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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如潮水般,眼看就要决堤。
她动了动,用尽最后的理智想要挣脱,却又被抱的更紧。
然后她听到这个在众人眼中冷漠的不像话的男人低声说:“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
汤朵朵直觉的一股酸意从心头冲入鼻腔,那种久违的叫做眼泪的东西顷刻间泛滥眼底。
他抬起头,轻轻的转过她的脸。
把她柔软玲珑的身子抱在怀里,三年以来贺隆的内心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双方对于彼此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他的唇舌在她的芳香中辗转挑。逗,极尽温柔。渐渐的两人之间的吻越来越深,汤朵朵在他的诱哄之下很快的丢盔卸甲,连连失守。从心底的深处不断涌出的酸涩与甜意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激荡着她的灵魂,长时间麻木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吻之下被刺激的唤醒,如此激烈的感觉让她的心都为之颤抖,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迅速瘫软下去,罪恶感与愉悦感形成了激烈的冲突,感觉最终压倒了理智,不由自主地渴望他给予她更多。
隔了好久好久,汤朵朵才听清楚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她迅速的惊醒,放在他胸前的双臂下意识的推了推他。
可是贺隆拉着她就是不放,汤朵朵情急之下,只好张口咬住他深入她口中的舌。
“唔……”贺隆最后不轻不重的咬了她的唇瓣一口,用他的头抵着她的停了一会儿又似感慨万千的说:“狠心的女孩呀。”
☆、听说,爱再浓烈也是条抛物线
汤朵朵的眼中是一片薄薄的雾气,她的神智在那个宠溺的语气里有了片刻的恍惚,只是才启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下一秒汤朵朵犹如刚刚中了魔法的人被这敲门声突然的唤醒,立时三刻从他的怀抱里迅速的抽离。
贺隆登时觉得自己怀抱有些空落落的难受,蹙起眉头,这个冷静的可怕的男人竟然如被人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面色上竟然凭空多出了几分薄怒来。
医生唐森拎着药箱立在门口看着来开门的贺隆难看的脸色顿时有些进退两难,他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不是这个男人找人火急火燎的派人把他找来的?怎么现在又好像是有些在责怪他让他看到他这张老脸的意思?
“唐伯伯。”汤朵朵站在贺隆的身后轻声叫着来人。
唐森从贺隆的身侧看到里面的人,顿时对于室内的状况了然于胸,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微笑的朝里面久违的女孩打着招呼,一边也不忘板起一张长辈的脸训斥贺隆道:“臭小子,你又欺负朵朵?”
汤朵朵一时怔忡,对这样的情景,竟然有种时空倒错回到旧时的感觉。
“臭小子”,普天之下,甚至连贺家的那位老人家都不会对身为长孙贺隆用这样的称呼,但是作为贺家60多年来唯一的一位私人医生,唐森却有着这样的资格,当然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为贺家所作的那些贡献,也是因为贺隆也独独欠着他的几分恩情。
此时,贺隆紧抿着唇,脸上的不悦加深,更多的则是被老人家打败的无奈,末了只是眼角抽了抽道:“胃痛。”
“你?怎么不痛死你算了。”
唐森侧身进门,一个箭步几乎是以飞奔的姿态过去,要将眼前的那个瘦削的女孩抱个满怀,以解思念之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最后一秒被贺隆长臂一伸揽进怀里。
“为老不尊。”贺隆斜眼看着他语调冷淡。
汤朵朵看着唐森一脸的不甘以及……暧昧,脸“刷——”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唐叔叔,休息时间过了,我,我还要回去工作,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已经好了很多。你们聊,我出去了。”
她挣扎了几下,贺隆打定了主意不松手,汤朵朵被唐森注视着觉得更不好意思,又急又气只好抬脚高跟鞋尖锐的鞋跟稳准狠的踩下去。
那一下,毫不留情,痛的贺隆都不得不拧着眉毛闷哼一声。
汤朵朵趁机逃离,路过唐森的时候还是上去抱住老人家吻了吻他的脸颊,贺隆挫败的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门口,只留得唐森摸着自己的老脸,毫不掩饰的大笑回荡在室内:“哈哈哈哈哈,臭小子,一物降一物啊,能治得住你的那个人终于又回来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小子这种表情我真是开心。哈哈哈,你的脚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什么的。”
贺隆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你最好治得了我。”
唐森勾起唇角摆手后撤:“哎哎哎,你还是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这个心病嘛,我可是不管医的哟。”
贺隆不理这个老顽童的调笑,正待要向他交代一些事情,却见王治平匆匆赶来,眼神中有种惊慌。
“什么事?”贺隆沉声问道。
“Ray,老爷子来了。此刻正在会议室里。”
☆、惊梦,望不到尽头的黑洞
回到原点,偌大的会议室里,贺家老爷子贺政铭端坐首席,贺子乾陪在一旁,那种神情小心谨慎,生怕稍有差池,惊动了座上那位太君。
室内只能听得见翻动书页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汤朵朵先一步进去,在贺政铭如炬的目光里,点头,微笑,坦然落座。
孙启然递过来一个狐疑的颜色,亦被她一笑带过。
这么小的一个案子,对于贺氏来说简直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却引得贺政铭亲自出马来督查,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很好兆头,孙启然暗忖,能让这只老狐狸出面的事,怕是跟贺家的叔侄两个脱不了关系,而至于他是从何得知,而心里又是如何看待的,则更让人琢磨不透。
可是这一切的改变,贺隆全没放在眼里,他的眼睛一路追随着那个身影直到她稳稳的坐下,此时他才将目光收回张口叫了主位上坐着的老人一声:“爷爷。”
贺政铭将方才的景象尽收眼底,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的情绪,只是在孙子叫人的之后才懒懒的问:“今天公司没事做?来你叔叔这里。”
贺隆一手按住西服缓慢而优雅的弯身落座,淡淡的反问:“爷爷不也来了。”
如此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堵得贺政铭进退不能,在场的人都低着脑袋,不用看也知道都在偷偷的递着眼色,会议室的场面霎时间又僵硬起来。
在一旁的贺子乾表情严肃,伸手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
贺隆看了看面色越来越苍白的汤朵朵,原本轻轻敲着桌面的纤长的手指顿了顿,掀起眼睛状似随意的说:“最近旅游业涨势不错,觉得这个项目很有趣。”
此话一出,站在贺政铭身边的贺子乾几乎是长出一口气的,这算是他勉强给了老爷子一条台阶下,这是几年里祖孙二人之间,贺隆在言语上第一次表现的言语上未曾有过的妥协。
从失去那个女人开始,即便是在家族的企业中贺隆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成长崛起,到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掌控的了他,而最可怕的是他的年龄还不到三十岁。
“咳咳,我顺路过来看看,打断了会议的进度让诸位见笑了。”贺政铭言道。
“哪里哪里。”
“贺老客气了。”
“……”
此言一出,会议室中的这种虚假的客气声此起彼伏。
大家伙仿佛说好了的,一齐漠视了刚才的那一幕。
然而,在座的那个不是在商场上打拼的人精,再眼拙的人都能看出贺家的这三位之间气氛不对,那些圈子里流传的贺家不合的传言,在今天总算是得到了证实。
汤朵朵有些疑惑,而坐在她身边的孙启然则在心里打着算盘。
贺政铭也算是香港商界数一数二的巨头,会议室里的这些人平时根本连跟他对话的机会都没有,谁也不知道这个在商场上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人为什么只为着这点小事就跑到现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都还在揣摩之际,老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汤朵朵注视着那个人,几年没见他好像老的特别厉害,只是那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依旧明亮犀利。
“你们继续,朵朵,出来送送我。”
☆、挑明,残忍的面对
汤朵朵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的光,她迅速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一秒钟的惊慌。
而贺隆只微微的勾着唇角,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桌上的文件,没再开口。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等待她的反应,可是一分钟过去了,汤朵朵坐在孙启然的身边纹丝未动。
她想,她这样做也许会毁了这次的竞标案,可是,这一刻,她有种近乎疯狂的勇敢,多年来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冲入头脑,无法平静,哪怕是为了逞一时的义气,她也不在乎。
贺政铭站在原地,定定看着那个一脸倔强的女孩,对于此种情况并不惊奇,只是缓缓启口:“怎么,不肯么?还是你这么快就忘记有我这个爷爷了。”
今天与会的这些人,心底大都感觉值回票价,如此精彩的一场戏,真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看见。
汤朵朵暗自调整,再抬眸的时候已然是一副迷茫的表情:“我以为贺氏是很专业的。而我们在座的是来做项目汇报的。还是说,贺老前辈,您这位商界的泰山北斗越老越糊涂,已经到了公私不分的程度?”
孙启然听到这话刻意咳嗽两声,伸手松了松领带又清了清嗓子。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当然也不介意去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家斗的绚丽表演,更何况这主角之一还是香港的商界传奇之一。然而作为一名跟着刘世尧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专业人士,他并不觉得,当众让招标公司的老总出丑是个绝好的主意。
“现在的年轻人哪。”贺政铭也不生气,眯着眼睛,慢慢的说:“上次你妈妈去看你,却忘了我交代的事,现在我这把老骨头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亲自邀请我的孙女汤朵朵小姐你参加下周末贺家的家宴,毕竟你的母亲嫁入了贺家,作为贺隆的妹妹,你也算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这一席话听的汤朵朵立时三刻脊背发寒,是了,是了,贺家的老掌柜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出演闹剧一场丢人现眼?
这……这是什么情况?会议室内,叹息一片。
孙启然在绝望中抚额,这次的项目,看来是黄了。
照这种情形来看,老板要让汤朵朵牵扯进来,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怎么着,汤朵朵还不只是贺隆的旧情人这样简单?
到底是老江湖,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称谓,汤朵朵眼看就要坐不住了,她的双肩有些微微的颤抖,两只手分别撑着椅子的扶手正待要站起来的时候,孙启然眼明手快的按住了她,可是才刚刚覆上她离他最近的那只手背,孙启然就明显的感觉到那股迎面而来的寒意。
再待他抬眼去寻,贺隆已经转过了眼睛回头跟助手交流着什么,王治平不断的点头应着。末了,一直没有动静的贺隆终于站起来走到贺政铭的身边:“我陪您回家。”
贺政铭牵扯唇角,眼神中露出某种满意的神色:“那么子乾,这里就交给你了。”
望着祖孙二人迈步离开,贺子乾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看了王治平一眼,他的微笑带有一些讽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