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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润泽拍开黄胜奇的手,撩开隔纱就走了出去。
黄胜奇郁闷丢下酒杯,拿了自己的衣服也匆匆跟了过去:“阿泽……”
两人前脚刚迈出酒吧,旁边包厢的隔纱被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挑开。
高雄的头从里面探出来,眼神马达似的扫视一圈,人又缩回包厢内。
“三哥,是黄胜奇那兔崽子!”
第45章:你……你爱她吗?
曹逸阳将手里的纸巾盒子丢过去:“要你说,当我们没长眼睛啊!”
“那兔崽子说刘雨欣跟屈润泽……他们……难道……”
高雄两个拇指在空中抖啊抖,慢慢往中间靠拢,一脸愤慨地看着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沈家琪。
“三哥,我叫人砍了那对不要脸的!”
“闭嘴,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曹逸阳将桌面上的瓜子壳一扫,一把往高雄那边劈头盖脸地挥上去。
高雄堪堪躲过,看着沈家琪:“三哥,屈润泽这崽子不是个东西,这么缺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可怜悦悦还什么都不知道……”
沈家琪掀了掀眼皮,没有接腔。
高雄身躯突然一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嚷嚷:“三哥……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那对奸夫淫妇,这才想要勾引悦悦的吧?三哥,你的良心还在身体里吧?”
沈家琪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修长的身躯包裹在白色衬衫下面。
他拿过自己的外套,横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的高雄一眼。
“有空多看看文学名著,少在乱七八糟的贴吧混……”
沈家琪拍了拍高雄的后背,等到高雄反应过来时,早不见了他的踪影。
……
沈家琪在酒吧门口站定,微仰头看着满天星光。
等到酒意在晚风中散些许,他才上了自己的悍马。
点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纸盒子。
他伸手打开,在看到里面躺着的帅气男陶瓷娃娃后,唇边嚼出抹笑意。
沈家琪食指轻触娃娃的鼻尖:“不知道你老婆睡觉了没?”
……
医院vip病房内。
容子衿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眼眶立即泛红,泪珠不可控制地滑落下来。
“润泽哥哥,我们的孩子……他好可怜,就这么死了……”
屈润泽步伐有些紊乱,该是喝多了,容子衿视线始终牵挂在他身上。
“我们的孩子?几个月了啊?”
屈润泽颤抖着手点上一根烟,白色的烟雾萦绕着他的脸庞,语气很淡漠。
容子衿以为他关心孩子,哭得更是起劲,肩膀一抽一抽的,伸手将b超检查单递过去。
“润泽哥哥,宝宝三个月了,他好可怜……”
屈润泽瞄了眼那张彩超图,神情随意地丢到沙发上。
“流产了多好,省得我联系医生替你做手术。”
容子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脸色冷冽地屈润泽。
屈润泽将烟蒂泯灭在烟灰缸里:“出院后你申请辞职,老家那边我会派人给你安排份好工作。”
容子衿一愣,随即反问:“为什么?”
屈润泽偏脸看她,嘴角冷笑:“这样方便你跟家人经常团聚,你放心,会给你安排轻松又高薪的工作的。”
容子衿面色渐渐苍白,先憋着哭,须臾后双眸染红,揪紧身下的被子,无助地望着屈润泽,眼底雾气浮动:“我不想回老家,那里一点都不好……润泽哥哥,我别离开我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
屈润泽冷冽的目光掠过容子衿楚楚可怜的脸庞,没有开口,但眼神中的警告和不耐已经让容子衿明白事无回旋的余地。
容子衿的心沉到谷底,贝齿将下唇咬得青白一片。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会放弃出国的机会留在屈氏,你现在不想要我了吗?既然如此,当初你回学校演讲的时候,为什么要对我表达好感?”
“当初我只是给了你一张名片,是你自己巴巴送上门来的。”屈润泽站起来,走到床边,指腹扫过她的脸庞:“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润泽哥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求留在你身边……”
容子衿双眸微红,晶莹的泪珠不时滴落,想到以后不能陪在屈润泽身边,她心痛得快无法呼吸。
“你别想了。”屈润泽敛起唇边的笑容,吐字清晰:“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我有家室,而你以后也要嫁人……”
容子衿惊慌失措:“不……不能这样……”
她顾不上双腿发软,下床抱住屈润泽,将脸紧紧地埋在他胸口间。
“润泽哥哥,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嫁给任何人……我只要你……”
“在我们认识前,你跟小波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不,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
容子衿抬眸,窸窸窣窣地哭着:“在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爱的滋味。”
“是吗?”屈润泽的语气带着冬日的凉薄。
容子衿摸不透他的心思,惶恐地牢牢抱住他,垫脚想去吻他冰凉的唇。
“润泽哥哥,我心里只有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她疯狂地索取,屈润泽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娇艳苍白的脸。
就在容子衿快要撬开他唇瓣的片刻,屈润泽这才猛地推开她。
容子衿身体本就虚弱,猝不及防被屈润泽推开,一把栽到地上,白皙的手在地面摩擦出火辣的感觉。
她窝在地上,失声痛哭:“凭什么杜悦可以,我却不行,她算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跟她比?”
屈润泽将一张支票放在床头:“以后,别去烦她了。”
“你……你爱她吗?”
容子衿张大嘴巴,满脸不信地看着屈润泽英俊的脸庞。
屈润泽回头,眸光深不见底:“你管得是不是多了点?”
“那日,是你说因为杜悦是你爸爸朋友的女儿才娶她的,这么做只是想让你爸爸安心。你跟她甚至连正常夫妻生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跟她死守这场婚姻……”
容子衿哽咽不已:“你说在你眼中,她比一个花瓶还不如。”
就是因为这原因,她才会心甘情愿委身做他的地下情人。
即便她被分到杜悦手下做事,一样可以趾高气扬。
因为屈润泽眼里根本就没杜悦这个妻子,她才是屈润泽用心喜欢的女人。
是她而不是杜悦陪着屈润泽去参加一次又一次聚会,难道不是间接认同她了吗?
她甚至觉得,屈润泽很快就会跟杜悦离婚,她嫁给眼前男人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是……为什么她苦心经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被调离镇南市也就算了,现在连最后一点希冀也要被抹杀吗?
她不甘心,他们曾经多甜蜜啊!
屈润泽修剪整齐、干净的手腾过来,撬住容子衿的下巴。
容子衿心里一喜,立即破涕为笑,努力扯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来讨好他。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的?”
“上次你喝醉酒,在我那里过夜时说的,润泽哥哥,你不记得了吗?你捧着我的脸,吻我的时候说的,你爱的人是我……”
“我说我爱你?”
屈润泽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微微扬起脸俯视容子衿。
“别做白日梦了,拿着钱躲到其他城市去,找个老实的男人过日子。”
屈润泽说着,抓起沙发上的大衣,径直走出病房。
“你真的这么狠心?我不会再等你的!”
“随你的便!”
屈润泽没有回头,扔下一句话后走了。
门掩上的瞬间,容子衿终于难耐心中的委屈和绝望,放声大哭。
……
容子衿同屈润泽的相识,要追溯到两年以前。
当时,屈润泽代表创业精英回母校做演讲,那晚主持人就是容子衿。
第一次见到容子衿时,屈润泽神色一滞,望着她眼眸都移不开了。
熟悉的眉眼,相似的浅浅梨涡,慢慢跟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身影重合。
“屈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是子衿。”
看着容子衿脸上明媚毫无心机的笑容,他无法克制地想起生命中最初的那些夹杂遗憾的美好。
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女孩,笑着爬上他的单车后座……
那天,他冰冷了几年的心,莫名地跳动着。
只为那有五分神似的容颜。
演讲结束后,他热情地请负责相关事宜的学生吃饭。
从那以后,只要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他都会开车去学校,只为那抹熟悉的靓影。
很快的,他们从认识,到约会,再到一天喝醉后她爬上他的床。
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被注定了。
容子衿很快甩了大学里的男友,进入屈氏工作。
她眉眼间似曾相识的笑靥叫屈润泽留恋,他默许了她的做法。
直到后来,小波绑架杜悦后东窗事发。
其实,聪明如杜悦应该早就看出端倪,她只是保持沉默罢了。
……
屈润泽驾驶兰博基尼,车子在环形路上来回绕。
在经过一家酒店的时候,突然被大门口处液晶显示屏幕所吸引。
他降下车窗,缓缓望过去。
“恭祝林雪梅小姐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二十五岁……
屈润泽眼皮蓦地一跳,立即调转车头,朝来路飞驰而去。
一刻钟之后,他出现在屈氏大楼底下。
上电梯,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公司员工信息表。
电脑屏幕莹莹蓝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昨天,确实是杜悦二十五岁生日。
她比刘雨欣小了两岁,可是生日却是同一天。
屈润泽手搭额头,整个人后仰陷入老板椅中,昏暗的壁灯浮光掠影照他身上。
第46章:除非我死,不然别想离婚
他突然忆起那日杜悦在他房间沙发上看到那只水晶天鹅时压抑的欣喜表情,还有当她被呵斥不要碰给刘雨欣的礼物时,她眼眸中隐过的难堪和讶然……
几个小时前,杜悦跟他说的那句“我们离婚吧”还萦绕耳畔。
屈润泽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后被呛似的咳了起来。
他弯腰费力地咳着,连眼圈微红都停不下来。
他心里其实早明白,冷静克制如同杜悦,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透过袅袅的烟雾,沉默地盯着窗外璀璨的夜景。
刘雨欣回国了,即便他已结婚,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屈润泽回到宜家别苑得时候,都晚上十点了。
他缓慢地将车子驶进库房,然后踱步到别墅大门口。
他的手中,是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
屈南风说了他今晚会留下来,作为儿子,他没有不回家的道理。
其实,屈南风的用意很明显,无非是想要修复他跟杜悦的夫妻关系。
屈润泽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后背腾地升起一股凉意,他才推开门。
杜悦背朝门口,坐在餐厅里,趴在桌子上很认真地在写写画画。
屈润泽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又站了会儿,见杜悦没有反应这才转身来到客厅。
他有点醉了,伸手揉眉心,将整个人丢进沙发,交叠两腿,视线落在杜悦背影上。
杜悦穿了件洁白色的背心,外面披着宽松的棉布衬衣,下半身是条米色亚麻长裙,许是刚洗澡,漆黑的头发湿哒哒地捋在后背上,脖子肌肤细腻,眉目间神色动人。
她的样子,跟平时穿着呆板职业装的杜总监判若两人。
屈润泽的手指下意识地卷了起来。
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直到杜悦收起手中的文件起身。
杜悦回头,看到屈润泽愣怔地坐在那里,没有喜悦也没有意外。
“爸今晚在你之前睡的卧室休息,既然回来了,你也早点上楼歇着吧。”
屈南风的好意她也能理解,怕是早就觉察到她跟屈润泽间的夫妻生活不和谐,才会巴巴留下过夜,无非就是想将他们两人凑到一起。
她这么迟了还没休息,就是为了提醒屈润泽别进错房间露出马脚。
既然要离婚了,她不希望在这节骨眼上还因他们未圆房闹出事端来。
当然,她现在也没和屈润泽共处一室的念想。
书房里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