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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话是这么说,但对苏苏却是越发不舍了,苏苏也是舍不得老夫人,但实际上多少感觉尴尬。
老夫人早就发了话,要府上只当苏苏是家里的亲戚,一应待遇和两位表姑娘一般无二。
只苏苏一直牢记,自己只是个脱了籍却还没有出府的奴才,既然是奴才就得有个奴才样子,所以极力推拒了老夫人要给的丫鬟。
苏苏也不是有福不会享的,到了古代这么长时间,也习惯了存在下人奴才这个职业,能有丫鬟服侍,她也感觉挺轻松的。但
九十九步都走了,她可不想在最后一步,叫人说她轻狂。
如今她就想稳稳当当窝在随安堂等洪笙回来,出府嫁人,远去西北,离开京城这是非地。
可惜,总会有那么一点意外,打乱你的全盘计划。
“苏苏小时候就是个狐媚子!”
“听说她有宫寒之症,根本不能生。”
“勾搭世子不成,这才换了一个武夫。”
“仗着老夫人喜欢和信任,拿主子的东西假大方。”
“也不看看,配不配住东厢?”
流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始,等苏苏知道信时,已经传遍了整个顺安伯府。
或者说,这些流言根本没有给人遏制的机会,就以井喷的方式爆发出来。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苏苏报有恶意,但从前那么完美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可以攻击的瑕疵,同情、可怜、暗暗私语,其实比恶语中伤更伤人。
下人中人云亦云,跟风看热闹,不外乎如此!
世子夫人怀着身孕,老夫人的大半心神都放在了她身上,如今管家的是三姑娘和月夫人,从旁协助的是世子夫人身边的钱嬷嬷和随安堂的秦嬷嬷。
此时,这些人都在随安堂,老夫人面色铁青的靠在罗汉榻上,苏苏在旁劝慰着,不知低声说了什么,老夫人怒道:“怎么能息事宁人,就是打量你好性儿,才欺负到你头上!你好好一个待嫁姑娘,若是传出这样的名声,哪里还能嫁人?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心肠歹毒的?这是要坏了苏苏名声!”
世子夫人在一旁,神色也不好。她身边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早就打听清楚了,苏苏历来是个洁身自好的,便是老爷、少爷们来请安,苏苏从来不往跟前凑的,如今流言中竟还牵扯到世子,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
听了老夫人这话,也道:“是要好好查查,这分明是有人推波助澜。”不过到底看了一眼苏苏,心里也好奇。
流言蜚语中将苏苏宫寒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苏苏偷偷摸摸吃的什么药都清楚。
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其实还是怪她,只怕影响了苏苏名声,却忘了人心叵测,越遮遮掩掩,越代表有问题。苏苏却是宫寒,但如今已经大好了。
“苏苏是打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却是有些宫寒之症,在扬州吃了许久的汤药,已经大好了,连御医都说与子嗣无碍。”
秦嬷嬷也想不到为何苏苏宫寒一事会闹得满府皆知,明明当时知道的只有那么三五个人,而这几个人都是绝对不会说出的。
“况且,府医并没有跟着上京,又怕京城人多嘴杂,苏苏吃的药都是请老大夫特意制成了丸药,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苏苏对此原不在意,她介意的是府里有人趁乱摸鱼,说什么“勾搭世子不成,换了个武夫”,这不仅侮辱了自己,也带累了世子和洪笙的名声。
她劝老夫人息事宁人,也是因为苏苏暗中得了一些内情,世子夫人说的“推泼助澜”确有其人,不外乎大夫人、二夫人,查出来又如何,总没有因为一个奴才为难两位夫人的道理。
而大夫人、二夫人如此,也不过是为了恶心恶心老夫人和世子夫人。
背后,流言真正的源头却还隐在暗中。
在座的几人就没有脸色好看的,老夫人是因为此事事关苏苏名声,世子夫人则是因为牵扯到了世子,而月夫人和三姑娘,则是真心觉得对不起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的看中,独她们管家时出了这样的纰漏。
只钱嬷嬷,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阴私手段在宫里都上不了台面。
“听秦嬷嬷的话音,苏苏姑娘宫寒的事只三五个人知道,而且绝对不会向别人透漏出去。也只在扬州时喝过汤药,到了京城,就改吃了丸药,并不曾熬过药,可是?”
秦嬷嬷和苏苏皆点头。
在座的也不是傻子,很快便想明白了,老夫人脸色更难看,钱嬷嬷的意思是,这事多半还是先前扬州来的主子或者下人传出去的。
钱嬷嬷又问:“苏苏姑娘在扬州时喝的汤药是谁煎熬的,又是在哪熬的?”
“因老夫人怕园子里人多嘴杂,是吩咐老奴亲自熬的药。府医开了药,老奴就在药房里熬的,借着给老夫人取药的机会,带了回去。”
秦嬷嬷怕自己人老忘事,又特意的想了想,道:“药房里除了赵老大夫就是一个小药童,并不曾有别人。便是连药渣子,老奴都叫小药童偷偷埋了。”
钱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感叹老夫人对苏苏的的疼爱之心,嘴里却道:“可这事儿怕还就出在这药渣子上!”
“即是小药童,想必年龄也大不了。一个孩子便是机灵又能机灵到哪里去?嬷嬷吩咐偷偷的,想来那药渣也就是埋在树下、花根下,不巧就让人看见也是有的。”
钱嬷嬷原就怀疑那药渣,听了这话,越发肯定了,只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多说,剩下的只看主子们心里怎么琢磨了。
等世子夫人,月夫人和三姑娘都下去,屋子里只剩下苏苏并秦嬷嬷。
老夫人这才道:“苏苏,你想要息事宁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会儿不说随安堂里主仆三人如何细说,却看退下的三人也是神色不明……
出了随安堂,世子夫人、月夫人和三姑娘,就各自告辞回了自己院子。
先说月夫人,到底在府里有根基,这流言的根源他她是不清楚,但是推波助澜的人她却知道个大概,无外乎也就是大夫人、二夫人。
只是在随安堂不好和老夫人挑明,恐有挑拨之嫌。
大夫人、二夫人的手段都不算高超,以老夫人的手段,那是一查,就能露了痕迹。
再说世子夫人,转过头,脸上复杂的情绪就淡了下来。这事儿到底和她不相关,虽说是牵扯到世子,一句半句的,怕就是要挑拨她和苏苏的关系,但她和苏苏能有什么关系?
待回了清风轩,摒退了四周只留了心腹丫鬟和钱嬷嬷,赵兰芷才道:“嬷嬷,我不信以您的阅历。这事发生时一点儿痕迹都不清知道?怕是瞒了三妹妹的也有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钱嬷嬷并没有辩解,算是默认了,见世子夫人神色复杂,便知道她也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姑娘,苏苏姑娘既然脱了籍定了亲,理应出府待嫁才对!老夫人虽发话将她当自家亲戚般看待,但到底只是个奴才!如此这般才是尴尬。”
世子隐藏的虽好,但一言一行哪里逃得过宫里出来的老人的眼?
世子是君子如玉、坦坦荡荡,与苏苏也清清白白的,但苏苏不出府,她们姑娘看着心理还能没有疙瘩?
赵兰子芷沉默了半响才到,摸摸下去休息吧。
画面转到三姑娘身上,三姑娘边走边想,不知想到了什么,待回了自己屋子,脸色才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越发的不好了。
想了想,招了心腹大丫鬟私语了几声,大丫鬟弯弯点头,出了门。
三姑娘暗暗发呆,叹道:只盼她不要做死才好!
随安堂,苏苏见老夫人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模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虽说老夫人对两个儿媳妇早就失望透顶,但是有这样两个得点机会就使劲给婆婆添堵的儿媳妇也是有够糟心!
“先前查抄大库房时结识了大夫人院子的一个婆子,她家的姑娘后来被奴婢安排在院子里洒扫,往常并没有什么来往,只昨天送来了几句口信,关于奴婢的这些流言,推泼助澜的少不了两位夫人手笔。”
苏苏说起这个,倒没什么心虚的,因为光她知道的大夫人想要收买随安堂的丫鬟婆子,就有不下十回!
老夫人对那个婆子也不甚在意,只是听说关于苏苏的流言,少不了两位夫人推波助澜,半响不语。
苏苏见此忙道:“背后那人也就是算准了两位夫人的性子,才着实可恨。虽说奴婢既不会少吃一碗饭,也不会少了一块肉,只是身后有这样一个人物,到底叫人不放心。”
“阿湘(秦嬷嬷)这事儿就交给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查查。就先从两个夫人的院子里查,既然还有心思看热闹,就怪不得我斩断她们的尾巴,顺藤摸瓜,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本事!”
老夫人说完,神色又暗了暗,道:“随安堂的下人,你们都是有数的,若是真有吃里扒外的,先打了板子再说。再仔细盯着点儿姑娘们那边儿。”
其实,苏苏心里有个人选。只到底无凭无据,不好说。
苏苏都要出府了,如今还有人要来为难她,秦嬷嬷也是暗恨这样搞风搞雨的人物,便在府里大张旗鼓的摆开声势,摆明了老妇人就是如此偏心苏苏,私底下又派人暗暗查探。
只说苏苏这边,刚服侍老夫人吃了午饭,待老夫人睡下,便有小丫鬟通传,“三姑娘那边儿的姐姐过来有事要找姑娘。”
苏苏出门一看,是三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弯弯。这个姑娘有一双柳叶弯眉,长得虽只是清秀,但一笑起来,却难得有一股风情,三姑娘便给改了个名,唤弯弯,和香茗一样,是三姑娘身边最得用的。
弯弯提着一个竹编的精致小篮子,见了苏苏笑道:“这是白姨娘亲手熬的川贝枇杷膏,三姑娘想着老夫人最近有些咳嗽,便叫我送过来,孝敬老夫人。”
“姐姐进来坐坐,老夫人正睡着,等老夫人醒了,我再回了老夫人。”老夫人对地下的人最是大方,又是这样的巧宗,苏苏原想着给弯弯一个荷包,只一想到如今府里传的“拿着主子东西假大方”的话,苏苏到底歇了心思,便请弯弯进来坐。
弯弯却道:“姑娘那还有事儿,老夫人既正睡着,我就不进去了。”
“哦,对啦,听说有一阵子五姑娘总是咳嗽,碧纱便常常往药房那跑,请赵老先生(在扬州时的府医)熬了好几回的川贝枇杷膏,喝了很是管用。今个这川贝枇杷膏就是白姨娘当初特意向赵老先生请教过得。”
苏苏一怔,然后看了看弯弯,见她好似无意说出,但能当上姑娘身边大丫鬟,以后跟着姑娘陪嫁的,或是通房或是管家娘子,又有几个不伶俐的!
这话不可能是随意说的,苏苏心里一突,面上却道:“若是老夫人喝着管用,那我可要去白姨娘那学一手了。”
弯弯见苏苏言笑晏晏,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
刚说了,能当上大丫鬟的就没有几个不伶俐的,弯弯虽不知三姑娘为何要她向苏苏传这几句话,但是想想五姑娘的人品也猜是不是这五姑娘又开始作了。
而如今只有关苏苏的流言蜚语闹得满府不安宁,弯弯心里一跳,不会是和五姑娘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