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天后就忙完了?”小安问。
“不。两天后大家都放假了,忙也无处忙了。等年后再续起来。”梁佼回。
越忙出头绪,梁佼心情越稳定、愉快。
过去的这一个月,他们“一个月吃一次大餐,两个星期看一场电影”的格调生活也不了了之。小安倒不在意,梁佼却不想委屈自己。
“补上!一定补上!”
梁佼像大爷一样,懒洋洋歪在沙发上,看小安像丫鬟一样帮他捶腿。他便一只胳膊搭沙发靠背,一只手在小安后背**。无关性,更像是爱。
前途一片光明。小安感觉很幸福。
兴许,正是昨天的幸福,才让小安生出整容的勇气。
装小馄饨的塑料袋,也因为小安的愉快心情而飘来荡去。
为了梁佼过年不孤单,小安跟家里撒了个谎,说公司重用她,征询她是否愿意寒假加班对接美国分公司。父母以她前程为重,语气多有不舍,也没有强求她回家。
到了小家,梁佼还没回。
小安将馄饨放冰箱冷藏室保鲜,自己照了照镜子,傻笑着想象梁佼的吃惊反应,换了衣服,看看离梁佼寻常回家时间还有一小时,便趁机追追剧。
当小安正为耿耿、余淮的感情纠葛又哭又笑时,梁佼正与父亲、母亲面对面。
地点是不是别处,正是梁府。梁佼心心念念,盼了半年多的家。
对梁佼来说,幸福来得很突然。
他约了一个资深活动策划,准备以招聘的名义煞有介事从策划身上骗点灵感,没想到策划太精灵鬼怪,话赶话,竟套出了梁佼的身份,还攀起了交情,说自己的从业恩师正是梁氏集团的企业文化部部长。
见梁佼一脸漠然,那耿直的二货竟然一个电话打给了恩师求证明。偏偏巧得很,他恩师正随同梁氏集团董事长在附近考察。
“我跟董事长的三公子正面对面谈事情呢。”资深策划麻溜地竹筒倒豆子。
“噗——”梁佼的一口咖啡当场喷出来。
他内心想: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跟被赶出家门的儿子在一起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令梁佼意想不到的是,不一会儿,父亲出现了。
父亲带了一行西装革履的人,很有阵势地从门外鱼贯进来,他们很快群星围月一般围在父亲身旁。
梁佼大气不敢出,却怔怔得忘记移开目光——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被一群男人围着的男人,才是真风光!
父亲带着他的天团,竟然朝他走过来。
梁佼连想都没有想,下意识就起立了。
父亲走到他跟前,伸手重重拍了拍梁佼的肩膀,用身边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今天晚上,你妈妈等你回家吃饭。”
说完,父亲带着一行人往大堂电梯处走了。
走出五星酒店大堂一角的咖啡厅,梁佼再也没法伪装平静。他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母亲,想确认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他的幻觉。
母亲的电话一秒就接通,像是存心在等他。
“妈妈——”
“佼儿,佼儿,快回来吧!”
母亲喜极而泣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梁佼梦寐以求的幸福就这样真实的发生了。
父亲,原!谅!他!了!
梁佼在料峭寒风中,足足抽了三根烟,才略略平静下来。
梁佼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久违的家的地址。行近家的时候,梁佼看见一家花店,让司机停车,买了一大束花。
粉红和粉紫的风信子,簇着胭脂色的蝴蝶兰、双枝头的白色百合,峥嵘娇艳。亲手接下这束花的母亲既不舍得放下花,又不舍得从么儿脸上移开目光。
她热切、贪婪地看着么儿的脸庞,黑了,瘦了,粗糙了,神色却精干起来。流了泪也不自知。
梁佼和母亲在小会客厅膝盖碰着膝盖,手拉着手在说话。
不一会儿,有车开进庭院。
是父亲回来了。
梁佼和母亲起身去前厅迎接父亲。
家政人员送来下午茶和小点心,三个人就顺势坐在小桌前。大哥梁承在公司还没有赶回来,二姐姐梁昉昨儿飞香港购物散心去了。
“你对你现在满意吗?”
梁佼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情绪,劈头就听父亲问这么一句。
梁佼低头仔细想想,缓缓、有力回答:“满意。”
“跟半年前相比呢?”父亲的声音像是寻常聊天,并没有太强烈的感情。
梁佼沉默了。像是有一把钝刀,在磨他的心。这半年,经历的时候感觉有太多屈辱,太多愤恨,太多绝望、颓废想放弃。那种切身的愤怒和无助,至今仍留在他骨子里。
只是如今,站在这儿往回看,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那几度情绪起伏,大概脱不了他玻璃心的关系。
理智上,他更喜欢现在的自己;情感上,说喜欢现在仿佛是背叛了过去的自己,对不起自己受的那些苦。
于是,他便拧着眉头没说话。
好在梁母不舍得让梁佼儿太难受:“放着那些以后说吧。承儿也该回来了吧。王姐快给承儿打电话,给昉儿也打个电话,让她最迟明天中午前回来。明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去跟大股东们一起吃年夜饭。”
趁母亲吩咐的时候,梁佼偷偷抬头看父亲。
第396章 家庭的聚餐
没有溜须拍马、讨好谄媚地正面回答父亲的提问,梁佼不免也担心,偷偷抬眼看父亲,父亲却浑然自在,神色放松,依稀还能看出点喜色。
见父亲目光要扫过来,梁佼马上低头。
手中杯子里的咖啡,在精致小银勺的搅拌下,快速地打着转儿。梁佼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小安说今晚不回去吃饭。
正想着要不要找机会跟小安发则消息,王姐过来汇报,说大哥回来了。母亲着人上菜、吃饭。
梁佼抬手看看腕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
眼睛生涩肿胀,网剧追了十分钟,追不下去了。
小安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7点钟了,窗外已经黝黑,梁佼还没有回来。
不能看剧,不需要做饭,张着酸疼的眼,小安在房子里很无聊。
度秒如年等到7点半,终于可以给梁大人打电话喽——梁佼曾经说过,没事儿少打电话,正接着客,忽然中断解说词转身接电话,太不敬业。
满心欢喜给恋人打电话,电话却迟迟没人接。
小安的一颗心,瞬间悬到嗓子眼。梁佼不会出什么事吧?司机不会毛毛糙糙出车祸吧?游客不会突然心肌梗塞需急救吧?
之前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室内只开了个台灯,大灯没有开。此刻,半个房间都是暗的。灰暗色放大了小安的恐惧。
对面楼宇,同样的楼层,同样的位置。三个身影在收拾望远镜、摄像机、电线、电脑等装备。
“我勒个娘,熬了快7个月,总算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感恩吧,至少没耽误你过年。”
接到可以撤离的电话,他们将设备一点一点收拾妥当。拿望远镜的一个小伙子一时好奇心起,最后一次望向对面。
对面没有开大灯,拉着窗帘,却能清晰看到一个走来走去的身影。
那身影,一看就是个娇小的女生。
小伙子放下望远镜,跟伙伴们一起出门,关门,下了楼。
回老家探亲,抑或外出旅游,使春节前后的申城日渐空旷。楼下一向拥挤的停车位也空出不少。
那群人下楼,坐进一辆车,倏忽就开出了小区。
小安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窗帘上因台灯的光芒而映出细长的身影。
她已经连着打了五六个电话,统统没有人接,让她还如何坐得住。
--
二姐姐梁昉并没有第二日才回,中午听大哥说父亲吐了口,预计当日晚餐可以跟三弟一起吃。
正在铜锣湾扫店的梁昉当即收拾行李去了机场。最终,于晚上八点,坐在了餐桌旁。
“噗——你的着装也太——”梁昉定睛看三弟一眼,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要知道,梁佼以前是吃穿用无一不精,什么都要最好。毛衣不是上好的山羊绒都入不了眼,可如今却穿了一件一看就是大路货的红色棉线假毛衣。
全家人都装作视而不见的话题,被梁昉一到就拆穿。
梁佼的这身装备,连家里的家政都不如。
梁佼淡然一笑,拿手在毛衣上摸索了一下。随意地夹一筷子酱鹅切片,懒洋洋放进嘴巴里。
这件毛衣,是小安送的道歉礼物。
她把他的毛衣拿去清洗,洗衣液不仅洗硬了毛,还洗缩了尺寸。知道她是好心,也看到了她手洗洗红的小手,梁佼当时还是跳了脚——你丫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啊,不知道毛衣要用专门的羊毛洗涤液?
“用了。”小安怯声声地回。
大概梁佼的衣服太精贵,超市里一般的羊毛洗衣液对它们来说太生猛。
梁佼起初是拒绝要这件道歉礼物的,奈何天太冷。
因为穿了它而不再冷得打战的梁佼,那一刻似乎有点开悟:原来衣服是用来挡寒的,食物是用来充饥的……过往的骄奢,瞬间少了意义。
见梁佼不回答,梁昉也不在意。她最近日子过得散漫又张狂。对什么都想表态,偏又对什么都不真的感兴趣,以至于显出几分轻浮。
“你那小女友怎么样了?”
咳,这是第二个大家试图回避的话题。
梁佼吞咽下口中咀嚼的食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挺好的。”梁佼回。语气些许低沉。
摸遍了口袋,原来手机不在身上。
想来是在外罩口袋里,只是外罩已经被挂进了衣帽间,而他已经在餐桌上开吃。父母、长兄俱在,他依稀觉得就为给小安发条消息而离开餐桌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反正吃过饭再发也不迟。
梁佼倒没有觉得自己被挑衅,也不觉得二姐姐话里有鄙视。他向来跟二姐姐最熟的。
梁昉的过分随便却激起父亲的不满,他无声而严厉地看了女儿一眼。
梁昉垂下眼帘,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她是跟父亲闹崩之后才出门散心的。父亲纵容了她个把月后,把她叫到书房,问她到底打算跟许文衡再怄多久气。
梁昉严肃告之:她没有怄气,俩人已经正式分手。
父亲当场将金丝楠红木镇纸拍在桌面上,“嗙”一声脆响吓得梁昉一激灵。父亲对她的决定的评价是:瞎胡闹!
梁昉要分辨,父亲严厉摆手制止她,直接让她出去。他只有一句话要说:赶快和好!不耽误大家高高兴兴过年!且放下话:找不到比许文衡更让他满意的人,别想着让他许嫁!
梁昉站在父亲书房门口,忿恨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专制?!
第二天,她飞去毛里求斯。热带里晃了一周。前脚到家,后脚就买了去香港的机票。
照她的意思,接下来的时间她准备地球村里瞎逛起来,直到——也许有一天老头子会忍无可忍,也断了她的经济供给吧。没想到转眼接到消息说三弟梁佼回了家。
她差不多,是冲着三弟的面子才好声好气坐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