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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的时候,我们就玩在一起。”圣女哭泣着,诉说着。
“我长你两岁,可是你总是欺负我。”安安轻轻道。
“活该!你为什么总要拿着好吃的,却总不肯给我吃。”圣女咬牙切齿。
“直到六岁那年你被送进高高的圣女塔。”安安眼神黯淡了下来,语气也因为这么一句话而犀利,“直到你十三岁!”
三年前,她十三岁,他十五岁!
他总是偷偷地来圣女塔看她,也不靠近,只是偷偷地看。有时候看一夜,有时候看一眼就走。他知道圣女不能见人,尤其是男人,十五岁的他已经什么都懂了,他不能害了她。
“我十三岁。”圣女喃喃自语,“那天我在高高的圣女塔上,看到圣池里火焰冲天,听到有人哭有人骂,可是我不知道??是你。”
他死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只是那一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是啊,你不知道是我。”安安嘲讽一笑,再看圣女,眼里已经是黑暗一片,“现在你知道了?”
圣女哭着点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日复一日的寂寞和孤独,她已经习惯了回忆从前,从前的一点一滴,这一个玩伴,青梅竹马的玩伴在她心里的分量是极重的,可是从三年前他就再也不来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很伤心,以为他是不是娶了村里漂亮的姑娘,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他死了。
知道他死了,她伤心了很久,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是为自己而死,还死的那么惨烈!
她一直住在高塔上,没有人告诉她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那一场惨烈的火刑,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主角居然是他!
“我知道,我才知道!”圣女哭的好是可怜。
“所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安安踮起脚尖,可是他现在的身体毕竟是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圣女的脸。
圣女跪坐在地上,和安安对视着,她有些诧异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帮忙,她是圣女不假,可是她的权力是有限的,她的自由也是有限的。她能帮他什么忙?
圣女是这么问的。
安安笑了,一字一句道:“明天你不要去祭神舞了。”
“你疯了!我是圣女,怎么可能不去——”圣女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看到安安的手里缓缓升起了比月色还皎洁的光球。
她是圣女,再明白不过这种力量——这是念力。
“会有人替你去。”安安的双手中浮起了两个光球,比月色还要皎洁,大概有人的脑袋大小,一个悬浮在邢佳佳的头顶,一个悬浮在圣女的头顶。
他成功地看到了两人脸上的惊愕和挣扎,笑着看邢佳佳:“姐姐,圣女祈福有什么意思,不如你做圣女吧。”
不如,你做圣女吧。
圣女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高高的圣女塔里已经没有了安安的声音,她惶然看四周,却听到了一个安静的声音:“你醒了?”
圣女猛地扭头看去,却看到倚着窗户站着的少女——长及脚踝的长发披散着,和缎子一样柔软光华,白色的祭祀服包裹着年轻的身体!
等等,她看错了吗?那明明是自己的装束啊!
“你是谁?”圣女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怎么会看到了自己呢,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吗?
“我是邢佳佳。”‘圣女’转身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下意思地低头看自己,一愣,这个装束,明明就是安安带来的那个少女的,而对面的‘自己’又说她叫做邢佳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成了邢佳佳,而邢佳佳成了她!
这好诡异!
“怎么会这样?”圣女看着自己的双手,想着自己和人换了一个身体,崩溃的心都有了,猛地看前面的自己,大声,“傀儡术!一定是傀儡术!”
“没错,这就是傀儡术。”换了身体的邢佳佳没有半点的悲哀,反而认真地感觉着自己的新身体,赞叹,“好神奇的秘术!”
“他竟然对我用傀儡术?”圣女喃喃着,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自己用这个傀儡术,傀儡术,一旦用了她这辈子就要彻底地成为他的附庸和傀儡了。
邢佳佳旖旎着走来,在她面前蹲身下去:“你很伤心吗?”
圣女抬起头来看邢佳佳,准确地说是在看自己,心如死灰:“你不伤心吗?”
圣女问邢佳佳,忽然心里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很奇怪,明明这个少女她第一天认识,哪怕是和她自己容貌有几分的类似,也不应该莫名奇妙升起亲近的感觉呀。
难道是因为傀儡术的关系,她用了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用了她的身体?
“伤心,是没有用的,倒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办。”邢佳佳非常诚恳地回答。
在邢佳佳的字典里,更准确地说是朱雀的字典里,是完全没有伤心这个字眼的,伤心是因为有了解决不掉的问题,伤心是因为有了困厄,而朱雀本身就为困厄而生,她不需要伤心。
“怎么办?能怎么办?”圣女哭泣着,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傀儡术一下,我们完全成了他手中的棋子,谁知道他明天要做什么事情,利用我们做什么事情?”
“我忘记告诉你了,他不是对你用了傀儡术,而是对我。”邢佳佳平静地告诉圣女这么一个事实。
“你说什么?”
傀儡术的施展也是有讲究的,施展傀儡术可以让被施术者永远地听从于施术者,但是也仅限于一人而已。傀儡术是需要灵魂转换的,第一个转换的灵魂是谁的,谁就是那个被施术者,而安安施术的对象,是邢佳佳不是圣女。
高高的圣女塔中亮起了金色的光芒,空中有一块金色浮现,像是名片的样子,悠悠地旋转着,上面浮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圣女惊了好半晌,惊讶地指着邢佳佳:“你,你是——”
圣女只看到‘自己’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圣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让她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广袖宽大——
等等,广袖?
圣女抬眼就看到了前面坐着的少女,正是和她一起在圣女塔中的邢佳佳,但是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并不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而是她自己的,而自己却穿着自己的衣服?
圣女看一眼自己的广袖,确定是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
画皮袅袅婷婷走来,看着惊惶的怪服少女,娇声:“客人您好,欢迎来到茶楼,但您受困厄所苦,主人都可以为您解决。”
圣女傻眼了。
她生在安溪,长在安溪。从来没有出过安溪,也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这个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女子,奇怪的主人——
“圣女,傀儡术不是只有安溪人才会的,我也会。”邢佳佳起身,走到圣女的身边,静静地道,“我可以将我们俩换回来。”
震惊!
圣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怎么也想不到傀儡术居然被破解了,安溪的秘术傀儡术竟然被破解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是什么人?
圣女的心里,冉冉升起了警惕。
“上古五行成灵,祖巫为其一,安溪人是祖巫的后代。圣女你难道忘记了还有另外四行血脉吗?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邢佳佳根本不打算在圣女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她一笑,伸展开双臂,“我是朱雀。”
我是朱雀。
没有骄傲,只是很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圣女看到眼前的少女在张开双臂的时候,身后浮起了淡淡的赤色光华,那光华是极为纯正的赤色,少女的双臂成了翅膀,身体浮现出了五色纹,只是简单的影子,那气势就逼的她连退了好多步!
圣女瞪着眼睛看这少女,不,应该是朱雀:“你,你——”
“邢佳佳,是我在人间的名字。”邢佳佳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微微笑,一指沙发。“圣女,请坐吧。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说。”
圣女听话地坐下了,可是她心里的震惊却是不小的。
她身怀祖巫血脉,那是神的力量,感觉绝对不会有错。这个少女是朱雀无疑,她真的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
“傀儡术是上古传下来的,你们祖巫血脉可以会,我身为朱雀自然也会。”邢佳佳说着,笑了,“圣女,我看到了你的野心。”
一旁的画皮虽然在笑,可是心里已经震惊到了不行,这才几天的功夫主人已经找到了安溪村,竟然把委托都接到了安溪村里去了,而眼前的这个少女看起来身份是不简单啊。
圣女?
安溪是个什么样的村落,居然还有圣女这么一说?
圣女抬眼看邢佳佳,笑的格外灿烂:“你说的没有错,我有野心。”
六岁之前,她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无忧无虑地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平平安安地长大,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成婚,生子,一直到老,和别的人过的完全没有两样,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安溪,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可是六岁以后,她成了圣女,安溪最寂寞也是最神圣的女子。原本如果没什么意外,她会一直这么寂寞下去,等到安安长大,继任族长做他的妻子,然后这么过一生。
但是,天下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
安安,不是安安。
他是那个为她死去的青梅竹马,如今他成了安安。他恨死了安溪,恨死了她,所以会把傀儡术用在她的身上。
被施展了傀儡术的瞬间,她是恨的,但是她恨的不是他,而是安溪!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黑暗,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绝望和挣扎,她更看到了他眼底的疯狂!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他。
他想要毁掉安溪,毁掉安溪这个疯魔一样的地方,粉碎这里的规矩!
他动手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圣女。
刚刚她闭上眼睛的瞬间,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响起:毁掉安溪!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和他一样选择。
只是她没有想到机会真的来了,是老天的安排吗,竟然让她遇到了朱雀——朱雀,上神所赐四方血脉之一,拥有不可思议的扭转乾坤的力量!
“我有野心。”圣女再一次重复道,看邢佳佳的眼里无悲无喜。
这个野心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她不知道,也许是听说了他已经死去,还是被执行了最惨烈的火刑那一刻;也许是在这长达十年的寂寞和孤独中,慢慢孳生的,而看到他后这疯狂的想法就好像是杂草一样丛生,飞快地生长起来。
“一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野心呢?除非是被逼疯了。”邢佳佳轻轻叹息着。
圣女泪如雨下,朱雀说的没有错啊,一个普通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野心呢,根本没有野心的吧,真的要算的话,最大的野心也无非就是找到一个男人,白头到老一辈子。
可是,这么大的野心生生地被替换了!
“我要安溪,自我手中覆灭,再不存在!”圣女生生地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漆黑的眸子里,多了疯狂。
“好,我以朱雀之名,许你如所愿。”邢佳佳点头。
与此同时。
安安小小的身体站在圣池边,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