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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青却觉得异常惋惜:“可是,他是无辜的啊!”
冰之却淡淡说道:“哥,嫂子,其实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跟容海澄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我跟他的性格合不来。”
苏小青又连叹数声,说:“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桩姻缘!唉唉……”说罢就走进了厨房忙她的家务去了。
周森茂这才对妹妹说:“冰之,老梁中午给我电话,说明天会让我们见一见那个陈永!也许,那个人会给我提供很多有利的线索,我们就可以知道当初容建安是怎么帮助他弟弟逃脱法律制裁的?”
冰之点点头说:“好的。”
她对母亲白樱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她和哥哥去海边玩耍。
久病体弱的母亲难得那么开心,带着兄妹俩出去玩。那天是个大晴天,母亲身穿蓝色格子连衣裙,带着宽边草帽,长辫子搭在身后。在烈日下,母亲把白色皮球抛给她,又叫她把球抛给哥哥。三个人玩得十分开心。
结婚前,母亲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所以父亲周学毅才会深爱上比自己大一岁的她。
她还记得,母亲的右眼角下边有一颗黑色的痣。可是最后,美丽善良的母亲还是死于横祸。
她那么辛辛苦苦养大自己和哥哥,和父亲长期分居无法团聚并且一直毫无怨言,还要经常被自己恶毒的小姑子上门骚扰。可上天真的很残酷,这么善良的一个女人,竟然让她在离父亲就要回到这个城市的前四天被车撞死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周学毅一直郁郁寡欢,也一直没再续弦。等到冰之读中学时,周学毅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拖到她考上大学就去世了。加上她家一直和姑姑周文红的关系不好,所以她和哥哥周森茂就多亏了舅舅一家照顾着。嫂子苏小青,就是舅舅给介绍的。
而那个人就是容建辉。就是那个爱着她的男人的亲叔叔。
冰之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在是塞满太多太多灰暗的巧合了。
她幽幽说:“哥,我想辞职。”
周森茂惊讶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冰之望着自己的手背说:“我不想这样天天跟容海澄相对着。”
“看来,你多少还是爱他的。但,没必要丢掉工作吧?”
冰之却说:“我有学历,能力也不错,再找一份文秘工作该不难的!”
她决定了要离去。不过在离去前,她会把真相告诉容海澄。
“随你吧!”周森茂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
“我想去看看妈妈!”冰之淡淡笑道,站了起来。
周森茂马上说:“我陪你!”
由冰之驾着车,半小时后到了天海市南部的墓园安福圆。白樱的墓碑在西边山坡上,兄妹俩迎着隆冬的烈风一直走到母亲的墓前,默然站立。
冰之记得,在母亲过世后的两年后,墓碑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小束百合花或者白菊花。但奇怪的是,父亲是不会买花给母亲的,至于家里其他亲戚也不会有这种习惯,所以不知道送花的人到底是何人?
起初父亲也感到非常纳闷,一直很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献花人到底是何人?但因为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但那个神秘的献花人却一直默默行动着,持续了近二十年。
而现在,冰之和周森茂站在母亲的墓前,却没再看到有百合花或者菊花的影子了。
周森茂问妹妹:“还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
冰之望着母亲的灰白墓碑静静说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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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六点,在金湖路的一家酒店内,从公司下班赶来的冰之和周森茂、老梁在大门口碰了头。
老梁见到他们兄妹就说:“陈永十分钟后到!我们先上去吧!”
冰之不禁问:“他会来吗?”
老梁说:“应该会的!我徒弟带他来,刚跟我联系过,说已经上车了!”
周森茂点点头说:“那就好!我们先上去吧!”
三人先上到订好的包房里坐下喝茶。冰之放下手袋,回想起今天在公司的一幕: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过后,楼层里的白领们陆陆续续都去吃午餐了。只剩下她坐着没动。
辞呈已经写好了,就差往上递交而已。罗国威让在养病期间,估计要在一周后才回来了。
但是,假如自己要辞职,也一定要告知罗国威才行。毕竟,自己是他的秘书。
她拿起手机,拨了罗国威的私人号码。通了后,那边是老罗头沙哑的声音:“冰之?怎么了?”
“罗总,您今天好些了吗?”她问。
“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三天后我想去公司了!唉,辛苦你们啦!尤其是你,还有小容总啊!”
冰之咬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想要辞职的事好,就笑笑说:“罗总,您放心吧!公司的事都挺好的!”
“那就好!冰之,我还想着一件事呢!我觉得你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我也一天天看着你成熟起来。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为蓝光做了很多事!我寻思了一下,还是要在明年中旬把你上去的事好好考虑一下!”
冰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就是他之前曾跟她提起过的要升她作部门经理一职。
她做事谨慎,为人低调,所以他想放她去财务部做财务经理。
财务部是个香饽饽,觊觎的人非常多。老罗头想放她去那里,可见对她的信任与厚爱。
冰之听完老罗头这番话,心头一热,眼睛也湿了,说:“其实,罗总,我……我想……我想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罗国威一愣:“丫头,你怎么了?”
冰之忍着就要掉下来的一滴泪,强笑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您那么多的褒奖?我感觉有些辜负了您!”
假如这个时候说辞职,也许会影响老罗头养病的心情。万一导致他心情不好病情恶化,她就是罪人一个。
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好了。
老罗头笑道:“你这丫头想太多了!好好干才是!对了,你跟小容总的事,现在怎样了?”
整个蓝光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对她和容海澄的事感觉最敏锐了。
“罗总,我跟他不会再有什么了!”
老罗头沉吟数秒说:“嗯,那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你们处理得好!我先休息了,你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林夕的歌词,每一句都是那么唯美,很适合都市男女的情感心理。某区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总是时常感慨:爱情里面的人,到底是爱那个人多一点?还是爱自己多一点?
看来都很难。
原谅某区文艺了一把。砸鸡蛋?我可以收了煎了吃。O(n_n)O~
41:门外有人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冰之回忆的思绪。
老梁起身说:“人来了!陈永来了!”
门被打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年轻人目光锐利,神情机警。不用说这就是老梁的徒弟了。
而矮个子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圆圆的脑袋,慈善而忠厚的脸孔。这应该是陈永了。
年轻人看到老梁,急忙说:“师傅,这就是陈永陈老先生!”
老梁朝他满意地一笑:“辛苦了!小黄!”
陈永用戒备的目光默默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可我想说,我真的不清楚那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周森茂立刻说:“可陈老先生,您毕竟是现在最可能帮助我们的人啊!那天早上以后;也就是我母亲白樱出事之后;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容建安和容建辉到底做了什么事?您应该知道一点吧?”
老梁请老人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笑道:“陈老先生;您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一些情况!请您再回忆一下好吗?毕竟,当初活生生地撞死去了一个无辜的女性,她的家人和孩子都有权利知道一些真相啊!”
老陈有些忐忑地望着他,低声问:“那我到时要不要被你们抓到法庭上再说一次啊?”
看着这个老实憨厚的老人,大家都想笑了。老梁说:“陈老,您不用担心!一来,我们只是迫切想知道事情的一些真相;二来,要不要起诉容建安,还需要白樱的子女去进一步商量!您只要说出来就好了,这里不是法庭,也不是公安局!您就当回忆一件事就好了!”
陈老头点点头,轻轻叹气说:“我知道建辉当初是做了一件错事!那部车不是他自己的,是建安的!建安一直很反对他弟弟那么淘气,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只有一个弟弟呢?他弟弟抽烟喝酒闹事,他都管不了啊!那天晚上,建辉又开了他哥哥的车出去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后来,才接到他的电话。说,他……他……”
“他怎么了?”周森茂紧张地问。
陈永接着说:“他说他撞了一个女人!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所以开车回来的时候肯定会不清醒啊!他说那个女人突然横穿马路,他刹车完全来不及啊!撞了后他下车看了看,那个女人满脸是血啊!瞪着一双大眼睛,眼角据说还有一颗黑痣!他怕得要死,看到路上没什么人,就跑了!”
周森茂听到这里一拍桌子,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就是他害死我妈妈的!”
大家都怔怔望着他。冰之已经流下泪来。
母亲一大早想去给自己和哥哥买吃的,可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一个喝醉酒的司机轧死。鲜血直流,死不瞑目。
突然觉得非常愧对母亲。
老梁问:“陈老,那么接下来,容建辉回家了没?你见到他没?”
而他的徒弟就拿起来本子在哗啦啦地记录着。
陈永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他没有回过家,而是在外面躲起来了。因为,是他哥哥叫他不要回来的。建安真的是个好哥哥啊,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做了很多事!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工人,据说是个赌徒,欠了人家很多钱。那个人需要钱,就答应了替建辉顶罪!那时候警察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他又利用熟人的关系,去找了公安局的人做了一些工作……”
冰之听到这里深深抽了一口凉气。当年的容建安就已经是那么处变不惊,手段老练,也难怪会爬到今日副市长这个位置。
而老梁点点头说:“原来这一切都是容建安的安排!是他找的人去顶包的!”
陈永突然有些担心地说:“你们会不会去把建安抓起来啊?其实建安是为了保护亲弟弟才这样做的啊!他很疼他弟弟的,虽然建辉那不争气的整天气他!最后还死在了外边……唉!命哪!”
说到这里,老人长叹一声,用手轻轻按在自己爬满皱纹的前额上。
周森茂忿然说道:“但是,容建安兄弟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害得一个无辜的家庭支离破碎,难道就不该向他们讨回公道吗?虽然容建安现在是副市长,但他以前的确干过这种知法犯法的错事啊!我们是可以控诉他的!”
陈永焦急起来,用哀求的声音说:“你们不要啊!我已经都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