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凤英闻言立马紧张地问:“会留疤吗?”
“不会,不会,我给你们开点药,拿回去每天在伤口上抹两次,不要碰破皮,一两周就好了。”
李凤英和姚卫国两人松了口气,看着医生从身后的柜台处拿了一个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姚秀秀涂在脸上。姚秀秀只觉得右脸上一片清凉,火辣辣的疼痛感立马没了。
涂好后,医生又从后面拿了两瓶同样的没开封药膏递给姚卫国:“这是专门治烫伤的药,拿回去洗干净脸,早上涂一次,晚上涂一次。”
姚卫国接过药膏,医生又嘱咐道:“千万看好孩子,别让她抓破水泡。还有,伤好后可能水泡周围的皮肤会有些发黑,不用管它,那是黑色素沉淀,过一两个月就没了。像她这样的小孩黑色素消失得更快。”
姚卫国和李凤英连连点头应着,然后问道:“医生,多少钱啊?”
“一共八十,主要是这药贵,这药是军区特供的,外面医院没有卖的。”
“嗯,嗯。”李凤英应着,就要从挎包里拿钱,这时站在旁边的冯保刚拦住了她:“秀秀这伤,都是因为我儿子才被烫成这样的,这钱我来拿吧。”
李凤英连忙摆手推辞:“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拿着钱。”她依旧要往外掏钱,冯保刚把她的胳膊按在包里,不让她掏,然后自己快速地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医生:“医生,用我的。”
姚卫国皱着眉头道:“保刚,把钱放回去,我们自己有钱。”
李凤英也着急了:“医生,别用他的,用我的!”
不过姚卫国抱着姚秀秀,也没法拦他,李凤英的力气不够,冯保刚根本不听他们的话,依旧把钱往医生面前递。
医生呵呵笑着,没有理李凤英的话,快速收了钱找了二十给冯保刚,笑着赶人:“好了,好了,你们这病也看完了,钱的事情就出去商量吧,你们后面还有看病的人呢。”
医生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就抱着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三四岁左右的男孩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讲究的女人,一看到医生就焦急地道:“老何,星宇烫到脚了,你快给他看看!”
军装男人皱着眉头,一副严肃的模样,看到躺在姚卫国怀里的姚秀秀,脸上烫了那么一个水泡,依旧没哭,就低头训那个哇哇大哭的男孩:“你看看人家小妹妹,比你年纪小,比你烫得还厉害,都没有哭,你一个男孩子,哭什么哭!”
哭着的男孩听到他爸的话,抬起头看看姚秀秀,见她果真如自己爸爸说的那样,脸上一个大大的水泡,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一点哭的模样都没有。
他立马抬手擦了擦眼泪,装作坚强道:“妹妹,妹妹不哭,我,我也不哭。”
估计是脚上的伤太疼,他的脸疼的都扭曲了起来,却依旧没再掉眼泪,姚卫国抱着姚秀秀,对着进来的军装男人笑着点点头,然后和李凤英还有冯进国一起走出了诊室。
走到门口时,姚秀秀突然回头,对着那个坚强的男孩笑了一下,她现在只是会喊两句不清楚的爸爸妈妈,还没学会说话,所以只是朝男孩鼓励地一笑,男孩看到她的笑容愣了愣,脸上瞬间也对着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就是姚秀秀和向星宇的第一次见面,开始时并不那么美好,结束时却带着友好。
因为这次看病是冯保刚出的钱,虽然姚秀秀的伤主要原因是在他儿子,但是对于不算低的药费,姚卫国和李凤英的心里接受得并没有那么心安理得,在后来李凤英逛街去给姚秀秀买衣服的时候,特地给冯保刚的儿子毛毛也买了两身。
虽然花的没有药费高,不过也算是还了一半冯保刚给她女儿付药费的钱,毕竟本来的原因在他儿子,全还了,冯保刚他们为儿子的行为负责的意思就没了,他们的心里也还会不安。
这样还一半,他们付一半,既满足了他们为儿子的行为道歉心理,又不会让他们觉得钱太多而心生不满,虽然李凤英知道他们不会有不满的心思,不过两家关系本来就好,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关系。
回到家里,姚秀秀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就被限制了行动,没再出过屋门,不过现在正是冬天,外面也比较冷,姚秀秀对于不出门也没什么排斥。
哪个女孩不爱美呢?姚秀秀也怕自己的脸上留疤,所以对于医生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就算脸上的伤有时候会很痒,也会控制住自己不去抓。
李凤英本来还小心地看着姚秀秀,怕她去抓,后来发现姚秀秀的手自从脸烫伤后,就再也没碰过右脸,她也就放下了心。
那个医生说的果真没错,药也好用,就两天,姚秀秀脸上的水泡就消了下去,一周后,姚秀秀脸上的伤就长得差不多了。李凤英不放心,仍旧坚持给姚秀秀又抹了一周的药膏,姚秀秀的烫伤就完全好了,只是水泡周围有些皮肤发黑,不过姚秀秀现在正是快速长身体的时候,身体代谢快,又过了两周,连脸上发黑的地方也没了,她的脸又恢复到没烫伤前白嫩的模样。
毛毛因为这件事被他爸妈教训了一顿,以后再喂饭的时候,就再也不许他乱跑了,都是拘着他在屋里吃,怕毛毛再导致姚秀秀这样的事情发生。
三年后,姚秀秀四岁,她现在已经会自己跑着玩了,因为周围住的都是矿上的工人,而那小街上的人,李凤英也都认识了,所以这家属院周围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李凤英带着姚秀秀出去玩的时候,都是把她往人家店里一放,她和人说话,姚秀秀就一个人在店里摸索着玩。
她很少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因为他们玩的游戏她都不喜欢,而且大部分都是男孩子,也不喜欢带着她玩,她心里也没有被孤立的难受,一个人挺自得其乐的,所以每天回家的时候,她都是干干净净的一身,其他孩子都是一身脏。
而很多大人也都很喜欢姚秀秀,觉得她乖巧懂事爱干净,不像其他孩子那么调皮,每次见到她都会给她一两颗糖吃,她妈妈在身边的时候,她会按她妈妈的意思接下来吃了,她妈妈不在的时候,姚秀秀说什么都不会接受他们的糖果,如果硬给她的话,她就会对着他们笑笑:“姨姨(叔叔),我不吃。”然后笑着跑开。
其实姚秀秀很喜欢吃糖,因为在前世,她根本没有吃过像大白兔这样具有奶香甜味的糖,也没吃过像水果味一样的五颜六色的硬糖,她只吃过饴糖,没现在的糖好吃。
只是她妈妈不许她多吃,怕她长虫牙,一天只许吃一颗,姚秀秀很听话,一天就吃一颗,吃完后就会漱口,每天也会乖乖地拿着她妈妈给她买的小牙刷牙膏刷牙,所以长到现在,其他小孩的牙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毛病,唯独她的牙白白净净的,一颗虫牙都没有。
第10章 10。10
现在是九四年的秋季,虽然大人们嘴上说姚秀秀是五岁,其实她连四周岁还不到,只是虚岁到了五岁,不过现在的人说的都是虚岁,很少去算周岁。
在家属院里,除了毛毛的妹妹比姚秀秀小一岁,其他的孩子都比她大。楼上的毛毛比她大一岁,今年刚好六岁了,他爸妈就送他去了学校。
姚秀秀心里有点着急,周围的孩子几乎都去学校了,她也想去上学,她想学知识,来到这里最令她开心的就是男女平等这件事,女孩子也可以上学,自力更生。
姚秀秀以前的社会,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是学习,也是大家贵族女子才能学,像她这种平民百姓的女孩子,哪有读书识字的。她唯二认得的两个字:福和寿,还是因为绣庄要求她们绣娘给那些达官贵人的母亲绣寿礼,她绣的多了,才认识的。
离家属院不远就有一个学校,附近的村庄的孩子,家属院的孩子都在里面上学。前两年,姚秀秀看着家属院的孩子一个个挎着小书包去了学校,她就想去,不过她年龄太小了,去上学的孩子最低也满了五周岁,虽然学校收学生对学生的年龄没有要求,不过姚秀秀知道,她爸妈是绝对不允许她那么小的年纪去上学的。
今年楼上的毛毛也去学校了,姚秀秀就急了,现在她年龄虽说虚岁才五岁,不过也是到了五岁不是,而且学校报名的日子就三天,姚秀秀看着毛毛一家去学校报名回来,就蹬蹬地跑回屋,抱着屋里正在织毛衣的李凤英的胳膊撒娇道:“妈妈,妈妈,我也想去上学。”
李凤英把手中的毛衣放下,将姚秀秀揽进怀里,笑着问道:“怎么突然想去上学了?”
“今天红姨和刚叔带着毛毛哥去学校报名了,妈妈,我也想去。”
“可是你毛毛哥比你大一岁,你现在年纪太小了。秀秀,等下一年爸爸妈妈再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可是我现在就想去啊,不想等到明年了,妈妈,你就今年带我去报名吧。”姚秀秀拉着李凤英的胳膊央求道。
李凤英对于女儿的请求向来没办法拒绝,而且女儿一向乖巧得令人心疼,好不容易求她一次,她也狠不下心来拒绝,更不舍得看到女儿脸上失望的神色,于是她想了想道:“等中午你爸爸回来了,你问问你爸爸吧,如果他同意你去上学了,我就同意,好吗?”
姚秀秀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好。”姚秀秀知道,她妈妈这样说了,就说明已经同意一大半了,而她爸爸向来疼她,只要她多磨几次,她爸爸一定会同意她去上学的。
姚秀秀也不出去了,就待在屋子里等着她爸爸回来。
中午十二点多一点,李凤英正在做饭的时候,姚卫国就回来了,姚秀秀从床上快速下来,跑到姚卫国身边:“爸爸,你回来啦。”
姚卫国笑着应道:“嗯,秀秀往旁边站站,爸爸要洗脸。”
姚秀秀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把毛巾拿下来,等姚卫国一洗完脸,就把毛巾递过去:“爸爸,擦脸。”
因为姚秀秀的体贴的举动,姚卫国的嘴脸控制不住地上扬,他笑看着姚秀秀:“秀秀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姚秀秀对爸爸的话有些不满,她扁扁嘴道:“爸爸,我每天都很乖的。”
姚卫国把毛巾挂起来,抱起姚秀秀点头道:“是是是,我家秀秀每天都乖。”
姚秀秀抱住她爸爸的脖子,开口道:“爸爸,我想去上学,你和妈妈带我去报名吧。”
姚卫国有些惊讶地道:“今年吗?”
姚秀秀重重地点了下头:“嗯。其实我去年就想去了。”
“既然秀秀想去,那爸爸吃过饭就带你去报名好不好?”
“好!”姚秀秀开心地应了一句,然后“mua”一下在姚卫国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你最好了。”
然后转过头兴奋对着还在做饭的李凤英喊道:“妈妈,爸爸同意了!”
李凤英嗔怪地看了姚卫国一眼:“秀秀还这么小,就让她去上学,你能放心?”
姚卫国笑着回道:“没事,学校离得近,不放心你可以多去看几眼。既然秀秀想去了,就让她去吧,就当多了一个玩的地方,如果学习跟不上的话,可以让她多上一年学前班。”
李凤英点点头:“也行。”她本来就是担心秀秀年纪这么小,怕她在学校会被欺负,不放心,一听姚卫国提出这个建议,她也觉得可行,既满足了秀秀的心思,又不会让她过于担心,便也点头了。
姚秀秀听了他们的话,倒是心里生出了不服气,她知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