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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她就那么看着他。
“如果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那么我再换一个问题,毋怀恩又是谁?”她看着他,目光凉凉,脸色冷冷,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陆文钦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她“水还是咖啡?或者红酒?”
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微博上看过的一个段子‘我有故事你有酒吗?’,有的事,或许真的就得就着酒聊。
她往后抚一把自己的长发,看着陆文钦没什么表情的脸,淡淡的吐出一个字,“酒!”
陆文钦答“好。”
他转身,从酒柜取来了酒。饶是星级酒店一应俱全,跟家里没什么两样,酒柜里各式各样的酒都有,并且全是高档货。
但有那么一刻,温柔是想喝二锅头的。因为从前她总说自己再也不会要陆文钦了,却总是在和林云溪一起灌下二锅头之后又毫无节操的哭着闹着找他。
大概,陆文钦也需要二锅头那种接地气的烈酒才会卸下防备,真正向她敞开心扉?
可他到底是陆文钦,就像林云溪是林云溪,同样的酒喝下去,她哭着喊着要找陆文钦,林云溪却对自己对池乔的情感只字未提,以至于那么多年过去了,林云溪一直陪伴在池乔的左右,他们却一点儿也没有设想过林云溪会喜欢池乔。
所以说,喝酒也是看人看心情的,你想醉,自然就醉了,你不想醉,自然就千杯不倒。
那么今天的陆文钦,你想醉吗?
她不知道答案,于是干脆招呼着他快一点儿倒酒,想不想醉,试过不就知道了?
特服很快送来冰块桶,为他们开好红酒,欲留下斟酒,陆文钦挥挥手,示意特服不用帮忙。
特服退下,陆文钦也不说话,抿着唇将冰镇一小会儿的红酒倒入醒酒器中,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探索的目光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陆文钦坐在沙发上,给她和自己的杯子各倒上一杯红酒,“陆太太,我得提醒你,酒后可是容易乱性的。”
他开着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以此来遮掩自己的心事。
“陆先生,我温柔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该担心的可是陆先生你。”她回敬,丝毫不让。
陆文钦笑笑,举起酒杯隔空和她碰了碰,“先干为敬。”
他没有慢慢品,一口入喉全干了,温柔看他仰着头,大口灌下杯中的红酒,喉结上下滚动,她的唇角露笑,看来今天他是想醉啊。
她一仰头,一杯酒入喉,味道不错,唇齿留香。
他又给彼此倒上一杯酒,决口不提她刚刚的问题,他不提,她便也不追问,和他一起品着杯中醇香的红色液体。
第三杯酒下肚,她已有些微醺,小脸微红,好不动人。
她的酒量其实是不错的,怎么三杯下肚就有些微醺了?看来,她比陆文钦更想醉呢?
“怀恩是我那三年的名字。”他率先打破只喝不语的局面,淡淡如水的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愣神,“所以说安晓晓并没有认错人,你的确就是她口中的毋怀恩?”
“说怀恩就行,别提毋字。”他又道,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霜,这是她许久未见的冷。
他接受怀恩的名字,但是他不接受毋这个姓。只因为他唤他做怀恩的时候,实际是对陆佩珍的怀念和感恩,他便接受了他对自己母亲的心境,但他绝对不会接受毋这个姓,因为他的为人,因为他对都安和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你为什么又叫陆文钦?”她问。
“这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我妈姓陆,陆佩珍,弹钢琴的陆佩珍。”他浅笑作答,提起陆佩珍,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饶是世界上的孩子都爱自己的妈妈,陆文钦也不例外。
“陆老师是你妈妈?”她惊奇的问,“陆老师曾经给我授过课。”
那时候的陆佩珍,早已经名声大噪,商演请不动,更别说给人做私教。好在温老人脉尚广,在温柔十岁那年竟然托得陆佩珍的指导,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考了个级?
“我知道。”陆文钦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有一次回家的时候看见你了。”陆文钦淡淡的说。
那时候,他看见顶着一头短发躁动不已却又不得不坐在钢琴面前的温柔,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很吸引人,却不知道这会是他的一眼终身。
温柔看他,竟然不知道她第一次见他是高一,他第一次见自己却是在十岁那年。
他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这么想着,她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慌。他到底不是别人,他是陆文钦啊,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是怎么都问不出来的,比如刚刚,他答毋怀恩是他,却只字不提安晓晓。
温柔从陆佩珍的话题中退了出来,“所以安晓晓是谁?”她问。
女人的第六感从来不会迟钝,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安晓晓对陆文钦那种别样的眼神?
他给自己和温柔都倒红酒,只倒够温柔一杯,醒酒器和红酒瓶都已经见底,陆文钦晃晃手中的空酒瓶,“陆太太,等我一分钟。”
随即,他又旋身去了酒柜取酒,她窝在沙发上,抱着腿把头靠上偏头看他。
“醉了?”他笑问。
“还没。”她淡然的答。
陆文钦打开红酒瓶,没用醒酒器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柔也是第一次知道,陆文钦其实也有这么粗狂的一面,当然,除了床上的时候。
“安晓晓是毋怀仁的未婚妻。”陆文钦淡淡的说。末了又补了一句,“以前是未婚妻,现在也许已经结婚了也说不定,我离开台北后一直没和除了都安以外的任何人联系过,所以不太清楚。”
她抬头,将手插入自己的长发拢了拢,“陆文钦,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她想听,不想放过他成长的任何一个细节,当然,他更想知道他为什么和自己的父亲闹得这么僵?连自己父亲的姓氏都不承认。
还有,陆佩珍当时一直活动在大陆,可明星陆文钦本该在台北?安晓晓口中的怀安大哥,还有他口中的毋怀仁有着和他相似的名字,她又想起都安曾说过他还有两个兄弟。
这么说,怀安和怀仁就是他的兄弟了?那么都安呢?
所以,他和自己父亲弄得这么僵其实是因为他的父亲有别的女人?所以才有了都安?所以陆佩珍一气之下改了他的姓氏病把他带回了大陆?
可陆佩珍怎么只改他一个人的姓氏?怎么只带走了他一个人?也就是说,毋怀安和毋怀仁其实不是陆佩珍的孩子?
陆文钦又是一杯红酒下肚,她要陪他,刚端起酒杯,他却一把夺下,“浅尝辄止即可,你的生理期没几天了。”
他连同她那一杯一同喝下,“我的生父叫毋远国,你应该听过,早前频繁活动在京市的著名台商。和你想的一样,我们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毋怀恩是老大,毋怀安是老三,他们的母亲是郑欣宜。都安是老二,他的母亲是都悦玲。”
温柔不语,静静的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没错,我是私生子。”陆文钦又喝下一杯酒,“是不是有点儿看不起我?”他问。
温柔看着他,许久不说话。
他便也看着她,从强笑,到目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淡到他情不自禁的又伸手去拿酒杯。
她突然起身,从沙发上跃入他的怀抱,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端着的酒杯洒了一地,红色的液体浸染了他的衬衣衣袖。
她勾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热烈的,缠绵的,他便由了她,松开酒杯抱着她回应她的热吻。
幸酒杯滚落在沙发上,残留不多的红酒浸染了沙发,酒杯滚进了沙发的凹槽。
他探入她的口中,舌尖扫过她的每一颗贝齿,她却忽然用力一咬,痛的他眉心紧蹙,抱紧了她的腰身,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紧实的腹肌。
“陆文钦,这一口是惩罚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良心?我看不起你会那么没皮没脸的追着你跑了三年?”她气。
陆文钦笑,眉眼之间尽是愉悦,“现在家暴都挑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了?是你自己骂林云溪竟然追着私生子当男神的,不然我怎么会以为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会不接受我?”他委屈道。
温柔一惊,反应过来之后又问“你竟然偷听我和林云溪的谈话?”她脸色微红,那时候她和林云溪什么都说,谁知道当时她有没有说什么他不能听的?
陆文钦失笑,“只是刚好不小心听见了那一句,别的没听到,也不会偷听。”他解释道。
温柔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重新窝回了他的怀里,“算你识相。”
他搂着她,顺手拾出滚进角落里的高脚杯,“陆太太。”
“嗯?”
“谢谢你。”他笑道,说出埋藏了好多年的秘密,心里顿时轻松了好多。
他温润的唇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她的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落地窗外金灿灿的水波已经被夕阳映成了红色,连带着屋子里也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极了传统中式婚礼的新房。
“陆先生,和我讲讲你在台北的那三年吧?”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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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他的身世(二更)
她小脸真诚,没有任何想要取笑他的意思。
他嗤嗤的笑,只喝了几杯红酒,却带着些晕头晃脑的醉意,他的酒量何止如此,喝翻几个是绝对不在话下的,可他现在就是醉了。
醉在她的梨涡浅浅,醉在她温顺的善解人意。那么咋咋呼呼的她也有温顺的一面,可爱中带着俏皮,温柔中带着感性。
他啄一口她的浅浅梨涡,她吹弹可破的皮肤早已被酒精烧成了粉红,“从哪里开始?”他低声问。
“从头开始,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她抱紧了他,抚摸着他后面紧实的肌肉,“我想懂你,我想离你更近。”
后背传来她一寸一寸的抚触感,他真的有些眩晕了,薄唇移向她的小嘴,她的耳垂,“那么陆太太,在你走近我之前,让我先走进你吧?”
她笑,他的进和她的近音同字不同,可是她都懂,他也懂,爱情也许就是这样,我懂你,你懂我,有默契,有爱,有性…。
于是,在迪拜某处的高楼中,她和他合二为一,从两个单独的个体,缠成了紧密贴合的一体。她微醺,他半醉,比任何一次都疯狂,比任何一次都无拘无束。
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他越疯狂,她便越快乐,于是,她在他身下承欢的时候,她微红着小脸,咬上他的耳垂低低媚语,“陆先生,家里的酒柜可以进新了。”
他便笑,扣紧了她瘦小的肩膀,屋内承一室她的欢乐,一片旖旎。
结束之后,夕阳早已经完完全全的埋入了地平线,华灯初上的迪拜,她趴在他布满细汗的胸口,食指摩挲着他胸肌的轮廓,听他给她说他的过往。
他的小时候,他的妈妈,妈妈口中的爸爸,她便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将他搂得更紧,让彼此靠得更近。
她听他说陆佩珍当年怎样在毋远国的承诺中义无反顾的,毋远国给了她对于婚姻的渴求,却没法把她带进婚姻的殿堂。
她忽然觉得很庆幸,庆幸陆文钦以前从未许诺给她任何未来,却用实际行动,诱拐了她,以他之姓,冠之她名。
她听到陆佩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