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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金希徹,你是不是瞎了。”
“嗯,我瞎了。”话音一落,交缠的手被紧紧的握住,李夕颜用力把金希徹拉过来,单手环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直接堵住了他的嘴,经验不足,鼻梁直直的撞在一起,眼泪都被逼出来,刚想后退,被一把搂住。
这次的水声却不是江水了。更绵软,更清晰,更暧昧,也更甜蜜,口舌生津。
装逼不成反被X的李夕颜,在最后一秒维持住了恋爱选手的招牌,舌尖舔去嘴角的银丝,额头抵着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的人,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我瞎了,所以才能在黑暗中,找到最亮的那颗星星。”
金希徹直接低头,以行动表示他对这个答案的满意。
第二十四章
8月底的首尔,马路上连个人都很少,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窗外的艳阳从窗台上照进房间,被朦胧的蕾丝纱帘掩去了些太过炙热的光线,落在李夕颜近乎虔诚的脸庞上,给她打上一层自然的柔光。
李夕颜慢慢把亚麻布铺平拉直,一颗一颗小心的敲打着钉子,固定画布。她动作极慢,慢的没办法分辨,是她的手生了,要一点一点习惯,这个曾经做了近十年的动作;还是她太过小心,害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会因为她的一个失误又散去。
手顺着画框抚摸,确定画布的情况,拿起手边的刷子,准备上底胶。上初中时,画室的那位老师习惯是底胶要加点水,她最初跟随的老师是不加水的,更能封闭亚麻布的纹路孔隙。
她的很多习惯都是从小得来的,和画室里的孩子们都不一样,比如她更习惯自己动手做画布,而不是买现成的。其实这个要年纪大一点自己做才好,太小了不止力气不够,不小心也容易伤到自己。
李夕颜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算是正式学画,两岁或者更小,她能拿的起筷子,就拿着画笔。一开始是李妈妈教她,到三岁多一点的时候,李妈妈就带她去看画,去追老师,因为李妈妈害怕自己耽误了女儿。其实基础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区别,李妈妈却不敢轻易给女儿灌输她所认为的基础。
高中时的一意孤行丢下画笔,当初是对母亲强权的反抗成功,现在却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李夕颜16岁上高中,有记忆的时间起码学了13年的画,就这样被丢了。曾经开心手上的茧子慢慢消失,现在一双柔软纤细的手,在七年后重新捡起画笔,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拿的稳笔。
她想要为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情,那个求不得不敢想的梦境留下些东西,李夕颜想把他们都画下来。对过去道别也好,迎接新的未来也罢,她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要用曾经的所学,纪念曾经的一切,仅此而已。
李夕颜拿着刷子缓缓的吸气,稳稳伸向前,做底胶的时候,用力要轻巧快快捷均匀,局部用力过大或刮胶不匀,过多会透到背面形成厚硬斑迹,胶干后会起泡鼓包,用力太大会将布拉松,要再拉紧固定。
理论早就烂熟于心,这东西她做的太习惯了,七年前的她可以一边哼歌一边做,一笔、两下、三横,布上的胶一点也不像她曾经看到的样子,轻了太轻,重了太重,既不服贴也不均匀。
阳光下的阴影里仿佛多了一只暴躁的野兽,刷子被用力甩到画布上,安静的室内突然‘碰!’的一声巨响,叮叮当当东西掉了一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惠子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怎么了,怎么了?”
书房里一片狼藉,女儿说打算学画,买回的一堆东西乱七八糟的掉在地上,金惠子跑过去把砸在李夕颜脚上的木架子移开,蹲下身想要把她的裤脚挽起来,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被李夕颜一把拉住。
“没什么,我不小心碰倒了画架。”李夕颜拉着金惠子的手,径直往外走,反手直接关上了一地狼藉的书房,带着她到客厅坐下,去厨房给她倒水“不是去和德业哥吃饭了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金惠子在沙发上坐不住,起身走到厨房接过她手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不是说要写论文吗,怎么去弄画画的东西了,应该和我一起出去吃饭的,正好也见见德业,上次见面之后,好久没见了吧。”虽然李德业和李夕颜本来不怎么接触,但是今非昔比,现在家里只剩这几个女人,有一个哥哥对李夕颜是好事。
水杯随手放在桌上,金惠子拿出苹果问她要不要吃,看她点头,开心的给她削皮“德业也是很忙的人,难得来首尔一次,我说你学习很忙,在学那个什么双学位,他还让我劝劝你,别那么幸苦,要是……”
“没关系,也不是很幸苦,我只是一时找资料找的有点累了,所以想要放松一下。”李夕颜打断她的絮叨,李德业她真的不是很想接触,但是也不能真的断了这个关系,金女士接触她不反对,自己就算了。
至于毕业论文,李夕颜还有的磨,历时两个多月,她才凭借自身的语言优势搞定了大纲,《论如何引导法语专业学生利用英语优势学习法语》。
金女士的手很巧,李夕颜看她手指灵活的转动苹果,果皮一圈一圈的落在洗手台上,堆的圆满又漂亮。心底的烦躁像是被削断的果皮,落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柔声问她“在您的房间装一个小电视好不好,客厅你不愿意,说是太浪费钱,放一个小的在房间里?”
房子原主人很发烧友的在客厅装了内嵌的影院设备,包括占了半面墙的投影仪,当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装的是固定的,搬家要带走很麻烦,干脆半卖半送的给她们了。金女士看有这个,就不想买电视,但是她又不是很喜欢成天看电影,李夕颜也忙,那个高端设备基本算是闲置状态。
“那不是一样吗,都要花钱,我每天在家什么都不干,你还是个学生,钱是越花越少的,你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呢。”金惠子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了一块递给李夕颜“都是妈妈太没有用了,也不能帮到你什么,这房子要还十五年,那么长时间,我都不敢想。”
李夕颜就着她的手咬着苹果“那也应该怪我啊,我当初想的太简单,而且要不是您,我现在连苹果都吃不上呢。”同金希徹谈恋爱之后,好像为她点亮什么新技能,比如哄人这件事,她莫名的熟练。
金惠子最初倒是想出去工作,但是她一没学历,二没社会经验,找的工作不是卖力气的餐厅洗碗工,就是家政阿姨,别说李夕颜不同意,就是李德业也是强烈反对。不是李夕颜反对她独立,她希望金女士独立,不然两人都会很幸苦。
李夕颜自己都没活明白,怎么去负担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她清楚自己现在是责任心在支撑她,可是再□□的责任心,都有被消磨的一天,她没办法一直陪着她,但是不能用这种方式独立,这个方式太幸苦。
金惠子跟着李爸爸享福几十年,不说满身名牌的富太太,李爸爸有钱时,家里也是有些珠宝首饰的,就是没落了,破船也有三千钉,她就没吃过苦。现在丈夫一走,跟在女儿身边突然要去看人脸色算怎么回事。就这还是李德业告诉李夕颜的,准确的说是打电话训了她一顿,不然李夕颜都不知道。
父亲在的时候听父亲的,老公在的时候听老公的,都不在了就听女儿的。长相和李妈妈一摸一样,性格完全相反,标准要依附着别人才能生活的金惠子,从来没有自己决定过什么事情,当然也不会有金钱的概念。
李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李爸爸决定,不然还有朴奶奶在,家里的财务不在金女士的手上。也因为这样,李妈妈对钱财的观念很传统,不管是欠别人还是欠银行,总而言之都是欠钱,那可是十五年!
所谓的十五年,就要说到这个新房子。李夕颜和金女士的新家在汝矣岛,所谓的首尔富人区,这里原本只是汉江上的一个小岛,现在却已经韩国地价最贵的地方之一,未来当然也会更贵。
2005年7亿韩元按照汇率相当于四百二十万RMB左右,这笔钱12年后在首都区买房子只能算是小数字,现在的首尔却算是一笔说得上的数字,同时也才会有所谓十五年的漫长还款期。
在经济观念上,李夕颜和金惠子相差不了多少,说不定还比不上金惠子,起码金女士有老一辈的思想,存比花靠谱。而生在红旗下,长在美帝的李夕颜,一直都是信用卡小朋友,她从小用的就是李妈妈的副卡,大学刚进门,自己的信用卡就办下来了。
原来的老首都居民李夕颜对钱是没什么概念的,小的时候李妈妈从来也没在钱上克扣她,反而有种补偿的心理,从来要什么都买。回到外婆外公身边那就更不缺钱,两位老人的退休工资都很多,就这一个外孙女不给她给谁。从她坑爹的初中倒卖,就能看出这孩子对钱的理解有多小白。
李夕颜还从小学画,油画本身就是很费钱的东西,好一点的画材上万都只是小贵,当然这还只是便宜的十几块一支的颜料,组合起来的价格,还算不算笔、油、布要耗费的钱财。现代学油画的孩子大多都知道的一个段子,从小挤空的画材凑起来,足以在一线城市全款买个房。
但是现在这个数年打工存钱,为了实现法国梦的李夕颜,对钱财的概念比以前好多了。她原本买房子搬家的预算顶多就在2亿,父亲和哥哥的保险金加起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房子必然不会像现在这么好,但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骨干的多。享过福的人,让她再穷回去很困难。刚来到这里时的屋塔房是没有办法,现在有办法换房子,房子还是李夕颜自己挑,两辈子第一次买这么个大件,未来可能就在这房子里过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让她再按照有限的金额,去迁就这,迁就那,她是真做不到。
眼光限制了审美,钱包又限制了眼光,李夕颜看到房子就满意,地段好,小区好,20楼登高望远,打开窗户就能俯视大半个首尔,就连风景也很好。这样的地方,即使清楚超过预算太多,价格高的离谱,让李夕颜放弃,她心有不甘。最后舔着脸说服自己,没关系,想想大首都,这里怎么都是韩国的首都,未来一定会涨,就当投资了。
“不要担心贷款的事情,那些都是彻底核算过的,公司虽然休渔的时候没有进账,但是出海的钱绝对够还房贷。十五年只是时间长,但是没什么的。”经济方面的事情解释不清楚,李夕颜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干脆直接稳定金惠子“而且等我毕业了就好了,想要买的东西去买也没关系,不会因为多一个电视,我们就没东西吃的。”
“电视我平常也不怎么看,买那个没用。”说起这个,金惠子把叉子递给李夕颜让她继续吃,跑到客厅从一个大购物袋里,拿出知名小香家的盒子找女儿献宝“打开看看——”
李夕颜扬起笑脸配合的打开盖子,看到经典的小羊皮,做出赞叹的样子“真漂亮,您的眼光真好。去买包了?釜山的东西带过来的不多,确实要去买,我都忘了,我再给您一张卡吧?”不是她不给金惠子钱,是金女士拒绝接受金额过大的卡,理由是用不上。现在看来,她想的少了,或许金女士真的只是不想要电视。
“我?”金惠子愣了一下,笑着把盒子放在桌上,拿出包直接挂在女儿的肩膀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