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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打开灯一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她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周世珩欠了欠身子,神色寡淡,“不希望我来?”
沈岩在门口换了鞋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周世珩手里还夹着一支烟,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躺了七八个烟头了。
空气里的烟草气息令她轻咳一声,皱了皱眉毛,“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周世珩夹着烟的手指不经意动了一下,抬手又抽了一口。
他的言行岂是她能左右的?
她无奈地笑笑,默默地转过脸来,“我去洗澡了。”她转过身,脚步才抬起,手就被扣住了,心中一怔,她慢慢回过头,目光与他交汇着。
周世珩坐在那儿,脸微微仰着,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目光深沉而隐晦,那深邃沉黑的眸底到底隐含了怎样复杂的情绪啊。
沈岩的心头蓦地一震,“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慢慢坐下来。
周世珩眼里的神色一点一点敛去,他掐了手里的烟,“没什么,你今天去沈家还好吧?”
“唔,挺好的。”她说着,顿了顿,“外婆还想让我搬去跟她住呢。”她不经意一般说道。
周世珩蜷着的手指不经意地拢了拢,“是吗?”
沈岩沉默着,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期待,她很期待他后面要说的话。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寂静的客厅里两人的呼吸一长一短。
“不早了,休息吧。”他终于说道,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她望着他,眸光慢慢变得淡然。
其实他都知道的吧,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懂她那话里头的暗示,然而他却什么也没说,这说明了什么呢?
那一晚,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各自占据着一半的床,背对着彼此,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入眠。
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横沟呈现在他与她之间。
他的初衷从来就没有变过吧。她早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为何还要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一夜梦魇,辗转难安。
第二天早上沈岩早早地醒了,睁开眼睛,目光对上一双深沉的黑眸。
“早。”他声音慵懒地朝她说道,像平时一般。
沈岩愣愣地望着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他怀里,昨晚明明是……
周世珩笑起来,“傻样。”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岩闭了闭眼,“你才是。”
周世珩的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傻妞。”
沈岩回嘴:“傻蛋。”
话一出口,她感觉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头上立刻袭来冷风一阵。“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
沈岩的胆子再大,这会子也不敢再说一句了,见好就收,这是他曾经教育过她的话。她吞了吞嗓子,“该起来了,起来了。”她在他怀里动着。
清晨的男人最受不了这样的,柔若无骨的身躯在怀里扭动,浑身血液都快速运动起来。周世珩身下立刻起了反应,他一把按住她的臀,身下往上一顶。
沈岩睁大眼睛,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了。
周世珩到底还是忍住了,他今天早上有会议,不然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他松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起来吧。”
沈岩立刻翻身下床,逃一般冲进卫生间。
周世珩的脸上溢满温柔的笑容。
吃早餐的时候,周世珩忽然问:“驾照考得怎么样了?”
沈岩咬了口面包,“下个星期考倒桩,听说很难过。”
“没有信心吗?”周世珩抬眼望着他。
“唔,有点紧张。”她坦言道。
周世珩唇角噙着一丝淡笑,“下班后我带你出去练练。”
沈岩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周总不是那么骄傲有多好。
第28章
下班后;周世珩果真载着沈岩把车子开到一个僻静的路段。
“你来。”周世珩下车;两人换了位置。
沈岩不太确定地望着他,这么好的车给他练习,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没关系,这车子已经开了五年了。”他不着痕迹地解释说,为了给她练习,他今天特地开了这辆手动档的车。
沈岩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地挂档倒车;往后面那放了两个油漆桶的地方倒过去。
第一次没有成功,铁桶哐当一声倒了。
“再来。”周世珩眉头皱了皱。
沈岩吞了吞口水,“你还是下车看着吧。”他坐在身边她好像更紧张。
“怕什么,你考试的时候教练不是也坐在旁边?”他反问着;轻喝一声;“挂档,先开到前面去。”
咣当一声,第二次撞到后面的油漆桶时沈岩后背开始冒出冷汗,她现在已经不敢看周世珩的脸了。
周世珩的脸果然难看之极,他伸手按了按眉心,有句话不好说出口,你怎么这么笨!
“最后一次,这次再撞到桶,你下个星期就不用去考试了。”他没有温度地说道。
沈岩转过头望着他。
“去了也是白去,丢人现眼而已。”
沈岩咬咬牙,这次一定要倒过去,不能让他看扁了。她熟练地挂档,目光牢牢地锁定身后的两个油漆桶,一点点倒过去……
呼,终于呼出一口气。她转过头得意地看向周世珩,他眼里的波光动荡了一下,嘴角不经意地扯了扯,很快都收回去,像没事一样口吻淡淡地对她说道:“好了,开回去。”
沈岩换挡,打方向盘,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嘛,她得意洋洋地想。
“小心。”
旁边传来声音时,沈岩已经看到左边的岔路上开出来一辆货车,她一下慌了神,脚却更加用力地踩在油门上,双手在方向盘上一个劲地发抖,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打,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撞上去,手背上突然传来一个力道,方向盘猛然朝左边打过去……
嘭的一声,她的脑子重重的撞在一个怀抱里,带着熟悉的木头清香,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声,意识便淡淡远去了……
仿佛在昏暗浓稠的夜色中行走,没有光亮,没有目的,恐惧和焦虑深深地攫住了她,她喘息着,奔跑着却怎么也看不到光亮很尽头。
“妈妈……”她在黑暗中哭泣着,那种悲伤又绝望的感觉又来了。
钱家那几年,每一次被虐待后她就会陷入这种恐慌的梦境之中,她又回去了么?回到那生不如死的境地里?
“妈妈……”她紧紧地把自己蜷缩了起来,眼泪逐渐晕湿了头下的枕巾。
“不怕,没事了……”耳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会是谁呢?她动了动眼睛,眼皮却沉重地睁不开,可是心里的恐惧已经没有了。
她渐渐又睡了过去。
时钟转了又转。
沈岩睁开眼睛的时候,床边围了好几个人,她一个个地看过去,沈雨清,李芷萌,邢涛……目光空洞地定了几秒,她猛地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
“快躺下,你要拿什么,告诉大姨。”沈雨清立刻扶住她。
沈岩从她的臂弯里抬起眼睛,目光直直地看着邢涛:“世珩,世珩呢?他怎么样了?”
邢涛回望着她,眉宇紧紧地拧着,神色复杂难辨。
沈岩心里的恐惧一下子上升到极点,“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她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他抱住我的,我晕过去之前是他抱住我的头……”
她怎么会忘记呢?关于他的,特别是他对她的好,所有的所有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雨清表情微微一僵,默了一瞬才说道:“他没事,他没事啦。幸亏货车司机及时刹车,周总他只是右手臂骨折,没什么大碍。”
骨折?是了,撞车前,他的右手握住了方向盘往左边打的。生死存亡的时刻,他还……俯身抱住了她。
不管是出于本能还是别的,现在对她而言不重要了,人也许要经历过一些事才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一刻,沈岩心里突然就有了决定。
周世珩是邢涛他们走后才出现的,看到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留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哭什么?嗯?”他低声问道,坐在她的床头望着她。
她摸了摸他挂在胸前的手臂,“疼么?”
周世珩摇着头,“不疼。”
她还是慢慢落着泪,周世珩只觉得心头有点灼痛。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心软的角色,这些年在商场早就练就了刀枪不入,果敢狠厉了。偏偏每一次看到她落泪,他心里就十分不舒服,好像她眼泪里的盐分都灼烧在他心口上了。
“别哭了。”他抽了张纸巾伸向她的眼角,慢慢擦拭着。
“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连累他受伤,她心里十分自责。
周世珩沉沉地笑了一声,她听见他胸腔里嗡嗡的回响,“是挺笨的。”他慢慢地说道,未受伤的左手揽着她的头,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驾驶证不要去考了,你这么笨我怎么还能让你去学开车?”说起来他也有些后悔,当初不是他说让她去靠驾照,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她在他怀里点着头,从来没有这么乖顺过,“不考了,我以后都不考了。”
经过这一次的凶险,她已经怕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了,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哪怕再轰轰烈烈那都是后话,与当事人而言根本就没有意义。
“饿不饿?想吃什么?”周世珩问道。
沈岩摇摇头,“刚刚吃过了。”李芷萌走前给她买了吃的。
“那休息吧。”
“好。”她从他怀里抬头,正要跟他道晚安,他却脱了鞋子坐上床来。
瞥到她不正常的脸色,他问:“你有意见?”
她的脸色更加潮红,“没有。”
“那就睡觉。”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下命令一般说道。
他伤了一只手,不能像往常那样抱着她入睡,两人只是仰面躺着。
夜晚宁静,青灰的夜色朦朦胧胧地映射在窗帘上,这样的夜晚清幽美好的像一首诗,温情又缱绻。
沈岩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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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
沈雨清坐在儿子的房间里,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十分愁苦。“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邢涛吁了口气,“过年的时候吧。”其实他心里也不太确定。
“小岩她不知道周世珩吗?”下午在医院得知沈岩跟周世珩一起出的车祸她还没觉得怎样,因为她早知道沈岩在总经办,后来听到沈岩那么称呼周世珩,她隐约觉察到什么。
“他那个人从小就名声在外,这些年花边新闻就没断过,他反正儿子都有了结不结婚无所谓,可是小岩……这可怎么好。”她叹着气。
邢涛沉默着,他心里有预感,经过这一次车祸,沈岩怕是彻底不会回头了。
“你倒是说话呀!”
邢涛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我找沈岩谈过的。”
沈雨清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她怎么说?”
邢涛有些无奈,“我让她去我的事务所,她之前说会考虑,但是……经过这一次的车祸,我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