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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香摇头叹气,只想着她也算个可怜人,忍气吞声怕是为了钱,想起那时她问她拿三十根金条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这女子以后即便是嫁人,怕也难以幸福,一她对梓霖有情不说,光是她母亲那一点,却也由不得她来做主。
“嫁都嫁了,还能怎么办,她一直心高,若不是因为长的漂亮,从楚家走出去之后怕也只能为人妾室,哪里还有机会做夫人,她那样骄傲的女子,只怕是一辈子守着房门,也不愿给人为妾。”
慕初听着不答,为人妾……她曾也没有想过,自己会给人做妾室,她原来也是那么想,即便一辈子守着房门,也绝不为妾,可后来一切成真,只因那人是楚梓霖。
楚香见她沉默,稍稍细想下也心知她想起了什么,她愿没打算说这些让她难过,当真只是随口提提,看了身旁这么多人的不幸以后,遇见魏从南,她是幸运的。
“修好了。”
许久后慕初拿剪刀剪断了线递给楚香,楚香只接过一看便赞不绝口。
“想不到你这么久没动针线,绣起来还是这么娴熟,一点不必当初你荷包上的绣工差呢!”
慕初略略一笑,微微举目说道:“毕竟是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哪能说生疏就生疏,当初我母亲教我刺绣时我才十来岁,刚开始连细细的针都那不好,每天绣都刺得满手是血,现在一想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倒真真应了你那句时光荏苒。”
楚香听着怅惘的垂头,看手上的刺绣,她绣的是初春三月,正式她跟梓霖相遇那时,那个芳草露芽,野花如织的时辰。
“慕初,梓霖来这两封信里虽没提到你,但我想他一定时时刻刻挂念着你,有时不提可不表示忘了,我现在过的很幸福,我真希望有朝一日梓霖回来 ,你们还能重归于好。”
听着她的话,慕初只觉得心微疼,凝神看着美人觚里只剩几株枯枝的梅花,那可还是许久许久之前,楚香来时带的,她瞧着仿佛在瞧自己一般,双目冷滞,重归于好……怕是难了。
42第四十二章
转眼梨园花落;楚香忍不住感慨,梨花再美,也抵不住秋来凌败;可惜的是这花开花落,再无那两人看了。这些天来楚香的身子越加不方便,也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去看慕初;母亲也不喜她去。
“我可是告诉你,你现在有着身子少接近那个宋慕初;她一直没安好好心眼;谁知道她会不会害了自己的孩子不够还转头把心思打到你身上。”
事情过去这么久,楚梓霖也离家一年;而萧玉芬对宋慕初的见地;始终没有放下。
楚香无言;只想着今生母亲怕不会对慕初有好印象了,想想也罢了,做人本就难,做一个讨得人人都喜欢的更是不可能。
“妈,我不去看她可以,可是都这么久了,你总要放人家出来不是。当初她情绪激动你关一关也就算了,可毕竟都一年了,慕初她一年都没见到太阳了,你可知道她现在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了。”楚香说着叹气,言辞间有难言的心疼。
“就你心肠软。”萧玉芬抱怨的责怪她。
“怎么说也不能现在让她出来,好歹也要等你孩子出生后,自从她来了楚家之后这家里的日子就没一天太平的,好不容易平常了一年,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都出什么岔子。”
楚香听着不答,心知母亲决定的事她再说也没用,好在不是要一直关着她,既然她说等孩子出生,那就安心等着吧!只可惜要在委屈她一段日子,这楚家自从梓霖走后变的安静了,慕初又整日在房里,她真的很期待,期待肚子的未出世的孩子。
“这魏从南最近在医院忙着也没怎么见,他对你还好吧!”
楚香听到丈夫温和的笑,好,怎么会不好。
“他对我很好,妈你放心。”
萧玉芬看了看她点头,想着这个女婿当初她虽说不满意,但如今看着看着也就算了,反正她现在是谁的主都做不了。
“好就好,反正以后咱们都住一起,如果他敢对你不好,这我也是看着的,到时定饶不了他。”
楚香听着不好意思的笑,他呀……怕是不会的。
“说起来梓霖好像很久没来过信了,也不知他在外面怎么样。”
楚香脸上的笑意敛起,很久有多久呀!他走了一年多也才来过两次罢了。
“妈尽管放心就是,您以前不是说二弟小时给人看过相,说他是大富大贵的人,这样的人都能逢凶化吉,你甭担心就是了。”
萧玉芬就算再怎么爱听得体话,此刻也知道这话是让她放心,可是毕竟这战乱的年代,如何放心的下。
“哎……也不知这天下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才能太平?早些年中国人和日本人打,这两国打完了后又变成中国人跟中国人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这有关政治的事楚香不懂,但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句话,况且,现在何止是二虎之说。江山只有一个,虎却有很多,如今政府形同一盘散沙,这仗就算现在不打,迟早也是要打的,竟然是早晚的事,干脆就现在打了算了,也好早早太平,让以后的孩子过上安稳日子。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到静安来呢!看这样子迟早有这一天的。”
这世间的事情向来都是赶得巧,日子一天天过去,楚香终于产下一个女婴,只是这生产当日正是慕初她母亲的忌日,而在这一天,慕初也终于从关了她近两年的屋子里被放出来。
“夫人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太太若再不把人放出来,我看她连花草是什么样子都忘了。”
“可不是可不是,这太太也太狠心了些,怎么能说关着就关着呢!还关那么久,这夫人虽说后来神经失常了些,可终究也是个好人,这只说二少不在,二少若是在,还不知要怎么心疼呢!”
慕初此时站在里的柳树后,听着过去的两个丫头谈论自己,仿佛跟做梦一般,倒真应了她们的那句话,若再不出来,她怕真忘了这花草是什么颜色。这么想着便捡起一枚掉落在地的玉兰,这玉兰花一落香味便远远不如在树上时的浓烈了,轻轻地,她把花移至鼻尖,小心翼翼地嗅着。
楚香的孩子取名叫小记,名字是楚香取的,魏从南没什么意见,倒见得萧玉芬不满了。
“我说香儿你也太随便了些,我们楚家的孩子,那名字取的必须是独一无二的,这记字也实在不好,记……这好是要记着谁啊!听着总不像大户人家该有的名字。”
这字楚香一早便想好的,也早早料到她会不同意。
“名字嘛!简单好记就行了,不必太拘泥。”
听她这么说萧玉芬也不说话了,总归她才是孩子的妈,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慕初不是从房里出来了吗?怎么没见她人。”楚香环视房内一圈后问道。
“她也不能一出来就来这儿,你先休息会儿,等你休息好了,她便好了。”魏从南低声哄着,也不顾丈母娘还坐在一边,只知道自个儿是高兴疯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娃,他会疼之入骨的。
他说者全然不觉,倒是躺在床上的楚香红了脸,看了母亲一眼点头,微微闭上了眼。
慕初是晚上的时候过去的,白天去了趟城西给母亲烧了些纸钱,还遇上了刘永宁,他竟至今还没娶妻。
“小记长的很可爱,很像你,长大后必然也是个美人。”慕初轻声说着,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小床上的女娃,看着这么小这么安静的一个孩子,她心底霎时便柔软了。
楚香坐在床上叹气,只觉得难为她了,今天是她母亲忌日,想到去年这时,她还去看过。原想着年年都去,只是今年落下了,不过虽说是落下了也情有可原,慕初能理解才对。
“慕初,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慕初抚摸孩子的手指一顿,也没抬头看楚香,只是心里一酸,她高兴,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回想三年前今日,她刚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虚,早些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慕初说完这一句转眼便要走,却又被楚香叫住。
“慕初,能拜托你件事吗?”
慕初顿住脚步却没回头看她,静等着她说话。
“梓霖很久没来信了,妈很着急,我有按照他寄信来的地址寄过信,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他都有没有收到。哎……我跟母亲说,母亲说这军队也不是时常驻足一个地方的,收不上也正常,她如今年龄越来越大了,我实在不忍心她整日里这么担心,可是想着梓霖在时也一直不谅解她,那即便是收到了,也不一定会回,所以我想,看能不能你来写一封。”楚香这么要求是有她的用意的,这一来让母亲不担心不说,二来,梓霖看到是慕初来的信,兴许一高兴便回来了。
“楚香,我留在楚香不是为了他,我不会为萧玉芬做任何事。”
楚香没想到慕初会拒绝的这么果断,事后一想也觉得自己过于心急了,慕初看似柔弱,实则很有性子。
“慕初……”楚香唤了她的名字顿住,就差没有说,就算不为母亲,也为她自己了。
慕初走了,楚香叹着气摇头,刚好魏从南从外回来,他方才也碰见了慕初,现在看楚香这摇头叹息的模样,便明白又是发生怎么了。
“香儿,别着急,毕竟那是一条人命,要放下谈何容易,我是医生,我想我很能理解慕初,你多给她些时间。”
楚香点着头依偎在丈夫身前,眼皮沉重,越发的累了。
“你说,慕初会不会一直都这样下去,再也好不了,她小产时你是知道的,那心狠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魏从南轻拍她的背安慰,这个还真说不好。
“谁知道呢!心结是她自己的,我们干着急也没用,不过我相信,当年那两个孩子,她现在想起心底不会连一丝愧疚没有的,好说她也是心地善良的人,现在看到你有了孩子,她怎可能一点难过后悔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楚香渐渐放心了,是啊!凡事看她自己吧!方才见她看着小记的模样,她相信,她一定会好。
世人都说隔辈亲,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萧玉芬向来不喜欢吵闹的人,可是见了最这小记就不一样了,她再怎么哭闹她也不觉得烦。
“香儿,这时间过的快啊,不消几日便是小记满月了,咱们请客人去哪家酒店?”
听她这么说,楚香认真想了想,她本事是不喜欢整日办这些的,可是这一茬又非做不可。
“要不就在家里请些人算了,现在天渐渐热起来了,不好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跑到外面。”
楚香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指定是说不过去,光是萧玉芬一个排场小就不行,可如今多了小记,她也事事考虑着,想着这天热了孩子受不了,这么想着就答应了。
满月酒那天慕初没出息,而大堂之上也没慕初的位置,尽管楚香再三找母亲说了,但终究还是不行。
“妈也真是的,好说慕初也是小记的舅母,怎么连让参加都不让。”
魏从南听着楚香的抱怨什么也说不了,他嘴上虽没附和,心里也觉得这萧玉芬做事不对了。
那一天祝贺声四起,屋里冠盖云集,高朋满座,只要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