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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从她蔑视的眼神中准确读出了这几个字:长得挺帅,可惜没钱。
他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穿了高跟鞋才勉强够到一米六的导购员,嗤了一声,长臂一伸,扯着陆语的肩膀走了。
伏在购物车上看好戏的陆语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努力憋住笑意,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
鼻腔发出的嗡嗡声实在太刺耳,温泽终于憋不住扭头看她,“有这么好笑?”
她眨了眨眼,“我没想到你会息事宁人。”
温泽拧眉,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不然呢?她对我这么恶劣的态度我还要把整个货架买下来吗?”
陆语沉吟,在思量怎么样能够不伤及大少爷的自尊心,又能让他有自知之明。
不过温少爷已经从她长久的沉默中了解到了自己的对外印象。
默默问了一句大实话,“我在你眼里就是白痴吗?”
陆语摇头,“怎么会。”
低龄儿童而已。
然而,沉浸在心上人“夸赞”中的温少爷哪有那么多的脑容量去思考其它,美滋滋地往外走,就差后面摇晃着一根小尾巴了。
/ / /
从南门进校,距离男生宿楼更近一些,陆语先送他回去。
“明天好好休息,周六要早起去丹湖校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官方的告别语,温泽自动带入的情绪太多,变成了——
看吧,我就知道她还是在意我的哼哼。
不过对部分内容抱有疑虑,问道:“为什么是一场?”
陆语语塞,抚额,“抱歉,口误,两场。”
比赛还没开始怎么就能笃定自己学院进不了决赛,还是要主力队员面前,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出去她这个经理就不用做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泽一眼,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智商是会传染的啊……
结果温泽还是拧眉,低下头方便和她对话,“为什么又变成两场了?”
陆语糊涂了,不就剩半决赛和决赛了吗?
她抬眸看他,反问道:“不然呢?”
究竟是谁的数学有问题啊……
“为什么你会觉得和法学院医学院那群菜鸡打会很艰难?难道拿冠军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坚定到陆语都差点被说服。
明白了温泽的意思,陆语低笑,倒也没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
“承你吉言。”
如果新生杯夺冠,等万蕊出了月子回来她也就可以顺利卸任了,说起来都可以开始物色新的经理人选了。
她交叠的手指轻轻叩击,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新生名单。
半响无果。
陆语微微撇嘴,算了,还是先不想这个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指不定还要和这群兔崽子待上小一年。
刚回神,正好听到温泽问道:“半决赛你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肯定呀。”她说得斩钉截铁。
无论成败,她作为球队经理都是要在场的。
获胜了,要和他们一起欢呼雀跃。落败了,更需要担起振作人心的责任。
灯光下亮晶晶的眸子含笑,看得他心神荡漾。
“就你一个人吗?”
温泽的眸子垂得很低,将眼中的神色藏得严实,陆语只能看见他扑扇的睫毛。
摸不透他的意思,又担心待会儿哪句话戳中了大少爷的雷点,她斟酌着说道:“教练会跟去给你们做战略指导,卓然也会来加油,说不定早两届的学长也会来看,毕竟新传已经很多年没有拿过这么好的成绩了。”
温泽拧眉,她不是学策划的吗?怎么连个重点都抓不住,谁要问他们来不来,他好奇的是那个人妖!
憋闷了半天,他觉得自己要是不问个清楚,晚上估计会睡不着了。径直道:“今天下午站你旁边的人是谁?”
“嗯?”思维太过跳脱,陆语一时跟不上,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试探道:“裁判?”
温泽朝她翻了个白眼,脸上的嫌弃不言而喻,似乎在说:你是智障吗?
陆语皱了皱眉,忽地击掌,恍然大悟般道:“你说的是Tacy吧!”
温泽沉闷不已,提到个名字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陆语拿手背抵住下巴,娓娓说道:“她叫汤易珊,和我同届,是隔壁舞编的系花……”
女生啊……
那也不行。
系花算什么?很了不起吗?
路军还说他是队宠呢。
温泽的眉头时拢时疏,有趣极了。
陆语不自觉地就把目光投放到他有意思的小表情上,唇角的笑意快要溢出脸庞。
“不过你们日后也会有接触,她会在我这次的广告秋季赛视频中担任女主演,到时候可能还有对戏。”
“你们关系很好吗?”他突然问道。
和自己聊天的时候可没见她笑嘻嘻的,要么愁眉苦脸,要么无可奈何,好似他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陆语不解,“是挺好的,有什么问题吗?”
“比我们的关系还要好?”
陆语:“……”
一定要问我这么具有哲理性的问题吗。
究竟谁给了你我们关系好的错觉。
第14章
丹湖校区是前年建成的新校区,场馆容量大,各类校级体育赛事都在那里举行。
和本校区之间的间隔不算远,一个小时左右就可到达。因为是代表学院出战,安排了来回接送的直通校车。
半决赛有两场,同时进行,时间定在上午九点。
然而,七点钟就该出发的校车在原处滞留了二十分钟,仍然没有发动的迹象。
陆语没有来,也没给任何人留下嘱托,手机关机。
队里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温泽置身人群之外,坐在路边的小石阶上,双手握拳,青筋毕露,愤愤地揪着泛黄枯败的杂草。
说话不算话。
卓然正好在场,同样为陆语的缺席担忧。
学长到底是学长,了解情况的途径总是要比这群黄毛小子多一些,他拨了电话给孟娇。
悠扬的铃声反复响了好几次后才被接通,电话那端的声音含混迷蒙,“哪位?”
卓然自报家门,简单解释了一番当下的情况,问她能不能联系上陆语。
孟娇伸了个懒腰,用手背搓了搓眼睛,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外,关上门。
这才回复道:“陆陆昨晚突然高烧不退,我带她来医院了,挂了水,折腾了一晚才睡踏实。”
卓然的心定了定,关切道:“严重吗?”
“不舒服是肯定,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们安心比赛。”
卓然是当着众队员的面打电话的,虽然没有开免提,但只要有心,大致的语句还是能听清楚。
大家默契地保持安静。
“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孟娇唔哝一声,无意间靠上了门背,发出轻微的砰响,“这段糟心事多时间压力太大了,前两天又受了风,让她吃点感冒药总是忘记。生病难免的,下次就记得教训了。”
温泽没和其他人一样围着卓然,耳朵却竖得比谁都机灵。
是陪他出去买草莓的那一晚着凉了吗?
体质真差。他嫌弃地撇嘴,眼里的愧疚和心疼却怎么也藏不住。
昨晚落过雨,草地上还带着凉凉的湿意。
枯草黏在他的指缝间,温泽用大拇指拨了下,没剔开,索性也就让它留在那里。
“不和你们说了,陆陆醒了,我去看看,比赛加油啊!”
电话被挂断,传来忙碌的嘟嘟声。
卓然看了眼锁屏上显示的时间,击掌示意集合,“好了好了,现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大家赶紧上车,别让法学院那群兔崽子以为我们是怯场了!”
全场哄笑。
温泽不情不愿地迈步上车,修长的手指间还夹杂着几根枯黄的草叶,脏兮兮的。
路军给他留了一个视野极好的靠窗位置,温泽摆了摆手,径自往最后一排走,他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总共才坐了十几个人的大巴车显得分外空阔。
温泽霸占了末排的连座,横躺着,脊背靠在窗面上,手机在指尖翻转摆弄。
屡次打开和陆语的聊天界面,又匆匆关掉。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竟然只有一句“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说好方便日后联系的,结果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过。
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了。
/ / /
卓然凑到校车司机旁边悄声问:“司机师傅,一个小时能到吗?”
从入校区到篮球场肯定还有一段距离,长时间坐车容易状态不佳,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休整一下,这样算来时间就很紧张了。
他想着能不能和体育部那边打个商量,比赛稍微延迟十几二十分钟。
司机师傅四十来岁,瞥了眼卓然担忧样,面色不悦,像是自己的专业性被质疑。
“坐稳了。”
卓然应了声,退到后面的位置坐好,只见司机猛地松开手刹,车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冲。
好在他们这个校区地域偏僻,出门就是高架桥,然后连上高速,否则指不定得发生点意外事故。
不过四十分钟,车子就稳稳地停在丹湖校区的停车场。
一行人到达独立休息室的时候,对面法学院的队伍还未达到。
教练经验丰富,对各个学院的风格也有颇多了解,给他们进行最后的战术指导。
温泽听得心不在焉,把指间的杂草剥开,一颗一颗地包裹在纸巾里。
压在手腕下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陆语:【比赛加油!】
他满心欢喜,连眼睛都熠熠闪光,急忙解锁打开聊天界面,却发现陆语这句话不是给他私发的,而是发在篮球队的大群里。
毫无诚意。
温少爷的眼神黯淡下去,死气沉沉的,坐在周围的队友们把小凳子往外挪了两步,不敢招惹这位大神。
原本只有教练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休息室里倏地热闹非凡,沉寂已久的通知群更是异常活跃。
路军:【语姐保重身体'抱拳'】
黄正辉:【语姐保重身体'抱拳'】
张炎:【语姐保重身体'抱拳'】
……
卓然:【@陆语回去是不是要摆一桌请罪?】
陆语:【一定。】
温泽在输入栏里打了一行字,又三三两两的删除,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他切换到和陆语的私人聊天界面,接连不断的指责。
温泽:【出尔反尔。】
温泽:【言而无信。】
温泽:【食言而肥。】
彼端捧着杯热水的陆语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声音沙哑干涩。
文科生就是不一样,一个意思的成语能掰出这么多来。
孟娇买早餐回来就看到她对着手机屏幕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面色憔悴却掩不住眼中神采。
她凑过去偷看,“跟谁聊天呢?这么高兴?”
陆语被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急忙用被子把手机掩住,结果不小心地被水呛到,咳嗽不止。
“篮、篮球队的。”
她有意含糊不清,为了省些和孟娇解释的力气。
要是说出温泽的名字,估计她又要小题大做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明再正常不过,甚至比之其它队员的关系要更僵硬生疏一些,孟娇却偏生要扯些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孟娇见她咳嗽,赶紧给她拍背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