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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儿,你告诉我,我现在去找她。”他真是一刻也不想等,他已经十天没有见过她们了,现在都到跟前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等?
“沈岩说,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她和宝宝也要休息。”
等、等、等,还要等。这样的等待简直就是折磨。
李妈妈快速收拾了一间客房给他,周世珩脱了大衣躺在上面。他一点睡意也没有,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好像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的心情已经很暴躁很郁闷了,可偏偏楼下房间还传来一些声响打扰他,那声音低低嗡嗡的,像闷在被窝里发出来。
“别……让人听见了……”
“你就不想我吗?几天没有做了,你数数日子,都一个星期了。”
“那你轻点……周总在楼上呢。”
青天白日听到这些话,周世珩恨得牙痒痒,你们这些成双成对的就不能理解一下将近做了半年和尚的人么?周世珩烦躁地掀开被窝把脑袋裹了进去,巴拉了几下把自己结结实实裹成一个蚕宝宝。可还楼下的两个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控制不住,那咯吱咯吱的床垫发出的响声还是会羞涩地飘进他耳朵里去,还带着一点偷窥秘密的刺激感。
这日子没法活了。
周世珩暴躁得想杀人,呼啦一下掀开被子,走出房间时重重的甩上房门。
趴在女人身上正进行着流氓行为的邢律师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神经紧绷的女人,大眼瞪小眼两三秒,然后安慰她:“没关系,他已经下楼了。”
李芷萌双手捂住眼睛:呜呜呜,我不活了。
楼下客厅没有人,李家夫妇去镇上买菜了。客厅里有一张布艺沙发,周世珩靠在楼下的沙发上等,然后就这么睡过去了,直到李妈妈和李爸爸买菜回来才惊醒。
“周总,你怎么睡在这儿?”李妈妈十分不理解,她明明给客人准备了房间的。
周世珩就这么睡的,身上也没盖东西,大概是着凉了,说话的时候鼻子有点发堵,“我认床,睡不着。”
李妈妈歉意地笑笑,心想他一定是嫌弃地方简陋。
楼上的两个人听到楼下的声音,立刻穿衣服下楼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李芷萌明确地感受到大老板朝他们俩投来哀怨的眼神,她顿时脸一热,脚步迅速一转,蹩进厨房去了。
然后在吃午饭的时候,李芷萌没有敢抬头望过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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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是午饭后到的,当她抱着孩子站在李家的院子里时,周世珩只觉得眼睛都有些微微湿润了。明明才十天而已,为什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对方是穿越了万水千山,经历了生离死别才走到他面前一样。
人是不是都有这种感觉,失去了才知道我要珍惜;分开了才知道,原来,我心里是这般怀念你,舍不得你。
同时,周世珩又觉得庆幸,他的觉悟来得不晚,至少,她现在还站在他面前,还有机会说出心底深埋的话。
你想要时我没给,我想给时你已经不想要了……这样的遗憾,他要杜绝。
周世珩默默地走过去,男人的眼睛一直牢牢地锁定在她脸上,那目光是沉醉的,复杂的,甚至是百感交集。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伸手的动作就像影视剧中的慢镜头,一点点靠近,再慢慢收拢。男人的怀抱宽大又温暖,仿佛一座天然的避风港,将她的世界完全收拢。
沈岩忽然就动容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就是这么有本事,一句话,一个细小的动作,到了她这儿就会被无限放大了,瞬间揪住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怀里的孩子忽然动了下,好像也感受到什么不一样了似的,嘴巴里嘤嘤呀呀的。
“宝贝,想爸爸了是吗?”周世珩从她怀里抱过孩子,撮尖嘴巴亲了亲孩子。“乖,爸爸带你回家,好不好?”
沈岩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袖口,周世珩感知,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笑笑,又转回来望着女儿,“带你和妈妈一起回去。”
他抬起头,朝李芷萌使了个眼色,李芷萌会意,走过来抱走孩子。
“我们出去走走,我有话想对你说。”周世珩牵起沈岩的手,拉着她到了门外。
马路对面有一片空地,是当地镇政府规划起来要盖大楼的,还没施工,外围已经圈起的围栏。周世珩牵着她,从没有封闭的缺口走进去。
沈岩一直沉默,她在等他开口,其实她心里也有一堆话要说,在分开的这些天里,她的内心也经历了重大的冲击。
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停下来。像调整情绪似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真诚地望着她。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小时候我就让大人特别操心。上课捣蛋,和同学打架,每回家长会我爸都不想去。家里亲戚看到我都头疼,他们私底下议论,我将来一定会出岔子,结果还真让他们说对了。”说到这儿,他停了下,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在自嘲。
可是沈岩却真切地从那笑容里看到了失意和落寞。
“认识如眉的时候,她17,我18,刚好上大一。我那时候还是我行我素,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别人,只是按自己的性子来,只要我自己高兴就好。后来稀里糊涂地就有了浩扬,家里反应很大,要我跟如眉分手,我当时很反叛,跟家里闹得很厉害,干脆在外面租了房子。如眉是个思想单纯的人,她当时什么都听我的,好像我说的话就是真理一样。我那时候还是有底气有信心的,心想我大学毕业找个工作,养活他们两个还是不成问题的。结果老天就狠狠地打击了我一把。”
他的眉宇微微蹙起,仿佛回到那个不堪回首的日子。
林如眉撕心裂肺的惨叫,鲜红的液体,医护人员白晃晃的身影,杂沓的脚步……很多年来,这个场景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提醒着他,他的爱是多么的不负责任,是多么的任性和肆意。
“如眉死了,产后大出血。我抱着浩扬的时候,我的双手,衣服,都是血,我才意识到,我的力量原来是那么渺小,渺小得连爱都爱不起。后来我整理如眉的遗物时,找到她的一本病历,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可是为了孩子她放弃了治疗,因为当时的我和她的家庭根本没有能力给她治病。我特别后悔,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让她怀孕,我没有跟家里闹翻,她也许就不会死。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怪过我,我记得她临死前拽着我的手说:和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事,好好的把我们的孩子养大,不要让别人欺负他,我会在天堂里守护着你们……”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他,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只会有浩扬一个孩子。”
人在特定的环境里会说一些十分感性的话,特别是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哪怕是言不由衷,不切实际,那一刻也有冲动说得出来。只为当时对那人深怀的歉疚。
作者有话要说:小周妈妈的故事交代了……沈菇凉作何反应呢?
在虐周总的路上我好像也出了点岔子……其实关于怎么虐周总我想了很多方案,然后我也很纠结到底要用哪个,所以接下来的一章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写了,哭瞎
第51章
每个人在寻求爱情的路上都免不了会出点岔子;就像每个女孩的青葱岁月里都不能避免地爱过一两个渣男一样。
像周世珩这样的;年少轻狂;随心所欲;也因为年纪小所以根本不会知道享受爱情的同时还需要付出的是责任。他在自己的世界恣意妄为;直到出事了;闯祸了;他才猛然觉醒。
若说他对林如眉有多么爱得死去活来;那倒也未必,不过那人到底因为他而死,所以对他而言,可能愧疚和自责已经大过一切。
他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她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似乎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样一件事情。
周世珩心里很紧张,第一次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她看,她看完后会怎样呢?冷漠拒绝,还是同情他呢?他心里是期望被她同情的。
过了会,沈岩终于抬头望着他,声音有点颤抖地问:“所以,那天你对我说,给我生个孩子吧,其实是在跟我表白吗?是吗?”
这女人很聪明,一下子就能看到事情的本质。当时自己冲口而出的一句话,已经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意思表露。他的行动和言语,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她表示了自己对她的喜欢。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让你给我生孩子是为了给浩扬治病?”他开始直言不讳地问。“其实在当时我还不知道浩扬生病。”他淡淡地解释了一句,顿了下,抬手握住她的双手,大拇指慢慢抚摸着她的手背。“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一个男人,只有心里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真心地想要和她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吧,当然,另有目的的除外。
“浩扬的事对我来讲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特别是医生告诉我,他等不到念念出生的时候,我真的要发疯了。我想,老天爷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让一个父亲做这样的选择是多么的残酷是一件事……”回想起那天内心的煎熬,他现在都觉得不能承受似的。
沈岩有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感动,有点,伤心也有一点。她从来不敢奢望周世珩心目中自己是唯一,每个人都有过去,周世珩这样的男人过去一定更精彩。然而,她想不到这样的精彩居然还有点虐到她了。
抛弃一个以生命做代价的誓言,心里会经历多少纠结和自责,需要多大的勇气的呢?
“我知道,我不是不能理解……”她喃喃的说道,“浩扬生病我也很难过,让念念提前出生的确情非得已,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当时的态度,你所说的话,已经伤害到了我……你说我拎不清,你还说……”
“对不起。”周世珩立刻截断她的话,这会子他承认错误倒是很快。“是我不好,是我不会说话。浩扬病情恶化我很着急,可是要让念念提前出来我更担心,我当时心情也很不好……”他说着试图去拉她的手。
沈岩甩开手,他却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还把她的手拉像自己的心口位置,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你走后,我这里就像被人挖走了一样,很空,很疼……”
这么肉麻的话他到底是跟学的?沈岩抽出自己的手,背过身去不看他,他便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原谅我好不好?看着念念的面子上,看在浩扬的面子上……”
她垂着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抬眸,心里又气又恨。“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原谅你。仗着别人对你的喜欢就开始得寸进尺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一直都是你,你知道吗?”她早就想把这句话还给他了,此刻说出来她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我喜欢你,你一早就知道吧,所以才能这么有恃无恐。以为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妥协。可是这一次我不想了。”我不想就这么卑微地活在你的世界里。
周世珩愣住了,像被一股什么力量击中了似的,胸口里泛出的痛意却让他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他才叫出一声,“沈岩……”
“你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