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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十四章 皇朝御麓
“我怎么敢哪,借我十个项上人头我也不敢这么想!”陆尧迪四指对天像是发誓,下一秒目光却携着些许揶揄地在慕惜和尧楠两人之间游移,别有用心地干笑两声,“只不过我哥出门的时候说了今天除非十万火急否则不许打扰他,比起恭请辰诺哥这尊大佛出山普照众生,我更不敢明目张胆地捋虎须。”
一语至此,所有人都不是傻瓜,自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皆是会心会意。
会意之后各人的感受却是迥然相异,但其中相同的是,他们面上的反应,一律是寓意不清的微笑,并不刻意深究。
皇朝御麓这个案子说起来与士英颇有渊源,士英原是台资企业,在现任董事长陆英麒创业之初便将产业拓展到了大陆,先是几个金融都市型的外贸城市,后来又相中了康城这块风水宝地,在这儿建了几家分公司。那时陆尧楠国外学成归来,便在康城扎下了根为士英未来的开拓铺路,当上了集团总裁兼任其旗下康城子公司的总经理,也是士英在大陆所有产业实质上的总负责人。
而这康城,是陆英麒的祖籍所在,古言里头讲究衣锦还乡造福故里,他于一大批一线城市中恰恰选中康城,不可谓毫无关联。
康城是江南水乡般温柔雨?这回陆尧迪提出的case,正是有关于士英在东城区建设高档别墅住宅区,以供外迁的富人及高级领导者居住的提案,市场前景经过一段时间的探访和调查已经基本定性,对其风险的评估也保持在正常区间,皇朝御麓确实是个值得投资的项目。
皇朝御麓这一项目锁定的地域,恰是东城区一山麓下的整块地皮,东城区近一年来风头正盛,其中以旅游开发这类第三产业和环境保护为先,风景区的建设热火朝天地开展,仅几月便取得上佳的成绩,景点附近的配套设施齐全,景区内部集群效益好,极度凸显鱼米之乡江南唱晚的韵味。
政府极力扶植东城区的各项产业,如今建立这一项目正可谓是投桃报李如鱼得水,适遇良机。
而当下,最具竞争力的两大房地产企业的首领——陆尧楠、言辰诺集聚一堂,共同为这个项目争得开发先机。
天华与士英,皆是以房地产为主流支柱产业,但两家向来是相安无事,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内部暗潮汹涌又有谁知?
就私下来讲,陆言两家是世交,从他们爷爷辈就开始相识相交礼尚往来,其中关系如陈年旧树的虬根般盘踞缠绕,利益链条犹如乱麻盘根错节复杂难理,即便是慕惜刻意去探听,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言家在士英占据了部分的股份,在董事会也拥有一席之地,相同的,陆家在天华也有自己的势力,也就是说,两家的荣辱在小范围内是连在一起的,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方有了困难,极可能会波及另一方的利益。
但是世间就是有欲壑难填,才会出现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荒诞。
看来,几十年来未曾改变的康城鼎立之势,必定受到动摇,这一幕的和乐融融,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越是平静,暴风雨就越是猛烈。
“这一块未来几年定然进行城市改造工程,到时候老旧的近郊村庄房屋拆迁,往昔的耕作农田或改成住宅区或建成动植物园及风景园林,无论是从其本身的环境景致来讲还是外围的设施交通来讲,都是高档别墅群建造一等一的的极佳地段,无论从投资抑或是居住,这片延绵山麓之下的连体土地都是最好的选择。”陆尧楠一面思索一面沉吟,眉宇间尽是专注,十指交叉托于鄂下,领导者审时度势的睿智风度渐显。
“嗯,没错,从企业策略这个角度看,皇朝御麓也不失为一个增强影响力和整体综合实力的机遇,前期对项目进行大量的包装和宣传,士英这块金字招牌可就在康城占领一席之地了。”言辰诺轻漫地捏住小银勺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浓厚的香气飘散四溢,语气中皆是鼓励和支持,却又像是有意无意地在说服些什么。
士英总体实力虽强,但毕竟不是本土企业,相较天华这个经营多年的东道主来说,在知名度方面缺乏先天优势,天时地利皆不尽如人意,若是能趁这个case一炮而红,提高士英的声名和荣誉,未尝不是一个利益最大化,得到副产品最强化的方式。
慕惜垂下羽扇似的睫毛,看似融洽开诚布公的二人,确实是彼此最大的竞争对手,暂且不论陆言两家主产的交集,使得他们在地产方面钱利势力的冲突和矛盾,单论这两者的才情学貌,都是康城名媛争相追捧的对象。
他们现今讨论的,是这城中恐怕只有陆言两家有实力能够承办,前景空前辽阔美好的重大项目,面对充满诱惑的金银,却还能淡定从容如斯,不得不使人钦佩到五体投地。
他们是相互信任才坦诚相待吗?不!慕惜总是感觉到阴谋的逼近,恍如黑云压城霜重鼓寒,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陆尧迪请言辰诺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简直是天大的失误,皇朝御麓这种案子已经涉及到了公司的顶级机密,他居然将同为地产界枭雄的言家卷入其中,说好听了是天真无欺,说难听了就是愚蠢至极。
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十五章 霓虹凝眸
谁没有一些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秘密不愿其曝于阳光之下?人尚且如此,公司亦然,陆尧迪认为天华是友非敌,因此毫无防备地将一切全盘托出,还担心自己剩余什么没有相予,殊不知有些机密即便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也不该托付,更何况他根本不是。
作为天华实质上的领导核心,言辰诺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岂会放着这么大一个挣钱的机会不做,反将它拱手让人?别人也许会被他澹然如水的君子气质所欺骗,但慕惜不会,她懂他。
从企业的角度,从个人的角度,慕惜都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让他放弃这个项目,倘使是因为他之前未曾注意到这块地的利用价值,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即便是这样,尧迪的提案也该让他幡然醒悟追逐争夺,但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对这个项目的兴趣,反而非常绅士地为他们出谋划策、分析利弊。
替他人做嫁衣素来不是他的风格,这让慕惜深感不安。
但她望着言辰诺风度翩翩的面容保持缄默,她能做的,只是等待着他的决定。
辰伊一向不喜这些谈生意的场合,那些虚与委蛇阿谀奉承令她横生厌恶,纵然他们只是就事论事地讨论项目细则,她坐了一会亦是提不起精神,渐而升起些许厌烦的情绪,但平素的修养和教育使她不好贸然打断,便微笑着礼貌开口道:“你们慢慢谈,我和慕惜出去走走。”
说罢,得到了哥哥的首肯之后,不由分说地将专心聆听、敛眉沉思的慕惜拉了出去。
夜风习习,夹杂着些寒冽清凉袭入人身,这时虽已是四月中旬,晚间的温度却也不高,况且今年的天气愈发奇怪,昼夜温差极大,套用一句“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也不为过。
慕惜被这冷风一扑,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穿的不多,又被辰伊带到楼宇的天台上,周遭没有任何遮挡物,刺骨的寒风更是肆虐,像是要带走她身上最后一点温度。
“慕惜,你快来看,小时候我最爱和几个比我大的哥哥来这里,从这儿看城中的夜景绝美,还能俯瞰整个康城……”辰伊像小鸟一样向天台四周的石栏奔去,夜间的大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吹散了她的言语,慕惜听不太清,亦步亦趋跟着她往天台边上走。
与辰伊一同倚在天台的石栏旁,慕惜看到了她脸上的默然和轻郁,她的眸子转也不转地望着夜幕笼罩下的康城,路灯缀连成一条条项链穿堂而过,楼宇装饰的led灯管起了作用,将一座座黑暗的建筑衬托地恰到妙处,宛若拔地而起腾飞的银鳞巨龙,街区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如暗夜中闪烁的璀璨珠饰,恰照亮了她眸中的黯色。
“辰伊,对不起。”慕惜用一种只有相依的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你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真的,没什么。”辰伊静默半晌,缓缓偏转过身体面对掩在空洞黑暗里的慕惜,带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慕惜,不用道歉,我最怕的就是你说这句话,每次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回应你,所以总感觉沉默是我能坦然面对你的唯一方法,可越是这样,我就发现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和隔阂越来越大,恢复不到当年的模样。也许你认为我的心里还存有怨气,实际上我早已不在乎了,你不必自责。还有哦,如果你不想我不开心,以后就不要再谈这个了,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慕惜沉默不语,将身子沉入更深的黑暗,她深深懂得,有些事情,不是说不在乎了就能不在乎的,他和他,怕是她们之间永远都剔除不了的心头刺,一旦靠近,就会被对方心上的那根刺所刺伤,残留血淋淋的疤痕。
“噔噔!”辰伊耍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两瓶易拉罐的可乐,递了一瓶到慕惜面前,“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啪”地一声扳开易拉罐的锡盖,慕惜蓦然间露出笑容,抬臂举起那瓶可乐遥空一碰,两人便喝将起来,酣畅淋漓,辰伊不复那淑女仙兮的模样,慕惜也不再是朝九晚五的知性白领一族,俩人就这么大口喝着,笑着,闹着,一如往昔……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而且未来都不会发生。
“我说大学时候追你的人不少,你怎么一个都瞧不上眼哪,难道真在等尧楠哥?”辰伊仰头喝了一口,似是满是不在意地神情暧昧道。
慕惜不由得攥紧了易拉罐,动作一滞,她能这么平静不知该喜还是该愁,抑或是悲喜参半,慕惜的心里暗叹一口气:“我哪有你受欢迎?你可是校花哎,长得那么漂亮学习又好,家世还不一般的殷实,排在后头明恋暗恋的仰慕者没一个营都一个连了,可差点把我们女生寝室的门槛给踏平了。”
辰伊听她反将自己一军,佯装不悦地瘪瘪嘴:“切,不说拉到,我还不想听呢。”
“对了,我们一个寝室的俞梓璇你没忘吧。”慕惜寻了个话题继续聊,怕她想不起便补充了一句,“尧迪追过的那个。”
“怎么会忘呢,记得!尧迪不是为了对她表白还烧了我们楼下的草坪吗?忘得掉嘛那一场惊喜变惊吓!”辰伊摇了摇首喷笑出声,不仅笑陆尧迪智障儿童欢乐多差点放火烧园,还笑她画蛇添足。
尧迪那一神来之笔真可谓是绝无仅有,空前恐怕也是绝后了,连辰伊也记忆犹新。
不过也是,那场搞砸了的告白和女寝唯一一次人工纵火,当年全校都传遍了,当然,作为当事人的陆尧迪和俞梓璇,一时成了校园内的风云人物无人能出其右。
从那以后,学校出了一张公告,令人哭笑不得,大致就是禁止使用一切明火,禁止男生进入女生寝室,禁止使用暖宝宝吹风机等功率较大的物件,那繁复的条条款款是唯恐再度出现像陆尧迪那样的人。
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十六章 月落空山
正如慕惜所说,辰伊在大学中是当之无愧的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