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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寒假很快就来临,似乎能感觉得到越来越逼近的升学考试,班上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K大的自主招生考试是在高考之前的另一次机会,在寒假结束后就会举行,莫昕昕知道班上有不少同学花费了许多精力在上面,但她清楚自己的斤两,自认为凭她的能力希望应该不大,所以仍旧按部就班地按照自己的复习计划,进行高考前的最后冲刺。
学期的最后一天,班主任自然好一番谆嘱,等她讲完时,校园里的其他班级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李哲珉拎起自己和莫昕昕的书包,笑道:“走吧,昕昕。”
沈莺迈着轻快的步子跟上两人的步伐,话语中皆是欣喜的味道,“今天能尝到昕昕你家的大厨阿姨做的菜呢,真是怀念啊。”
李哲珉嫌弃地睨了她一眼,“你跟上来做什么?”
沈莺挑衅地笑道:“昕昕也邀请我去她家吃晚饭了,你不知道吗?”
李哲珉嗤了一声,看了一眼微笑地看着两人斗嘴的莫昕昕,没再说什么。
三人说说笑笑着回到季宅,一进客厅却看见季子奇正低着头坐在季刚的身边,听见三人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眼眶却是红的,似是哭过。
而此时客厅的氛围也是极为凝重的。
李哲珉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刚想告辞,就看到季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他们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回来了啊,今天厨房做了你们都喜欢的菜,等会儿多吃点。”
莫昕昕正看着季荣谦,见他此时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心里便“咯噔”了一下,但自知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便把心底的疑惑收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李哲珉一向和季子奇不亲近,餐桌上就不多话了,而沈莺来过季宅这么多次从未遇到过季子奇,又见她心情不好,所以也是一声不吭,只是动作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
饭后,两人也不多坐,与季刚道别后便出了季宅大门。
季刚叹了口气,重新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皱起眉头看向季子奇,“钟寅涛这是办的什么事,那东西也是他能沾的吗,他这是胆子翻了天了不成?”
听到季刚的指责,季子奇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坐在季刚对面抽抽搭搭地说道:“爸,你还不了解他的个性,就他那眼界和胆识,要不是被人骗了,他哪里敢去蹚这趟浑水。”
季刚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事情……你公公怎么说?”
季子奇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公公他气得不行,还有那钟尚宸在旁边添油加醋的,看寅涛这次落了难,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说重点。”季刚敲了敲拐杖。
季子奇见季刚气着了,立刻转回了话题,“公公给几个熟人都打了电话,可是那几个南方来的人都把事情推到了寅涛和也参与他们投资的钱家钱逸身上,说他们只是被招商引资引进来的投资商,具体运营都是寅涛和钱逸在做,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生意,把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季刚沉吟片刻后道:“你再把事情给我仔细说上一遍,之前你哭哭啼啼的,都没把话讲清楚。”
季子奇点点头,把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莫昕昕这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受了连环打击,心情差极了。。。最近码字也没心情,存稿越来越少,希望能坚持日更。。。
☆、037 争执升级
事情说起来,归根到底还是钟寅涛有份参与投资的娱乐城惹的祸。
那帮子从南方来的富二代根本就不是善茬,是在本地把事情闹得太大才被家人送到K市来避祸的,来了K市还不安分,打着拉本地人合作开娱乐城的名头,暗地里却以娱乐城为交易场所,做着毒品买卖。
而被他们拉着入伙的K市本地人,就是他们在事发后用来当替罪羊的。
或许是这帮子富二代玩得太过火了,觉得刺激度不够,还故意设计让他们看着不顺眼的人染上毒瘾,才把事情越闹越大。
事情一闹开,娱乐城很快就被查封,钟寅涛也被带走,季子奇这才知道出了大事,一边承受着公公钟天一的怒火,一边又听着钟尚宸绵里藏针的讽刺话语,一时受不住就跑回了娘家,求季刚出面帮忙。
季刚也是气极了,暗叹钟寅涛怎么会这么没有脑子,竟然和不知底细的人合伙做生意,还一点后手都不留,完全没有遗传到钟天一的一点点精明,心里也是暗自后悔当初心软同意他和季子奇的婚事。
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甚至还会牵连到和钟家有着姻亲关系的季家,所以莫昕昕刚回到家时,季刚和季荣谦的脸色不好,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季子奇说到最后又哭了起来,察觉到季刚不耐烦的脸色才收起了眼泪,她平日里虽然看着很坚强,但钟寅涛出的事让她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完全不知所措了。
她擦干净眼泪,才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不过现在想想,最庆幸的事,就是当初寅涛的投资金额比不上钱逸的,才让钱逸做了法定代表人,不然,是真的脱不了身了。”
季刚的手指摩挲着拐杖,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还要好好想想。”
“爸……”季子奇抬起头,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件事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季刚也是在替季家考量,自然没那么容易应允出手帮助钟寅涛,也就收起了失望的表情,去洗手间重新整理了妆容才驾车离开。
季刚找了几个熟人了解了一下情况,但还未定下对策,也没等到他出手,事情又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
与钟寅涛一同被拉下水的钱逸显然聪明多了,早就留了一手,在紧要关头拿出了当初准备投资时几人开会商讨中暗地录下的录音,以及偷录到的几人预谋贩毒并把罪责推个干净的谈话,当下给这出热闹的戏码又添了新的情节。
事情越闹越大的后果就是那群富家子弟的家人只能从南方飞来解决事端,钟天一虽然对钟寅涛失望至极但也无法对大儿子置之不理,只能站在了那群富家子弟的对立面。
不过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这场意外,倒是让他和早就想攀点交情的钱家绑在了一起。
等钟寅涛的事情完全解决的时候,新年都已经过去了。
最终他还算幸运地从整件事里摘了出来,但经过此事,钟寅涛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颓废了不少,走进钟家大门的时候即便看到钟尚宸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没有发作,只是低着头上楼回了他和季子奇的房间。
季子奇早就煲好了汤等着了,只是最近的风雨闹得记者都围在了钟宅外头,她不想出去被闻风而来的记者缠着问些尖锐的问题,索性就没有和司机一块去接钟寅涛回家。
钟寅涛冷眼看着季子奇忙前忙后地把汤端进两人独属的小客厅,盛了满满一碗端到了他的跟前,“喝点吧,喝完了汤去洗个澡,去去霉气,人没事就好,先别想这么多了,这次失去的慢慢再拿回来就好了。”
“慢慢拿回来?”钟寅涛冷哼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次投进去的钱都打了水漂吗?我好不容易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一夕之间都没有了,怎么拿得回来?爸爸这次对我失望透顶,我在公司再也抬不起头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去拿,我哪里还会有机会?”
被钟寅涛这么一吼,季子奇的脸色也变了,但她也明白钟寅涛如今失落的心情,便勉力压下心头的不快,轻声道:“不说这个了,先喝汤吧。”
“不说这个?”钟寅涛接过季子奇递过来的碗,却直接砸到了地上,“我倒是想和你好好说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好爸爸,完全没把我这个女婿当回事吧,我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倒是好,怕沾上腥脏了他吧,冷眼旁观很有趣是不是?”
“你别这么说爸爸,他没有欠你。”季子奇也恼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这些年你能在公司里这么顺畅,还不是靠着爸爸在背后帮衬着,这次你出了这么大的事,爸爸也问东问西找了好些个人打听情况,只是钱逸拿出了证据,事情有了转机,爸爸才没有出手的,你刚才这话,你忒让人心凉了。”
“让人心凉?合着你爸不帮我,还是理所当然的了?”钟寅涛狠狠地踢过地上散落的碎片,冷笑道,“你倒是学会向着你家里了,你一声不吭地自己做主拒绝了回季氏,我都还没有跟你好好算过,你倒是先朝我发作了,你难道不知道季氏对我的重要性?”
说起这个钟寅涛还有气,之前季子奇没跟他商量就拒绝回季氏,他晚些时候知道这事的当口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但那阵子他忙着筹备娱乐城的开张,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但放在这会儿,他因为之前的飞来横祸短时间内是难以在家族企业重掌话语权了,所以季子奇在季氏的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至少,只要有季子奇的帮衬和季氏这座大山,他还不至于完全矮过钟尚宸一头。
可偏偏季子奇又自作主张,回绝了季刚,让他在钟家的地位越发地岌岌可危。
季子奇被钟寅涛这么劈头盖脸地一说,一开始还没回过味来,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钟寅涛的意思,心底越发觉得像是被一股冷气侵蚀着,“刚才你还指责我爸爸,这会儿又想借爸爸的势,让你东山再起,钟寅涛,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自尊心?”
钟寅涛的脸色蓦地变了,季子奇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简直让他下不来台,更是说中了他心底的痛楚——这些年处处仰仗着岳父家,对妻子也算是百依百顺,他早就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嘲笑他靠女人,但还没人敢放在明面上说,如今被自己的妻子这么赤。裸裸地嘲笑讽刺,钟寅涛心底的怒火立刻就喷薄而出,仿佛要烧掉整间屋子一样,“你够了,我还真是愚蠢,竟然娶了你这么尊大佛回来,费尽心思地供着养着,就怕你有一点不高兴。你都不知道我那些朋友都是怎么在背地里笑话我的,我真是受够了。”
随着他话语的最后一个尾音响起的,是“砰”的甩门声。
季子奇看着满地的狼藉,听着院子里响起的汽车发动声,泪水再也忍不住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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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寅涛摔门出了钟宅,他一刻也不想呆在家里,尤其是想到季子奇最后的那番话,心里更是难受。他驱着车在常去潇洒的街上开了一圈,本想找个地方喝上几杯,但一想到他闹出的事情恐怕已经全市有名了,不想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就歇了这个念头。
曾经怕季子奇误会他在外头胡作非为,钟寅涛也没购置别的房子,逛了一圈觉得无处可去的钟寅涛有些丧气,翻翻手机通讯录也不知道该找谁吐吐苦水,当翻到在邻市J市认识的几个狐朋狗友的名字时,钟寅涛顿时想到了去处。
邻市J市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多,找个不怎么有名的酒吧喝个痛快,倒也不错。
觉得找到了好去处的钟寅涛立刻调转方向,等他到了J市,已是夜色迷蒙之际,刚好适合他找个地方喝酒发泄。
翻出手机刚想找J市认识的那几个人出来,但钟寅涛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