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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捏了下刘淼的鼻子，“我知道了，他的粮票和钱还够吗？”
“还剩不少呢，向老每次只喝一碗粥吃一个饼子，没花多少钱和粮票，他说要省着，不能给你们添负担，你们已经花不少钱了。”
沫沫，“你回去跟他说，让他吃好点，身体养好了才能活的久。”
“知道了。”
晚上沫沫说了向旭东的情况，“他这样反复，身体没养好，反而折腾垮了，我看今年的冬天一定比往年冷，他一直不见好，今年冬天很难过去。”
庄朝阳沉默着，沉默的沫沫以为他已经睡了，庄朝阳才开口，“我记得，我有一个棉袄，好像在柜子底下压着呢！”
“我知道，就是你烧破了两个大洞的那个？我还想等哪天拆了，找个弹棉花的重新弹了，给你重做呢！”
“不用重做了，补上给他送过去吧，记得要补出补丁的。”
这个沫沫懂，向旭东是下放人员，他不能穿好的，穿回去，说不定隔天就被抢了。
第二天沫沫找出棉袄，碎布头缝补上，又找出庄朝阳的旧棉鞋，想了想烫了个洞，重新补上，沫沫抖了抖，满意了。
沫沫送去的时候，向旭东正躺在床上翻看着刘淼借他的书，见到沫沫，忙要下地，“沫沫，你来了。”
沫沫一进病房打了个哆嗦，的确够冷的，看了一眼医院的被子，很薄，沫沫说出的话都能看到哈气，“你躺着吧，外面挺冷的，别在发烧。”
向旭东躺在床上，看着沫沫手中的包袱，沫沫放到床上，“给你带的棉袄和棉鞋。”
向旭东干枯的手指抓着被子，有些哽咽，“我一个糟老头子，不需要，你们带回去穿吧！”
沫沫看着向旭东，养了这么久，向旭东气色好了些，可依旧骨瘦如柴的，“你穿着吧，我们有，你多吃点，才能身体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向旭东嘴唇蠕动着，最后叹了口气，目送着沫沫离开。
沫沫刚离开，刘淼趁着休息时间来看向旭东，进来见到包袱，“向老是不是沫沫姐来了，我就知道沫沫姐心地善良，她一定会来的。”
向旭东愣了下，“你去找的沫沫？”
“是啊，我看你没有厚衣服，我就去找沫沫姐了。”
“你这丫头，不是不让你管吗？”
刘淼嘟着嘴，“向老有啥误会就说清楚呗，沫沫和那个冷面军官人都挺好的，是明事理的。”
向旭东暗淡着眸子道：“他们都是好孩子，是我识人不清，行了你去忙吧！”
刘淼回去工作了，向旭东打开包袱，将棉袄盖在被子上，闭着眼睛回想着他的一生，第一次梦里梦到了死去的前妻。
三日后，68年迎来了第一场雪，沫沫起床的时候，外面的雪依旧在下，大地已经被染成了白色，鹅毛大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沫沫在窗前站了一会，楼下的积雪又厚了不少。
沫沫披着棉袄，她喜欢听雨声，喜欢看雪景，搬过椅子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沫沫看着窗外，起航回来了。
起航抖干净身上的雪才进屋，“这雪也太大了，往年第一场雪都是小雪，今年天气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外面训练不了，我就回来了，正好收拾下东西，明天我就要进队了。”
“新兵到了？”
“是啊，说是预计明天能到，可我看着外面的风雪，估计要在等两天了，这雪太大了。”
“不会，明天一定会到。”
窗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沫沫回卧室一看，先行部队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钱途
起航趴在窗户边，挑眼望去，“好多的车啊，车上拉的都是炮吗？小舅妈我没看错吧！”
男孩子对武器天生喜爱，哪怕起航不喜欢当兵，可依旧喜爱武器，见到炮特别的兴奋。
沫沫辨认着，蒙着布的形状的确是炮，弯着眼睛，“是炮，青仁来了。”
起航踮着脚尖，要不是外面风雪大，他都能开窗户，“没兵啊，这只是车队。”
沫沫擦了下窗户上的哈气，眼底失望，还真是，都是炮，没有兵，看来要等明天了。
起航扒着窗户，“小舅妈，苗太外公是不是要走了啊！”
“恩，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等明天新师长到了，在坐镇几天，他就回阳城了。”
“小舅妈，你跟回去吗？”
“我啊，回去待两天，等过两天再回来。”
起航笑眯眯的，“小舅舅一定舍不得。”
“好你个臭小子，连我也调侃，你的胆子肥了啊！”
起航跳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我去收拾东西去了。”
“臭小子，算你跑的快。”
中午庄朝阳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沫沫解着衣扣，“快脱下来，放到厨房炉子旁烘干下。”
“好。”
沫沫拿着衣架把衣服挂上，挂到厨房的柜子上，端着饼和蒸菜出来，庄朝阳擦头发出来，“今天烙的饼？”
“是啊，今天烙的薄，卷着蒸菜吃正好，快尝尝。”
庄朝阳坐下夹了一张，照着沫沫说的卷着吃，咬了一大口，“恩，的确挺好吃的。”
沫沫喝着粥，“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
“我们帮着去卸炮，身上一出汗也就湿了。”
起航激动的问，“小舅舅，摸着炮是不是很有感觉，可惜，我进不去。”
庄朝阳哼了一声，“就你转身想退伍，还想当炮兵？别想了，每个炮兵培养都是耗费资源的，成长起来的炮兵都是稀缺人才，你要进去，就别想退伍。”
起航忙摆手，“我可不要一辈子留在部队，我是有远大理想的人，虽然现在不让买卖，我相信以后一定会让的，哈哈，当不了老大，我要当有钱人，要什么有什么，吃个肘子丢一个。”
沫沫，“。。。。。。”
这个追求有钱途。
庄朝阳懒得理发疯的起航，和沫沫道：“调令今天下来了，下午准备做交接，明天等炮团的团长到了，我就过去了。”
“啊，这么快啊，炮团的团长今天没跟来吗？”
“没有，在后面跟新兵一起过来。”
沫沫放下筷子，眼睛亮晶晶的，“你们团的新营长呢？任命了吗？”
“恩，和我猜的一样，许成，副营长是王铁柱，不过王铁柱的房子分配要等明年春天了。”
沫沫有些失望，随后笑着道：“来年春天也好，赵大美没在北方带过，家里一定没这边的衣服，老家也要安排妥当，没有几个月还真来不了。”
“恩，我下午回来的会晚，不用等我吃饭，你们先吃。”
“知道了。”
庄朝阳的调令，在大院里是大新闻，炮团可是技术兵种，许多人想进都进不去的，都用不上一中午的时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齐红和王嫂子是真心来祝贺的，齐红等王嫂子走了，才小声的问，“是苗老使得劲吧！”
沫沫摇头，“不是，外公也摸不到头脑呢，他的意思是让朝阳待在原部队的，没想到突然有了命令。”
沫沫的话，齐红信的，沫沫没必要骗她，沉思着，“可能是庄朝阳能力突出，被选中了。”
“我估计大院，也就你这么想了，现在大家一定认定了是我外公使得劲。”
齐红咯咯的笑着，“的确，哈哈，这回庄朝阳真成吃软饭的了。”
沫沫没忍住也乐了，“不过，还有一个人值得恭喜，许成啊，年纪轻轻当了营长，现在也是炙手可热的人啊！”
齐红点头，“的确是，许成就是结婚早了，要是晚了，多少人心目中好女婿呢。”
沫沫默了，许成这个人，她一直都不喜欢，许成大男子主义是一方面，最主要是虚荣，可许成的能力也不错，要不也不会让他当营长。
齐红想到了孙小眉，“许成这种人，适合给高官做女婿，能压制住他，孙小眉家不行，你看着吧，许成一定拽起来。”
沫沫心里发沉，齐红说得对。
晚上沫沫先吃了饭，躺着看书，听到开门声，身下床，庄朝阳和许成一起回来的，许成道：“嫂子。”
沫沫，“啊，你好，小眉没一起来？”
许成皱了下眉头，“没有，她在家等我呢！”
沫沫淡淡的，“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许成看着沫沫干脆的转身回屋子愣了，“营长，嫂子是不是不高兴了？”
庄朝阳解着衣服扣子，眼底看不清楚情绪，“没有，你这么晚还跟我回家有事？”
许成笑着，“我想跟营长说声恭喜。”
“你下午就说过了。”
“我想单独说，那个，营长，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能去找你吗？”
庄朝阳看了一眼许成，“不能，兵种不同，又不是一个团的，插手别的团事务是大忌，你忘了这项条例了吗？”
许成笑容僵住了，“没忘。”
“恩，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请教孔亚杰和铁柱，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吧！”
许成还想在说会话，可庄朝阳已经起身送客了，许成只能不甘心的起身，“那行，营长我先回去了。”
“恩。”
沫沫等许成走了才出来，“他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他想跟我拉关系，以我马首是瞻的意思。”
沫沫，“。。。。。。他怎么有这个念头？”
庄朝阳笑着，“他们可都以为外公帮了我呢，念头当然就起来了。”
沫沫，“不提他了，你呢，明天就去报道了吧！”
庄朝阳点头，“是啊，明天就能看到点名我的团长是谁了。”
沫沫更关心，“明天青仁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青仁啊！”
“这个要等青仁安排妥了，最快也要三天。”
“还要等三天啊，真想找点见到他。”
“安心的等几天，乖。”
“恩。”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变化
早上庄朝阳先送起航入队，才去报的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庄朝阳报到。”
“进来。”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庄朝阳的脸变了又变，董航！这家伙不是在侦查团吗？他早该猜到是董航，除了他也没人会点名要他了。
“怎么不进来？”
庄朝阳正色推开了门，董航笑着看着庄朝阳，“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庄朝阳冷着脸，将调令递给董航，“团长好。”
董航撇嘴，“无趣啊，我还以为能看到你变脸呢，年轻的你真是让人怀念。”
庄朝阳越听脸越黑，他都能想象到不平静的未来，他现在申请调回去，能行吗？
董航哼了一声，“你入了炮团，别想跑了，二营给你带，回营吧！”
庄朝阳领了命令，一刻都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董航笑眯眯的看着，落他手里了还想跑，做梦吧！
沫沫起床的时候，小刘正喊着，让大家出来扫雪，沫沫吃了一口饭，拿着家里的锹下楼了。
王嫂子带着孩子过来，“你怀孕了，不用你，快回去吧！”
沫沫在王嫂子耳边道：“嫂子，你没看大家都看着我呢，我要是不下来，还不知道传什么呢！”
“大院人多眼杂的就是愿意传话，你真的行吗？”
沫沫点头，“没事，这么多人，干不了多少，再说我会注意的，嫂子放心好了。”
“那成，一会你就在我身边，我让我家的大小子帮你。”
“谢谢嫂子了。”
“客气啥。”
沫沫干了一会，齐红也下来了，打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