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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桐没有察觉到,陈木身体有一秒的僵硬。他旋即用力回抱她,坚硬的下巴轻轻放在她头顶。
他身上有烟草味,不淡也不重,还混合着一股她说不出是什么的味儿。
陈木适时放开她,“好了,吃饭吧。我身上是不是很臭?”
施桐瞥了他一眼,“少抽点烟。”
他摸摸鼻子,没有狡辩,答应她,“好。”
施桐打开保温盒,取了碗盛汤。
陈木打开另外的,把香喷喷的菜端出来,惊叹,“这么丰盛啊。”
豆豉鲫鱼、红烧排骨、可乐鸡翅、清炒西兰花、油渣莲白、番茄炒蛋。
施桐说:“我想着人多,所以带得多,还是叫他们一起吃吧。”
陈木直接从楼梯口探下头,叫人,“袁哥李哥王哥,别点外卖了,来吃好吃的。”
还是之前厚眼镜的声音,“够吗?你知道我们的饭量。”
“管够管够,快来。”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男生们风风火火跑上来,身上的烟味一个比一个重。
施桐也理解,做程序开发这行工作强度大,尼古丁能刺激他们的神经。
人一多,气氛就热闹起来。别看都是些IT男,但还是挺会说的,而且嘴里的话比一般男生讲得更高级,施桐被逗乐几次。
很快饭菜一扫而空,吃完了,他们还要继续工作。
施桐想等陈木一起下班,就坐在旁边看他们写代码。
办公室没有暖气,为了通风透气,窗户开了一半。大家伙都把衣服帽子盖在头上,缩着颈子,两眼死死盯着屏幕,十根手指头飞速敲打键盘。
陈木和他们不一样,他背脊笔直,聚精会神的状态真的好帅,施桐越看越满意。
他忽然回头,握了下她的手,说:“这儿冷,你回学校吧。”
她这才猛地感觉到寒意,特别是两脚,被冻得发木。
施桐告诉他,“这周末小丽她们仨去鱼城玩了,宿舍没人,我不回学校。”
陈木顿了一秒,“那你把门反锁好,先睡,不用等我,到时我回来了给你打电话。”
施桐说:“好。”
陈木亲了下她手背,“饭盒你别拿了,晚上我带回家。”
从他办公室到租房只需要十分钟路程,小区门口有水果小贩摆着摊做生意。
大冷的天,凛凛寒风吹。为了生存,各有各的不容易。
施桐顺便买了袋冰糖橘。
等电梯的时候,她看见墙上贴着的告示,青城燃气集团这两个月派工作人员上门检测各家各户天然气情况,落款印着红章。
应该是由于最近接连发生了几起火灾事件,引起上面那些人的重视。
到了家开了门,施桐顺手摸到电灯开关按下,灯没亮,屋内一片昏暗。
从窗户可以看见隔壁一栋楼的灯火,她否定了停电的想法。再去开其他灯都没有反应,又否定了灯泡坏掉的可能。
施桐猜可能是家里电路故障,她不想打扰陈木,就自己下去找物管来瞧瞧哪儿出了问题——
不知是谁的恶作剧,把楼道里他们家的电闸拉了。
电闸拉上去,电灯正常工作,施桐向物管人员道谢。
两个周没来,屋子里一切摆设都没有变。
上次新插的玫瑰花花瓣已经变黄,有种枯萎的美感,竟意外好看。施桐剪掉腐烂根部,装进干燥的花瓶。
她给绿萝换了水,又开始打扫清洁。正拖着地板,听见敲门声,“家里有人在吗?”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施桐到门边,猫眼里看到的也确实是个年轻女人,“请问什么事?”
外面的人说:“我是燃气公司的,来检测天然气有没有漏气。”
施桐“哦”了一声,想到看到的正规通知,“稍等一下。”
她打开门,才发现女人身后还有两个男人。施桐以为是她同事,没多想,就让他们进屋了。
女人问,“厨房在哪?”
施桐指了指,“这边。”
女人进了厨房,那两个男人径直走入客厅,坐到沙发里。
施桐对他们这种行为挺不满的,但没说什么,没理他们,也到厨房。
女人挺像那么回事,拿着个报警仪在热水器附近停顿,又转到煤气灶,连橱柜里藏着的气管都检查了,末了打开窗户,“没有问题,厨房的窗户经常敞开,保持通风。”
施桐客气道,“辛苦了。”
女人笑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写了几句话,让施桐签字。
施桐看了看,就是燃气安检告知,没什么问题,她就签了。
女人把复印联撕给施桐,和她告别。
就是这时不对劲的。
那两个男人压根没有走的意思。
施桐心咯噔一下,生出恐惧,“你们不是一起的?”
“什么一起的?”女人露出奇怪的表情,“你不认识?”
潜在意思是,既然不认识怎么让他们进屋了。
其中一个男人适时开口,“我们来找陈木的,你是他女朋友吧,他什么时候回来?”
施桐警惕起来,“你找他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另一个男人粗鄙道,“他老子欠了我们一大笔钱,父债子偿,你赶紧让陈木回来,我要听他亲口认账。”
这小子好久没回家了,也不在学校,一直没逮着,不知躲哪儿去了。
今晚来碰碰运气,拉了电闸没多久就在小区门口看见他女朋友,后来又正好碰上检测燃气的,跟着混进来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下看他还不现身?
施桐一听呆住,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燃气集团的女人见是经济纠纷就走了。
一分钟后施桐回过神,两只手心全是汗,她把外面的门大大打开,硬着头皮走向客厅,然后飞快拿了手机躲到门外给陈木拨电话。
陈木接了,“桐桐?”
她声音发紧,“有两个男人来家……”
话还没说完,陈木好像就知道是什么人,紧张问道,“你有事没?”
施桐说:“我没事……”
她把情况跟他说了。
那边传来摔鼠标和椅子底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陈木说:“我马上回来,你别进屋了,去物管那里坐一会。”
施桐小心翼翼看了屋里一眼,“要不要打110?”
陈木声音沉沉的,“不用了,他们不会管,你马上下楼。”
施桐一边往电梯走一边问,“你爸……”
陈木:“我后面再和你说。”
施桐没去物管那儿,就坐在小区药房门口的凳子上等陈木,一见到他就迎上去。
他是跑回来的,神情急切,胸膛急促起伏。
陈木一把扣住她肩膀上下看了看,然后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揽了她往物业办公室走,“我处理好了下来接你。”
施桐不肯,“我和你一起回去。”
陈木动作强硬,态度也强硬,“你听话,最多十分钟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施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木,逆气很重,眉眼锐利得像一把刀子。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吓人,缓和几分,冰凉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她额头,“相信我,我很快就解决了。”
她心里惴惴不安,沉默片刻,勉强退让,“如果十分钟后你没下来,我就叫保安一起上去。”
“乖。”陈木抱了抱她,带着一身寒气走了。
物业守夜的是个热心大爷,几次招呼她坐。
施桐内心一片焦灼,什么都听不进去,也没法思考,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真真正正体会到了“难捱”两字的精髓。
到了第九分钟,施桐攥着陈木的外套衣领去找保安,刚出去就碰见了那两个男人,他们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下一秒,有力的臂膀穿过后背,她被拢入熟悉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营养液:
“安南ana”
第37章 。
沉默无言上楼。
过道隔音不算好; 一户人家自来水开得大,哗哗哗的声音从门缝漏出来。还有一户正在准备晚饭; 不知在宰鱼还是剁什么硬骨头,动静挺大; 嘭嘭作响。
进了门,陈木推她进浴室,“你洗个热水澡; 我收拾一下。”
说着就把门带上。
施桐愣愣,刚才一眼,客厅里沙发偏移了原来的位置; 茶几被掀倒; 花瓶碎成玻璃,冰糖橘滚落一地。
她打开热水冲了冲手; 深深吸口气,然后出去帮着一起整理混乱残局。
他抬眼看她,目光相撞后避开,动动唇; 想说话却堵了喉。
依旧是沉默无言。
所有东西归了位,只是茶几玻璃多出了几道蜘蛛网似的裂痕; 那散了瓣的玫瑰花和碎了汁的小橘子被丢进垃圾桶。
施桐不忍看他; 拿了包要出门,“我下去买点东西。”
陈木拦住去路,不顾她挣扎,死死抱着这具柔软的身体; “不用,煮个鸡蛋滚滚就好了,我没吃亏。”
施桐渐渐平静下来,声音哽咽,“家里有鸡蛋吗?”
陈木嗅着她芬芳的发,“嗯”了声。
两人无声拥抱,彼此体温相传,本该是具有温暖力量的,可施桐心往下沉,隐隐发慌。
她最终推开他,一言不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两枚鸡蛋洗干净,放进锅里盛了水烧上。
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大概和她心情一样。
想说,却不知从哪开头。
鸡蛋很快就煮好了,施桐捞出来剥了壳。天气严寒,滚烫的蛋一过凉水迅速降温,正如此刻的一颗心。
拿到客厅挨着陈木坐下,施桐扳过他下巴,贴着眼角淤青揉。
她动作看似粗鲁,下手却异常温柔。
陈木咧嘴角,“嘶”了一声。
施桐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
气氛好了点,陈木简单讲给她听。
去年开始,陈忠跟着朋友玩股票,吃到甜头后就上瘾了。门外汉炒股全凭运气,陈忠却不觉得,还顺带把陈木两个跃跃欲试的堂叔也引进股市,起先投入小赚得少,俗人总是贪心,哪知加大投入就赔了。
赔了怎么办?就想下次买到金子。
于是抱着侥幸心理,陷入越亏越买、越买越亏的死循环。最后的一次,家里现金全部投入股市,却遇上崩盘,由于没有及时斩仓,顷刻之间什么都没了。
这时候两个堂叔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陈忠身上,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一个要离婚一个要寻死,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陈忠作为三兄弟里的老大,这苦果他自认必须担着,卖了房卖了车,连馆子都卖了,去填他们借的高利贷。
高利贷吃人的,两个堂叔中了套,到头来还是不够还,所以人就找上陈木——
毕竟老的拿不出钱了,那这笔账合该算在小的身上。
陈木无奈道,“我爸就是个厨师,其实他没什么头脑,不懂得及时止损的道理。”
对他自己而言呢,可以概括成“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
小概率的祸事已然发生,他只能承受。
施桐知道事情始末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股市考验人性,但大多数都经不起考验。
她随手把鸡蛋丢回盘里,“还差多少?”
她这么一问,陈木就知道她的打算,“我自己有办法。”
施桐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陈木:“……”
她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最佳解决方案,“我家里给我买那套房子现在大概能卖个好价钱,要是还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