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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荣个屁啊。
爱谁写谁写,这种弘扬五讲四美热爱的爱国主义的东西,有什么好评比的!晏晏欲哭无泪。
“哦,说到演讲,湛青你都准备好了吧。”
湛青微微颔首。
刘昱虹满意地挥挥,“好,这没你事儿了,晏晏。”
晏晏走出大门,见班主任还在和湛青说着什么。特意留他下来,说什么啊。
—
翌日,新生报道之后,才算是高一的正式开学。
一大早来到学校,广播室的大喇叭就不断循环着:“2010级新生入学欢迎仪式马上开始!马上开始!请全校各年级各班,全部在操场集合。”
整个操场塞满了全校年级的学生,放眼望去,班级方阵就像一块块麦田。人头攒动,宛如风吹麦浪。
主席台上坐着年级主任,校长和校党委书记等一排校领导。大腹便便的领导挨个挨个在上面操着浓厚的口音打官腔,燥热无云的天气下,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稿硬是给念得平仄无波,弄得台下的学生们昏昏欲睡。
终于某个领导讲完的间隙,晏晏长舒一口气。“再讲下去,我就要热死了。”
周曼捏了捏她的脸颊上的肉,软软的,像牛奶果冻一样的触感:“现在就嫌热,后天军训有你受的。”
当湛青站在主席台话筒前,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时,学生们终于按耐不住,交头接耳,怎么还没完啊,这破演讲什么时候是个头
“各位校领导们,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一()的班的湛青……”清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递在空荡的校园里,平而缓,似乎有滋滋电流划入耳膜。
周曼呆了两秒,后知后觉骂了句:“我操了,居然还有新生感言。就算是帅哥我也欣赏不来啊,这仪式要搞到什么时候才完啊!热死我算了!”
“这么白,晒黑怎么办?”晏晏嘀咕了句,十分惋惜。
“……”
晏晏鼓了鼓腮帮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仁儿转啊转,认真地盯着周曼:“不热啊,湛青同学的演讲如沐春风,我现在觉得浑身清凉。”
“……?”刚刚莫不是这个乖乖在喊热?
晏晏认真地建议:“真的,好好听下咱班湛同学的发言,你将受益匪浅。”
周曼匪夷所思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粉丝滤镜有点重:“晏晏,别告诉我,你他妈看上了湛青。”
“哪里。”晏晏一本正经摇了摇头。
“那你——”
“我看上他好久了。”
“……”
左侧不知道哪个班传来一声嗤笑。
晏晏的脊背瞬间僵直,她诧异地扭过头。左侧稀稀拉拉不成队形的一边,孟芫站在那里,对着晏晏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晏晏一脸悻悻,溜到孟芫旁边:“我、我刚刚,开玩笑的,学姐你不要当真。”
“学姐我不爱多管闲事。”孟芫笑眯眯,倏然凑近她勾住女孩的脖子,再次贴近她耳朵,冷飕飕的一句:“他要是个怪胎,你还喜欢不喜欢?”
晏晏瞪大眼睛,扒开她的纤细的臂,气呼呼地骂了句:“你放屁!”
“噗嗤”一声,孟芫旁边一直看戏的高个子男生突然出声,慵懒的尾调上扬:“小妹妹,你别这么可爱啊!”
男生揉了揉眉骨,习以为常地看着孟芫,无奈道:“青子这老实孩子,到底怎么招你了?好歹住在一个屋檐下四五年了,你这么不待见他。”
孟芫敛目,抠着食指上大红色的指甲油,漫不经心地笑:“是啊,我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合着你们都以为我欺负他呗。”
男生肃颜,却还是玩世不恭的语调:“我说芫姐,你又曲解别人意思……和青子一个德行,他就是想太多了。”
湛青新生发言演讲完毕,从主席台上下来归队时,绕过高二的队伍,无意间撇到站在孟芫堆里的晏晏。眸色暗了暗,他抿唇,快步朝晏晏那边走过去。
走到晏晏身侧,他淡淡启唇:“你知道,我们班队伍在哪么?”
晏晏回头,便看见湛青,面无表情的问路。她沉默须臾,指了指隔壁右边。“……湛青同学,你不会是路痴吧?”
湛青错开视线,低声说:“嗯,一起。”
孟芫身后的男生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青子路痴?我耳聋了?我小时候听你大伯吹嘘,他八岁的时候沿着长安街,一个人把你家那位喝断片儿的老爷子从北京饭店弄回来的,难不成假的?”
孟芫白他一眼,懒得理他,“你傻逼了吧迟寅,他是怕我祸祸那小妹妹,顺着她的话走而已。”
晏晏和湛青几步路就回到了班级队伍里。
晏晏站在队伍最末端,顿足。她深吸一口气,喊住了湛青。
湛青也停下脚步,站在她身侧。他微微沉身,侧着耳朵:“什么事?”
“湛青同学!”她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你不能屈从于你姐的淫威之下,你要学会反抗!要让她意识到你也是有脾气的!”她越说越气,只觉得他姐姐番两次的恶作剧很过分,一点不懂疼惜自己的弟弟。
湛青看着她一脸正色的教育,微微怔忡。
启口再,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晏晏一鼓作气之后,便如打气打爆胎的轮胎,冷静下来。见湛青久久没有回应,心里开始后悔不跌。她真是做事不禁大脑啊她这也太奇怪太多管闲事了吧!
她锤了一下自己脑袋,小声道歉:“对不起你当我脑子进水,不用往心里去”
“谢谢你,晏晏。”
晏晏口边的话戛然而止。
湛青滚了滚喉结,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多管闲事。”
“如果你不介意,叫我湛青就好了。”
晏晏没反应过来,“嗳?”
等到明白过来,少女眉开眼笑。
这个一直以来冷冰冰的同学,主动让她叫他名字也!这算不算是他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想和她做朋友的意思!
某人开始得寸进尺地试探,“那我可以叫你湛湛吗?”
“……”
“你看,如果你称呼我,是叫晏晏。公平起见,你的名字也用叠词才好是不是?”
湛青妥协:“好。”
少年垂下眼皮,唇角轻漾。
第4章
第一天正式入学,每个班统计好人数和s、m、l的尺码,好去活动心领军训服。
晏晏看了看左侧空荡荡的课桌,湛青今天怎么没来呀?生病了吗?还是家里有事。那军训服尺码是多少啊,l吧?不知道可不可以代领。
刘昱虹从第一组一个个问过来,直接忽略了湛青的位置。
走到她身旁,问完尺码,她没忍住问道:“刘老师,湛青没来,他的军训服要怎么办?”
刘昱虹头也不抬记录:“不需要,他不用来军训。”
湛青同桌孙奥吊儿郎当的,把脚踩在湛青椅子上,高声一句:“老班,成绩好就可以搞特殊吗?”
一个凌厉的眼风扫向他,刘昱虹平声回:“你把脚放下。湛青同学家里有事,有什么问题吗?”便轻飘飘堵了回去。
孙奥一脸悻悻,不情愿地放下了脚。
领了军训服分发下去,刘昱虹张贴好课程表,便带着学生组队熟悉校园,参观了图书馆,艺体楼,操场,篮球场,和体育器材室等。第一天就这么闲散过去。
翌日,军训开始。南孝一的军训维持一周,以班级为单位,作为一个方阵进行训练。
—
接到大伯的电话,说老爷子一个人晕倒在家里,幸亏被来串门的迟老哥发现,及时送去了解放军总院。在南孝市的大姑吓得不轻,大姑父从一接走孟芫和湛青,连夜做飞往北京赶。
一行人下了飞就直奔医院,老爷子醒着,湛青就看见这老头儿冲着小姑一通发脾气,看起来生龙活虎的。
小姑湛依依半道子从酒局里抽身出来的,一身酒气,湛老爷子不分由说就骂:“你一个姑娘家,就安安分分找个人结婚行不行?老赵是我老部下,人家儿子年纪轻轻就是少尉,哪点不合你眼了?家里的生意要你管?你天天在公司跟你大哥吵,上战场打仗有两个队长怎么行?听谁指挥向谁开炮?你做不到绝对服从,也能不能给我窝里横,一致对外懂不懂?”
骂完,不解气,对着天花板一声长叹:“你妈当初非要生你,小时候大家都夸你长得最像她……老幺啊老幺,你对得起你妈吗?”
湛依依忍着心底燥火,等老人数落完,她睨着眼回呛:“老头儿,刚刚我火急火燎赶过来,就怕你一口气没上来,脚一蹬见阎王去了——”
湛依依被老头儿这炮仗脾气气得不轻,呛声完,就拎着包就摔门而去。
病房一下陷入安静。里里里外外都是人,却没一个敢吱声。
湛青从大姑父身后走出来,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他低声说:“爷爷,医生说你问题不大。只吩咐您要少动肝火。”
湛老爷子骂人太专注,一时没注意到好久未见的宝贝孙子,惊喜得无以加复:“青子,来看爷爷啦!”
大姑湛依然见状,推了推孟芫,低声命令:“你也去。叫人,傻站着干嘛!”
孟芫蠕动了一下嘴唇,脚步未动。湛依然把人又推了推,歉意给老爷子说,“爸,这丫头嘴笨,总不爱叫人,还是青子懂事。”
老爷子的目光转过来一瞬,轻哼了声,“也不知道随谁,你家里就这么个不用的。她哥能耐在部队磨练,青子也比她学习好。就只知道瞎玩!”
大姑父孟仲谦肩背绷直,恭敬严谨的军人姿势站着,附和着摇头:“就是,恨不得把这不省心的丢护城河里沉了。”
孟芫默默垂下眼睑,瞳孔黯淡无光,脸色煞白。
湛青臂垂直,右默默握成拳。他轻声说了句:“我除了会读书,什么都不会。”
孟芫冷呵出声。
“爸,你是想说,恨不得湛青是你亲儿子吧?”孟芫扬起头,笑吟吟看着孟仲谦。
也没差,自从他来到家里,她从来都是多余。
—
一大早突然下了点雨,碧空澄澈,云海绵延。迎面拂来的风里透着久违的凉爽。
一直到军训结束,高一正式开课,湛青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刘昱虹指了班里几个男生去教务处搬教材,崭新的教科书一一发下来,他的同桌孙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本也没给他领一下。晏晏默默瞪了一眼他,把自己的一摞书搬到了湛青课桌上。而后自己东捡西凑到处问多的书把教材凑齐了。
午休期间。
左侧的窗户大开,凉风和煦温柔。太阳慢慢出来了,一片又一片小块阳光透进教室。
小脑袋贴着桌面,晏晏趴在课桌上睡觉,稍稍压扁的侧脸被一寸一寸浸润进暖光里,烘得鼻尖微微发热。挣扎了几下眼皮,晏晏迷迷糊糊眯开一条缝。
隔着窗户,背着光,走廊上倚栏一个少年。干净的白衬衫盈着一圈淡淡光晕。透亮的光线下,空气浮动的灰尘清晰毕现。
仿佛站了很久。
湛青是匆匆赶回来的,爷爷没什么大病,天便出院,而后便各种理由,折腾着花样让他在大院里陪他。湛青几乎是天天和遛鸟逗贫的大爷们下围棋。
老人脾气坏,打仗的时候扯着嗓子吼惯了,交流方式太过直接粗暴。湛百胜膝下两儿两女四个孩子,去了一个,余下的和他都不亲。这个家里小辈就没有不怵他的,祖孙代能跑的跑了个干净。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