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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脱口而出的沈先生咽回去,两人在众人面前以朋友相称,若是言语间太生疏未免惹人起疑,想着之前高雄总三哥前三哥后地叫着,她喊他三少总不至于有错。
“这么客套干嘛,在家里跟我一样,叫他三儿就行了。”
杜兰惜大大咧咧地要她改口。
杜悦只笑笑,不敢真的照做,毕竟沈家琪是自己名义上的姨夫。
王雪芮笑吟吟地纠正:“悦悦比三儿年轻,干脆叫三哥算了。”
三哥?
室内明亮的灯光叫杜悦忍不住昏旋,竟是骑虎难下了。
王雪芮见杜悦没吱声,转头睨了沈家琪一眼:“三儿,你没意见吧?”
沈家琪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杜兰惜大手一挥,颇有下定主意的气势:“叫三哥好,我就看不得人见外。”
然后,牌桌上三双殷勤的眼睛整齐地落到杜悦身上,而身侧的沈家琪,低头整理扑克牌,脸上神情丝毫未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悦悦,你甭不好意思,整个军区大院,凡是比他小的都管他叫三哥。”
杜悦太阳穴突突跳着,晕头转向,真的回过脸叫沈家琪:“三哥。“
然后,她撞进沈家琪幽深如夜色的眸光中。
“咳咳……”
沈佩玉突然干咳两声,捅着沈家琪:“三儿,我口渴了,你去倒点茶过来。”
沈家琪刚进厨房,沈佩玉就紧随而至,堵住他。
“三儿,你告诉姑姑,到底怎么回事?”
沈佩玉扫了眼四周,这才小心翼翼问道,话语里似有责备之感。
沈家琪剑眉蹙起,不解:“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跟我打马虎眼。“沈佩玉白了他一眼:“真当你二婶、三婶是傻子啊?就算她们没看出来,我可是摸得到你那点心思。”
沈家琪拧了开水泡茶:“杜悦是屈润泽的媳妇。”
“不会吧?”沈佩玉唬了一跳:“刘家那个外孙?那你不是人家姨夫,三儿,你没事吧?”
沈家琪淡淡一笑,没有接腔。
沈佩玉头疼地扶着额头,咬牙道:“你没事带外甥媳妇回家干啥子,还好雨欣不在家里,不然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而且……三儿啊,我们这样的家庭,做事总要多思虑些,这要是叫你爷爷知道……”
沈家琪侧脸,抬起黑眸看着客厅中和杜兰惜、王雪芮聊天的杜悦。
“姑姑,我可什么都没做呢。”
“要是你真做了什么,我在这苦口婆心也迟了!”
沈家琪瞥了眼神色担忧的沈佩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沈佩玉拦住欲离去的沈家琪:“前几天我听到雨欣跟朋友打电话,埋怨你没把她放心上,三儿,跟姑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结婚这么久还不冷不热的?”
她实在不明白,刘雨欣不论长相、举止,都是一等一的,当初结婚也经过沈家琪首肯,如今美人在怀,怎么反而按捺地住了?
沈佩玉叨絮中抬头,顺着沈家琪的目光瞧去,看见僵硬坐在那里的杜悦。
杜悦清隽动人,但是比之刘雨欣,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沈佩玉有些琢磨不透沈家琪,越想越揪心。
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她都希望沈家琪和杜悦保持距离。
“三儿……”
“姑姑,你坐公交车吗?”
“……”沈佩玉愣怔,而后不解道:“我们谈的事跟公交车有什么干系?”
“公交车总是被人上上下下,脏乱叫人恶心,所以我不喜欢。”
沈家琪端着茶壶到客厅,杜悦赶紧从沙发上起身。
“悦悦说约了人见面,急着走,三儿,你送送她吧。”
沈佩玉快步赶上来,抢口:“小陆不是在吗?叫他送就成了。”
沈家琪放下茶壶,淡淡扫了沈佩玉一眼,接过杜悦手里的包包。
“我带你出去。”
杜悦颔首,礼貌地同众人告别后,跟着他出去。
直到呼吸到室外自然的空气,杜悦才得以放松。
她跟沈家琪并肩而立,他脚步节奏缓慢,影子被太阳拉得好长。
“家里长辈喜欢热闹,她们没让你觉得为难吧?”
杜悦摆手:“不会,她们都很热情,是我不会牌扫兴了。”
“这有什么要紧,以后多学学,熟能生巧。”
杜悦勾嘴一笑,不远处,军绿色的吉普车边,站着个年轻的司机。
“今天打扰了,我走了,再见。”
“等等。”
杜悦止步,疑惑地看着沈家琪。
沈家琪笑容温和,递过手中的包:“回到家里,记得电话或短信报平安。”
杜悦觉得没多大必要,回去走城中心大道,又是军车送的,不会有问题的。
“对了,我们最好互留手机号。”沈家琪却已经掏出手机解锁,抬头看她:“你的是?”
杜悦犹豫了下,还是如实相告。
沈家琪手指快速敲了数字,然后打出。
杜悦从包里拿出嗡嗡作响的手机,沈家琪手机数字很吉利。
“我的号码,存了没?”
杜悦乖乖点头,忽闪的眼眸在他俊朗的脸上扫过:“存了。”
沈家琪好似不太放心,挨过去确认后,才满意地点头。
“回去吧,小心点。”
杜悦上了副驾,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讯录的界面,从后视镜看出去,沈家琪站立不动,自有一股俊逸绝尘的气派,然后,渐渐消失在视野内。
第21章: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a市,当地最顶级的酒店附属酒吧。
vip包房隔绝外头喧嚣的声响,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气氛静谧。
屈润泽单手倚在沙发软塌上,指间夹着的烟头忽明忽暗。
他面前的女人,玫红色的美人鱼礼服衬托她完美比例的身材,她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柔媚地脸上是俏皮的笑意,她抿口酒,看向屈润泽。
“今晚的演奏,我有点走神了。”
屈润泽吐口烟雾,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刘雨欣轻叹口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惆怅:“阿泽,你还在怪我当初的决定吗?”
屈润泽抬头,瞥了她一眼:“我的想法对你来说重要吗?”
“阿泽,你不要这么说,我真的……”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谈的,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屈润泽神色不豫地站起来,抓过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
“阿泽!”刘雨欣伸手抓住他一撮衣角,我见犹怜:“不要走。”
屈润泽僵直身体,脚尖朝着门的方向,身侧的手隐忍地收紧。
刘雨欣看着他紧咬牙关的模样,缓缓松开他,回头,拿过音箱遥控器,片刻后,一首悠扬的情歌诉散而来,她眸光幽幽:“阿泽,这首歌,你还记得吗?”
刘雨欣脖子曲线美丽,嘴角弧度似嗔似喜:“《昨日重现》,阿泽,我们相识餐厅播放的歌,那时候你说很幸福,不必追溯昨日……”
“幸福?早在你选择抛下所有出国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屈润泽冷冷出声打断她,干硬的侧脸隐在明灭的霓虹灯下。
刘雨欣撇嘴,声音里是压抑的痛楚。
“你还怪我对不对?”
刘雨欣抬眸,水光中的柔弱闪烁着令人怜惜的意味。
屈润泽低下头,避开她的双眼,她的眼睛像是有神奇功能,总是能让他忍不住心软,原谅她的所有错误,一如当初般沉溺无法自拔。
“你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贴上沈家琪的?”
屈润泽突地一笑,嘴角弧度上扬,眼底却冰凉一片。
“刘雨欣,你以为我还会跟当年一样,为你三言两语奋不顾身吗?”
笑容在刘雨欣脸上凝固,她苍白着唇:“既然这样,为什么陪我来a市?”
屈润泽喉咙滚了滚,没有应声,刚松开的双拳再次捏紧。
“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那怎么还撇下工作去看我的演出?如果你不想理我,在我丢了身份证后,被留在机场的就该是我,而不是杜悦,对吗?”
屈润泽始终沉默,刘雨欣笑。
“屈润泽,你怎么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高兴就不说话,我解释你又不肯听,我知道,当初我一声不响出国伤了你,可是……”
刘雨欣撇撇嘴,眼眶浮上雾汽,像要糖的小孩拉住他的衣袖。
“对不起,阿泽,是我辜负了我们的约定,可是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老爷子面上疼我,但到底没血脉联系,他要我去当联姻的筹码,我没有说不的权利……”
“我渴望自由,想要追求幸福,希冀和心爱的人平淡不分离地过一辈子,可这对我来说太遥远,太难以实现了,当年,我们都没有能力守住那份爱情。”
屈润泽嗤笑不断,抬眸看她,眼底藏着讥笑:“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刘雨欣,你现在在我面前哭,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屈润泽说着,用力甩开她的手。
“阿泽,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赌气的话好不好?”
刘雨欣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泪水滑落:“对不起,阿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用尽全力也无法忘记你,我回国,想和你站在同一片天空下,想听我们曾经听过的音乐,到每一个路过的街角……”
屈润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那抹深沉的自嘲掩藏住,双手已无力去推她。
刘雨欣松开他,手抚过他侧脸弧线:“阿泽,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她眼睛里闪烁着坚定光芒,手紧紧地握住他,好像此生再难割舍。
空气中,唯有低迷的音乐调子,配上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这种沉默,太过磨人。
刘雨欣紧紧拉着屈润泽的手,时间一点一刻地流过……
她水雾的眸中深情款款,仿佛只容得下屈润泽一个人的身影,一眼一世。
屈润泽挺直脊背,既没有推开她,也没给予回应,像是灵魂已出窍。
片刻后,他低头,目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如同透过那个看回忆。
……
舞蹈厅内,一对年轻跟着音乐的节奏,时快时慢地舞动着。
杜悦站在场外,手上挂着条毛巾,疲惫地扭动脖子。
一曲终了,舞池中忘情的两人才意犹未尽地下场。
“《昨日重现》,如泣如诉的乐声,时而轻缓动人,时而畅快激昂,真是听一万次都不觉多……”
林熙敏还没感慨完,就听“啪嗒”一声,一条毛巾扔到她脸上。
“林熙敏,你喊我过来,难道就是让我看你跟男人亲亲我我的?”
林熙敏赶紧扯下毛巾,确认窘态没被人看到后,用毛巾擤了把鼻涕,哼唧道:“我这是在拯救你好吧,再不出来透透气,我看你要死!”
杜悦白眼一翻:“我很忙的,先走了。”
“别啊……”林熙敏慌忙拉住她:“我找你是真有事呢。”
杜悦站定,双手环胸睨了一身火红长裙的林熙敏一眼:“有话快说。”
“却~搞得跟领导似的~”
嘴上那么说,却拿过搁在旁边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两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上次去海南旅游带回来的,下个礼拜就是你跟帧帧的生日了吧?我老家外婆病了,得回去一趟,估计没办法给你过了,礼物提前送到,帧帧的你捎给他。”
杜悦笑着接过,挑眉:“又回去相亲?”
“喂,你不要每次总拿这个说事好吧!一个有正当职业的女……”
“打住!”杜悦见她又要老生常谈,赶紧制止。
“我还没说完呢……”
林熙敏对着杜悦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力地挥手。
忙了一天,杜悦回到宜家别苑时,已经入夜。
别墅静悄悄的,她摸黑在玄关处换鞋,进入客厅后腾手开灯。
然后,一眼瞥见随意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浓烈刺鼻的酒精味随之侵入杜悦鼻中,她顿了下,走上前,看到本该第二天才回来的屈润泽。
他仰躺着,抬手遮住刺眼的灯光,而他脚边,滚落许多空酒瓶子。
杜悦停在茶几边,安静地看着醉意熏熏陷在沙发中的屈润泽,他闭着眼睛,衬衫松开两个扣子,灯光打在精壮的麦色胸口上,如梦似幻。
夜风吹得窗帘沙沙作响,散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