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睁大眼睛。
“譬如陈睦。”谢闻顿了顿,察觉到眼前人神色凝重,才继续说,“对他而言,面对面说句虚假的情话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无波澜,更何况动动手指用微信维系关系。所以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他本人身上,而不是你的错。说来也挺倒霉,碰上他这种人,长情两个字只能写作古董,靠运气也不一定淘得来。”
他的语气太过严肃,让邓芮茗有些错愕。尽管认识以来已经有过几次类似的探讨,但今晚他的话语有种说不出的特别。
她沉思片刻,用肯定句式说:“所以你是在diss他吗。”
他这副镇静又清高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下巴抬得这么高恨不得翘天上,一派“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的猖狂,就差没当场来段freestyle鄙视全宇宙。
分明是在借机说陈睦坏话吧,绝对是吧,肯定是吧!
“是啊。”本以为他会虚伪一下,结果就这样大方承认了。
邓芮茗觉得他是个傻逼,“说白了,你还不是对他给你戴绿帽子怀恨在心……”
这家伙就是个小心眼的幼稚鬼。
谢闻依旧春风得意,淡定如初,“并不,我只是惊叹于你当初居然会看上他,还喜欢得要死要活。你大概是傻的。”
“如果我没记错,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邓芮茗只想一巴掌扇上去。
说好的不是她的错呢?
“我看你也差不多,当时被张诗婷甩了以后一定难过得要死吧!”她故意挑起旧事。
前者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加以嘲讽,“要死要活倒没有,也确实有不开心。不过,说白了不就是被甩。你现在要我说出当时有多难过,我根本没法确切回答,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总之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问心无愧,她要犯错是她的事,但绝对不是我的错。”
旧事从他口中说出,就像某个与自己无关的道听途说的荒诞故事。
她象征性地“哇”了一下,“所以你该不会那时候就想得很通透了吧。”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谢闻面无表情地利索回答。
邓芮茗移开眼,顺便竖了个违心的大拇指。
只是她没看见,就在自己瞥眼的瞬间,身边人的眼眸暗了暗。单持续短短两秒,却幽深得蓄满无尽心事。
眨眼间他又恢复正常,不以为然地侧身远眺,看上去无比轻松,“绿帽子这件事,原谅是不可能,但对我来讲已经没有所谓。我早就想通了,哪怕陈睦不出现,以张诗婷的性子,迟早还会跟别人跑掉。与其等结婚以后再出幺蛾子,不如早断早好。”
“那个,恕我直言。我觉得就算没有第三者,她也不是很想跟你结婚。她要的是一天送一个名牌包的富二代,不是一个只会发表情包的诗人。”邓芮茗举手发言。
他眯起眼,斜视不语。
某人识趣闭嘴,挥手示意他继续发表演讲。
他冷哼着抿抿唇,再次睨视,“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因为温柔两个字就喜欢渣男。”
“你要是想说我肤浅就直说好了,不用拐那么多弯。”
“我只是不懂你这个傻子脑袋里装了什么。”
“你TMD不就想骂我是傻子?!”
“我不是想,我已经光明正大地骂出来了。”
“妈的,真想打死你啊……”
邓芮茗心力交瘁地捧住胸口,气得蹦不出一个字。绞尽脑汁思考该不该来段rap教他做人,谢闻又开口了。
这次的问题倒是很正常。
他说,所以你对于温柔的定义到底是怎样的?
嗝——这个问题很好很装逼。
吹牛大王闻言讥笑,“温柔?你是想听我说出怎样搞笑做作的回答?笑得如沐春风,还是举止优雅,或者绅士得一塌糊涂……”
她边掰指头边细数,自嘲意味满满。刹那间无意识瞥眼,恰巧对上谢闻玩味又不带戏弄的视线,话音戛然而止。
什么眉语目笑、温润如玉之类的修辞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的代名词。对于温柔男人的定义,满脑子只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你这样的。
这句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惊得她抬手试图紧捂嘴巴。
一阵暖风适时拂过,吹起的长发遮住了视野,但是透过飘扬发缕间凝视到的是眼前人常年不变的稳重姿态。
身披月光,成为眼前最熠熠生辉的焦点。
大概以为她觉得眼睛被遮挡不适,他帮她把头发拨开夹到耳后,好笑道:“怎么不继续吹了?”
邓芮茗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更不想吹牛逼。奈何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连半个字音都无心透露,只想贪婪看尽他的分毫。
他也没有多加讥讽,即便对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感到疑惑,可还是耐心地与之对视等待后话。
已近凌晨两点,城市的灯光渐弱,四周比刚才暗了不少。但剩余的星星点点仍旧映照在谢闻的瞳孔之上,宛如一池清波漾着翦水飞花,在暗处更显明亮。
风清皎洁的月色中,她的身影和星光一同刻印于他眼里,像叶影下游弋的金鱼浮动隐现。
与之前每次近距离的对视一样,能够清晰看见寄住在他眼中的自己。
邓芮茗觉得,问题的答案也许可以再完整一点——
他就是温柔本身的含义。
没有出色的家庭背景,也没有卓越的工作经历,甚至连兴趣爱好都愚蠢得令人发笑。但就是这样和精英二字无缘的他,有着最发自内心的优点。
这根本无可抵挡。念头一旦蹦出,以往所有被刻意压制的心思也随之重返,如浪花般前仆后继涌来。
想和他相处得久一点,想得到他更多关照,想他坦白个人心绪……
以及,想拥有只把温柔展现给一个人的他。
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种疯狂的占有欲了,情绪浓厚到她头脑充血发热,顿时踮起了双脚。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带着黄油曲奇的独有香甜。
第47章 第四十八章
谢闻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反射弧也可以长到绕地球两圈。
当唇瓣紧贴的温度愈发明显; 他才像慢动作回放一样瞪大双眼。睫毛扑闪两下,眼前只剩微茫。
目光所及之处,是点缀现代灯火的远方; 一片星光璀璨。
当然表面如此安静; 实际内心早已炸开了锅。短短几秒,他已经在脑袋里演完一集六十分钟吐槽剧; 总算能理解邓芮茗平时的长篇脑洞如何得来。
一般电视里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做的?是不是该夺回主动权; 抱住她表示些什么?可是万一她只是腹痛到昏头呢; 虽然她站得这么笔直不像是要拉肚子的样子。醉了; 这货还踮脚,看上去真的很像小矮人,忽然好想笑怎么办?
不行不行; 要冷静……
说真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深吸一口气,视线移回眼前人的眼睛,霎时任何吐槽都不见踪影。
摸不透邓芮茗真正的想法; 只清楚看见她的眼里仿佛荡着水。迷雾蒙蒙,烟波闪烁。
谢闻心想自己大概也魔怔了,竟然觉得这双眼睛他可以凝视一辈子都不会厌弃。
并且; 当下还有件事特别想做。那就是侧一侧头,微调一下角度,真真正正地进行一次亲吻。
他弯下背,移动得极为缓慢; 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然而两唇刚刚再次触碰,具体动作还没来得及施行,余光就瞥见露台门口陡然蹦出的两个人影,立马吓出一身冷汗。
同时一声平地惊雷轰然响起。
“你们这对狗|男女在别人家的阳台上偷偷摸摸干什么?”
“啊啊啊——”邓芮茗即刻恢复清醒,身体和心脏一同触电般猛然跳开。
回头一看,娘炮正叉着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跟谢闻。他身后的林音也露出嫌弃表情,活像半夜见鬼。
“还能干什么,当然什么都没干啦!”她不甘示弱,反吼一声。
这什么操作,抓奸不成反被抓奸?为什么这两个家伙一副“你俩真不要脸”的模样,明明偷情的是他们好嘛!
谢闻也装腔作势,磕磕绊绊地胡说八道:“对,对啊。睡不着看星星不行嘛。”
林音小步走近,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眼神,“看星星用得着嘴贴嘴?你们的眼珠长嘴巴里的?”
他无言以对,转头看向邓芮茗。
后者被三双眼睛盯得惶恐不已,挖空心思编借口:“因为我的嘴巴说它有点冷想抱团取暖……”
谢闻也对她鄙视起来,非常无语。
这白痴队友连吹牛逼都不会,蠢得都不想帮她了。嗯,反正自己是受害者,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哦,所以你是承认了在玩阳台play。天哪,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林音和赵孟西摊手对视,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真的就是看星星看花了眼,一不小心靠错了对象……”
“所以你们就是在玩阳台play。”
“杀了我吧……”
邓芮茗背过身,双手捂眼,欲哭无泪。眼见辩解无能,干脆急中生智把锅全甩在老实人身上。
她猛然叉腰挺胸,摆出包租婆的姿态,指着他嚷嚷一通:“看星星就好好看,没事靠那么近干嘛!要不是你老往我这边蹭,我会撞你身上去吗?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百度近视的人是看不见东西的!”
神TM一百度近视看不见东西。
老实人崩溃了,拒绝背被强吻的锅,“明明是你自己先亲上来,竟然怪我头上……”
“闭嘴死变态,不许提这个字,再说阉|了你!”
她脸涨得通红,捞起旁边的曲奇袋子就往他身上一砸。而后瞅瞅假装无辜的坏心眼朋友,承受不住羞耻,一溜烟逃得飞快。
谢闻:“……”
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是不是这年头老实人都要被孤立的?
赵孟西望着邓芮茗落跑的背影,惊叹不已。他踱步向前,拍着谢闻的肩膀怜悯道:“谢闻君,你真是男人中的耻辱,好不容易有个妹子结果被吓跑。”
“我说过了,真的是她先……”后者想了想,还是没把亲字说出口,委屈地往嘴里塞了块曲奇。
娘炮从他怀里夺走属于自己的点心,漫不经心道:“我看你分明一点都不排斥,甚至还有点美滋滋。”
后者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半晌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好困,睡觉去了,你们自己玩吧。”他像没事人一样把赵孟西拨到边上,跟淡定看戏的林音打过招呼,便往屋里走去。
他离去的脚步沉稳又笃定,身形也一如既往得高大挺直,可四周环绕的气息竟是如此飘忽犯怂。
接着一个不注意脚下踉跄,身子大幅前倾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娘娘腔双手拢在嘴边充当传话筒,阴阳怪气地嘲弄道:“哇塞,谢闻君,走路注意一点啦。多大的人了还因为被小姑娘亲了一口,两腿就美滋滋到发软,当心脑门都磕破哦。”
“……”
是美滋滋又怎样,但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男孩纸也会感觉不好意思的啦!
谢闻君深吸一口气立稳脚跟,拍拍衣摆,朝后比了个中指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孟西收回眼,砸吧嘴,“他们俩是小学生吗?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傲娇的家伙?”
“不是傲娇,是谨慎。”林音颠来倒去查看手机,镇定自若道,“心痒难耐又不敢随便抓挠,担心太过用力会留下疤痕。”
“哈?”请问这是在主持电台深夜情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