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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只是旁边她从来没看过的杂草罢了!永远只是碍眼的杂草!”
景钰虽然早有预料他会摔杯子,但仍然没躲开飞到左手手背的小碎片,霎时皮肤组织被划开,鲜红的液体缠绕下来。
“呵,这就是到最后,你能得到的唯一的东西。”傅凉旭头也不回地走了,把内室的门摔得震天响。一楼小憩的人们受了惊后抬起头,只看到一张冷若寒冰的脸。
“靠……最近傅少的出镜率挺……挺高的啊……”有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有点可怕……此地不宜久留……”
楼下的经理听到响动也急匆匆地跑上楼,肥胖的头上冷汗涔涔:“少爷……出了什么事儿么?需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景钰突如其来的大吼让经理也愣住了,他印象里的老板,一直是谦和出众的,仿佛任何人都不能挑起他的情绪变动,为此他还训练了店里的员工好一阵子,势必要达到这种宠辱不惊的处事目标。
但此时眼前的这个人,右手捂着鲜血泊泊的左手,发狠一样地指节发白,表情更是恐怖阴沉得像某种被抢走了心爱之物的……笼中困兽。
他赶紧退了出去,顺带给孙老打了一个报告电话。
景钰久久地伏在桌上,没有力气直起身。之前他设想过无数种情况,模拟了无数次,都想到了从什么方面打倒这个男人,他的弱点,他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傅凉旭已经完全疯了,在薛芷夏的问题上……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逻辑,这也是景钰最害怕的地方。
那个男人来赴约的时候,似乎就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来的。他的骄傲来自什么?不就因为一纸婚姻曾经拥有过薛芷夏,拥有过她柔软绵密的头发,拥有过她灿若晨星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柔软的腰……都是那个男人拥有过的。
自持是那个陪伴她的人,但是……他景钰又拥有什么呢?他景钰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她薛芷夏的身边呢?
朋友?他不甘心。
恋人?她不同意。
现在看来,傅凉旭前夫的身份虽然在外界看来可笑至极,但跟他相比起来,更加可笑的,其实是自己吧。说起来,自己好像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有信心。
景钰扫了一眼房间里的碎片,心里的无力感快要完全侵蚀他。
他打开门,看见经理诚惶诚恐地等在一旁,语气也柔了下来:“找人把里面打扫一下吧,有点乱。”
“那您的手……”
“不用管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是。”
先行离开的傅凉旭也不轻松,在路人的一路注目中往薛芷夏家的方向走去。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却猛然犹豫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好像并不能持续多久。
有些事情如果细想,好像就越来越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心中的郁结越来越深,傅凉旭抬手给了旁边的水泥墙重重一拳,像是某种任性的宣泄。这一打引来了旁边发传单的人的注意,他在傅凉旭的低气压下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上前:“先生,如果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今晚来我们酒吧……”
面前的人打断他的话:“酒吧?”
“是……是……酒吧。”他有些后悔自己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了,这个男人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早知道就不看他衣着昂贵过来拉生意了。
“让你们老板今天亲自送十箱酒过来,拿着这个,让他马上送来。”男人甩下一张名片就转身走了,留下传单小哥一人在原地。等他看清纸上的字,惊得差点咬掉舌头。
就说为什么觉得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十箱酒……是要开什么party么?
正文 第80章 幻梦一场
薛芷夏头一次觉得情况变得棘手了起来。参加工作以来,大大小小的应酬她也没少参与,因此酒量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是这一次的局面是她始料不及的。
一群富家太太邀请她参加结婚周年庆祝珠宝的讨论,结果一群人聊着聊着,就开始抱怨起生活中的各种不顺心来,喝了点酒,也渐渐变成了无话不说甚至互诉苦楚的阶段。
太太们聊到伤心处,总频频举杯,好像酒精能麻痹伤痛的既视感,搞得薛芷夏十分尴尬,不知道是应该参与到谈话中,还是应该豪爽举杯相劝……
在两个选择中一直犹豫的结果就是,不仅被拉着听了不少心事,也被灌了不少酒,以至于她都说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觉得最后离开被送上车的时候,两只脚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样,深浅不一。
在门口拍了很久,也不见傅凉旭来开门,心下暗喜,难道这人真的已经离开了?正往包里摸索钥匙的时候,门却自己打开了。
被酒精浸泡了很久的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薛芷夏呆在门口。
门继续扩大,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来:“还不进来,干什么?”
薛芷夏就算再醉,也闻得出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好看的眉毛一拧:“你喝酒了?你不是说还没康复?一个人在别人家无聊喝酒?”
要是平日,傅凉旭早就反讽回去了。但这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薛芷夏的胳膊粗暴地往怀里一带,语气含糊:“进来。”
等薛芷夏跌跌撞撞地走进客厅,满屋子散乱的酒瓶吓到了她:“傅凉旭,你脑子是不是真的坏掉了?你不要命了?”
“你猜我开车救你的时候,要不要命了?”傅凉旭难得还能准确地接话,只是整个身体已经歪在沙发上,没有半点想起来的意思。
薛芷夏站了一会儿,觉得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支撑自己,直接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也不管上面满是酒渍。她抱着膝盖迷糊了一会儿,觉得傅凉旭大概已经醉到沉睡了,转头看着他,声音细软:“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没想到前一秒还在沙发上瘫睡的人倏地睁开眼睛,发红的眼瞳毫不掩饰地对准她,一动也不动。
薛芷夏被看得发毛,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下,不想这个细小的动作刺激了某人。傅凉旭瞬间发力坐起来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染上沙哑:“为什么……你还是想躲开我?我就这么让你害怕么?”
“不是害怕……”薛芷夏似乎挣脱他的钳制,但力不从心,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我只是想跟过去的生活告别,不行么?”
“景钰就是你的现在么?”他的眼睛红得彻底。
“没有人是我的现在。”她正视傅凉旭的眼睛,“我的现在,只有我自己能够决定。”
想了几秒,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但是我现在的决定里,不会再包含你了。”
空气凝固住了。在长久的对视里,谁也没有退让。
傅凉旭忽然俯下头,力度极大地含住了她的唇珠。滚烫的温度让薛芷夏躲让不及,大脑之中白光闪过,就这么让他的气息强势地侵入了自己。男人吻得忘情,在她的唇上辗转,一个用力撬开她的贝齿,温热的舌头反复吮吸着她的口腔,掠夺着甘甜的回味。
这样的吻……甚至薛芷夏自己也不能判断是不是吻,太深了,深到搅动了她的心神。
“傅凉旭你放开……”一字一句都被他含住,仿佛吞入腹中。
薛芷夏再也没有坐立的力气了,完全地贴合在地板上,被傅凉旭牢牢地压制住。他吻得认真,也渐渐地不再只满足于亲吻,手指和唇舌一路向下,留下一路旖旎的痕迹,让薛芷夏止不住地浑身战栗。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样的温存将会埋葬她,她开始奋力挣扎企图推开身上的傅凉旭,但男人的力气极大,不愿意放开半分,手上的动作竟然没有被酒精丝毫阻拦。
他的气息、温度就这么在她周围萦绕,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对待,都是对薛芷夏意志的一种消磨。她渐渐放弃了反抗,双手攀上他宽阔的背部,慢慢享受着他的一举一动。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褪干净,薛芷夏裸露在空气中的光洁皮肤迅速泛起了细小疙瘩,也因此变得更加敏感,身体逐渐变成柔嫩的粉红色。
当傅凉旭火热的温度贴在她腿间的时候,她竟然嘤咛出声,使得傅凉旭再也无法忍受,以以往的蛮横角度冲进了她的身体里,一瞬间紧密的贴合,让两个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室内灯光迷蒙,温柔地笼罩在两人身上的时候,如梦如幻。
薛芷夏的脑子更是处于云里雾里,情到浓时,傅凉旭滚烫的气息就在她耳边吐露,其间还含住了她圆润小巧的耳珠。她只能晃动着如瀑秀发以减轻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甚至张开小口,小兽一样咬在傅凉旭的肩膀上。
眼前一道又一道白光闪过,两个人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彼此之间的愉悦是显而易见的。不知道多少时间流过,就在薛芷夏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傅凉旭的声音在耳边极其魅惑:“我们,再试试沙发吧?”
她闭上眼,乱就乱吧。
每个地方的流连,都像是一场又一场的幻梦,每个梦,交织在一起的世界,竟然让人舍不得离开,也不愿承认它的短暂和虚无。
不知道为什么,紧紧闭上的眼眸中渗出了热泪,男人慢慢地吻着那些水珠,品尝着彼此之间的苦涩味道。
等薛芷夏再睁开双眼的时候,整个人像被拆过一样酸痛。天已经大晴,阳光在白色床单上缠绵,像是一刻也不能分开。
偏过头,男人的呼吸很沉稳,睫毛轻轻扑动,让人生出一种由衷的安心。薛芷夏盯着他脸部完美的轮廓,也不急着叫醒他,只是慢慢地感受着他的气息。
昨天的一切,虽然被酒精占了上风,但不得不说,自己的所有意志好像也因此烟消云散了。这个人是她心上的刺,也是她唯一愿意扎在心口的刺。
感应到有人正在盯着他,傅凉旭从睡梦中挣脱出来,看到的是薛芷夏柔和的脸。虽然脑子像被重击碾过,但身体的愉悦反应让他满足,他勾起唇角,问正在打量他的薛芷夏:“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薛芷夏发呆被人发现,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头转向另一边:“没醒,我还得再睡一会儿。”
傅凉旭少见地由着她,手臂揽在她的腰上,将整个头埋到她的肩窝:“行,再睡会儿。”
这样的动作让他完全覆盖住了薛芷夏,但却也让她感觉一种好像从未有过的心情。这是什么呢?甜蜜又酸涩,确定也模糊,是所有未知前路上,唯一的慰藉。
名为幸福。
好像是自己在前世,或者现在,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
但平静很快被打碎了。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地在空间里喧嚣。傅凉旭终于接起时,那头极吵,让薛芷夏听不真切,只看到他眉间的纠结越来越重。
然后原本躺倒的床上的人飞快地起身,穿衣整理,淡定如薛芷夏,也忍不住出声询问:“出什么事儿了?”
傅凉旭一边打领带一边扭头看她,嘴唇开合了一次,好像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全盘托出:“凉沁的病好像又复发了,我得回去看看。”
看他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薛芷夏冷冷开口:“走之前,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傅凉旭的动作停住了。
“就一句话,走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