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向东依旧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半小时后。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解开口罩:“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我!”许千夏连忙站起来,时城却是先一步走上前。
“情况怎么样?”
医生微微垂头:“太晚了,你们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
许千夏的脸霎时就白了,脚上一软坐回了椅子上。
“这不可能……”
养父怎么可能会死呢?
一定是医生在跟她开玩笑吧?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
“千夏。”时城难得没有连名带姓叫她:“进去看看吧。”
她被时城搂着站起来,等走近急救室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许向东躺在手术台上,眼皮聋拉着,艰难地叫出她的名字:“千夏……我的女儿。”
瞬间,她的眼泪不听话地砸下来。
“爸,他们骗人,你、你一定会,会好起来的!”她的手颤抖着握住许向东的手。
“傻孩子。”许向东也流下泪来:“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又去赌的……可是不赌,就没有办法把你赎回来。都是爸的错,爸不该卖了你……爸该死!爸本来就该死!”
“不、不是这样的……”她泣不成声。
时城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右肩上。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许千夏还会护着卖掉她还钱的许向东了。
也有些明白,为什么许向东这样的酒鬼和赌鬼,能带出许千夏这样的人。
只是可惜,有些错不能弥补,有些遗憾不能挽回。
是夜。
“喝点吧。”时城将一碗粥端到她面前,又转身去打了个电话,虽然时城故意走到卧室打电话,但她还是听到了时城在跟时夫人说她养父去世的事情,说她这几天都先住在酒店。
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怎么不吃?”时城皱眉:“你前养父死了,所以要我这个现任养父担心你吗?”
她呼吸一泄,看向时城。
时城在她面前蹲下:“许千夏,你得振作起来。”
是啊,她得振作起来,养父不会想要看见她副样子的。
她也不能让时城为她担心。
她抬手,刚要去拿勺子,时城先她一步端起碗,沉声道:“把眼泪鼻涕擦擦,我喂你。”
时城……说什么? ' 首发
似乎是见她没有动作,时城把碗放下,抽了几张纸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动作并不温柔,还弄痛她了,可是她心里却觉得满满的都是暖意。
还好。
还好在这个时候,她不是一个人。
眼泪再度落下来。
时城皱眉:“再哭我打你了啊!”
这个她以为很难熬过去的夜晚,却是在时城的陪伴下,过去了。
养父离开了,这个事实改不掉。她不能因此堕落,时城说的很对,她必须振作起来,连带着养父那一份,一起努力地活下去。
☆、第51章 你就不会愧疚吗
葬礼很简单,来的除了几个邻居并没有其他人。
“千夏啊,别太难过了。”
葬礼结束,房东奶奶拍了拍她肩膀,也走了。
“走吧。”时城看她一眼,没有哭,很不错。
“恩。”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养父的照片,离开了。
三天,她脸上的肿已经完全消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千夏,你还好吗?”一进教室,郑璃茉跟李熏冉就拉着她走出教室,来到僻静的角落:“你没来学校的这几天,大家都知道了你跟时城的关系,不过不是我们说的,是时城学长……算了,这个不重要,你知道吗?那几个要教训你的女生,都被退学了。”
听言,许千夏愣了一下。她记得当时天台上有好几个人来着,居然都被退学了。
能做出这么大动作的人,她能想到的只有时辰。
时辰,时家,到底代表着什么?
“发什么呆呢?”郑璃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中午去吃韩牛吧!好好庆祝一下!”
许千夏将额前的散发别到耳后,目光还是有些涣散:“喔。”
“喔是什么意思?”郑璃茉凑近她:“你不对劲啊!心情不好吗?”
“没有。”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进、去吧。”
虽然很想她也很想倾诉,但是,就算是郑璃茉和李熏冉,也不会愿意听她说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所以,还是放心里吧。
把所有的难过放心里放久了,也就不难过了。
李熏冉狐疑地看她两眼,也不多问,进了教室。
刚一坐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许千夏拿出手机,是时城的短信。
“中午接你。”
简短的四个字,后面还严谨地打上一个句号,标准的时城式短信。
她目光暗了一下,住在酒店的这几天,时城也跟她一起住在酒店。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时城这几天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虽然说话还是冷冷冰冰的,但却会时不时观察她的表情。
是怕她想不开吧?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让别人为她担心,可她却让时城担心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满是自责,没有丝毫犹豫,她打出一行字:中午跟朋友们约好了吃饭,几天没见到她们,想聚一聚。
她想了想,又加上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发送成功。
至少,不能再让时城觉得她还沉浸在养父去世的阴影里。
一分钟后,时城回复了一个字。
“哦。”
上课铃响起,她关掉手机,开始认真听课。
要更加努力了,无论是学习也好,走出阴影也好。
……
“所以我说啊,她们被开除是活该!”郑璃茉翻动着牛肉,看向她:“是吧!千夏!”
千夏回过神,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郑璃茉皱了下眉:“千夏,你没事吧?我看你一个上午都不大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李熏冉抿了一口柠檬汁,也看向她:“许千夏,你不会瞒着我们什么事吧?”
“没有。”她果断地摇头,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就是、大家知道我跟时城的关系后,觉得有点、很难适应。”
的确是很难适应,就算是排队上个厕所,大家看到她出现,也会立即走开。
每个人似乎都很害怕她的样子。
“原来是这个啊!”郑璃茉拍了下桌子:“你慢慢适应就好,那帮人估计是在后怕以前对你的态度。现在吃东西的时间就不要想那些破事了!来!干杯!”
她僵硬了笑了下,举起杯子跟郑璃茉碰杯。
一天,平静又不寻常地度过了。
放学铃声响起。
“我们晚上去‘十里夜色’,千夏你去不去?”郑璃茉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问她。
许千夏微愣,眼眸闪过疑惑。
晚上去深夜是什么意思?
郑璃茉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乖宝宝,你不会不知道十里夜色是酒吧的名字吧?”
“……”
李熏冉走过来,白了郑璃茉一眼:“觉得她会知道的你,才奇怪吧?”
说完,李熏冉转身走出教室,郑璃茉气急败坏地跺了几下脚:“千夏!你看她!”
许千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不去那种地方。”
“你是没吃过肉不知道肉滋味!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必须来!十点钟,夜色见,你要是不来,以后就不理你了!”郑璃茉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许千夏咬了下唇,很是为难。
她从来就没去过酒吧那种地方,听说那种地方很可怕。再说了,如果她跟时城说,要去那种地方,不知道时城会不会被她气死。
她最怕时城生气了。
犹豫半晌,千夏开口:“那我去的话,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郑璃茉一看有戏,的眼睛立即就亮了,当即便点头:“能能能!别说一件事了,就算是……你先说什么事。”
口不能夸得太大。
“帮我、找个打工的地方。”
郑璃茉整个人呆住:“啊?”
她重复了一遍,郑璃茉才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时城学长不给你钱花吗?”
“帮不了吗?”
“当然能帮!多大点事儿啊!包在我身上了,十点十里深夜,不见不散!”说完,郑璃茉蹦跶地跑出了教室。
许千夏叹了口气,抓紧了书包带走出教室。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傍晚的风吹过脸,格外地舒服。
“许千夏。”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她的脚步停住,疑惑地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上官梓樱踩着高跟鞋从树后走出来,似乎是特地在这里等她的,这条路是教学楼到校门的必经之路。
上官梓樱找她会有什么事呢?
“有、事吗?”她本能地有些想逃离。
上官梓樱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一双描绘精致的眼睛透出一丝疲惫:“许千夏,你能消失吗?”
“……”
一开口,就是让她消失。
千夏暗暗握拳:“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上官梓樱嘲讽地勾唇:“你是真不懂呢,还是隐藏得太深?把别人的人生毁了,你还在这里装无辜?”
“……”她什么时候把别人的人生毁了?
从头到尾,她从来都没有招惹过她上官梓樱吧?
千夏刚要开口,上官梓樱直接打开包,一扬手,一张纸落在她脚边:“你自己看看吧!”
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弄清楚是什么一回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
“父女关系断绝书……”
上官梓樱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因为你,就是因为你,宁默被退学了!爸爸是个军人,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觉得她被退学是耻辱,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她现在无家可归!听到这些,你就不会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宁默……
许千夏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对了!
天台!那个扇她耳光的女生,那些人叫的就是宁默这两个字!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上官梓樱冷笑一声:“想起来了?许千夏,你可真是伟大啊,只要流几滴眼泪,在时城哥面前装装可怜,就能轻易毁掉别人的人生。还是说,你知道早就知道宁默是我表妹,才故意针对她?”
千夏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不、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也、没想到……”
“没想到?”上官梓樱嘲讽地点头:“好啊,既然你不是有意的,既然你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那就想办法补救吧。”
“怎么、补救?”
“你们在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千夏猛地一怔,时城!
她明白上官梓樱的意思了。
让她求时城,放过宁默她们。
被拉到天台的是她,被扇耳光的是她,被绑的是她,被侮辱的是她,可上官梓樱觉得,错的人也是她?
“正巧碰到,聊了一下天。”上官梓樱像是换了个人,对她友善地弯了下唇,露出浅浅的酒窝:“那么,下次再聊喽!再见!”
说完,上官梓樱对着时城摆手,抬脚离开。
时城走上前,盯着她看了几秒,看的她有些心慌。
“怎、怎么了?”她避开时城的视线,心跳乱了频率。
“她找你做什么?”时城开门见山。
“正巧碰到。”她攥紧手心,心里很是心虚。
好在时城并没有追问:“走吧。”
他在车里等久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