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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是由我写的,写的时候,宫宸司就立在一旁,无声无息的,眼神意味不明。
被他这样注视着,第一副春联写错了。我起身询问:“你想写?”
“不用了。”他笑道,一向傲气的眼角上扬:“你在我眼底总是一道风景。”
我手一顿,想了想:“在你周围比我美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是自然,你是最丑的那个。”他坦诚道,这样的直言不讳真叫我无可奈何。“一个人的味道和她的美丑没有关系。‘
这是在向我间接炫耀他很有内涵?我一阵恶寒。
“果然是笨女人啊,没有看出来我在同你调情,嗯?”他仍不住低语道,声音几分嘲讽,几分无可奈何,滑过空气,如同大提琴流淌。
他在年前送了我一个盒子包起来的礼物,打开盒子,眼睛瞬间一湿。
那些我曾经觉得不如以往的剪纸,就摆在我眼前。鲜红颜色扎进我的眼球。看着上面美好的轮廓,我仿佛看到外婆是怎样眯着眼睛,一下下精心裁剪出来的。
“宫宸司,谢谢你。”过完年后,毕竟这是他的房子,所有装点的东西都被方丽她们撤了下来。时隔两年,却能再次见到,这句话我是由衷对他说的。
“夜墨,我不需要你谢我。我要的,只是希望你能恨我少一点。”他拥住了我,语音略带悲凉。
我看着眼前的盒子,没有多说话。已经没有办法了。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在心底嘀咕。
过年那天,新年钟声敲响后,花花他们都回各自的房间睡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去旅游吧。”
我当时已经犯困,以为他在看玩笑,没有理会他。
“就去你家乡,我好想看看你口中的家乡是什么样子。你准备一下,飞机半个小时后起飞。”
看他严肃的样子,我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将信将疑地准备几件保暖衣服,洗漱用品,就匆匆坐上了直升机。
我们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天空零星几点烟花。以前满是白杨树红瓦房的村子。现在换成了一栋栋白色的楼房,不见了高大的白杨,变成了秀气的行道树。
107家乡
我在众多变化中,仔细寻找我熟悉的影子。在微微飘雪的寒风中,我的手攥在他温热有力的手里,缓缓向前摸索。
“这里原来是疯汗三的房子。”我指着面前一栋居民楼对他讲:“外婆本来打算把我妈嫁给他来着,结果我妈那天晚上用上吊威胁,这件事情才作罢。”
“你们夜家的女人,都是烈女。”他笑道,呼出一道白白热气。
“我们村长以前就住这里,他家的儿媳妇经常到外婆家来学剪纸和绣花,对我们都很好。我妈来X城的一半路费,都是向她借的。”我指着一间红色洋楼,笑着对他说。
“这家,原来是我们班主任的房子。”我指着一座白瓷砖房说。
“这我听你讲过,你被班上的同学欺负,你妈妈专门拉着你来她家找她,却被她一顿讥讽。”
“她原来和我妈一起出去打工,明明知道我妈遭遇的事情。”
我能够感受到握着我的手一紧。“每个人都有内心丑恶面,有时候,它们真的会吃人。”
突然,他放开我的手,突如其来的冰凉让我有些不适应。他蹲在地上,拿起两块石头,看着那座房子,做出投掷的姿势。
我还没有看清,就听到一声脆响。
他立马拉着我往墙后一躲。四周悄无声息,我只能听到我们粗重的呼吸声音。
“夜墨,这些都是你心中的郁结,你需要打散它们。”原来这就是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拿起他递过来的石头,顿时觉得千斤沉,沉到我用全身的力气双手握着他。
记忆的阀门刹那打开,那些影像如同胶片般播放在我眼前。
一时间,我抑制不住地双手颤抖起来。
而我面前突然多了一双手。不等我迟疑,握紧我双手,将手中千斤的石头抛了出去。
那瞬间,让我感到一阵轻松和安心。
那块石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在了刚弹出的人头上。
“哎哟,谁啊,要死啊,大过年的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小心生××××。”浓重的乡音里面,夹杂着无数的怨念。
她还没有骂完。我们早已经溜掉了。两个人手牵着手,在飘雪零星雪花的夜空下,在寂静冷清的街道上。我们两人拉着手,就像是孩子一般肆无忌惮跑着。
回来之后的十几天后,我们开学了,他也终于开始按时上班。
第一天他回来以后,脸色阴郁。皱着眉头,半夜我起来,看到他头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如同鬼斧神工雕刻般的脸,线条紧绷。周身都散发着寒冷气息。
打开这两天的新闻,我得知其中的原因。他对新一代笔记本的孤注一掷。让公司不堪重负。他现在可谓众叛亲离,几乎所有的元老都出面反对他,有的甚至直接开媒体发布会。痛斥他的领导无能。
要是我是宫宸司公司的人,毁掉我安定的饭碗,我也一定不会饶了他。所以面对激动的人群,也能够让人理解。
但我不能理解的是面前这个人依旧没心没肺的样子,按时上班。按时回来。工作的事情他绝口不谈,还时不时寻我开心。我俩站一起,大家都会相信面临破产的那个人是我。
“现在,闻阡陌是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面对外界的议论和天鼎那边的指责,媒体上对她都是负面评价。她这样的女人,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她。”他露出欣赏的目光,然后看着我说:“所以说,你知道闻阡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我思绪瞬间明朗,连花花都在劝我不要对宫宸司执迷不悟,不然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和闻阡陌情比心坚,也不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花花,在宫宸司的事情上,你就不要劝我了。”我阻止他这两天对我连环劝导,出去画画。
大四下半学期,大家很少在校,都在忙着找工作。花花和我除了每周几节的课之外,便很少去学校。他整天窝在房间里玩网络游戏。
至于我,学艺不精,寄出的画至今无人问津。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师承有名大师,这几天,宫宸司在没命的工作,我也在没命画画。
今天为了躲花花,我把画架支在羊圈前。我有了很多时间来练画画,觉得自己的画工大有上涨。
就比如我给两只绵羊这张的油画,虽然还没有画完,但总觉得这将是我的代表作之一。或许我将来有可能是个田园派画家,那时我的丈夫种着田,我在田野里画着庄稼,真是一幅幸福四溢的画面。
“难道你只会对除了我以为的事物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吗?”宫宸司在我的前方不远处轻声说道,带着强烈不满的意味。
我收起笑容,没有回答。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真是见了鬼了,谁能够在此时还心情不错。他没有计较我的沉默,坐在了身边的长椅上。在我安静作画的时候,他也掏出平板电脑安静地看着。
三月春和日暖,天蓝云远,好风如水。周围都是青草的香味,绵羊咀嚼草根的声音和鸡啄米的声音在隐隐作响。
一切本该是祥和安谧的,但身边的人气场太强大,让人总是不能完全投入。
我偷偷的别过脸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赫然正在审视我的双眼。就像是小时候偷吃被妈妈发现,我被吓得僵在原地。
他却勾起了恶趣的笑容,低语:“还说不喜欢我,怎么偷看我。”
我急的想反驳,但又想不到什么好词。
他问道:“我的公司快破产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你说呢?”我反问他。
“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乖乖留在我身边。”他替我回答,然后他抬起头。一刹那间,他英俊无匹的容貌让周身的美景黯淡无光。他勾起嘴角:“这就是不离不弃,嗯?”
他眼底焕发光彩,在阳光下美丽愈盛。此刻,我内心的实话立刻想涌上来,被强抑制着,因为知道说出来,那会是什么后果。
在犹疑间,对上他的美丽无铸的目光。那熄灯般瞬间变暗,冰彻肌骨。
“夜墨,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他开口,声音冷冽,在心底吹进一阵冰寒无比的风,让人忍不住颤抖。说完他站了起来,“你怎么可能不离不弃,我忘了自己是怎么把你抢过来的。”
被他这样讽刺,我倒是无所谓,平日里他挖苦我的次数太多,这都算是比较轻的一句。只是,他刚才脸上一闪而过的苍凉,像落花飘于水面,消失不见。
“夜墨,好怀念你对我生气的那段岁月。只有对我你有这种情感,也说明你活得不压抑。”他居然又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对我生气,说明你不再隐瞒什么。而这样隐忍,说明你一直在对我瞒着什么。”
一时间,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笑着给我递给他的电脑:“你看,这是N…G代表的临时办公室。”
我只看到视频里有一个男人背对着镜头在开保险箱,转动几下,保险箱就开了。他在里面翻了一会,从里面拿出几张纸。等那个男人转身的时候,我赫然才发现他是郑航志。
108郑航志的话
“我如果没有猜错,他是把我们公司的资料换了。”他继续讲。
我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在心里为郑航志叹了口气,抬头看他:“这和我有关吗?”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他露出波澜不惊的笑容,瞬间脑袋变得空明,猜测说:“你想通过他来威胁我?”我推断道。
他笑出了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有时候你还是挺聪明的。”
“你知道他偷资料却不报警,不就是为了今天在我面前给我看吗。”我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但还被一种失望取代。
有期望才有失望,这段时间我过得实在安逸,竟然对他有了期望。如今,面前无耻嘴脸的他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掌握人的生杀大权,也在弹指之间。
“亲爱的,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呢?”他突然又回到这个话题。
“他与我无关,随便你怎么处置。”我无情的说道,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倒霉。
他却又勾起笑容,垂下眼睛了一眼我,又看向我的画,公式化地说:“在心理学上有一种叫做投射效应。你会遇到和自己情况相同的人时,将自己的情感、意志和特性强加在对方身上,将对方看成是你,特别是没有安全感如你,希望他能得到你没有得到过的更好的对待。”
我却听懂了他莫名其妙的话,想摇头否认。
“你无情,也只是对自己无情,所以你对于接下来我对你的惩罚不在意。你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了你认为和自己一样可怜的事物上。比如说是这羊,还有郑航志的妻子。”
“你会对他怎么样?”我对郑航志有一种亲切感,还有的原因是,一直以来。他都是真心对我好,把我当做妹妹的。他叫我“丫头”,和朝夕对我的称呼一样。
“夜墨,我现在处于特殊时期,这个郑航志我不能轻易放过,我需要给天鼎一个教训。”他冷漠的开口。
“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