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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在林晨枫面前,她才能收起平日的刁蛮与冲撞,变得格外娇羞动人。
“草地湿滑,顾小姐不宜久站,我们到那边去。”
林晨枫说着,拉着顾唯妍的手,走到洋楼拐角处,见有一张雕花白色木椅,自己掏出手帕,将木椅反复擦试两三遍,这才招呼顾唯妍坐下。
奔出洋楼的顾维崧,回头看到两人在角落中。稍一迟疑,还是一步步退后,转身走开。
对枫,他是足够的信任。更何况,他顾维崧怎能轻易听人墙角?
“顾小姐……”林晨枫站在木椅边,迟疑着唤道。
“晨枫哥哥,我之前说了几次了,不必总是叫我顾小姐……这样太生分了。就叫我妍儿好了。”顾唯妍抬起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说。
林晨枫咳嗽一声,却仿佛压根没听到这番话,仍然道:“顾小姐,我想……我想说,你是维崧唯一的妹妹,所以在我眼里,你就和我的亲妹妹一般。维崧怎样对你,我就是怎样对你。今晚……恕我直言,顾小姐言行有不妥处,当然这个主要过错在我。顾小姐今晚之举,着实让林晨枫难以再见维崧和顾老爷黄太太。还望顾小姐以后……以后三思而后行。”
林晨枫艰难说出最后一句话,低头不敢看顾唯妍。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的闺蜜孙,本文消失了差不多十万字,终于再次出场。之后戏份蛮重,闺蜜之间各种狗血剧情。
第46章 闺蜜邂逅
顾唯妍望着自己的眼神……他岂能不知。如果是别家的年轻美貌小姐,他早已沾沾自喜。但是……她毕竟是维崧的妹妹!他林晨枫平日里再怎么“四处留情”,也绝对不会染指最好友人家的女眷!对顾唯妍,他一向是十二分的客气,亦无半点失分寸所在,可为什么偏偏……偏偏……
林晨枫唯一一次因为被漂亮姑娘恋慕而苦恼不已。不过这样的苦恼,还真是个大苦恼。
顾唯妍盯着他,半天,才道:“今晚人人都认为我犯了个大错。可这样的大错,我宁愿犯!因为只有犯下这般大错,你才能……才能像对待其他小姐那样来对我,哪怕只是一支舞曲!只有今晚的这支舞,我才觉得梦想成真!我不止一次亲眼看到你对其他小姐甜言蜜语体贴呵护,可偏偏……偏偏没有一次肯这般对我!是我不如她们漂亮吗?不如她们家境好吗?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其他小姐?为什么你能够那样对她们,却没有一次肯这般对我……除非,我能当众犯下所有人眼中的大错!”
说到后面,声音中已带着明显哭腔。顾唯妍死死咬着嘴唇,双眸含泪,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林晨枫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了头,半晌,才叹口气,道:“顾小姐……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刚刚你也说过了,你不止一次看到我对其他小姐甜言蜜语什么的……这只是你看到的,你没看到的,还要多得多!也许我会是个好情人,但我绝不会是个好丈夫。更何况我这所谓的好情人,还会同时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
林晨枫抬头,盯着顾唯妍道:“顾小姐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明,就因为你是维崧的妹妹,我才尽可能地和你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才不会像祸害其他姑娘那样来祸害你!否则的话,你固然会吃尽苦头,我和维崧亦会反目成仇。难道你始终不曾明白——其实我就是个同时需要很多女人爱的混蛋!让我这样的混蛋,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不要来祸害维崧家的姑娘!”
顾唯妍再也忍不住,哇一下,哭出声。
她哭起来亦是恁般美貌,如雨打海棠,楚楚可怜。
林晨枫站一边看着都觉得怜惜,心一软,差点像体贴安慰其他姑娘那样来“柔情”安慰顾唯妍,很快想到维崧,又硬起了心肠。
林晨枫十二分客气道:“虽然我的话有些不中听,不过……希望顾小姐好自为之。否则,不仅顾小姐吃苦受害,我和维崧亦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到头来也会变成仇人。”
顾唯妍仍然掩面痛哭,双肩颤抖,泪如雨下。
林晨枫回头看到多名宾客站一旁看向这边,更觉得苦恼。见顾唯妍仍然哭个不停,心想别是让人胡乱猜测……当下一鞠躬,高声道:“适才言语冒犯处,还望顾小姐宽宏大量,见谅见谅。夜深露重,顾小姐不宜久坐,早早回家为妙。林某人先行一步了。”
林晨枫转身就走,也没找顾维崧,径直走出许公馆大门。
顾永昌和黄薇澜也看向这边,没当众上前,心知崧儿的友人是个懂分寸的,妍儿哭成这样,看样子是被对方把话“说明白”了。
黄薇澜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对方早些说明白,妍儿一时不开心,能早些想明白,也好。
顾永昌见不少宾客都在旁边驻足,暗想“几番丢人,再丢一次,也不过如此了。”回头吩咐长子:“把妍儿带过来,咱们坐车离开。”
顾维崧依言上前,哄劝了妹妹半天,才哄得妹妹站起,一家四口坐进汽车,顾维崧亲自开车。驶出许公馆大门。
洋楼大厅,许炳元又带着白蝶菲认识了长女长子,两个大小姐大少爷待白蝶菲都很客气,许瑛娜举止得体、神情间亦无半点异样。
“白小姐既然从此是许家干小姐,就是我的干妹妹了。有空常来公馆。”许瑛娜客气道。
“大小姐太客气了。”白蝶菲赶紧道。
“以后都算姐妹了,不必如此客气。夜不早了,我这就派人送蝶菲回家。”许炳元笑道。
几名下人引着白蝶菲沿着长长的红地毯走到公馆门口。
“委屈白小姐在此等车。”几名下人点头哈腰道。
“大家太客气了,不必如此拘礼。”白蝶菲冲下人们点头笑道。
却说林晨枫独自走出许公馆,没有门口找到黄包车,索性沿着马路一直走,走出没多远,迎面遇到一位容颜秀美体态微丰的姑娘,满脸泪痕,独个儿在路边慢慢走着。
倘若在平时,遇到这么个独自哭泣走夜路的可人姑娘,林晨枫总会上前搭讪。可如今……刚刚劝解顾唯妍没成功,倒让他自己心烦意乱。
于是无暇多想,无暇多看。林晨枫径直从陌生的漂亮姑娘面前走过,一路愁眉不展。
孙娇茜独自走在路上,又想起太阳底下闪烁的那几颗金牙,当下一阵犯恶心,跑到路边一个水坑边,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没呕出来。
附近的灯光,和洒下的月光,照在坑中水面上,影影绰绰一张年轻姣好的脸。
空有好模样好性情,又是教会女中毕业的,偏遇不到个可心人。
当初和金萱悄悄说过心目中的如意郎君——高大稳健,成熟内敛,人品端方,宽阔的肩膀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天。
同样的心事,娘亲知道了,反而取笑“尽想些不切实际的。女儿家以后嫁人,首先是吃穿,只有吃穿不愁了,才能考虑其他。别嫌娘俗气,如今这世道,活在世上的,绝大多数如你我,都只是俗人罢了。除非是神仙那个级别的,不食人间烟火了,才能不去考虑吃穿这样的顶顶要紧大问题。”
可是说与金萱——两个姑娘深夜躺在同一张床上说悄悄话,被金萱鼓励“一定会找到”。“我们茜茜这般好的姑娘,哪个男人得了不是个宝。你的如意郎君,只是没有还遇到你罢了。遇到了,一定会用一生的时间好好珍惜的。”
问及金萱“心事”,金萱在黑暗中低言“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我心中那个他,彼此要有足够的信任,知心知已,关键时刻为对方着想,患难不离弃,享福不背弃,甘则同甘,苦则同苦,终其一生,相伴终老。”
金萱轻轻地叹气“只是这样的知心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得到。”
“一定会的!”孙娇茜鼓励密友,“你的如意郎君,我的如意郎君,都不定在各自什么地方,张开双臂等着咱们呢。”
金萱满脸飞红伸手去呵她的痒。两个姑娘在被窝里笑成一团。
……
“金萱,如今的你,到底在何处?”孙娇茜面对水坑怔怔自语,不仅想到最好的朋友金萱,也想起了那个曾经在马蹄下救下自己性命的完美青年。
自从当日匆匆一遇,就此离别,再没有见过他。而他那张完美如梦境的脸,却始终不能从心中忘却。
突然汽车声,她抬头,见一辆汽车驶来,当下退后两步,见汽车转眼至面前,驶过水坑,溅起一堆泥水,似乎稍一停留,又转眼从面前驶过。
孙娇茜低头看着衣裳——好大一片污泥,于是没能抬头看清车内人的相貌。再抬头时,汽车已飞驰远去,当下大骂:“有钱人……就这般横行霸道吗?”
却说顾维崧从公馆门口开上汽车,载着父母和哭泣不止的妹妹,转眼驶离许公馆,听身边妹妹哭泣声,只觉得心烦意乱,竟没注意看路边一个水坑,转眼驶过水坑,溅起了好多泥水,回头见泥水溅了路边一姑娘一身,刚想停车查看道歉,就听妹妹抽泣着说:“晨枫……晨枫哥哥……”
顾维崧抬头见前方林晨枫的背影,未及开口,听身后父亲沉声道:“继续开车,早些回公馆。”
顾维崧不再停留,开着车,从路边被溅了一身泥水的陌生姑娘身边急驶而过,也从林晨枫身边急驶而过。
顾唯妍再一次大哭出声。
“有钱人就这般横行霸道,早晚……早晚遭报应!”心情已经很糟糕的孙娇茜冲着远驶而去的汽车没好气道,很快走到许公馆门口附近,遭几名门房下人阻拦。
“穿这么脏,这地方不是你接近的。走,走,走一边去!”
几名下人挥手驱赶一身污泥的孙娇茜。
孙娇茜不禁一呆,见几名下人竟然像驱赶叫化子一样驱赶自己,心情更加恶劣,站公馆门口当下胡乱大骂:“有钱人……的下人也是这般……这般横行霸道吗?”
骂声中,一名站在公馆门口的盛装华服白衣女郎突然回头,恰与孙娇茜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呆住了。
呆呆地对视,只片刻,白衣女郎一扭头,快步走向另一个方向,匆匆跳上一辆黄包车。几名下人一怔,赶紧追上去:“我们老爷说了,会派汽车送白小姐……”
白衣女郎坐在黄包车上,扔出一枚银元催促着车夫快走。
车夫果然拉着车快步奔跑,几名下人还在喊着:“白小姐——”
黄包车远去,下人们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见那个一身泥水的姑娘从众人面前飞奔而过,跑得恁般急,口中还喊着“阿萱——”。
几名下人又对视几眼,集体失笑。
一名下人笑着摇头道:“看那个姑娘,倒是不错的相貌,一身污泥不说,还是个失心疯。”
其余人全都笑,一时间都没注意到,陈兆轩悄悄从公馆角门里溜出,见不远处追着黄包车喊“阿萱”的陌生姑娘,快步追上。
第47章 约定
却说方才孙娇茜终于回过神来,眼见着黄包车远去,喊着金萱的名字拼命地追着黄包车奔跑。
白衣女郎盛装华服,美丽耀眼得就像是广告画上的电影明星。
但她不是电影明星,孙娇茜想自己绝不会认错!她就是金萱——失踪数月之久的密友金萱。
孙娇茜喊着“阿萱”追着黄包车跑出老远,已然远离许公馆大门。
一个黑色身影突然奔至,一把捂住孙娇茜的口,将她拖到了街角黑暗处!
孙娇茜在黑暗中拼命地挣扎。
对方的一只手掌,死死捂着她的口,固然发不出声音,呼吸都有些艰难。
一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