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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老天爷赏饭吃一样,观众们想看她。
录制第三期节目的时候,岁岁收到硕大花束,团团簇簇,挤满整个走廊。
卡片上写着:“你在荒芜走一遭,刹那万物生长百花盛放。”
岁岁翻遍卡片角落,找不到署名人。
快到晚上的时候,有人给她打电话,似乎掐准她录完节目的时间,问:“朝小姐,花收到了吗?”
原来是他送的。
岁岁忘记改备注。电话备注依旧是被人擅自改掉的“大尾巴狼”。
自从那天去接许诺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资临,他也没有找过她,仿佛已经如她所愿,将她遗忘。
不等岁岁开口,电话那头又说:“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很惊艳,周围人也开始讨论你。”
岁岁轻柔回应:“谢谢你和你的花。”
“我刚好在电视台,方便见个面吗?”
岁岁皱眉犹豫。
他的声音很疲惫,像是经过什么大灾大难:“朝小姐上次不是说过吗,也许还能做正常朋友。”
岁岁看了看窗外天色。快要下大雨了。
只是见一面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不再对她有所惦记,当朋友也无妨。
“行,那你等等我。”
挂完电话,资临往后一仰。
重重呼吸,手搭在心脏处。
真是难熬。
一天天数着,数她即将飞入他怀中的日子。
做过一次美梦,再难渡噩梦。
可是哪里忍得住。越是不去想,就越是想要。
他今天不应该出现,怕惹她日后怀疑。资临听见自己心跳加速,他告诉自己,就瞧一眼,就说一句话。
他不能打草惊蛇。
岁岁打伞四望。
没有望见资临一惯出行的豪车。
“前面那辆白色的大众。”
岁岁听完电话,惊讶不已,走到车边,看见驾驶座上坐着的人。
她坐进车里,他替她收好伞,窥出她的震惊,淡淡笑道:“我落魄了,现在已经倾家荡产,只能开平价车。”
是的,落魄,身上却还穿着昂贵的高级西装,更别提手腕上带着的皇家橡树钛金特制版。
“卖掉这个又可买辆劳斯莱斯。”她指了指他的手表,一本正经:“还能再买辆悍马,开来躲债逃生。”
“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他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平和温软,自如地掩饰自己的口干舌燥:“我开车来见你,自然不能开引人注目的车,我知道你不想被人造谣。”
他竟能想到这点。岁岁被他的体贴吓到,回过神心中一暖,说起话来语气放松不少:“资先生,你今天应该不仅仅是来见我的吧?”
当然只是来见你。资临微笑:“当然不是,我来找你要个签名。”
“要签名?”
资临:“对,你的签名。”
她自然而然接过他递来的纸笔,签名的事她没少做,很久以前签到手软,后来嫌麻烦,渐渐地也就不再给人签名,旧签名一张炒到五万。以朝岁岁这个名字被人索要签名,次数不多。
她一笔笔在纸上画着。
资临目光沉沉。
双手因为克制,不得不掐进肉里。
他靠近她,就像困兽嗅见肉香,欲望快要炸开胸膛。
岁岁写完自己的名字,想了下,又在下面写一行字。
“仅做签名使用,不做其他任何途径使用。”
少女抬眸的瞬间,资临及时收住如狼似虎的眼神,颔首微笑:“谢谢。”视线触及纸上多加的一行字,微愣数秒,笑容更满:“原来你还是对我有所戒备。”
岁岁抿抿嘴角,“小心驶得万年船。”
“正常,我能理解。”资临将卡片收好,小心放进衣兜靠西装上方的地方,贴着心脏。
她亲自签下的名字,隔着薄薄一层肌肤,正对他的心脏。
仿佛烙下印记,又烫又热。
资临将车开出去:“我送你回家。”
一路行驶,为表自己清白,假意问过她家地址,开了导航,却转错弯开错路口,路上“不得不”多耗一小时。
中途他体贴她的安静,主动让她闭眼休息,她坐他车一趟,有种坐出租车的错觉。
不用费力维持对话,舒适自在。
仿佛他真的只是个免费司机。
“谢谢你送我回家,下次联系。”
多好,已经会说下次联系。
少女转身下车的瞬间,资临忽然不受控制,他拉住她的手臂。
碍事的衣料。
厚厚一层。
他无法用掌心感知她身体的温度。
真烦,要是能撕开就好了。撕开她的衣服,一点点享受,探她温软身子。
少女抬头,明媚双眼亮如水晶:“资先生?”
男人语调沉静,神色隐在黯淡微弱的光中,“下次见。”
少女走入黑暗中。
有人在门口等她。
应该是她救出来的那个医生。看不清样子,高高瘦瘦。
车内后视镜内,资临匆匆一瞥,瞥见自己脸上神情,因为欲念,肌肉都在抖动。
要是被她看见,大概又会敬而远之。
他这时候对着镜子笑起来。还不是怕她将来对他怀恨在心,不然哪里用得着顾及这么多。
疯魔了。他竟也有这一天。尚未得手,就已想以后。
资临给秘书打电话:“我让你盯着的事情,怎么样了?”
秘书详细报告。
一天问三遍,怎敢不小心对待。
话说到最后,秘书犹豫问:“真的不用出手吗?”
“不用。”
秘书百思不得其解。他跟资临三年,凡是资临问起的事,无一例外都是重要事。资临从不置身事外,他这位boss,喜欢亲自下场粉碎别人。
这一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多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随便一句话,就可达成目的,却偏偏要逼着自己不去插手。
根本排不上号的人物,其中生意,涉及金额才数亿而已,资先生竟会特别关注。
秘书:“好的,我继续跟进。”
《璀璨星光》收视率和平台点击量一路飙高。岁岁的人气只涨不跌。
所有的话题都集中到她身上,节目组放下期预告,都是以岁岁的镜头画面为先,吸引眼球。
给其他选手安排好的人设以及劲爆点通通失效,怎么炒都不如岁岁的热度。人都是贪心的,得了好就想更好。节目组导演找岁岁谈话,试图和她商量,希望能够安排台本给她。
岁岁没有答应,“我是来参赛竞争角色的,不是来当小丑,我只想好好演戏。”
需要强硬时,态度绝对不能软化。
节目组没办法,尝试着自己找爆点,但岁岁实在是太安静,麻烦事根本和她不沾边。
原先想过炒作岁岁参演评委穆司电影女三的事,但是太过后知后觉,海选第一期穆司早已主动说出来,坦坦荡荡,事后想炒冷饭,根本炒不起来。
得知导演组找过岁岁之后,穆司直接向节目负责人撂话:“你们要是不顾她的意愿乱炒作,我立马退出录制。”
节目组不敢再有其他的心思,及时打住。
但是,选手里却有人大胆得很。
白慈的人气虽然不如岁岁,但是依旧名列前五。
虽然她表现一般,每期节目都或多或少出现点失误,却收获粉丝的“心疼”。白慈的公司买水军大肆炒作,渐渐有路人反应过来,开始质疑。
节目组时刻关注网上动向,把握好分寸,网上骂得狠了,就将当期白慈的镜头减少,放出其他人吵架不和的画面,转移视线。
“新媒体盛行的时代,营销就是一切,多买点水军,让他们骂我。”
岁岁刚好路过,白慈正在和助理交待事情。
她们录制节目提前三天到电视台准备,不让带电子通讯工具,有事情只能口头说。
白慈抬头,看见岁岁,没有避嫌,朝她招招手。
舞蹈教室,没有别人,更没有摄影机。
白慈将门关上。
“我真羡慕你。”岁岁看过去,白慈靠在墙边,笑容满面。
“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呢?”她指了指右手边的镜子墙,“明明我们两个差不多。”
镜子墙照出她们的身影。
同样的淡粉色芭蕾服,身姿挺拔,丸子头清纯简单。
她似乎总认为她们一样。
岁岁扫视白慈,这个女孩子,明明野心勃勃,有实力,却选择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装笨真的很好吗?
“我们怎么会一样?”岁岁轻声提醒:“我们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相像。”
白慈笑着看她,丝毫没有平时在节目中怯手怯脚的模样,“以后总会一样,我们这种出身的女孩子,在娱乐圈混,出路大致相同。”
岁岁懒得和她辩驳,想到什么,问:“你分到的也是芭蕾吗?我记得你抽签抽到的好像不是这个。”
为考察选手们的应变能力,节目组在才艺表演项目上随机分配。分到什么项目,就要表演什么项目,不管会不会。演员应该多变,这是节目组打出的口号。
她的挑战表演中,有半分钟的芭蕾舞,她要扮演一个意气风发的芭蕾舞者。
“我特意和别人换的,她们都不敢和你分同一个项目,你什么都会,真是令人费解。”白慈邀请她:“要和我一起练舞吗?”
岁岁婉拒,“我去其他教室练。”
白慈笑了笑,自顾自跳起来。
跳得很好。
岁岁决心更加用功。
到录制当天,岁岁先出场,流畅的表演一气呵成。轮到白慈时,白慈却没有像那天岁岁在舞蹈教室看到的那样,她“勉为其难”表演完毕,和岁岁的表演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一表演完,白慈哭出来。她上两期都没有哭,镜头也很少,仿佛要将这两期的眼泪补全,哭得安心。
她一边哭,一边说话。言语之中,有暗示岁岁和别人换了节目,特意选择和她打擂台。
“我知道我不够好,看完岁岁姐的表演后,我心一下子就凉了,我觉得我站在这个舞台上简直侮辱了这个节目。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放弃,我一定得坚持,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支持我的人。”
岁岁皱眉。
回到后台,岁岁没能忍住,走过去问:“你今天最后一名,差一点就要被淘汰。你明明很会跳舞,为什么不能全力以赴,拿出你原有的实力来?”
为什么,偏偏要扮弱。
白慈拿出扫描仪往岁岁身上扫了扫,确认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后,这才开口。
“因为要让别人记住我啊。”她仰起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和你捆绑,我就会更受人关注。只有两个极端放在一起,才能引发大量话题讨论。”
“你不怕别人骂你吗?”
“他们越骂,我就越红。”白慈站起来,眨眨眼:“再说了,全国上下的笨女孩都在替我保驾护航呢,我还原了一个普通追梦者该有的样子。有共鸣,就有粉丝。”
“这是骗人。”
“我没有骗人,是她们骗她们自己。”
岁岁不再往下说,直接离开。
这一期节目播出后,果然引发空前热度。
“朝岁岁是在欺凌吗?故意选择最弱的对手。”
“你弱你有理,弱就不要登台,什么玩意。”
粉丝对骂,网上展开激烈讨论。
岁岁选择断网。
眼不见心不烦。
易丽刚好打电话来:“岁岁,你让宋医生开车,现在立刻带你妈妈离开。”
岁岁一愣,问:“易姨,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