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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珩顿时咬牙切齿,他就知道不会有好事,臭小子,又给老子惹事。挂了电话,他把椅子转过来,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脸上此刻乌云滚滚,“会议延后,陈辰,打电话给邢律师,大门口汇合。”
医院。
一出电梯口,周世珩就看到他家那臭小子站在牙科门诊室的门口,两手插在裤袋里,斜着脸看旁边的墙壁,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对面一个烫头发的女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周世珩面色一沉,迈出的脚步不经意间就加快了。
“爸。”
“周先生。”
气场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有些男人他就是天生能镇得住场子。他才走过去,班主任和那臭小子就同时转过头来了,连对面站着的正骂骂咧咧的女人一起住了嘴。
几秒钟之后,烫头发的女人才反应过来,“你儿子把我儿子门牙都打掉一颗,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周世珩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转头朝旁边的律师邢涛示意了一个眼神。
“你好,我是周先生的律师。”邢涛递上自己的名片。
女人愕了一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了,好好地怎么还整出个律师出来。倒是诊室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咆哮起来了。“有钱了不起啊,别拿律师吓唬我们,你儿子把我儿子打得满嘴都是血,到哪儿我们都不缺理。”
“谁让他先骂我的。”周浩扬辩解了一声,立刻被他爸瞪了,他扯了扯嘴角,头一扭继续看旁边的墙壁。
“不是拿律师吓唬你们,我儿子把你儿子打伤了我们理应赔偿,关于赔偿的事情二位就跟我的律师谈吧。”周世珩这话说得多漂亮啊,看着这么大方,其实呢,跟律师谈赔偿能让他们占到便宜么?
周浩扬听他爸这话,嘴角抽了抽。
“为什么出手打人?”周世珩到了楼下立刻换了一副严父的样子,摆着一张脸看着跟他一样高的儿子。
“今天体育课踢球的时候我不小心踢到他,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丫嘴太贱,跳起来就骂我,我就给了他一拳,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门牙当场掉了一颗,”周浩扬双手一摊,“不就是掉了颗牙齿吗,大惊小怪的。”
“他骂你什么?”
“他骂我有娘生没娘教。”
周世珩表情一动,眉宇立刻蹙起,过了一会儿才不咸不淡地扯出一句:“你应该把他两颗门牙都打掉。”
噗,周浩扬笑出声来,手自然地搭上他爸的肩膀,很没有脸色地说道:“爸,晚上一起去奶奶那边吃饭吧。”
周世珩拨开他的爪子,“再说。”
没有被他爸责备,周浩扬心里有些飘飘然,坐在车子里时他脑子里想起奶奶嘱咐过他的事,身子歪过来对他爸说道:“爸,你是不是担心我被人克扣虐待所以才不给我找后妈啊,其实我都这么大了,没人能欺负我了,你就赶紧定下来吧。”这话他早就想跟他爸交流了,只是这阵子他爸一直忙,他们都好几天没见着面了。
周世珩漫不经心地揉着太阳穴,“你想多了。”
周浩扬越发没有脸色起来,“哎,你总经办那个王秘书挺不错的,每次我去她还给我糖吃呢,当我小孩子一样,有爱心,要不,就她吧?”
一阵轻笑从前方传来,邢涛轻轻地摇了摇头,这爷俩整得跟哥俩似的。
周世珩面子有损,转脸瞪了儿子一眼,“再啰嗦就给我下车。”
周浩扬耸耸肩,抱住胳膊往后一靠,终于闭嘴了。
周世珩扭头看着窗外,车外景致一晃一晃的,看得眼睛发胀,他轻轻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这时前方司机突然紧急刹车,他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撑住前面的座椅。
侧过脸去看那小子时,见他依旧悠哉地抱着胳膊靠在椅子里,一条长腿稳稳当当地抵在前面的椅背上。
臭小子,有能耐了,老子用手,他用脚?
“有人跌倒了,我下车看看。”邢涛推开车门下了车。
沈岩今天是出来打印简历的,顺便在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才下台阶一辆车子就冲到跟前,她腿一软摔了一跤。
“没事吧?”男人朗朗的嗓音令她抬起头,一张俊逸的脸上带着十足的真挚,她蓦地又低下头去。
邢涛弯腰把她扶起来,男人温热的手碰触到她微凉的指尖时,她的脸上浮现一丝热潮,她不太习惯陌生男人的碰触。
“你的手擦破了,要不要上医院验一下伤?”
“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你的车子也没撞到我。” 不怪人家,是她自己没注意,一边走一边看报纸。
邢涛挑了挑眉。如今这样的社会,遇到这种事谁不是想能讹多少是多少,再不然就是到医院免费做一次体检也好。
这个女人倒是特别,他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白皙宁静,娇羞之中还带着一丝怯懦。
“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沈岩瞅着那张小小的卡片,有片刻的木然,然而上面的字却令她心里微微一动,她伸手接了过来。
盛宇集团法律顾问
盛宇……
第3章 再遇
晚上李芷萌回来,沈岩把白天遇到的事跟她说了。
“邢律师?那可是老板面前的大红人。”李芷萌手里握着那张名片。
沈岩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抹曙光,“如果我去求他帮忙,他肯不肯答应呢?”
李芷萌默了一瞬,“如果他肯帮忙这事肯定能成,但是我听说邢律师这个人对人很冷漠,不太好接近。”
沈岩沉默了。
“要不,试试看?”李芷萌建议道,“我明天抽空去一趟法务部,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见我。”
“还是我自己给他打电话吧。”沈岩说道。这种事去公司找他只怕影响不好,若是因此连累了李芷萌她就更过意不去了。
沈岩心里很紧张,拨电话的时候手指有些抖。
“你好,哪位?”好听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时,她差点都不知道说话了,“你好,邢律师,我是今天上午被你的车子……”她说着忽然就住了嘴,他的车子并没撞到她。
那头顿了片刻,“哦,我记得。”他的语气显得很平常。
她吸了口气,“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沈岩没有想到邢涛居然会应约。
街角的咖啡厅里,她坐在他对面,双手因为紧张放在膝头有些抖,她使劲地搅着手指。刚刚他拿着公文包走过来时,身上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眼神也是那么凌厉的,带着精明睿智的光芒,仿佛连她心里的不光彩都看透了一般。
是啊,她找他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呢?
可是她没有办法,被现实逼到这个份上,她只能努力揪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哪怕很渺茫的。
“……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恳请邢律师您能够帮我。”她艰难地开了口。
邢涛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的样子明明谦卑又怯懦,柔弱之中却透着隐隐的韧性,很复杂,他的眼光一直很毒,可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像是笼在云雾之中的天山雪莲一般,幻灭,飘渺,还带着朦胧的美感。
沈岩早已经紧张到极致,掌心都渗出了汗,他要是再不出声,她是否应该自己找台阶下来?
“我只是公司的法律顾问,招聘的事不归我管……”
沈岩心里拔凉拔凉的,看来她今天是自找没趣来了,她抿了抿唇角,刚要开口……
“不过,我可以试试,跟负责人说一声。”
她蓦地抬起了头,漆黑的双瞳望着他,无限期待。
“叫什么名字?”他不动声色地问。
“沈岩。”
他沉默着,眉头动了动。
沈岩吁了一口气,“三点水的沈,岩石的岩。”
邢涛终于给了反应,他将这两个字细细在嘴边咬了咬,点着头,“不错的名字,很容易记——在家等消息吧。”他的语气很平淡,公事公办一样。
沈岩已经开心坏了,“谢谢你,邢律师。”她的眉眼都弯起来,这几年她已经很少露出这样舒心的笑容了,此刻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笑得那么灿烂。
邢涛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女人,他是第一次见,为何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记忆中某个他见过的人……
邢涛专程为这事跑了趟公司。
周世珩靠在皮椅里,脸上噙着淡笑,一脸玩味地望着他,“哦?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我们邢大律师产生这样的关爱呢?”
邢涛双腿叠加,一只手搭在膝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昨天被你的车子撞到的女人。”
周世珩微微一愣,倒是觉得意外了。
“人家没有讹诈你医疗费,你给人家个工作不是很好,这样诚实的员工你如果不用将是公司的损失。”邢涛慢悠悠地说着,仿佛他说这话完完全全竟都是为他考虑,丝毫没有他自己的私心。
周世珩也不是普通人,哪能任他这般就把自己诓进去,“你怎知她不是故意为之,或者昨天的车祸原就是人家设计好的,只等你往圈套里钻。”
邢涛淡淡地笑着,“以我专业的眼光和锐利的观察力来看,她不是。”他停了停又扬声说,“周总你该放开心胸,别把人都想这么坏,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周世珩嗤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当着面给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打了电话。他终究没有抵过好奇心的驱使,邢涛走后,他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把那个沈岩的简历送到我办公室来。”
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资料很快送到了他面前,周世珩眯着眼睛瞧着照片里的女子,倒是个秀气水嫩的人儿,字迹也秀气工整,像个温婉柔情的女子。只是当他瞥到婚姻状况栏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的眼角抽了几下。这次完蛋,邢涛这家伙居然看上个二婚的,他家太后知道还不气死。
恻恻地笑了笑,他仰脸叹了一声,这阵子他家太后也是时常在耳根唠叨,要他赶紧找个人定下来,还煽动浩扬那小子来搀和。
其实这些年他独自一人习惯了,并不想找个人来管着自己,就这样吧。
“好了,下去吧。”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他靠在椅子里,有些情绪慢慢在心间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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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是好办事,几天后沈岩就接到了录用通知,那晚上,她跟李芷萌两个人在客厅里又唱又跳的,折腾到很晚才睡。
星期天李芷萌陪她上街置办了上班的行头,还没开始拿工资,她却因此添了好几千的债务。现在这份工作工资四千不到,交五险一金,可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三年才能还清。她总不能一直白吃白住芷萌的,如此一来起码又是五年,一个女人最年轻璀璨的十年青春在这样情境里白白耗掉,到底是件让人心酸的事情。
报道那天,李芷萌给她画了个淡妆,当她看到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脸时,她的眼睛亮了亮,原本颓败不堪的脸,此刻看上去十分有生气,有一种重获新生的光彩。
配上新买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果然精神许多。
加油,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神清气爽地出门去。
公司大厅里,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