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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面前啜泣。
顾维崧望着她,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汽车上。
刚刚坐进汽车中,啜泣着的孙娇茜,闻得汽油味,突然一阵犯恶心,当下一把捂住口,又跑下汽车,弯腰在路边呕吐。
顾维崧见此情形,脸色一变,在汽车中呆坐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下车,走到她身后。
孙娇茜直起腰回头,抬头仰望着尊贵少爷仪表不凡的高大身影,仰望着他那真正完美的脸,已经是泪流满脸。
顾维崧艰难开口:“难道是……”
他终究问不出口。
孙娇茜哭着道:“我娘让我喝……喝堕胎药,我不想喝……我爹知道了,也和娘一样,逼我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独自回到上海,跑来找你!”
顾维崧一把拉住她的手,拉她上了汽车,径直开到医院。
从医院里开出一大包安胎药,顾维崧开着汽车,送孙娇茜到远离顾公馆的一处院落。
此处属于顾家的房产,因栽着两株桂花树,就叫“桂香院”,小小巧巧,约有□□间房。只有一个男仆和其妻子,在此护院看门。
已经八月,桂花盛开,满院飘香。
顾维崧将安胎药和身上所有的银元交给护院夫妇,然后指着孙娇茜,道:“这是我顾维崧的二太太,已经怀有身孕。请二位帮忙小心照顾。”
护院夫妇立刻满脸堆笑,面对大少爷满口应承;又赶着孙娇茜喊“大少奶奶”。
孙娇茜听到“大少奶奶”的称呼,脸色一变,却又低头不语。
顾维崧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放心,你现在怀的是顾家的嫡传骨血,现在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了。”
孙娇茜感受着顾维崧宽厚温暖的手掌,哽咽道:“我就知道大少爷会替我做这个主!”
“还叫我大少爷?”顾维崧轻声责备她。
孙娇茜抬头望着他完美的脸,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是我孩子的娘;以后,就叫我维崧好了。”顾维崧很温柔地对她说。
孙娇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甚至不顾忌有旁人在场,突然一把抱住顾维崧,把脸埋在他怀里哭泣。
仆人夫妇悄悄退开。
顾维崧伸手,抱住了怀中丰满柔软的身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吸进了许多的桂花甜香。
作者有话要说:
美貌傲娇又原本毫无忧患意识的顾唯妍,就此遇到她的“命中煞星”三浦敏夫,当时在上海的日本高官——此人实乃斯文禽兽、变态混蛋!
孙娇茜怀上了顾维崧的孩子。
此文中最重要的两个女配 ,后面的命运都很惨。最惨烈的,莫过于顾唯妍!
第91章 名份
当夜,顾维崧留在了桂香院,陪伴着孙娇茜。
他陪着孙娇茜在同一个房间,双双躺在一顶蚊帐中,一开始竭力克制着自己,只是聆听着她低低讲述着她和他的初次相遇。
他努力地回忆,终于忆起,那天他和父亲吵架后,独自出门,半路上遇到一个险些被受惊的马儿践踏的姑娘,抱着她躲过疯狂的马蹄,抱着她从鬼门边逃过,然后他独自离去后看了一场电影,竟然将姑娘的容颜忘掉了大半。
再过几个月,再次见到孙娇茜时,他竟然将这张容颜忘得彻底!
“原来那个马蹄下的姑娘,是你!”顾维崧忆起曾经的“一时义举”,倒也有些意外。又低头冲她笑道,“早知道是你,当日,就该拉着你一起去看电影!”
孙娇茜脸色绯红,把脸埋进他肩膀处,含含糊糊道:“你这样的身份,自然很容易把别人忘掉。到如今,偏又说这些风凉话。”
顾维崧见她娇憨情动,不由得心一动。
可他又立刻想起:当日从电影院出来,独自喝醉了酒。酒醉后……路过大世界,进去“歇脚”,结果与白蝶菲初次相遇,还当众鸣枪从混帐少爷周克慎手里救了她。
同一天,他竟然先后救了两个姑娘。这两个姑娘,不仅曾是要好的朋友,还先后和他顾维崧——一个订婚,订下了“白首之约”,却是有名无实;另一个,无名有实,怀上了他顾维崧的孩子。
在医院时,医生说了怀孕日期,他算准正是旅馆之夜,从此再无疑虑。
顾维崧念及往事,怔怔地出神。
孙娇茜并不知晓她和他初次相遇到当天,他也和白蝶菲初次相遇。不晓得这般典故,自然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看着他在出神,又低声道一声:“维崧——”
顾维崧嗯一声。
孙娇茜突然满脸飞红,双手掩了脸。
顾维崧不禁失笑,硬是将她的双手从脸上拉开,看着她飞红的容颜,笑道:“你又在闹什么别扭呢?”
孙娇茜红着脸不敢看他,只低低地道:“刚刚叫你那声,好不习惯。我是想问你……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顾维崧的一只手,从她的肩膀处,慢慢滑下,滑到她的腹部——兀自平坦,笑着问她:“你猜呢?”
“我猜——是男孩。男人都喜欢儿子的!”孙娇茜很有把握道。
“猜错了,我喜欢的是女儿。”顾维崧点头道,“希望是个女孩,娇娇的,样子也美美的。一笑,就让你的心融化;哭起来,让你心疼;撒个娇或者干脆一发脾气,就让你举手投降。”
他说着,想起妹妹顾唯妍。
妍儿从小就是个极美又极娇的小凤凰,即使凶起人来,也让人看着她娇美的样子,就不忍心责备她。他和父亲一样,只要妍儿撒个娇或者发发脾气,父子俩个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
妍儿的脾气是被宠得有些不堪了。可是想了一会儿,他还是肯定道:“就是喜欢女孩。女孩子,尽可以又娇又宠地养,偶尔犯点小过错也无伤大雅。可倘若是男孩子,真的不能娇惯他,一定要从小对他严厉,从小让他吃苦,一点儿错误也不能犯,犯错就得打。唉,所以养一个男孩子其实真没什么意思,还是养一个女孩子好。”
“你这么喜欢女儿,那就一定是个女儿。这个女儿一定……长得像你!”孙娇茜低声道。
她固然是容颜秀美,但比起顾维崧,却总是“自惭形秽”。
倘若生个女儿长得像他,那一定是个美得不得了的小姑娘。
孙娇茜念及此处,抬头看他的脸,想象着倘若是个小女孩,长这样一张脸,又是怎样一番模样?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他回眸望向她——四目相对,她立刻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他。
她的脸,都开始发烧起来。
顾维崧手臂收紧,将她抱紧在怀中,在她耳边道:“当初你突然离开,都没有给我留下一封书信吗?”
孙娇茜一呆,复又低下头,不言语。
顾维崧见她分明异样,暗中揣测她应该是匆匆离开上海前,给自己留过书信的。或者是书信在送往顾公馆的途中,被他父母截下;或者,姑娘家害羞呢!
她在信中写了些什么言语?会不会是——姑娘家的情话?
念及此处,他含笑问她:“你在信中,对我说了些什么呢?”
孙娇茜本来已经不打算再提及被撕碎的信中——恰是旅馆之夜,在小公馆无意中听到的关于白蝶菲陈兆轩要向顾家复仇的言语。可如今,听他这般追问,她已经是心乱如麻。
说出来,为了他,却要害了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哪怕她和她已然绝交;不说出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蝶菲想方设法害了顾氏全家最终害惨他吗?
她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心中苦极,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顾维崧吻着她流在脸上滚烫的眼泪,只当她窘迫呢。想到毕竟姑娘家,有些话,也许可以悄悄写进信里;但面对面说出,就真的难为人了。
念及此处,他也不再去“难为”她。吻着她的眼泪,嘴唇触及,她的泪是滚烫的,她的脸是滚烫的,就连她被他抱在怀里的身躯也是滚烫的。
两人本就衣衫单薄,又是一对青年男女。
就连他的身体,也变得滚烫。
“我……我……”孙娇茜心乱如麻,听到的“真相”,到底要不要跟他说,要不要?
顾维崧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孙娇茜只觉得脑中轰鸣,闭上了眼睛。
他一把扯去她的衣衫,也扯去了他的衣衫!
……
良久,他终于翻身下床,衣裤都穿在身上。至屏风后,先用薄纸擦了手,再匆匆另一番清洗擦试,换上一条裤子。
他庆幸这房间内,准备了自己的多套衣裤。
屏风后有一个可以洗澡的木盆。他亲自倒了冷水和热水,用手试了水温,然后到床前,见她把脸埋在枕上,不敢看自己。
他伸手为她解除衣衫。
孙娇茜轻轻一挣扎,含糊道:“不要……啦!”
他笑道:“难不成,你想穿着衣裳洗澡?”
他把她剥得如初生婴儿那般,然后抱着她到屏风后,将她放进澡盆。
他亲手为她清洗着身体。
孙娇茜原本闭着眼睛,后来又睁开,看他一眼——衣裤都整整齐齐穿着,不满道:“原来……你把人家衣裳都除掉了,自己却穿得好端端的。”
“原来你想让我也脱/光!”他笑着对她说,然后故意去解自己的衣扣,故意在她面前“耍流/氓”!
“不……不是!”她脸红得更厉害了,扭脸向一边,压根不敢再看他。
顾维崧停止解衣扣,不再戏弄她,见她娇憨动人的模样,心中一动,忍不住凑上前,在她紧闭的眼皮上,印下轻轻一个吻。
她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偷看他。看到他在水汽氤氲中,似笑非笑的英俊脸。立刻又闭上眼。
如果说,之前他对她,还是“犯错”后应付的责任;如今,他简直觉得,他对她真的动心了。
他又立刻想起另一个白衣倩影,和眼前的“娇憨动人”,是另一种“聪慧端丽”。
两个姑娘,真的是各有各的好。
一时间,他简直弄不清楚,自己究竟爱哪一个?还是两个,他竟然都爱?
顾维崧摇摇头,不再想这个“让人烦恼”的问题。他低头,将澡盆中的美丽身体清洗得差不多了。然后将她抱出,湿淋淋的放在一张木椅上,再用干毛巾,将她从头到脚擦试。
全程她都闭着眼,不敢看自己。
擦试得差不多了,他将她抱起,转过屏风,抱到床上,轻轻放下,再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也躺在她身边,穿着干净的衣裤,双手抱住了薄被——裹在薄被里的身体。
隔着一层衣裤,一层薄被,他就这样抱着她,慢慢睡去。
顾维崧一夜未归,顾家下人奉老爷太太之命,到处找人,第二天一大早找到桂香院,很快从护院的王姓男仆夫妇,得知了消息,也等不得大少爷和“二夫人”起床,飞跑回顾公馆报告。
一夜缱绻,床帐内的一对男女,都明显睡迟了。
顾维崧是被汽车鸣笛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听到两人走进院落的声音。当下坐起,发现身上的衣裳,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眉头一蹙。
身边孙娇茜也被惊醒了,躺在他身边,将薄被拉到脖子位置,红着脸问他:“外面……好像来了人,会不会是……你们家的人?”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把崧儿给我叫出来!”
顾维崧回头,低声对她道:“是我父亲,我先出去。”
孙娇茜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又羞又窘道:“是你父亲,他……他会不会再来赶我走?唉,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出去见人,你不要提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