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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沅默默地站到路边等红灯。
林诺侧目。
陆思沅立马微瞪起眼睛解释道：“我绝对没有跟着你！”
那表情认真得好像林诺会不相信一样。
林诺实在是想笑，硬生生地忍住，面上装得不动声色，淡淡地“嗯”了声，他能说好几次他坐另一路车回来的时候，基本都是跟在她身后进自己家小区的吗？
陆思沅看着林诺的冰块脸，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傻子，略带委屈地转过脸，在心里跟红灯一起倒计时。
“我回家。”
似乎是看出了陆思沅的委屈，在红灯跳转为绿灯的那一刻，林诺开口，然后迈着长腿走过斑马线。
陆思沅跟上去，点点头，“嗯，我去跳舞。”
考试成绩周四早上全部出炉。
陆思沅年级第二，比林诺低了整整十分，一道地理大题的分数。
“你看看你看看，比林诺低了十分！”班主任办公室里，苏瑾敲着桌面上的成绩单，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们地理老师说那道大题是送分题，送分题啊哥哥！你怎么一分不得？！”
“嗯……我傻……”陆思沅憋出一个笑，“你别生气，气坏了怎么办……”
“你……”苏瑾捂住自己胸口，明显是被陆思沅气到不行，怎么会有这种学生……
“行了行了，你回教室吧，别让我看见你。”
“老师再见。”陆思沅笑着跟苏瑾摆摆手，离开办公室。
苏瑾更气了。
其实说实话，陆思沅本来就没有把成绩看的很重，尤其是她的弱势学科物理分数考的还挺高，她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甯苦着脸跟陆思沅抱怨：“阿沅，我才考了120名。”
“没事的，就是一个月考，期中好好考就行了。”陆思沅一边挑着菜里的姜丝一边安慰她。
“我才不在意成绩，关键是老沈，肯定又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沈甯托着腮嘴撅得老高，想一想老沈的唠叨神功她就头疼，成绩不好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她就是笨能怎么办。
看着沈甯忧愁的样子，林尧想活跃下气氛，于是在一边夸张地大叫：“哎哟喂，虎姐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害怕你老爹？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沈甯一个眼神飞刀甩过去，考的好了不起啊？真烦人！！
“你你你……干什么？别看我！我知道我长得帅！”林尧一脸戒备，拿起筷子摆出防御姿势，自从上次沈甯下狠手揪了他的耳朵之后，他对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沈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希望你能早日体会到老沈的啰嗦。”
“可别，我可是一个好学生，不想被老师请去喝茶。”林尧撇撇嘴，虽说他从小到大一直被林诺嫌弃，上了初中又被陆思沅嫌弃，他成绩也是过得去，算得上一个好学生。
“林尧你可闭嘴吧，不提成绩你会死啊！！！！”
“还真会略略略……”林尧端起餐盘贱次次地冲沈甯摇头晃脑。
“你你你你你！！”沈甯端了餐盘跟上去，从后面给了林尧一脚。
林尧腿弯一软，差点把餐盘扔出去，“靠，你能不能不要总搞突然袭击？！”
“不能！！”
陆思沅扶额，她实在是不想承认这两个在食堂打打闹闹的货是她的好朋友。
下午自习的时候陆思沅突然犯了困，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纸球砸到陆思沅身上，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弯腰去捡地上的纸球。
“陆思沅陆思沅！”后面有人小声叫陆思沅。
陆思沅捡起纸球回头。
赵琛夸张地用口型说着“物理作业”。
陆思沅心里一惊，连忙看了眼手上的表，4：30，还好还好……
陆思沅向赵琛投去感激的目光，赵琛伸出两根食指，拨了下额前根本不存在的刘海，冲陆思沅邪魅一笑，大抵在说：不用谢，大哥就是这么够义气。
陆思沅：“……”
陆思沅后背一阵恶寒，赶快从教室出去。
刚推门进到连廊，张康为迎面走过来，单手插兜，另一手夹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走路，那两条腿的确是够长，毕竟一米八几的人，看他那副慢悠悠的姿态年轻的时候大概也是个拉风的男子……
陆思沅看到张康为的瞬间，几乎什么都没想，立马转回身去推连廊的玻璃门，她一点都不想跟张康为狭路相逢，她真的怕他。
“站住！”张康为大叫一声。
陆思沅推门的动作僵住，不知道是不是陆思沅运气太差，林诺竟然从旁边的楼梯上来，瞥了眼陆思沅，推开另一扇玻璃门进到连廊里。
又是一次狭路相逢……
“老师好。”林诺跟张康为打了招呼，正欲走，被张康为叫住，“哎林诺你等下……”
陆思沅硬着头皮转回身，跟张康为干笑两声，“哈哈，老师好。”
“你见到我跑什么？”张康为顺手把烟伸到旁边的窗户外掸了掸烟灰，抽了一口烟，吐出来，还很贴心地把二手烟往旁边赶。
陆思沅一脸诚恳，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啊，我忘了带问物理老师的题，回去拿。”
张康为倚着窗台，吸一口烟，一边吐一边斜眼睨陆思沅，“信了你的鬼话。”
猛地吸到一股呛人；烟味儿，陆思沅嗓子隐隐的不舒服，她清了清嗓子，往旁边挪了下。
张康为瞥到陆思沅退半步的动作，看陆思沅一眼，转身在外面窗台上碾灭手里的烟，随手把烟头扔在外面窗台上。
陆思沅伸头瞄了眼，外面窗台上一堆烟头，心想肯定都是张康为扔的。
张康为一转身，陆思沅立马站好，装作认真看自己脚尖的样子。
“有个数学竞赛，你们看看。”张康为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林诺和陆思沅。
“啊，老师我没兴趣，给他就行！”陆思沅连忙摆手，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就不去丢人现眼了，毕竟以前在初中的时候，这种比赛都是俞杨那种学霸去参加的，现在他们那些学霸不是去了市重点就是去了省重点，剩下她这种伪学霸，实在是心虚的很。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瞧你那点出息
“爱去不去。”张康为睨陆思沅一眼，满脸的嫌弃，直接把纸塞给林诺，双手抱胸打量陆思沅一遍，惋惜地叹一口气：“你说你，跟你爸怎么就没有一点长的像的地方？”
陆思沅：“……”
陆思沅无语，她能说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家说长的像爸爸的吗？
“你跟我爸认识？”陆思沅真的害怕，从小到大的老师没有几个是跟她爸妈不认识的，要是别的老师还好，听沈甯吐槽过那么多次张康为跟沈叔叔告沈甯的状，陆思沅就怕的很。
“前两天才一起喝过酒。”
“呵呵呵呵呵……”陆思沅硬是挤出了笑，感情前两天她爸喝得烂醉是和张康为在一起喝的……她妈还因为这和她爸生了好几天的气……
“走吧走吧走吧。”张康为十分嫌弃地摆摆手，站在窗前又掏出烟和打火机开始了吞云吐雾。
陆思沅撇撇嘴，跟林诺一起往物理组办公室走。
林诺看了两眼张康为塞给他的纸，随手递给陆思沅。
“啊啊啊，你别给我！”陆思沅狂摇头，双手背在身后不肯接。
林诺言简意赅：“当草算纸。”
陆思沅：“……”
陆思沅一脸怨念接过那张纸，你不想拿就直说……什么当草算纸……白无常！！！
可能是林诺硬把纸塞给陆思沅感觉到过意不去，帮陆思沅抱了的大半的物理练习册，一路送到六班的门口。
“谢谢谢谢。”陆思沅接过林诺怀里的练习册。
林诺“嗯”了声，声音清清冷冷的，仿佛透着巨大的嫌弃。
陆思沅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下来的一周，陆思沅还是每天学习加练舞，忙得都没有时间理俞杨。
周六下午陆思沅练完舞从舞蹈室出来。
天色还早，太阳刚刚落山，整个世界仿佛都是暖暖的橘色。
陆思沅练舞出了一身的汗，头发被汗水浸湿，全部糊在头皮上，闷得很，陆思沅拿纸擦着脑门上的汗，长出一口气，回头看一眼舞蹈室，还是挺舍不得的，从小到大都在这里学跳舞，跳了那么多年，过了明天，她大概不会来这边了。
“汤圆儿！”俞杨跑过来，递给陆思沅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你怎么过来了？”陆思沅还真是有些渴了，接过水喝了两口。
俞杨细心地给她擦着汗，不时替她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沈甯跟我说你在练舞，我就过来了，太久没见你了，我……很想念。”
陆思沅听到这话脸“腾”地一下红起来，不自然地“嗯”了声，弯起眼角，眼里满是笑意，目光扫来扫去却始终不敢和俞杨对视。
俞杨看着陆思沅，低低地笑，“累不累？”
陆思沅摇摇头，“不累。”
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俞杨的指尖好几次碰到陆思沅的手背，他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牵？还是不牵？牵？万一吓到汤圆儿怎么办？不牵？多好的机会怎么能让它从眼前溜走？
到底牵不牵？陆思沅真的想打俞杨一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矜持不时俞杨的风格吧？反正她真的不好意思主动去牵俞杨的手，于是陆思沅把水换到左手，抱进怀里。
牵！做出了牵手的决定的俞杨刚准备拉陆思沅的手，她却把水抱进了怀里。
眼睁睁看着陆思沅挪开手，俞杨欲哭无泪。
“汤圆儿……”
“怎么了？”
“我……”我想牵你的手……
“啊？”
“没事没事……”俞杨内心深处泪流成河，他刚才犹豫个什么劲儿啊！！！就应该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把抓住汤圆儿的手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明天比完了赛我就不跳舞了，我要好好学习！”陆思沅蹦到俞杨前面，抱着水偏头看他，眼睛里像有星星在闪烁。
俞杨摸摸陆思沅的脑袋，“嗯，好好学习，我陪你考A大。”
“不，我努力陪你考去北京。”
“别了，你那么喜欢A大。”
“……”
林诺拎着瓶酱油经过的时候，只觉得陆思沅像变了一个人，满是娇羞，一点都不像面对林尧时那个牙尖嘴利张牙舞爪的陆思沅，嗯……林诺大概明白了，陆思沅不喜欢林尧，一点都不喜欢。
……
这边陆思沅和俞杨继续说着话。
“不要，你的成绩上A大太亏了，我一定要努力和你一起考去北京……”
俞杨眼里慢慢溢满笑意，趁陆思沅说话的时候抓住陆思沅的手把她扯到自己旁边，“不亏，一点都不亏。”
陆思沅慢慢红了脸，不再说话，低头抿唇看着自己的脚尖。
俞杨终于如愿以偿牵到陆思沅的手，脸上露出灿烂的傻笑，心里已经开始放烟花了，“走了走了，过马路了。”
周日早上陆思沅很早就醒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前一天晚上会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早上又会特别早就醒。
用陆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没出息。
陆思沅起来，坐到床沿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