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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她从早上五点半起床,到现在没有休息过,话说不通,她也懒得再说,目光盯着候车大厅的时钟,再有半个小时,就到自己那班汽车的发车时间了。
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这个尾巴跟着自己到了红河,他怎么办?再返回来吗?
“你累的话,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葛晴丝毫不领情地说:“我本来没有这么累。”
“多余操心,搞得自己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话都没说一句。”
“坐在这里喘气,就够让人累的了。”
葛天籁听了,像是想笑,又像是不太高兴笑,有些别扭地闭上嘴,隔了一会儿,他断言说:“你真是个怪人。”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像在夸我。”
这次他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葛晴歪着头看他,他收了笑,也歪过头看着她,隔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听说你捅了一个非礼你的坏人好多刀?”
葛晴脸色微变,眯着眼睛问:“你从哪儿听说的?”
“有人说的。是真的吗?”他追问。
葛晴冷冷地道:“是真的,怎么了?想让我也捅你几刀?你再烦我试试?”
他摇头,眼睛看着葛晴,神情中竟然带了一抹欣赏,连目光也不若先前一般冷淡了。
葛晴心情不佳,不过她已经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对生活中的那些不快乐进行选择性的遗忘,在痛苦中吸取教训,在跌倒处爬起来,她一直告诉自己的,也坚持做的,就只有这两点而已。
别的,像是无法升学的遗憾、辛苦打工的艰辛、遭遇人渣的耻辱,她选择不记得,让时间带走所有不如意,只要咬紧牙关地努力,她相信生活终究会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上车的时候,他想坐在葛晴的旁边,葛晴瞥了他一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他:“跟着我过去了,然后你想干嘛?”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为什么要跟我过去?”
他一言不发,然后趁着葛晴没留神,突然伸出手来将葛晴用力推进去,自己闪电一般地坐下,任凭葛晴如何诧异地看着他,都岿然不动,只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低声嫌弃了一句:“这车真臭。”
葛晴真心烦了,她很少烦,生活中的所有事情,到了她这里,都能化繁为简,化大为小,她之所以能活下来,还活到这么大,就是因为她是个省事儿的人啊——
拖着这样的累赘回到老家,还是个男的,外婆会气得背过气吧?
虽然从未在乎过所谓的名声,也根本不曾将村子里人的眼光放在眼里,但是外婆的心情她是在意的,她不能背弃外婆从小到大对自己的期望。
她不像她的母亲,绝对、一点儿都不像!
“嫌臭还不下车?”她不客气地催促道。
“你不臭就行了。”他答。
葛晴闻言色变,眯细了眼睛盯着他,有些生气地道:“你在拿我寻开心?”
“我为什么要做那种损你不利我的事?”他看着葛晴问。
葛晴不愿意与他目光相对,她扭过头,暗暗地生了一会儿气,然后头也不回地低声警告他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没有耐心的时候,就是个疯子……”
葛天籁笑了一下,汽车选在这个时候发动了,轰隆隆中,他竟然伸出手来,握住了葛晴放在膝盖上的手。
葛晴吓了一跳,用力甩开,脸颊在刹那间红透了,瞪着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葛天籁眼睛也直愣愣地看着她,说的话即使是葛晴,都吓了一跳,听他说道:“我就喜欢疯子,你疯一个给我看看?”
“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葛晴问,真心地想要知道。
葛天籁想了一下,伸出手来,到她面前,说道:“牵牵小手?”
葛晴有些犯恶心,忘了掩饰,径直地说:“我讨厌男生,这是实话,你别浪费力气。”
“我也讨厌女生,这也是实话,你也不要浪费力气。”
葛晴气得暗暗咬牙,索性闭上嘴,倒霉的车窗映着他的面孔,葛晴烦得连眼睛都闭上,靠在靠背上,径自养神。
下车找个偏僻地方,把这个尾巴甩掉就是了,她暗暗地在心里想到,她太累了,睡眠严重不足的大脑连怎么甩掉他都没想出来,就已经睡着了,身体随着车子的行进来回晃荡,直到脑袋靠在葛天籁的肩膀上,她才舒服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路。
☆、第 26 章
终点前,她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就感到靠在别人的胸口上,而对方的双手则轻轻兜着自己,明显是为了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她抬起头,看见葛天籁正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她有些尴尬地直起身子,伸手胡乱捋了一下睡乱了的头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地说道:“我睡着了?”
他嗯了一声,目光像是粘在她脸上一样,始终不移开。
葛晴有些脸红,为什么脸红,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心想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男人,如果人类分男女,她自认为自己属于第三性,或者第四性,或者无性,总之就是不喜欢人,也不爱人,天生孤煞星,就愿意一辈子一个人,不喜欢跟任何人任何事产生任何性质的牵扯。
眼前这个男孩儿实在不正常,毕竟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亲近自己这样的人呢?
看不出来她是个怪胎吗?
她回避着葛天籁的目光,看着车窗外,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夜晚已经悄然来临,浓重的夜色笼罩着她熟悉的村镇,再开二十多分钟,就到大柳树那里,从那里下车,走路十分钟,她就到家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身后有一双手扳着自己的肩膀,十分有力,她纳闷地回过头去,看见葛天籁的嘴唇凑过来,她的心脏不能自控地剧烈跳了起来,就在她感到自己随时可能昏过去的时候,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边,对她小声地说道:“我们俩挺合适的,干脆在一块吧?”
葛晴下了车,站在离家走路半个小时路程的镇医院旁边,旁边跟着葛天籁。
她不得不提前下车,怕自己在车上发飙,影响到同行的乘客。
“这地方真糟糕,路都不是平的,你家在哪里?”葛天籁环顾四周,对她说道。
“我家更糟糕。在哪里也不关你的事。”葛晴答。
她语气中明显的冷淡葛天籁显然听出来了,他看着她,隔了一会儿再次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刚才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葛晴脸通红,她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竟然会遇到这样的邀请,他——是眼瞎吗?
在嘉南中学里应该是个万人迷吧,连妹妹都喜欢他,邀请哪个不行,这种邀请干嘛找上自己?
古怪、孤僻、可怕,他是认识自己不深,所以才会这般眼瞎吧?
她摇头道:“谢谢,你另寻高明吧。”一边说,一边向家的方向走过去,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吃东西了,她有些饿,想快点儿到家做点饭。
顺便从镇医院后面的家属区绕几个弯子,甩掉这个坠脚的尾巴。
“为什么?哪里不对?”葛天籁紧紧跟在她后面,不懂地问。
“你——还是别跟我说话吧?我跟你的思路不在一个地球——甚至不在一个宇宙里,我真是一个特别不愿意说话的人,这个下午跟你说的话,比我过去十六年说过的都多,让我烦死了。”葛晴发怒地说道。
他听懂了她话里的拒绝,那样真心实意的拒绝,他没有理由不懂,眼睛盯着葛晴,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说道:“真是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在一起,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是说对男人不感兴趣吗?你是说假的?不然怎么会联想到那里去?”
葛晴奇怪地看着他,听他说道:“我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可是说真的,我说的在一起,是指住在一起,解决一下一个人住的没意思的那种在一起。”
葛晴想不到是这种性质的邀约,大为汗颜,可是不知道怎地,是因为信不过刚刚认识的他吗?还是本能在作怪?她疑心依旧难消,眯着眼睛问道:“可是这种事儿,找谁不行,干嘛邀请我?”
我跟你,才认识几个小时而已。
他听了这话,眼睛盯着她的手,隔了一会儿,就在葛晴以为他不会解释了时,他说道:“在车上时,你睡着了,我曾经握过你的手,一想到这双手曾经拿着匕首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深深地刺入,染满了鲜血,废了一个人,我就觉得,挺有意思——你的手挺有意思,你也挺有意思。”
葛晴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变/态,她想,这个男生是个地道的变/态?
乱七八糟的,她怎么会惹上这个人?他到底从何而来?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纠缠上了自己?
是因为自己也是怪胎那一国的吗?
“你跟我在一起,你爸妈会同意?没人管你吗?”葛晴无意答应他的要求,但是对提出这种诡异要求的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培养出这么奇葩的小孩?
尤其还知道,自己曾经有过暴力伤人的案底?
她脚步一顿,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不对,不是的,那暴力伤人的案底,他一早就知道,难道那就是这个诡异的男生接触自己的原动机?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妈妈,爸爸无所谓。”
没有妈妈?
葛晴看了他一眼,所以——跟自己一样?爸爸无名妈无赖,姥姥不疼爷不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我可身无分文,想跟我在一起是怎样?我只能负担得起少得可怜的房租,你觉得这样也行?”
“行啊,你要是一直不让我讨厌,房租出得少一些无所谓。”葛天籁很顺口地回答。
葛晴竟然抿嘴笑了,她好多年都没认真笑过了,不让他讨厌?真是个奇怪的人,难怪小小年纪却没朋友,难怪他会想要亲近自己这样的人,他似乎不了解,自己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讨人厌了。
外婆是这样,同学是这样,就算授业的老师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也知道,他们并不喜欢沉默寡言的自己,如非逼不得已,他们倒是宁可当她不存在于教室中。
只有妹妹葛婷是个例外,所以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的人,就只有妹妹。
“有什么办法一直不让你讨厌吗?”她问,沉默对他似乎没有用,一辈子的话都在这个晚上说了算了,虽然统统都是废话,但很奇怪,她竟然不讨厌说这些。
跟面对别人时,发出半个声音都让她心烦的情形,完全不同。
“我怎么知道,人跟人之间的情分,说到底不过就是我看你顺眼,你看我顺眼罢了。我长到这么大,看谁都不顺眼,直到遇见你。”
这话傲气得等同于目中无人了,虽然这男生看起来就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是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来,证明目中无人已经成为他性格中的一个特质了,只是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到底知道不知道他自己的这个性格上的毛病呢?“你这么难以相处,怪里怪气,看来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吧?”葛晴断定道。
葛天籁听了这种断语,脚步猛地停了,葛晴回头看他,见他脸色阴沉,明显生气了。她奇怪地问:“怎么了?说你没有朋友,不对吗?”
“没有朋友无所谓,不过我哪里怪?”他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