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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的心。
这里没有羞耻,没有男女之分,更没有老幼之分。所有人一律平等。
八座高塔轰隆地响,骤然地从其中一座高塔的塔尖折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来,紧接着次第第二座高塔射出金光,然后是第三座——直到最后一座高塔射出了金光,这八道金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个极大的网状来!
这是属于圣女的舞台。
全村人微微仰头,虔诚地看向了高空,看向了圣女的方向。
金光起,圣女从圣女塔上飘然而下,广袖宽大如同白鹤飞舞,轻盈的身姿曼妙——但是圣池中的村民无一抬头看一眼,因为看一眼就是亵渎。
亵渎圣女,是死罪。
邢佳佳从窗口飘落的时候,低头就看到了下面的金光闪闪,想到圣女说的话,她屏气凝神朝着上天张开双手,声音低沉好似从远古走来:“祖巫啊,您虔诚的子民向您献上最恭敬的祭祀,请给我们指引吧?”
声音一点一点地传上了高空,正午高阳当空,空气里有了微微的暖意。
邢佳佳闭上了眼睛,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回旋,不停地回旋——
圣女自窗口向下看去,空中的邢佳佳身形如同一条蜿蜒盘桓的长蛇,蛇是白色,修长的脖颈微微摇晃,肩膀微颤,紧接着是身体柔软的蠕动,从右手的指尖开始,一路颤动,一路随行到左手的指尖!
长蛇动,邢佳佳整个身体好似蛇一样飞快地攒动起来,人如蛇游走在空中,端是美妙!
祭神舞,也叫做长蛇舞,有长蛇三问。
一问安溪一年可风调雨顺。
二问苍天可顾。
三问祖巫何意志。
邢佳佳忽然感觉到了身体上传来了割裂的疼痛,微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皮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色,血色刚刚沁出皮肤就滚落下去,‘滴答’一声坠落入圣池中。
似乎有预感般地,所有人都睁开了眼睛,仰头看着空中刚刚跳完祭神舞的圣女,她依旧维持着长蛇舞最后的姿势,而自她身体里已经有一滴血出。
“太好了!圣女血得到了祖巫的认可,可以为我们洗礼了!”
“圣女!圣女!”
邢佳佳的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
安溪圣女的存在竟然是以自身鲜血为引,滴入圣池为族人洗礼!
八座高塔射出的金光如同监牢一样,牢牢地将邢佳佳困入其中,任她如何都动弹不得,这光网是什么舞台?笑话,这是绳索,捆住圣女不让其求生挣扎的绳索!
有资格为安溪村民洗礼的圣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用鼻子都能想的出来,她的鲜血会一点点地滴落入圣池中,直到完成整个的洗礼过程!
圣女塔上的圣女听到风飘来的话,顿时里面如死灰,她动动嘴唇,可是最后吐出的却是:“该死的安溪!”
该死的安溪!
惨无人道的规矩!
连她都不知道,圣女的祭神舞竟然还有洗礼这一个环节!为什么之前十年都没有,是因为自己的不符合祖巫的条件么?
圣池边,安安睁大眼睛看‘圣女’身体被割裂出鲜血的模样,微微一笑,许久之后才道:“很好。”
真的很好。
他对圣女和邢佳佳动用了傀儡术,也就是说现在祭神舞的这个人是邢佳佳的身体,圣女的灵魂。他要控制圣女,也要控制邢佳佳的身体完成这一次的洗礼!
洗礼,是打开圣池的一种方法。
圣池中藏着安溪的守护天兽,据说这种天兽最恶鲜血,一旦闻到鲜血的味道就会发狂——那么圣池中的所有村民,他们在混合着鲜血的池水中洗礼,天兽一怒之下会全部将他们吞没!
毁掉安溪,毁掉所有陈腐的规矩!
所有的安溪人都死了!
让安溪从此再也不存在了!
安安眼底是阴郁的疯狂,双拳紧紧地握着,狰狞地笑——
血腥味飘入空中的时候,毕方都急红了眼睛了,空中的那人外人看不出来,他怎么能看不出来,那是他的朱雀儿啊!
这个诡异的安溪!
这个该死的安溪!
毕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去,手中自腰间一抹,然后手臂扬起,一道赤红色的剑光当空而出,擦过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叫:“破——”
毕方有自己的骄傲和怒气,这个混账的安溪将他内心中属于神兽的暴虐激发了出来!
该死的,他最疼爱的朱雀儿,安溪居然让她流血?
该死的,这个混乱的安溪,到底是保守着哪里的规矩?
“朱雀儿!”
一滴血落入池中,毕方破那八塔的金光却失败了!
毕方一愣神,这怎么可能呢?不管怎样,自己都是神兽之身,怎么可能无法破掉这区区的金光?
魑魅魍魉在那一滴血落入池中的时候也愤怒了,他们明明看到主人有心无力,根本无法动弹,该死的金光还在割着她的肌肤,主人该有多疼啊!
该死的安溪,主人我们心疼!
可是和毕方一样,无论魑魅魍魉做什么都无法突破那金光,更无法到邢佳佳的身边,四只着急的大呼小叫,他们的主人情况好像不太好!
圣池中的安溪村民依旧虔诚地沐浴着,他们闭着眼睛,感受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道,用染了圣女鲜血的池水涤荡着心灵和身体。
安安的注意力全部在圣池上空,看到邢佳佳的模样,再看看毕方和江大师着急想要解救邢佳佳的样子,嘲讽一笑:“别白费功夫了!这是一个阵法,从外面是永远都打不开的,除非里面的人自己突破!”
可是,现在的邢佳佳好像不太对劲!
“嘘,其实你们不应该搅乱今日的祭神舞的。”安安伸出手指去,放在自己的唇边,诡异一笑。
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方着急,可是他已经慢慢地冷静下来了。他盯着空中的邢佳佳,心跳一下一下的——不对,朱雀儿的状态不对。
在他遇到她的很多时候,她都是非常正常的模样,可是一遇到危险状况她总是一副力有未逮的模样,就和今天一样!
怎么可能呢?她是朱雀,她是上神所赐四方血脉之一,拥有独一无二的神力,为什么总在最危险的关卡,她就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呢?
问题究竟在哪里呢?
毕方快速地思考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邢佳佳。
“哈哈哈,你们没有办法了吧!”安安大笑,笑声直直冲上了高高的圣女塔。
皮肤是被割裂一样的疼,邢佳佳很清醒,非常清醒,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动弹,困住她的不是这金光,而是她自己。
邢佳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困住自己。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总是这个无力的样子,明明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安安看到圣女塔上有一道身影飘然落下,惊的他撕心裂肺:“不——”
飘然落下的人影,自圣女塔中飞出的人,除了圣女还会有谁?
对于安安来说,邢佳佳可以牺牲,因为她原本就是外人。但是圣女不可以,他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保护她的,不是想让她受这滴血之苦!
安安慌张极了,他想着傀儡术怎么会不管用呢?邢佳佳的身体拥有圣女的灵魂,圣女的身体拥有邢佳佳的意识,邢佳佳应该一辈子都听他的话,让她保护好圣女的身体,她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呢?
圣女毫不犹豫地冲了下去,落在邢佳佳身边,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轻声唤道:“佳佳,佳佳!”
忽然空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忽然邢佳佳的身体开始发热,体内原本平静的血液再也无法沉静,它像是滚开的热水一样开始沸腾,沸腾——
邢佳佳的身体开始有光芒射出,赤红色的,耀眼中夹杂着金光。
抱着邢佳佳的圣女愣了,呆呆地看着怀中的邢佳佳,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好吃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魑魅魍魉睁大眼睛看着空中像是太阳一样发光的主人,喃喃:主人,你怎么了?
江大师颤抖着双手,指着邢佳佳:“发光,她竟然在发光!”
安安,哦应该说是翟迪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不由得锁定着空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天地寂静,唯有朱雀一人。
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力量都在她一人的身上。
朱雀火开始熊熊燃烧,烈焰腾地升空,哔哔啵啵地发出了声响来,照的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是红色的。
离邢佳佳最近的圣女一身衣袍竟然也被这火光染成了红色,只是她丝毫也没有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圣女下意识地低头看下邢佳佳:是因为她吗?
火焰,满目都是火焰。
赤色,满目都是赤色。
朱雀火在空中燃烧着,它是一切火焰之母,拥有燃尽天下的力量,那所谓的困住邢佳佳的金光在这火苗中,悄然化作了虚无,消失不见了。
“主人好样的!”魑魅魍魉是最先发现异样的,他们高兴的大喊大叫。
哦也,主人发威了!
朱雀火,烧烧烧!该死的金光网,一把烧了它!
最好连这可恶的安溪也一起烧光了吧!
毕方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朱雀儿,就知道你可以渡过这一关的。
“安溪,毕竟没有白来啊。朱雀儿,要把握好机会!”毕方喃喃道。
烈火如烧。
圣池忽然开始剧烈的震动,好似掀起了一场地震来,但是对于毕方和江大师来说,这种震动他们俩太熟悉不过了,还有空气中的声响和腥臭的味道——九头蛇,相柳!
在他们斩了它八个脑袋之后,相柳的原身终于出现了!
“嘶——嘶——”
蛇出现的声音如同鬼魅魔音一样,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心头,不休。紧接着,圣女看到圣池自两边裂开来,从缝隙中钻出来了一个大大的青色人脸来,可是虽然是人脸,但是它发出的却不是人声,而是属于蛇的!
圣女脸色惨白,抱着邢佳佳的手在发抖!
“蛇!”
这么大的蛇吗?
哪怕她在半空中,离圣池底部还有那么远,在她的眼里这蛇也是非常大的,至少那一张酷似人脸的就让她觉得恐怖异常,她头皮发麻,怎么办?
蛇艰难地从裂缝里钻了出来,大大的蛇头张望着周围,似在寻找着些什么,毕方和江大师清晰地看到,在这九头蛇的肩头,有八个新鲜断裂的痕迹,像是被什么撕开一样!
“是它!”江大师一眼就认出了这九头蛇,指着那伤口,“八个头就是它的!”
“没错。天兽相柳,九头蛇!”毕方一字一句道。
天兽!
“难道要让邢佳佳一人Pk天兽吗?”江大师惊讶极了,不可思议地看一眼毕方,可是他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肯定和相信。
“没错。她一个人。”毕方这么说。
江大师现在看这硕大的九头蛇是一点害怕都没有了,他们把它的八个脑袋都干掉了,还怕它的一个脑袋吗?他看一眼自火焰中站起的邢佳佳,嘟囔:“真想看她失败的模样。”
江大师这一句话自然说的是反话,他还没有看到过邢佳佳失败。所以这一次,哪怕是PK这么大的九头蛇,他也不觉得她会失败。
“潜能埋葬太久了,朱雀儿。尽情地发挥吧。”毕方一道传音逼入邢佳佳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