。小姨与阿婆相处甚久,阿婆又活了一个世纪之久。小姨她可能猜阿婆看淡生死,不想违逆天意,不愿意阿婆受太多罪。”
“她是自己看得开,口口声声活着对得起自己,老了就去跳外白渡桥。可我,难道就要眼睁睁放弃阿婆的治疗吗?”
朱弘左看看,右看看。原来阿影并非一味在圆谎。
站在阿影的立场上,自然当不惜一切金钱,全力抢救;站在阿婆的立场,又觉得她说不定会认为衰老的机体成了不堪承受的负担,从中解脱,对她未必是坏事。毕竟他扶阿婆走路时,觉得她举步维艰。
老年人的身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