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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会置宝珠于不顾,自行出走他方!
“那个林晨枫,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三浦敏夫端祥着画像,低声道,“画像之美,怎及真人之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主动回头,做我三浦的女人!”
那十来支枪械,是他命人刻上“周”字后,令人故意丢下,被中国兵拾回。
他当然向顾永昌承诺了——他三浦敏夫会将此事保密,绝不在外透露半个字。
可是,他可没保证过——周德征也将此事保密!
他已经查明白顾永昌“获得”千条德制枪械的法子。
非常时期,谁又能保证——周德征出于自保,不会将“派人劫持周家枪械”的他人……“追查”而出!
十来把刻有“周”字的德国枪被送到周公馆,且被说明枪械来历。
周德征看清了枪托底部小小的“周”字,神态自若,只轻轻放下枪,面对送枪而来的一名副将,淡淡一笑道:“这又从何说起?以周某人的为人,就算手中真有一批德国枪械,怎么也不至于在枪械上刻上自家的姓!这般莫名其妙的习惯,周某人以前没有过,以后也绝不会有!想非常时期,手中有几杆枪,却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些枪械最终去向。我周德征纵横沙场十余载,虽说如今早成寻常百姓,但也不至于蠢到这般地步!刘少校又说这些枪是从日本人手里缴获的,只因枪上有周字,就送到周公馆,认为是周某人所有。这判断真是牵强了,想天下姓周人何止千千万万,怎么就偏又算在周某人头上?哪天倘若战场上有人缴获的日本枪支,刻有刘姓,那周某人是不是得怀疑是刘少校的枪……落到了日本人手里?再拿几杆空枪,跑来向刘少校兴师问罪?”
刘少校立刻站起,客气笑道:“周大帅真是言重了,何来兴师问罪四个字?刘某人送枪而来,也是根据孙团长指示,只说早听闻周大帅手里有一批德制KA98K,如今又见枪上有‘周’字,只有派我等下属登门拜访,求问周大帅是否有家藏枪枝失落在外之事?倘若真有人在非常时期盗得周家枪械,再转卖日本军队事实……如此这般,自然不是简单的偷盗行为,自然是通敌卖国之罪!孙团长以及再往上的张司令等人,自然派人查个水落石出,断断容不得上海有如此通敌卖国的奸人藏匿。”
“什么大帅,那是多少年的老皇历了,再也休提!”周德征突然站起,正色道:“如今周德征不过寻常百姓,虽说年纪已大,毕竟沙场出身,如今国难当头,周德征竟然没有重上沙场保家卫国,时时念之,常为此而躬身惭愧!论到国家民族正义的大道理上,我周德征好歹也是个知廉耻之人!又怎么可能,在如此时期,做出将枪械主动供给日本人的卖国行为?倘若如此,又让周德征去世后如何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此事如刘少校所说,虽说只是几条枪械,亦是大事一桩。寻常百姓周德征,亦竭力配合刘少校孙团长张司令诸位长官,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上海军民一个交待!”
周德征约见顾永昌,无人处密谈,将事件始末说了个大致。
“栽赃,定是有人栽赃!这日本人的枪械上,怎么会刻上咱们国人的姓氏,这事……顾某人也着实想不明白。唉,想来苍天可鉴,清者自清,有人故意要栽赃周大帅之事,早晚会水落石出!”顾永昌笑道。
“倘若有人栽赃,也不见得是要栽赃我姓周的。就算真有人要我周德征好看,也不见得要采用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法子。倘若是有人要故意栽赃顾老板也未可知,顾老板您说是不是?”周德征喝一口茶,抬头笑道。
“周大帅真是言重了,上海滩都知道我顾永昌从不涉及军火之事。”
“可是顾老板,您要知道,如今已是兵荒马乱,非常时期,难免出现些非常案子,再造些非常冤屈。您原本从不涉及军火相关,可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盯上您顾老板,非要给您安上个倒/卖/军/火给日本人的‘通敌卖国’大罪名,赶在这个时候,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德征说着,见顾永昌似要开口,示意他不必开口,又接着道:“好在真正有权势真正说话有份量的大人物,目前忙于抗战,暂且顾不上这十几杆枪械的小事。可这大人物,过一段时间不这么忙乱了,定下心来要查一查,也能把小事查成大事。此事,定要怀疑到你我头上,对你我寻常百姓商人来说,自然是天大的事;可给了人家实权大人物,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小事。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能不能化无,还要看大人物的态度如何。人家要是非要追究下来,自然能追究成大事;人家要是不想追究了,就成了屁事一桩。顾老板,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大帅所言极是。想这几条枪械,不过刻着周字,而这上海城内外,最响当当的周姓,也就是周大帅莫属了。也难怪他们径直找到周公馆。果然周大帅是树大招风,无故被冤。却不知周大帅,对此事,可有良策?”顾永昌又笑问道。
“良策不敢说,不过周某人想清楚,这十几杆枪,是张发奎司令手下一个少校送来的,所以我想有心要查这十几杆枪的来历的大人物,也就是张司令了,关键还是看张司令本人的态度。只要如今在城外不顾个人安危英勇抗敌的张司令不去追究这件事,自然是小事化无。要打动张司令,也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呢。我是想着,倘若出笔钱,交给张司令,购一批军备,支援抗战,张司令看在你我爱国心的份上,也定然不会再追究下去。只是我思考良久,这笔钱,少了实在拿不出手,可多了……唉,周家外面看着风光,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自家的真难处。周德征是实在囊中羞涩,凭一已之力,拿不出足够的钱来打动张司令,只有厚着脸皮,向顾老板张口。只是数额确实不小,如今开口,怕是为难了顾老板,也为难了周德征。”周德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了个数字。
顾永昌听清楚数字了,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道:“周大帅真是开玩笑了。顾家在上海也不过中等人家,最近又损失了两个棉纱厂,我顾永昌一时哪里拿得出这许多钱?”
“我也知道顾老板会为难。只是在日本人的枪械上刻上周字,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拙劣法子,对方想板倒我周德征,也没那么容易呢,周德征在关键时候,自有法子可自保。可如果有人是冲着你顾老板……唉,倘若顾老板也有法子可自保,也委实不需要周某人说三道四,尽出些没用的主意,您说是不是?”周德征笑言。
……
查知周家动静、以及周顾二人私下里密谈的陈兆轩,将事件大致缘由细细说与白蝶菲听,又道:“周德征顾永昌私下里说了些什么,并无第三人知道。但我想定然与那十几条刻有周字的枪械有关。此事,我想是有人要借周德征之手,对付顾永昌。又查出顾永昌回顾家后,在筹钱,数额不详,但定是大笔。这件事,你认为如何?”
“你我都知道,周德征的那车德国枪械,是被顾永昌秘密劫走的。对比二人的家底势力,倘若不是周德征暗地允许,顾永昌又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劫走?如今这批枪械,又和日本人丢弃在战场上的十几条枪械,同型号。顾永昌劫走枪后,倒卖给了日本人,是毫无疑问的。苦于没有证据——是因为日本人那里,着实难查,已经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打破日方势力查得出的。到如今,周顾二人狼狈为奸,想要花大笔钱将此事压下去。不过想来周德征狮子大开口,让顾永昌筹钱为难。我倒是觉得……查不查得出日本人那边的证据,无关紧要,只要——”白蝶菲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又抬头道,“只要顾永昌真正惹恼了周德征,能让‘已有把柄’的周德征下定决心要了顾永昌的身家性命……顺便将‘通敌卖国’的罪名一股脑儿推到顾永昌身上。让周德征来对付顾永昌,岂不比你我二人来对付顾永昌,要强得多!”
“姑娘见事甚明,在下佩服!”陈兆轩赞一声,又道,“只是,如何让周德征来下定决心对付顾永昌呢。顾永昌现在是筹钱为难……”
“顾永昌筹钱为难,周德征自然会知道。倘若是顾永昌表现得像是实在筹不足钱,又在周德征那里被威胁,那么俗话说的好,狗急了跳墙。顾永昌再大大得罪周德征,至于得罪的方式嘛,自然是针对周德征平生最在意的……”白蝶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头和陈兆轩对视一眼。
陈兆轩:“周克慎!”
白蝶菲点头,道:“只是上次周克慎枪伤落水,休养半年才好。从那以后周德征就给这独苗儿子配备了成倍的保镖,据说无论何时何地,都将这位周家少爷围拢得固若金汤。把人劫走,倒真成个难题了。”
“事在人为!”陈兆轩这样回答。
数日后,陈兆轩暗地里告诉白蝶菲:“得手了!”
白蝶菲有些意外:“这么快?你是……怎么把人捉到的?”
“说来也算运气。周克慎看中一个豆腐西施,是个丧夫不到一年的年轻俏寡妇,豆腐店的老板娘,姓李。天天纠缠在豆腐店门口,原本李氏总是闭门不见。后来李氏终于点头把个周克慎独自带进豆腐店,再关上门。然后藏在店内的本人出其不意将周克慎打晕,再送一笔钱以及安排个路线给李氏,好让她和隔壁铁匠小伙子私奔。对了,豆腐店有一条秘道通往隔壁打铁铺,我背着周克慎,跟着李氏从秘道到打铁铺,再悄悄离开无周家保镖把守的打铁铺,就这么出来了。”
白蝶菲看着陈兆轩。
陈兆轩摆手:“不要以为我在助纣为虐!李氏的前夫,在得痨病鬼死之前,有事没事就打老婆。隔壁铁匠小伙子因为看不惯男人打女人,忍不住说了她前夫几句,就被那个没出息的男人扯着嗓子满街嚷什么‘奸夫淫/妇’再去更狠劲打老婆,结果挨了铁匠的打,还被威胁再敢打女人还会挨打。后来倒是不敢乱嚷了,后来又咳血死了。再后来周克慎看中了一身孝的豆腐西施,日日纠缠。周家人盯梢下,李氏几次想跑出上海都失败。我查清一切,给李氏和铁匠安排了顺利逃出上海的路线,加上资金。就这么在两人帮助下,轻而易举捉到周家少爷!”
白蝶菲笑道:“原来你还顺便做了件大好事。”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陈兆轩正色道。
作者有话要说:
林晨枫就此变成个鸦片鬼。
结论:倘若发现配偶是个蛇精病,万万不可犹豫,一定要及早跑路,方能得保平安!
………………………………………………………………………………………………作者胡乱说民国时期鸦片的分界线…………………………………………………
今天说起吸毒,都是如临大敌,知道那是万万不可碰的。
不过在民国,鸦片这东东嘛,比方说有个头痛老毛病长年不能治愈,身边的亲友,出于“好心”,真的是所谓好心——会劝头痛者“抽两口”,这样起码不头痛了!
诸如此类。总之吸鸦片在民国,当然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可事实上民国时期对鸦片态度多少有些“漫不经心”。吸鸦片的缘由也是五花八门——
头疼脑热之类毛病久治无效就吸鸦片;
长年抑郁心情不好就吸鸦片排解,如末代皇后婉容,嫁了个性/无能废帝,守活/寡,又没能如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