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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现在可以许愿了,什么愿望都行。”
楚梓霖讶异,目色有瞬时迷惑。
“这可以许愿?”
慕初点头。
“灵吗?”
“不知道,我许的至今还未能实现,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
楚梓霖摇头失笑,她竟还难得有这份单纯的心思。
“你许的是什么?”
慕初摇头,有些难以开口,不过看他等的认真,她也就不再别扭。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楚梓霖怔住,清明的眼神看她,她也在看他,两人一时间都沉默无语。夜静极了,月色盈盈照下来,刚好能够看清她面上的那一抹绯色,像是一席皎然光华撩的人心不宁。
“一人心,倒是很好的愿望,倘若能如愿,你便是世间女子共同羡慕的人。”
慕初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新翻的土壤,略带忧色的感叹:“只怕是圆了心中所梦,到头却也是镜花水月一场悲空。”
“不会的。”楚梓霖肯定的对她保证,两人相顾无言之间,似有千丝万缕情绪在牵动。
那晚,他们良久凝视,眼波流转间有旁人读不透的默契,泥土的清新和茉莉的芬芳充斥在周围,一切都美好且不可思议。
32第三十二章
慕初醒来已经两天了;楚香在一旁看着她不吃不喝很着急,说到底是她们楚家亏欠了她。
“慕初;人死不能复生;母亲她……不是有心的。”
这两天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刚才听罢楚香的话;她才喃喃启口。
“你不必再说了。”
她没有再称呼楚香为大姐,楚香听着恍惚,是不是从这开始;她再没缘让她唤上一声大姐了,这么想着叹气,起身才发现梓霖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楚香跟他对视了一眼;低低叹着气离开。
楚梓霖看着慕初想唤她;喉头却一阵紧涩;缓缓走到桌边,他两眼盯着她,慢慢坐了下来。
慕初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似乎根本没看到他一般,许久她出声,却一语惊人。
“楚梓霖,你休了我吧!”
楚梓霖闻言一怔,眸上瞬间染上痛意。
“慕初,你别这样……”他想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请你休了我。”她还是这一句。
楚梓霖霍的站起身,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什么都没说。
楚香其实并没有走,她一直站在外面,里面两人的谈话她也都听到了。
“哎,本来好好的,这日子怎么说变就变。”
楚梓霖仰头叹息,眉眼间掺杂了太多为难 。
“我真担心,担心我就这么失去她了。”第一次,他在楚香面前坦言自己的恐惧。
“我听她语气的坚决,好言相劝怕是起不来作用,妈本想来看看她,我给拦着了,只怕来了还不如不来的好。咱们楚家注定欠了她的,怎么也弥补不了了。”
楚梓霖听着沉默,微微转头又看了一眼房里才说:“我现在只想求她,求她能好好地。现在她这样子失魂落魄,我真不知道她在怨谁。”
“我看你们这一生是难以纠缠的清了,二弟,你要有准备,若真爱她,就好好看住她,慕初孝顺,以后不管怎么样,她也断然忘不了这次发生的事。
楚梓霖比任何人都清楚,清楚这事一出他们之间该会怎样,现在她一心想脱离楚家,可不是对他一点眷顾都没有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把她留在身边。”半响之后,楚梓霖这么说道,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决。
楚香听罢低头,微微红了眼眶,这家里许久不曾发生这样的大事了,母亲对外说她是失足死的,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慕初她有苦难言,心里是更存恨意了吧!
“好好补偿她吧!公司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你的幸福最重要。”楚香的目光落在楚梓霖身上,那眸光温润中含了一丝悲悯,停在他身上,久久不去。
楚香的目光他懂得而了然,慕初是恨他包庇吧?只是那一位是他生母,现在这样,已是从来没有过的为难。
楚香正午的时候去了萧玉芬哪儿,她满满一桌子的饭食动也没动,一见是她来便立即问道:“她看了今天的报道没说什么吧!”
楚香摇头,跟她一起坐下来。
“说倒是没说,看样子很心痛是真的。”
萧玉芬略略松了口气,没说什么便好,没说什么便好。
“妈,你只担心自己,就不曾想想她刚是丧母之痛,你好歹也问问。”楚香难得生气,不明白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同样是身为女人,怎么就不能感同身受。
“我现在关心她有用吗?那人都走了,我说什么也回不来了。”萧玉芬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半点悔改。
楚香叹着气起身,再也不想做下去。
萧玉芬看她要走连忙说道:“你去把梓霖叫过来,我跟他谈谈。”
楚香背对着她没有转身,说出口的话却很认真:“我猜他现在最不想见你的人就是你,妈也别去找他了,等什么时候他跟慕初好了再说吧!”
她说完便走,留下萧玉芬一人傻站在原地,前两日心上还有的一丝悔意现在也无影无踪。只觉得儿子都那么宠着她了,她还瞎闹腾什么,祸水就是祸水,她一来这家里就没得安静。
宋母是跟慕初的父亲葬在一起的,自从她下葬之后,慕初便不再说话,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放在,楚梓霖远远站着看她,悲怆神色溢于言表。
“这可怎么是好,倘若一直这么下去,身体吃不消啊!”楚香跟楚梓霖站在对面的阁楼上看着那幽闭的房门,纵然是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是他对不起她,楚梓霖在心中默念,现在看她绝望无光的眸子,他连一句话都给不了。
楚香和楚梓霖这么一站就站到了晚上,月影西移,楚香首先看到对面的洋楼里有缕缕黑烟冒出,当下心里一惊。
“梓霖,你快看。”
楚梓霖闻言也抬头,在看清是什么之后,眼上迅速染上惧意,脚下没一刻停歇的便冲了过去,楚香也跟在后边,秀美紧锁。
“慕初开门,快开门……”慕初将门从里面锁住,他急唤了两声无人应,情急之下用身体撞门,黑暗中咚咚地声音在这静夜里一遍遍回响。
门突然被撞开,房里烟雾缭绕,楚梓霖怔怔瞧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女人,一片一片将撕碎的衣服丢到火盆中去,看到这儿他高悬的心总算放下,慢慢走近,像怕吓到她一般在她身前蹲下。
“慕初,告诉你在做什么,你不喜欢这些衣服吗?不喜欢没关系,我再买给你新的,但是以后千万别再房里玩火,太危险了。”
慕初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她的表情木讷,像尊娃娃,让看的人心痛。
楚梓霖不安,伸手去碰她苍白的脸,她没有反抗,只是抬头看他,只是一瞬便又掉下。
楚香捡起地上的衣服,都是簇新的,有些她还没来及穿过。她自然认得这些料子,那都是之前梓霖做给她的,她看着抬头,瞧见慕初身上穿的已不是旗袍。
“慕初,你告诉大姐,为什么要烧掉这些衣服。”
慕初拿着剪刀的手一僵,索性将整件衣服都丢到里面。
“我以后再不会穿旗袍了。”
楚梓霖听罢一震,眼睛直直的看她,只觉得牵在心头的那一缕希望 ,顿时灰飞烟灭。她这样做,是不是就代表永远不能原谅,不能原谅那件事,也不能原谅他。
“慕初,你希望我怎么做……”他凄惶的问道,眼里满是欲说不能的歉意和疼惜。
她不答,楚梓霖却眼眶微湿,看她一件一件烧着曾经穿过的衣服,仿佛连他们的曾经也一并化成了青烟,再难握到手里。
楚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最高兴的就是甄研欣了,现在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她正瞧着慕初笑的碍眼,这回可够她好好哭了。
“这二姨太死了母亲,那二少不是对他更加怜惜了?”甄母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
甄研欣点头,不过已经没她的事了,现在她人虽在楚家,但已没有爱了。
“不管怎么说,看着她哭,我心里无比舒服。”
甄母笑,看着她,脑子里还想着那五十根金子。
“不知道这件事出了后,楚太太对那女子的态度会不会有些改变。”
甄研欣摇头:“我看着不像,她没有丝毫的愧疚,一切都同平常一样。”
“这是个好兆头。”甄母答上。
“楚太太是个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事发当天你在场看的一清二楚,往后她若是不肯救济,你就拿这个威胁她,我想也是有用的。”
甄研欣想着点头,认为母亲说的有理。
楚梓霖发了话,以后在楚家,再也不能有人穿旗袍,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声令下是为谁,那慕初的母亲,便是因为旗袍而死。
这府里传的沸沸扬扬,慕初也听得到,只是看样子并没有多少高兴或者欣喜。
“慕初。”伴随着一声轻唤,楚香出现,身上穿的是西式绿裙,果然不再是旗袍。
慕初抬眸看她,懒懒地一眼,也不说让她坐下,楚香并不介意,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她除了心疼便是心疼。
“你现在这样亏待自己,是想让我们内疚呢!梓霖每日坐在院子里发呆,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所有罪都替你受,你们这样不合,大姐看着也放不下心。”
慕初绣荷包的手顿住,这荷包许久不锈了,手法都生疏了,看来她不是富贵命,富贵的日子也过不得,当初母亲一直对她说,怕她嫁进楚家后悔,然而现在,她真的后悔了,后悔的要命。
“慕初,梓霖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比我清楚的。”
闻言她寥落一笑,意味昭然。
“你去劝他赶快给我休书吧!楚家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梓霖他放不下你。”楚香解释。
慕初抬头看她,良久又是怅惘一笑:“放不下都要握在手里吗?我也放不下我母亲,她还是走了。”
楚香一窒,被她冷漠的目光震慑,一时呐呐。
“你在怪他是吗?倘若那天他没有让人把她接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慕初摇头:“我怪的人是我自己,我不该嫁到这里来,不该认识他。”
楚香含着泪水和笑容点头,心底却是怅然的。
“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她最后道。
慕初并不作声,看外面天色灰暗,原来又是晚上。
楚梓霖回到那栋楼上时已是深夜,自从发生了那事之后,她便没有再跟她同过床,而是拿了自己的被子睡到客房去,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生怕吵醒了她。
他摘了朵茉莉放在她枕边,顺势在她床头蹲下,夜晚的茉莉暗香浮动,幽幽清香在她们之间缭绕不断。
他凝望她,睡梦中的她并不好过,愁眉未展,脸上犹带着晶莹泪珠,他用手揩起放在口中轻尝,却忍不住又一次叹息:慕初,你这么放不下,是要我拿你怎么办。
静安的天气一下子热起来了,楚家铺子这些天的生意也淡下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再加上无心打理,合作许多年的老商户难免跑到了别人家去。
楚香心知是怎么回事,也不去理会,最近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