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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夜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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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洋人,长得很体面,是位英国来的传教士,来中国行事就像个活菩萨。我儿子病得厉害,昆明没有医生敢治,他就敢治,代替医生拿手术刀救回了我宝贝儿子的性命。这个约翰啊,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了。约翰和白姑娘老早相识,两人都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十字架项链,自然是定情信物了!说真的,白姑娘刚来寨中的时候,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得罪了人家。好在及时发现那条项链,认出是约翰念念不忘的意中人,这才赶紧将约翰从昆明请来。既然是约翰念念不忘的意中人,我自然要全力以赴为二人办了场热热闹闹的婚事,算作对恩人小小的报答。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寨主大笑中,挥巴掌用力拍陈兆轩的肩膀。

陈兆轩抬手一用力,将寨主的巴掌从自己的肩头上重重地拔开。

“白小姐是我家老爷认的义女,本人奉老爷之命查访白小姐下落。如今得知白小姐无恙,我可以立刻找个城镇拍电报到上海。只是不知道是哪艘货船,船老大夫妇姓名。”陈兆轩客气问道,“知道是哪一艘船,我们许家,就可以派人到码头上接白小姐。还望寨主明示。”

“这位少爷说话太斯文,还明示……船老大夫妇姓名,又不是不可告人的,船老大本人姓马,叫马棉山,棉花的棉,山脉的山;他老婆姓牛,名讳如何外人不知而知,都喊她牛大娘。这对夫妻啊,一直有个外号是‘牛头马面’,不过牛大娘厉害,早没啥人敢喊这样的外号了。回上海一打听,自然知道多年来走货船的马棉山牛大娘,‘牛头马面’的威名。”

陈兆轩记在心里,微微欠身,道:“多谢明示。”就欲出寨。

“天都黑了,陈少爷就算走,也不能这当会儿走吧。客人千里迢迢赶来,待不了多久就乘黑走夜路,传出去,岂不是都说我姓乌的寨主连个待客之道都不懂了?再说了,这天黑一走,难免不遇到些喜欢黑天里做案的匪徒。陈少爷这般人才,当然不惧匪人。只是乱七八糟纠缠一番,难免耽误了事情。不如在寨中住一夜,明天一早,我乌某人亲自送陈少爷出寨。”

乌寨主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陈兆轩只有欠身道:“那就叨扰寨主了。”

陈兆轩相貌出众、衣饰华贵、谈吐不俗,算是寨中外来者中少见的“尊贵人”。乌寨主只说寨中运气,接二连三来贵客。所以备盛宴亲自款待客人。席间难免探问陈和白蝶菲的真实来历,陈兆轩半真半假作答,又客气问白蝶菲在寨中详细经历。乌寨主已经明显醉酒,当下毫不隐瞒,将白蝶菲在寨中的经历一五一十和盘托出。陈兆轩在席间不动声色,心中却暗道一声“侥幸——”,倘若不是那枚十字架,现在的白蝶菲只怕……

而且从寨主谈话间,已经听明白所谓婚事,不过是寨主自作主张的“一场闹剧”。白蝶菲自然是不会将此事当真的。所以对那个约翰……陈兆轩内心只有感激。

自十六七岁起,陈兆轩就没少跟在许老爷身边在外应酬,早已练出常人难及的酒量。所以一席宴毕,喝了差不多自酿酒的两人,一个是醉倒席下,一个却端坐椅中。

寨主是被手下背回房的。陈兆轩若无其事饮干了杯中残酒,自行回了已经安排好的客房。

得知白蝶菲“转危为安”,陈兆轩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加上饮酒不少,很快入睡。一夜无事,天未亮,他被门外声音惊醒。

“少寨主连夜赶来,有什么命令我们自当遵从。可寨主说这位是上海来的贵客,不可轻扰贵客。”

“我爹喝太多了,到现在都爬不起来。我一收到电报都等不到天亮赶来。事情紧急,人命关天的大事,既然有一位来寻找那个白蝶菲的上海贵客在此,自然是要他立刻想办法。不然的话,真耽误了大事,出了人命,谁担当得起!”

话音未落,门打开。

站在门外两个少年,一个穿蜡染衣裤,一个穿黑色学生装,同时抬头,见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穿着藏青色绸衣裤,头发有些蓬乱——明显没有梳理,张口就问:“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穿学生装的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体型瘦削、相貌白净清秀——外形完全随了母亲而不是“莽汉子”一样的父亲,见到气质不凡的英俊男子,不由得呆了一呆,才道:“我……我叫乌宗明,我爹就是此处寨主,当初我得阑尾炎差点死去,就是约翰亲自动手术救回我一条性命。呃,我也是废话连篇。昨晚一个水手奉牛大娘的命刚刚赶到我在的中学告之变故,牛大娘和她丈夫马棉山的船,前日夜晚遭了匪徒伏击——这是货船多年不曾遇到的偏偏如今就遇到了,船被烧了一半,马棉山还中了子弹,牛大娘为了赶紧治丈夫要紧的伤就开船离开原地到一镇上求医。马棉山的性命是终于保住了。可是……可是货船遭伏击时,约翰和白蝶菲都落水。当时混乱,又情况危急,牛大娘在电报里说她是没有办法才丢下约翰白蝶菲先行离开的,毕竟晚一步马棉山怕是重伤难治性命有碍。牛大娘说她很快会回到原地寻找两人下落倘若找不到……牛大娘说她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什么惩罚,都是废话!”脸色明显有异的陈兆轩,听到乌宗明大段罗哩罗嗦的言语,当下失礼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告诉我,船是在什么地方遭伏击的,具体位置!”

“那个前来报讯息的水手,骑了一天的马,到昆明就倒下了,说他必须睡足一天。所以我独自赶来。他也没说清具体位置,因为两边是荒山。不过他说他可以带我们过去,差不多能找得到。”

陈兆轩立刻冲回屋内,抓过随手携带的洋皮箱,立刻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乌宗明立刻跟在身后。

寨中少年还急道:“少爷,您难得回来一趟,总得见一下寨主!”

“人命关天,现在哪里顾得上这许多!”乌宗明没好气道,“不必废话,将我爹的那匹大白马牵过来。”

乌宗明是骑马过来的,陈兆轩就骑上了寨主那匹白色“千里马”。

“我在昆明的时候,有辆自行车,是英国产的牌子R eleigh,还配着一个车灯,就是‘凤头’车,学校里同学们都羡慕,说这样的‘凤头’自行车,全昆明也没几辆,有一辆就是我的。不过是回寨中的路上,较多山路,所以没法骑我的‘凤头’来,只能骑马。”

乌宗明在贵客后面,颇有几分炫耀地“废话连篇”。陈兆轩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废话“?只有礼貌地应一句“少寨主坐骑,自然是与众不同!”

几个时辰后,赶到昆明的某个省立高中,从学校附近的小旅馆中,将那名水手从床上拉起,充当“向导”。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人坐着一艘小船,才找到地方。

水手打量着四下里环境。陈兆轩一眼看到飘在岸边半块烧焦的船板,问:“是你们的船板吗?”

水手回头,立刻点头:“船板是我们的,没错,就是这里!”

陈兆轩亲自划船,绕着船板附近,上下沿河道数百米,终于停在一片芦苇丛附近,从芦苇丛中的茅草窝中,捡起一只死得僵硬的野鸭。

野鸭是中弹而亡。陈兆轩挖出子弹,竟是德国制造……果然不是寻常□□的□□弹。

巢中还有几枚野鸭蛋。倘若是打猎,就不会留下这窝野鸭蛋还有打下的野鸭。

而且这只野鸭,应该是死去三五天——时间上恰吻合。

再越过芦苇丛至岸边,从野草地极模糊的印记中,辨别出一大一小两双脚印——大的是男式皮鞋,小的是女式布鞋。

陈兆轩跪地,以手掌比女式脚印的大小——正是白蝶菲的鞋码。

当初,他为她买衣买鞋“改头换面”,自然对她的衣码鞋码一清二楚。

不出意外,就是她,和那个洋人约翰,从此处上岸。

 “我上岸去找人。两位,请在此处等候。不管能不能找到人,天黑之前,我必然回此处。”陈兆轩冲两人客气道。

乌宗明道:“我跟你上岸瞧瞧!”

水手未及开口,陈兆轩道:“少寨主真是开玩笑了。此地荒凉,难免遇到什么危险。我独自上岸寻人,只照顾自己即可;可如果少寨主也跟着去,少寨主年少,我这把年纪自然要分心照顾。还望少寨主体谅难处。”

陈兆轩言语至此,乌宗明果然不好再坚持下去了,只道声“保重——”看着对方转身上岸,很快没入荒野深处。

却说当日,死里逃生白蝶菲,搀扶着受伤的约翰,上了岸,深一脚浅一脚,逃至荒野深处,于背风处找到一个干燥的山洞,扶约翰坐下。

两人身上的火柴,都在水中泡得湿透。

白蝶菲捡拾了足够的枯枝后,用童年时在渔村的土办法,找了两块干燥的石头,敲打半天,摩擦生火,终于点起篝火。

约翰身上,多处烧伤,躺在冰冷的石地上辗转□□。

白蝶菲忧心不已——无船可离开,无药可治伤!最多不过,能一时逃避恶人追捕。

她很快找到粗一些的树枝,点起一个火把,在山洞附近搜寻。搜寻了一圈,只找到一兜野果和几枚可辩识的无毒野蘑菇,带回山洞,将蘑菇烤熟,野果剥皮,喂给约翰吃了一大半,自己吃了剩下一小半。

“萱,你不用管我,留在这里,没用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不如先自己出去,找到人多的地方,再带人过来找我,即可。”约翰用低低的声音对她说。

“你……你先躺在这石地上,这么冷,不成的。”白蝶菲心中暗道没有船只,又如何离开此处到人多的地方?再伸手触及石地,果然冰冷得可怕。

刚才真是疏忽了。让受伤的约翰躺在这么冷的地面上躺了这么久。

白蝶菲举着火把,四处寻找枯枝,找了几大捧回来,在篝火边铺成一堆,再找来更多野草,在枯枝堆上厚厚铺了一层。

这样的“床铺”,当然也不舒服。只是总比直冒寒气的冰冷石地,强一些。

白蝶菲将约翰扶过躺下,抱歉道:“让你受伤后只能睡野草枯枝……真是受苦了。不过我也只能做到这样,惭愧了。”

“萱,至少在我们大英帝国文化中,这样的劳力,一向是由男人来为女人做。让萱为我这般受苦,真心惭愧的是我。”约翰在说真心话。

白蝶菲唉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自己再回头找一些枯枝野草,在篝火另一边堆成一个小得多的“床铺”,躺在上面蜷成一团,在身上浸湿得衣衫被火烤得半干后,也终于睡去,夜间几次被冻醒,往快要熄灭的篝火中添些枯枝,才又睡去。











第61章 喂食
第二天,天一亮,白蝶菲就醒来。见篝火只剩不多几点火苗,而对面的约翰,还在一动不动躺在枯枝野草堆上。

白蝶菲喊一声“约翰——”对方只嗯一声,没有睁开眼睛,脸上却是火红的。

她立刻站起过去一摸约翰的额头——果然发起高烧。

白蝶菲不禁打个喷嚏——些许感冒发烧,症状却比约翰轻得多。

她内心忧急——一时无法从荒野离开;而这荒野处,又何处寻找医药?

着实焦虑的白蝶菲,记住了山洞的方位,然后在山野中四处寻觅——真是上帝保佑,竟然被她找到挂在一棵老树下的蜂巢。

蜂蜜是可以治烧伤的!

当然比不上专治烧伤的良药,但总是有胜于无。

从小在渔村长大,村内多是蚊虫,所以自小辩识可驱蚊虫包括蜜蜂的草药。果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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