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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夜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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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脑热之类毛病久治无效就吸鸦片;
长年抑郁心情不好就吸鸦片排解,如末代皇后婉容,嫁了个性/无能废帝,守活/寡,又没能如文秀那般有胆识有魅力有智慧地公开离婚,先后和两个侍卫官私通(某侍卫官后来亲口证实婉容跟他的时候,还是个处),还和其中一位生下女儿,出生不久就被溥仪派人扔进锅炉(扔婴儿到锅炉时,婴儿是死是活,已经无可考证)后来婉容就疯了,吸鸦片吸得容貌大变,清醒时天天骂父亲为了当国丈葬送了她的一生!日军投降后,傅仪率众仓皇逃离,却将她丢下。末代皇后被解放军关押狱中没了鸦片,日日哀嚎,大小便失禁——由此被众多士兵跑狱门前集体围观屎尿遍身的皇后!
婉容落魄如此,解放军也觉得她是烫手山芋,离开长春时特地找“皇亲国戚”们要求收留婉容,无人回应;倒是年轻的李贵人,傅仪逃跑前身边唯一的妃子,有心将皇后带回她娘家照顾,却被娘家竭力反对而作罢(反对的理由是明显重病皇后万一有什么闪失,娘家人担不起这个负责)。最终婉容随部队迁走,死后连棺材都没有,有人说席子一卷扔山头,也有人说草草掩埋某地。最终落了个尸骨无存——倘若她不吸鸦片,总不至于结局这般悲惨。

还有不少阔太太们闲极无聊吸鸦片,真的是因为“闲极无聊”。这种情况在民国有钱人家非常多,有正房太太也有很多姨太太。
举例杜月笙的原配夫人沈月英,嫁杜的时候,杜尚未发迹。沈母是黄金荣夫人的梳头娘姨,黄金荣亲自做媒,杜月笙发迹前明媒正娶了沈月英。沈月英嫁过去之后大小事一率不管不问,在外是老公拼事业,在内是她妈管理家务事。沈大夫人不管事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杜月笙主动将保险柜钥匙给她掌管,她都能把钥匙还回,原因就是嫌麻烦!当然此举也让杜月笙对她相当失望。随着后来发迹,接二连三娶了妾事,还有艳名远播且擅长交际的名角。于是这位原配夫人,反而成了杜家妻妾中,存在感最低的。
沈月英也是过于不管事,无所事事下,也吸鸦片了。因吸鸦片变丑,杜月笙发迹后基本绝少和她碰面,偶然在楼梯口看到这位“久未谋面”的发妻,瘦得像骷髅,形容枯槁,当时杜月笙,据说心中只有“惊骇”。
据说沈月仙原本容颜秀美,吸鸦片会成怎样一番形象以至于丈夫“惊骇”,就不得而知了。

婉容吸鸦片前后的照片,都很容易在网上查得到。大婚时的十六岁婉容,真可谓“高贵典雅”、“倾城之貌”;然而吸鸦片后,形象如何……百度能搜得到。
总之鸦片这东东,至少对人的外貌来说,真的可以让“倾国倾城”变“人鬼不分”。
之所以鸦片坏处这么多,在民国上层社会却比较盛行。很大程度是吸鸦片的家底大多数殷实,当时思维是“左右抽得起一辈子”。然而四九年后,新政府在全国范围内“禁鸦片”。一方面强制戒毒,另一方面各种运动把富豪阔佬们的家底端了个底朝天——想抽也抽不起了。
说句废话,因鸦片这种东东命运悲惨的,很多很多。







第109章 面目全非
白蝶菲看着他,不由得笑了,笑了老半天,才道:“对了,那位周克慎,如今人何在?”

“现在嘛,藏在一个稳妥的处在。接下来,看怎么把他弄到顾家再留下蛛丝马迹,让周德征慢慢找到……”陈兆轩说着,略一思考,又道,“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顾家产业,光在上海就有多处,不拘哪里,将周家少爷悄悄塞进去几天,都不是什么太难的。真正的难处,是如何瞒过顾永昌藏在他眼皮底下,再让周德征相信此事确为顾永昌所为,而不疑有他?”

他眉头微皱,也觉得此事颇让人为难。

白蝶菲亦低头思考。

两个人都不作声了,苦苦思索半天。

白蝶菲突然抬头,只道一句:“急怒攻心,是会让人一时间丧失足够的理智。倘若周德征过早知道儿子的下落,不见得是好事。”

陈兆轩登时心如明镜:“可倘若这周家独苗失踪的时日久了,上了年纪的周德征,即使不急出病来,也难免会急糊涂。然后再让失踪过久的周克慎因为一个外人看似偶然的因素,突然被发现,而且发现的时候,状况比较惨,然后周德征难不保——要对顾家大动干戈。”

“只要周德征一时急怒攻心,对顾家不利。紧接着,顾永昌通敌卖国行为似真似假曝出,那么顾家怎么也要大伤元气!”白蝶菲说到这里,又低头不语。

“只要顾家大伤元气,再对付顾永昌成守坚,就容易得多。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顾大少爷应该没有掺合进那些乱七八糟事情中。他顶多只会虚惊一场,你要设法相救,到时候也没人拦你!”陈兆轩颇有些玩世不恭道。

白蝶菲抬头瞪了他一眼,道:“毕竟顾大少爷不止一次救过我,他要真的出事,我不可能不去……”

她没有说下去。陈兆轩唉一声,道:“我也不止一次救过你啊,怎么你还拿枪指着我威胁过?”

“那是因为……因为被你逼的!”白蝶菲没好气道。

陈兆轩学美国人那样摊手,又摇摇头,倒也没有再和她争执下去。

周克慎失踪已久。周家上下,几乎倾巢出动,翻遍了整个上海滩,都没找到这位“周家独苗”的踪迹。

甚至多家报纸连续大幅刊登“失踪启事”,配以周克慎的照片,加上数额惊人的悬赏金。被周家下人沿街沿巷免费发放——一连多日,仍然无果。

顾永昌也早早看到如此报纸,当下道:“悬赏金也就罢了。关键是周元帅毕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倘若真的找回,亦是世界功德一见。崧儿,你于此事,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他问身后的长子,长子不回答。

他回头,见长子还是呆呆地站着,神色异常。

顾永昌一怔,很快明白过来,唉一声,道:“也罢,现在土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崧儿不舒服的话,就早早回公馆休息吧。”

顾维崧当即向父亲道个罪,匆匆离开土行,奔回顾公馆。

顾永昌心中明白:长子,是为毒瘾已重的林晨枫,忧心焦虑呢。

顾维崧回到公馆,径直闯入如今专供林晨枫一人居住的房间,一推开门,不由得呛了一下。

林晨枫已不再喝鸦片水,改抽鸦片烟。

暗色窗帘拉得紧紧的,遮挡着每一束阳光。鸦片烟散不掉,满室都是鸦片烟才有的奇异香味。顾维崧见烟榻上无人,只当林晨枫不在室内,当即上前,将窗帘一把拉开,再打开紧闭的窗。

“不,不要打开窗帘,不要开窗,不要……不要那些太阳光!”一个嘶哑的嗓音突然响起。

顾维崧猛回头,见屋角地板上,蜷缩着一个身影,将身子蜷成一团,拼命地往角落里挤着,躲避着近在咫尺的一束阳光。

“见鬼的太阳,不要,不要!快,快拉住窗帘!我不要见光!”他冲他喊。

顾维崧上前两步,又退后,转身关上窗,再拉上窗帘——将窗帘拉得紧紧的,这才在阴暗的房间内,一步步走向角落里蜷成一团的友人,蹲在地上,拉住他的一只手。

才不到一个月,他竟然瘦成这般光景!

林晨枫本来就是瘦削俊俏的身形。自从有了鸦片瘾,更是急剧消瘦,整个人已经瘦得可怕。

顾维崧握着他的一只手腕,分明就是在握着一根包了层皮的骨头棒子,硌着他的手心,也硌进了他的心!

他的眼眶都湿润了,几乎要流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枫是他最好的朋友,被他带回上海,随他结识了妹妹顾唯妍……到如今,妹妹简直疯了,对枫下这样的狠手!有了鸦片瘾的枫,一度情绪失控对他这个最好的友人大骂,又把他从身边赶开。

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挨了很多次骂,甚至不敢再来见枫。直到今天,忧心忡忡下,终于还是闯到枫面前,乍不见他,只看到一个皮包骨的身形,枫将脑袋藏在胳膊肘底下,压根不肯抬头看他。

没有光线的房间内,他也根本看不清枫的脸!

这一次,枫竟然没有骂他,也没有推开他。

他握着枫的一只手,开口道:“枫,跟我去医院,我带你去见最好的大夫,帮你戒掉鸦片瘾……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以前的样子!”

林晨枫突然笑了,却是笑得阴恻恻的。他还是把脸埋在胳膊肘底下,笑着对他说:“你信不信,等我真的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终于治好的鸦片瘾,再被你妹妹找到,她还会……还会设法让我恢复鸦片瘾。她说只有这一个法子,能让我从此留在她身边。她根本就是个疯子,不仅自己疯了,也要将别人逼疯!”

他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双手抓住顾维崧的西服领子,抓得紧紧地,面对面对他说:“你救我,救救我。送我走,不拘把我送到哪里,只要是她根本找不到地方!她找不到我,就不能再来设法害我。我只要……我只要一个人,只要没人来故意害我,我就能……就能不用医生也能戒掉鸦片瘾,也能回到过去……过去的正常生活正常样子!你救救我,救我逃离她,好不好!”

他已经歇斯底里,双手从他的衣领上,抓到他的领带上,将他的领带勒成一团,整张脸也几乎凑到他的脸上!

顾维崧稍一挣扎,就将他推开。

林晨枫重重倒在地上,脸也埋在地板上。

顾维崧松松领带,想到刚刚在半黑暗中看到枫如今的脸,半晌,才用苦涩的声音道:“枫,刚才你几乎将我勒死。枫,你还是不明白吗?没有你,妍儿是活不下去的!”

“可是没有她,我就不会成如今这般不死不活的鬼样子!”林晨枫情绪失控,抬头冲他哭着喊道,“现在的我,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现在的我,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顾维崧步步后退,退到门外,站在站外对他道:“我明天……明天就送你去看医生!”

他匆匆关上门,就此从枫面前“消失”。

林晨枫抬起头,在阴暗紧闭的房间内,看到前方一个穿衣镜。他没有站起,而是像一头野兽一样在地板上爬着,爬到穿衣镜面前,然后抬起头,将脸几乎都贴在镜面前。

他又往后退一退,在半黑暗中,扭头看着镜中的脸——那是他自己的脸,现在的脸!

他听到怪异的笑声,越来越大。

他很快明白过来是自己在笑。

曾经的林晨枫,总喜欢站在阳光下,风流自赏,享受着姑娘们爱慕的眼神,冲她们微笑……

可如今,他怕光,幽居,瘦弱不堪,乃至于面目全非!

镜中的那张脸,是一张他自己看久了、都想呕吐的脸!

笑声不再。他突然冲镜子狠啐了一口,然后转身往回爬,爬回到烟榻上,从一银盘成堆的鸦片膏中,挑取一大块,塞进烟枪中,开始吸起了鸦片烟。

顾唯妍回到公馆,亲自去厨房端来精致的晚饭,送进他的房间。

大半个月来,林晨枫不骂她,更不打她,基本不理她,甚至不肯回头看她,任她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基本上视她如无物。

像往常一样,顾唯妍在黑暗的房间里摸索着,将晚饭端到烟榻旁边的一张小桌上。在黑暗面亦能看到他又在“自顾自”地吞云吐雾,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回头,仍然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仰起脸,冲自己喷了一口鸦片烟!

“都已经来了,怎么又要走呢。来,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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