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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特助难道没有觉得,陆总对你的保护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变相的制肘和束缚,拱你出镜成为全公司的焦点,引发各方面的猜忌和质疑,令你在公司中孤立无援,只有他可以依靠,令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面临重重困难,执行每一项任务都束手束脚,必须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成事。你明明有这个能力胜任,却因着和他的关系百般受阻,他给了你一个极高的起步平台,让你在公司中处处高人一等,慷慨地连连为你晋升,却从不拿出具体的业绩为你正名,顾特助,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其中的蹊跷玄妙吗?”韩总带着纵览全局的自信,全然成竹在胸的冷静,仿佛一切事物都逃不出他所料。
“韩总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本领,慕惜算是领教了,果真厉害至极,黑的在您的好口才之下都能硬生生给说成是白的了。”她只淡淡莞尔一笑,不动声色,迟迟不愿去面对的真相,却在他的言语之下一览无遗,并且没了选择,只能被迫接受,“如果您要指点慕惜的已经指点完了,那么我应该可以走了吧。”
她不是没有过怀疑,尧楠将自己捧在云端,真正的目的究竟在哪,只不过她一直隔着一张窗户纸,自觉地站在这层纸的后面,不越雷池半步。而如今这单薄脆弱的窗户纸,在这样一个未曾预料到的情况下,骤然捅破,她心中的惊浪四起,余震未平,本能地去抗拒这个已成为事实的事实,既然他的使命已经顺利完成,她不想让外人见到她狼狈困窘的模样,所以急欲离开。
“顾特助,我知道现在你心里,一定在揣测我的企图,但我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只是有些事想透了,好意提醒一下你而已。”韩总向前侧行半步,挡住了慕惜的去路,“当然,听与不听,以及能听进去多少,是顾小姐的权利,我无从干涉。但有一点我希望顾小姐有个心理准备,方才,陆总在宴会上已经宣布了你们的婚讯及具体婚期,既然二人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结成这世上最紧密的关系,有些事情还是问明白些好,免得之后横生枝节矛盾。”
婚讯!慕惜心头一悚,将下唇咬破了却还不自知。
“那真是感谢韩总的关心了,慕惜自己的事,还是希望能自己解决。”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离去的背影有一缕落荒而逃的惶乱。
“是么?那确实是个好消息。”一个熟悉的嗓音,慕惜骤然刹住了脚步,转了方向一点点地挪近。
夕颜月华,伊人霜影,枫露莹泽,只待君亲 第四章 锦瑟无端
“陆总真是好计策,抢在天华前头大唱空城计,连环一招釜底抽薪,这回天华彻底断了资金,就像被扼住了咽喉,喘气都困难,更别提是反击了。”幸灾乐祸的语气,想也知道是素来以刻薄寡恩著称,士英的陈副董。
“您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做了身为士英总裁应该做的事,尽全力将企业壮大拓展,不让董事会失望。”温文尔雅的声线再度响起,是那么模式和职业化,慕惜却感到心底的疮疤在一点点地被揭开,鲜血淋漓,腐臭不堪,真相总是令人目不忍视。
“听说这回的胜利,顾特助可是大功臣,原先我倒不是很注意这个小姑娘,只觉得年纪轻轻的,不过是个靠着关系上来的攀龙附凤之辈,无名小卒不值一提,再倒腾也成不了大气候。不过这次倒让我刮目相看,改观了不少。陆总,她的能力确实不可小觑啊,你的眼光不错,比我们几个老一辈的可高瞻远瞩多了,她确是个可塑之才。”又一个雄浑的男声插进来,夹杂着一丝喜悦欣慰的笑意,“我没想到,顾特助她看起来资质平庸,不像是个善谋略耍心机的人,居然能瞒过言总的法眼,与陆总你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十足,天衣无缝啊,看来平日里是隐藏了锋芒,韬光养晦蓄势待发呢,之前确是我误会了。”
“是的,这回若是没有慕惜故意把士英的底标透露给天华,我哪有那么容易引天华入瓮,更别提后来的布局了。”陆尧楠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扫过晶莹的杯身,垂下一缕缕如泪痕般的酒滴,神情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哟,是吗?这我怎么不晓得,早先听传闻说陆总的特助背叛公司,泄露底标,才致使士英与皇朝御麓的那块土地失之交臂,原来讲的就是她啊。”陈副董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连连顿足,“难怪我说陆总怎么不急着追究,优哉游哉的呢,原来是早就安排好的啊,想好对付天华的后招了。”
“陆总这招才算是高明呢,故意让顾特助透露士英的底标,将城东的那块连体地拱手相让,好令天华放松警惕,同时暗中推行紫穹豪庭和朗格两个项目,等到紫穹开盘时两家再一较高低,标书上的价格本就比较高,而前几年拿下紫穹那块土地时正处于价格低位,在起跑线上士英就领先天华一大截,还用得着比吗?”那洪亮浑厚的嗓音犹如一口钟,粗重的钟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慕惜心上,她站在门外,呆若木鸡,简直难以置信,一切居然是尧楠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他竟然将计就计,设计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只待她和言辰诺跳进去,然后完美收官。
“当时慕惜来告诉我天华那边有人来找她,希望她可以识时务,和天华合作,那个时候我就决定放弃手上的皇朝御麓,另辟蹊径。如若慕惜没有答应言辰诺,他依然会找别人来探底,既然如此,倒不如是我身边的亲信,至少能够保证她始终忠诚于我,不会半途变卦反戈相向。”尧楠把这个故事讲得活灵活现,这些她从未做过的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鼻子有眼,连篇的谎话圆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好像这事真实地发生过一样,连慕惜都快要相信了,“虽然说这个项目最终会被弃置,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不能停下,烟雾弹这些迷惑的动作还是要有的,以免天华起疑心,因此这件事一直在私底下进行,没有提前告知董事会,是我的失职。”
“嗯,确实,我很赞同你的做法,言家老少都比狐狸还精,言臻那可是商场上的老油条,百炼成精了都,随时都能披挂上阵。那小辈言辰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从他近几年对天华的领导就可以看出,深谙商道八面玲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带头的几个项目成绩斐然,为人老练而又细致圆滑,并非等闲之辈,的确得防着一手,免得落个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那老者气度稳重,精神矍铄,言辞之中全然是谆谆教导,“至于董事会那边,你倒不用担心,我会去为你说明的。虽说大局已定,但也不可过分轻敌,星星之火尚可以燎原,更何况天华只是一时失策,没事先料到你早有防范之心,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匹被大摞稻草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骆驼,等到恢复体力仍然有能力重整旗鼓。若是等到那时候,要真把它逼急了,说不定它点一把火烧了柴堆,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再往上添一根,让它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可再留给他们苟延残喘,咸鱼翻身的机会,必须当机立断,彻底免除后患。”
“哦?这话怎么讲,愿闻其详。”尧楠保持着谦恭的姿态,对他似乎甚是倚重和信赖。
“自从朗格计划启动以来,政府已经最大限度地给予士英优惠政策,政府行为的趋势已经十分明朗,目的就是扶植台资企业,以维持两岸和平友好。这回收购朗格英资股份有限公司,银行破格同意士英将朗格的股份作为抵押品进行借贷,要知道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史无前例,也是士英的大好机遇,用未到手的股份来批得大笔贷款,政府对我们的宽容体恤程度,委实令人大跌眼镜,也最终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有了这笔资金,别说是朗格计划能顺利实施,紫穹豪庭的前期费用也有了着落,不成问题。”老者成竹在胸,信手拈来,言辞间丝毫不显凌乱,透露出与他年纪不符的狠决和果敢,“而我们,恰好可以利用政府和银行的导向,制造舆论,利用媒体披露天华的财务状况,让银行对这家企业失去信心和信任,让天华在资金方面彻底断了来路,一直拖到他们无计可施,不得不宣布破产,正式进入清算程序之后,那时候再看你的意愿。”
夕颜月华,伊人霜影,枫露莹泽,只待君亲 第五章 夜阑之殇
“什么,士英是用朗格的股份来抵押贷款的?这……”陈副董看起来也不知悉这件事,刹那惊诧不已。
“是啊,陆总他料到如果和天华真的争斗起来,士英的资金可能会出现缺口,因此以防万一,先下手为强,谈妥了收购朗格的计划,再与政府相关人员交涉,得到了政府的首肯后,银行因暗中得到了政府的授意,便把资金汇入了士英,如今粮草皆备,胜利在望。”那老者似乎很是赞赏陆尧楠的做法,雷厉风行毫不手软,鼓励般地拍了拍他的肩。
她的预感居然成了真,这一开始就是个局,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慕惜全身一震,大脑轰地一声猝然空白,怔怔后退一步,高跟鞋恰好踢到了身后的铁树花盆,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她实在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慌乱间转身欲逃,一抬首却见陆尧迪站在不远处,满脸怒气,铁青着脸,双手握拳与她一样的震惊,恐怕来了不止一时半刻,听到了大部分的内容。
门轴转动,脚步逼近,室内的三人并肩而出,看到的就是门外两人痴愣对望的景象。见二人皆是士英内部的核心人物,一个二少爷一个未来的老板娘,而非天华的奸细,想必也没什么要紧,老者松了一口气:“尧迪啊,我说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你的人影,原来去找你未来的嫂子了,怎么?通风报信去啦?”
尧迪的面色阴冷,裹挟着一丝决绝,一扫往日阳光英气的形象,唇角一侧微微勾起,冷漠而邪惑,倏然一个箭步冲到他们三人面前,指着带头的,他最为钦佩的大哥的鼻梁,太阳穴处青筋尽现暴跳如雷:“我一直天真地以为,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我兢兢业业地对待皇朝御麓这个项目,每天没日没夜地努力工作!我听你的话,认认真真地做好每一个环节,恶补每一份资料,把它完善了再完善,生怕出一点点的纰漏,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精力。但你呢?你却把它当作是一块事业的垫脚石,踩在脚底助你更上一层楼,一旦成了事,说抛弃就抛弃,说践踏就践踏,说归零就归零。你把我的付出当作是什么?当作一个屁放了就天下太平了?陆尧楠!‘过河拆桥’这四个字没有人比你演绎得更生动!”
“尧迪,注意你的言辞,怎么可以这样跟你哥哥说话!”老者拍开他明显不尊重大哥的手,让他清楚自个的身份,别没大没小。
“叔叔,你别管,这是我和大哥之间的事!”陆尧迪甩开他束住的手,不管不顾,像是一头被惹恼的狮子,受伤后不断撞击关着他牢笼,凭着一股犟气横冲直撞,字字泣血,丝毫不顾及旁人的劝阻,大有不得到合理的解释就誓不罢休的气势,“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为了成功不择手段,自私冷血,无情无义!你自己的死活是死活,别人的死活就不当是死活了是不是!可笑啊可笑,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