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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班时间,刚刚才教育过她们,这就知法犯法啦?”慕惜止住他的步子,“等会儿再讲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坐回桌前的皮椅当中,电脑莹蓝的屏幕光映在脸颊上,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慕惜有些神思不属,模糊间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心房里像是裹囊着一股气,酸胀得难受……
“一群更年期的女人,阳奉阴违!干什么总是找你麻烦。”天台上,义薄云天的尧迪为她打抱不平,气得直跳脚,吹胡子瞪眼的,“特别是那个财务姓冯的小科长,官不大架子倒不小,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天天跟个打了鸡血的居委会大妈一样,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别人的家务事也要管,这次倒好,还管上我哥和你的事情了,居然还敢出言不逊诅咒你们俩,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别气别气,职场上向来是非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慕惜淡淡地笑了下,手肘轻倚在不锈钢栏杆上,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这点小事就能打击到我,那我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还能存活到现在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呀。”
“慕惜姐,你这是大度,不计较,她们还以为自己碰到好运气了,还把这当作是福气呢。不行!这回说什么都得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好好灭灭这不正之风,让她们知道这公司做主的究竟是谁。”尧迪还是余怒未平,胸膛上下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说起这个,我还没恭喜你呢,陆副,正式给你道喜了。”慕惜肃颜,伸出手去。
“没什么,就是一个副总监的职位嘛,哥哥大封功臣我恰巧沾了光而已。”尧迪爽朗一笑,回握住,“今后还请顾特助多多指教啊。”
“不过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皇朝御麓的案子搁浅,主要原因还是土地竞标失利,几个亿的报价只差了一百万,这任谁一看都明白是有人向天华透露了士英的底标,他怎么还沉得住气,不立刻抓出那匹害群之马呢?为这事,大哥可没少受董事会那批元老的压力,如今舆论又席卷而来,真不知他该如何应付。”尧迪分析得头头是道,连他都看得出来的事,尧楠又怎会看不出来?
也许这才是慕惜心虚的原因。
倘若尧楠第一时间就彻查,慕惜倒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草木皆兵。可如今一切偏偏悬而未决,好似在她的头上悬了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她完全不清楚尧楠的打算,反而成了一只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乱了阵脚,人也许就是抱有这样的侥幸,总企盼着别人查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完美的计划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毫无缘由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那短暂妥协的,转瞬即逝的风平浪静,一如置身于台风眼中心,则是预兆着惊涛骇浪的无情侵袭,一朝惊天变,之后的地崩山摧,岂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拖了我们后腿,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泄愤!”尧迪拍杆而起,但不锈钢的栏杆又不是海绵做的,一掌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急忙吹了吹拍红的手掌,露出一脸不知是肉疼还是心疼的表情。
两天后,上头忽然下传了一张公告,要求各部门引以为戒,财务部的冯科长因扰乱公司纪律,上班时间高谈阔论,发表于企业团结不利的理论,离间同事间的感情,破坏公司内部凝聚力,对公司内外已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特批降职处分,望早日改正。
慕惜打开邮件一看到这封通报,心凉了半截,尧迪终归还是办了她,那冯科长嘴虽然碎了一点臭了一点,但人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再者说她如今的职位确实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公司里像她这样青年有成的毕竟居于少数,旁人议论一句两句的也属正常,她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冷眼,而如今双方在公众面前撕破脸,堂而皇之地将冯科长降职,就相当于是压制了基层的声音,对于企业的长久发展并非益事。
但惋惜同情之余,慕惜何尝没有一丝欣慰和快意,公司内部与她水火不容的人遭到不幸,也就间接地抬高了她的地位,从今往后耳朵根可以清净几天了,不必日日再被这些个毒舌妇的闲言碎语侵扰。
可是冯科长的事情一落幕,就代表着尧楠已经听闻了她们谈论的内容,换言之,他必定已经听说了公司员工怀疑她的事儿,那这么一来,于她究竟是福是祸?慕惜的心咯噔漏跳一拍,彻底迷茫没了答案。
“陆总。”食指扣了扣门扉,慕惜捧着一沓文件进到他的办公室,“这是朗格计划的详细步骤条目,和战略发展部送来的前景报告,以及人力资源部近期职员的任免和调岗审核表。”
“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儿看,看完了让秘书给你送过去。”尧楠忙得几乎抽不出时间从文件堆中抬头,只淡淡地吩咐了句。
慕惜双手交叠,站在桌前等候,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还有事吗?”陆尧楠见她不走,便停笔抬首问道。
“关于财务部冯科长的问题,我想和你谈谈。”慕惜抿了抿下唇,下了极大的决心。
先前她不是没有过挣扎和纠结,但最终被十几年所受的教育所压倒和折服,她为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羞愧,小学生都明白刚正不阿忠言逆耳的道理,她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倒是不明白了,真是惭愧。
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六十八章 风云聚首
冯科长在某一些事上的见解堪称独到,对提高财务效率方面颇有建树,也曾经是她的顶头上司兼老师,算得上是她进入士英之后的初级启蒙教师。虽然在谏言的方式方法上出了些偏差,讲话亦有些难听,不该贬低和侮辱他人,煽动职工的不满情绪为自己造势,但不至于落得个降职处分的下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讲了。”尧楠挥了挥手打住了她的话,做了个手势让她先坐下,“她这样的行为对公司的损害有多大你可明白?首先,上班时间,本来就不允许员工讨论私事。她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扰乱上班秩序,这是其一。其二,她对企业的向心力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如果员工之间互相猜忌,互相防备,还怎么在一起工作?光这两条,我就不可能再容她,降职已经是最轻的处置方案了。”
“可是她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对公司也做了不少的贡献,即便是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讲,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降她的职啊。”慕惜据理力争,不敢有半分松懈。
“正是因为她对公司有贡献,功过相抵,这才决定降职了事,要是做得太过火或者视而不见纵容她,反倒会落人口实。”尧楠温声解释道,“不过再谈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冯科长她上午辞职了。”
“辞职?”慕惜悚然一惊,压根没想到这一层,看来这回的事儿闹大了,把进入社会之后,第一位手把手教授自己技能的老师给硬生生逼走了么。
下班前再次询问了人事部,才确定了冯科长离职的消息属实,她瞬间感到了自己的罪恶和不堪。
冯科长就这么很潇洒很果决地走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没有为自己争取和博得哪怕一点点的同情分,说是清者自清也好,说是可惧的自尊心在作祟也罢,这件事终究落下帷幕,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夏去秋来,冬春流转,庭前花开花落,天上云卷云舒,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了无痕迹……
这些天来尧楠似乎特别忙碌,通常一早上都不在办公室,甚至有时候整日整日的见不着人影,秘书说他在外约了客户,所以在公司的时间相对来说会缩短,日常的例行事务都交由几位副职、助理及各部门总监分担。
最近士英将重心转向了一个新的项目——朗格计划,在这个计划中,他们即将着手收购一间英资企业,这是一家英国人控股的房地产公司,曾在康城中占有一席之地。但近年来英国那方资金回笼,资本紧缩,企业运作也出了一些漏洞,于是想要将铺在中国的摊子收起来,专心致志搞好本土的那一块,而士英集团恰好有将蛋糕做大的意愿,双方自然一拍即合。
除了朗格计划,士英在康城东南向的工程已达可售标准,开盘销售已提上日程。慕惜记得东南的那块地皮,在她进入士英之前就已经被拍下来了,后来施工之类的事务不由他们负责,而是由副总跟进和接手,她接触得也不是很多,只零星地了解一点。
紫穹豪庭,便是高管们商量后为那个案子命的名,但这片土地的建筑工程进展极快,日新月异,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入人们的视野,早先他们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皇朝御麓这个case里,一心扑在上面顾不得其他,之后又有许多案子一宗宗地过眼,现今又一个项目要进入回本收尾阶段,不知公司会采取怎样的销售策略,接下来的半年里,财务部、销售部和市场部可有的忙了。
俞广君暂代了财务科长的职务,财务部有了她,也算给慕惜吃了一颗定心丸,能够将垮塌的半边天撑起来。
“紫穹豪庭下个礼拜就要开盘了,我想去凑个热闹,瞧瞧有什么好房型。”午休时分,慕惜走到前台时,恰巧碰到接线小姐正和朋友聊着天。
“广君,我来找你吃饭啦。”慕惜一进她的办公室,便笑道。
“咦,今儿怎么不和你那如意郎君一道呀?”广君签了名阖上文件夹,揶揄着问,颇含有几分玩味。
“怎么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人呀。”慕惜佯嗔道,不乐意了。
“嗯,对啊。”广君哑然失笑,理了理桌上的混乱,起身绕过办公桌,“说吧,到底为啥来了?”
“真的是来找你吃饭嘛,瞎多疑些什么。你这几天忙的没日没夜,我害怕你不记得按时吃饭。”慕惜沮丧无语,在她这双火眼金睛下只好承认,讷讷补充一句,“好啦,今天他不在公司。”
“那走吧。”广君显然对她的最后一句很是满意,挽起她的胳膊就往食堂走。
“对了,我听说紫穹豪庭就要开盘了。”两人边聊边闲庭信步。
“嗯,是呀,预售许可证已经颁下来了,这次政府的效率还不赖。如今五证俱全,只欠东风啦。”广君舒坦地笑了下,自己的工作总算得到回报了。
“这么快?我记得年前还没什么兆头。”慕惜诧异于政府办事之迅速,不禁低呼出声。
又是一年轮转,慕惜居然不知不觉又在士英待了一个春秋,平平安安万事大吉。
“可不是吗,我也挺惊讶的。当然啦,士英在这当中花的精力必定不小,想来动用了一定的资源吧,双管齐下。”广君压低了声音,掩嘴在慕惜耳畔说。
“你的意思是?”慕惜不由得细细问。
“具体的谁知道呢,要说清楚底细的话,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不过听说最近由于朗格计划,公司与政府联系还挺紧密的,各个部门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接触,解决紫穹豪庭的预售问题只是件顺手的事儿。这个项目时间紧迫事关重大,财务部的工作大多数是李主管亲力亲为,我想主动请缨也不够资历,所以只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