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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刚刚这玩意儿怎么跑的那么溜?
沈筱筱急忙将小火车抢了过来。
“哔哔……哔哔……”小火车又开始闹腾了起来,三两下就脱离了沈筱筱的小手,一飞冲天平稳的落在了地板上,又绕着屋子况且况且况且的高速行驶着。
“别跑,不许跑。”沈筱筱一根筋的跟在小火车后面。
沈三分更加嘚瑟的拍着手,“呀呀呀,呀呀呀。”
冯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他这是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冯老弟,你这是怎么了?”许茅拍了拍他僵硬的身体。
冯程欲言又止,他指着那只还在奔跑的火车,小心翼翼道,“那玩意儿没有上电池是怎么跑起来的?”
许茅笑,“可能是充电的。”
冯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那并不存在的冷汗,喃喃自语,“充电的吗?”
许茅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啊。”
沈筱筱双手叉腰,瞪着炎珺怀里的小家伙,“不许再闹了,姐姐要弹琴。”
沈三分扭头看向地上静止的那只玩具小钢琴,抬起两只手对了对自己的手指头。
“哆哆哆啦啦啦索索索发发发。”清脆的铃音回荡在客厅里。
冯程闻声下意识的回过头,他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年龄,可是为什么他看见了小钢琴的琴键在自己压下去又弹起来?音调还有些乱。
许茅这一次也忽略不了那略显的有些不成曲调的小钢琴。
沈筱筱扑过去,“不许动我的小琴琴。”
沈三分玩的更开心了,小手拍的更起劲了,“多啦啦,西发发,米索索。”
沈筱筱噘着嘴,瞧见了跑到自己面前的小火车,抬起脚一踩。
“嘭。”整个客厅都被震动的晃了晃。
小火车在她的脚下碎成了渣渣。
碎成了渣渣。
冯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瞠目结舌般看着在孩子脚底下宣布寿终正寝的小火车,就算是他这么一个成年人去踩这种钛合金制成的东西怕是连皮毛都损害不了,为什么她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好像就轻轻的踩了踩,火车碎了,碎了?
沈筱筱瞄了一眼弟弟的方向,她显然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小家伙还没有反应,愣愣的盯着在自家姐姐脚底下还在不甘心颤了颤的小火车,眼眶里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打转转,最后,他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沈三分靠在炎珺肩膀上哭了出来。
沈筱筱急忙将剩下的火车抱起来递给弟弟,“不哭不哭,姐姐给你玩,姐姐给你玩。”
沈三分倔强的埋头在炎珺的怀里,一副我不看,我不听,我不玩的阵势。
冯程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终于回过了神,他轻喘一口气,刚刚一定只是自己看错了,他拿起茶杯准备喝上一口。
只是茶杯还没有递到他嘴里,他感受到有热浪在翻滚,急忙拿开即将喝进去的茶杯。
杯子里的液体翻滚着,一滴滴小水珠滚烫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一松,杯子落在了地板上,液体渗漏,一缕烟袅袅升起。
许茅东张西望一番,为什么觉得气氛突然间不对劲了。
“咚咚咚。”原本恢复了安静的钢琴从底部升起缕缕烟尘。
“我的小琴琴。”沈筱筱转身抱住自己的琴。
炎珺眼疾手快的将孩子提了起来。
“嘭。”小钢琴琴键顿时四分五裂。
沈筱筱红了眼,委屈的憋着嘴,“奶奶,我的小琴琴。”
炎珺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好了好了,奶奶等一下给你们买新的,都买新的。”
“弟弟坏坏,不喜欢弟弟,不喜欢弟弟。”沈筱筱抬起手说着就给了小家伙一闷锤。
沈三分被打懵了,睁着两只无辜的眼睛看着姐姐,学着她的样子也举起了自己的手敲了敲姐姐的脑袋。
他的拳头上好像还带着一阵光圈,在接触到沈筱筱的脑袋时,电灯忽闪了一下。
“啊,痛,痛。”沈筱筱捂住自己的头往后退了两步。
沈三分搂着炎珺的肩膀,宣布着自己一个人的霸权主义。
沈一天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试着再拿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最后逼于无奈之下只得一蹦一跳的跳到了茶几前,然后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嘴叼起茶杯,仰头喝茶时,茶水洒了他一脸,他却是不以为然的蹦回了沙发上,看着神经兮兮的两人。
冯程手里紧紧的握着风水先生交给他的保身符,“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和沈老弟叙叙旧?”
许茅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冯老弟说的在理,沈老弟今天身体不便,咱们还是不过多的停留了。”
沈一天并不阻止两人的离开,笑道,“我们沈家的大门随时为两位领导敞开。”
两人机械式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
“爷爷。”沈筱筱的哭声从沈一天身后响起。
沈一天后背一凉,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见一道小身影横冲直撞朝着他扑了过来。
冯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短路了,还是真的是喜欢小孩子,见到哭红了眼的沈筱筱时,自然而然的蹲下了身子,并且温柔的说着,“来让冯爷爷抱抱。”
沈筱筱扑进了冯程的怀里。
“嘭。”冯程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坐下去的瞬间,整个地板都裂开了两道缝,可想而知,他经受了多大的力度。
沈筱筱抽了抽鼻子,冒出了一个可大可大的鼻涕泡,随后更加用力的抱住冯程,“爷爷抱,爷爷抱。”
“咔嚓”一声,冯程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沈一天那二货会摔成那副德性了。
沈筱筱拼命的往冯程怀里拱着,用自己的小脑袋顶着他的心口位置。
冯程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身体往后一仰,差点就这么宣布与世长辞了。
许茅疑惑,试着用脚轻轻的戳了戳地上一动不动的老家伙,问了问,“你在做什么?”
沈筱筱从冯程身上滚了下来,一把抱住了许茅的腿,“许爷爷抱抱,爷爷抱抱。”
许茅本想着将哭闹的孩子抱起来,刚一弯身,自己的膝盖骨好像被万箭穿骨而过,疼得他瞬间面如死灰。
沈筱筱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脸人畜无害的松开了许茅的腿,眼泪花还挂在眼角处,她又瞄了一眼地上好像动弹不得的冯程,这下子完完全全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筱筱,去找哥哥玩。”沈一天对着愣愣发呆的孩子轻唤了一声。
沈筱筱自知自己犯了错,急忙跑回了二楼。
冯程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他试着坐起来,却是刚一动,胸肺间断开的骨头刺得他一抽一抽的疼,很明显,他这是骨折了。
他是怎么骨折的?
冯程懵了,他不过就是抱了抱孩子,就这么骨折了?
沈一天蹦到两人的身前,咧开嘴一笑,“要不要替你们叫急救车?”
许茅疼的汗如雨下,“老子虽然神经大条,但我不傻。”
沈一天也知道事已至此,他们想要藏着的秘密肯定是藏不住了,他大方的承认道,“是,你说的没错,你想的也没错。”
许茅直视着对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沈一天不可否认,“是,我是故意的,谁让你们嘲笑我,这就是报应,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哈哈哈,饶过谁。”
许茅道,“你竟然用这种巫术来祸害你的战友,沈一天,你好狠的心啊。”
“……”等等,什么巫术?
许茅继续说着,“我听过风水先生介绍,这种事就叫做传说中的移花接木,你用我和冯程做祭品来祭奠你家里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
沈一天嘴角抽了抽,原本呼之欲出的实话硬生生的被这个傻子给逼了回去。
许茅一脸痛心疾首,“我们可是战友啊,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兄弟,你竟然妄图把我们献祭给神明,你好狠的心啊。”
冯程苦笑道,“咱们这事能不能稍后再议,我觉得如果我再不去急救急救,你们明年的清明就要来我墓前和我唠嗑唠嗑了。”
“好,我们的私人恩怨暂且放到一边。”许茅坐回沙发上,“叫医生吧。”
沈一天好整以暇的盯着二人,听着大厅里又一次响起来的况且况且声,他闻声看过去。
只剩下小半截的火车正拖着他的残肢剩体洋洋洒洒的冲了过来。
冯程见到了还在闪烁红灯的火车头,原本想要伸手将这玩意儿给丢开。
“唔……唔……”冯程的身体剧烈的痉挛起来,电流四通八达从他的经络处猛烈的灌输过。
“冯老弟怎么了?”许茅站起来,瞠目,“这是怎么回事?”
沈一天瞧着被他紧紧握着的火车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可能被你说中了,神明看上了咱们冯老弟,正在跟他用灵魂交流,我想凭着冯老弟的一身正气,他会熬过来的。”
许茅皱了皱眉,“如果熬不过去呢?”
沈一天含蓄道,“咱们明年的清明可能就要去墓园里跟他唠嗑唠嗑了。”
许茅摇头,“沈老弟,这事是你搞出来的,你快想想办法啊。”
沈一天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夹板重重的敲了敲对方的手肘。
冯程的手本能的松开了火车头。
小火车继续绕着客厅跑着,“哔哔……哔哔……”时不时还会发出让路的警鸣声。
冯程被电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他龇牙列齿的说着,“我的灵魂好像得到了净化,哈哈哈。”
沈一天道,“他熬过来了。”
许茅激动的握住他的手,“熬过来了,他终于熬过来了。”
沈一天指着地上开始吐白沫的家伙,“把这傻子领回去吧。”
许茅坐上了车子,看了眼旁边渐渐发黑发木的冯程,突然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却是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冯程机械式的坐直身体,指着窗外,“我好像会飞了,我会飞了。”
许茅一巴掌将他按在了车座上,命令道,“开车。”
冯程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沈一天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灼灼的俯瞰着不远处天地一色的情景,他隐忍不住脸上那满满的嘚瑟笑容。
他的旁边,沈三分小同志扒着玻璃窗站起来,看了一眼爷爷脸上快要翘上头顶的眉角,也跟着他的样子咧开嘴一笑,毫不避讳的露出自己的五六颗小牙牙。
天色如常。
塞西平原,彩旗迎风飘扬。
清晨的阳光穿透了薄薄的云层,温暖的照耀在大地上。
一群人将一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萧菁站在人群前,她是料到了今天会有这番情形。
江山平站在她身侧,小声嘀咕道,“队长,沈队长真的接受了林琛予长官的挑战?”
萧菁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江山平看着正在活动筋骨的林琛予,她道,“这不是找虐吗?”
“江教官,你说如果这场比试是咱们沈三爷输了,会不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队长,你觉得这可能吗?”
萧菁细想了一下,无论是能力还是体力,我家队长闭着眼也能打的这个家伙找不到东南西北。
“队长觉得沈队长会输?”江山平看她娥眉轻蹙,苦笑着又道,“队长你们是不是进行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的交易?”
萧菁轻咳一声,“我们特战队可是向来讲究公平公正。”
“既然如此,队长为什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