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问:“去哪?”
“去床上。”
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像捧着瓷娃娃一样生怕摔碎,缓步朝床边迈进,声音轻得很,诱导问:“去床上做什么?”
岁岁喘气呼吸。再傻的人,也能听出他的意图。他刚才求过她一次,现在要她求他。
他求的只是口头一句话,而他现在要让她求的,是充满情…欲的身体。
如果她拒绝,她毫不怀疑,他会立马停下。他向来都是这样,说停就停,宁肯将手掐烂,都不肯在她面前展现他真实的欲望。
他就要输了,可他浑然不觉。她今天就是想看他失控。她才经历过一场伤心事,她有资格做错事。
被放到床上的瞬间,岁岁伸手捞住资临的脖子,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对他发号施令:“我要吻你,你不准躲。”
资临迟疑半秒。
岁岁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她像只八爪鱼一样攀上去,主动吻他的唇,吻他的下颔角,吻他的耳朵。
越是亲吻,越是紧张。
她开始质疑。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只想看他彻底败给她吗?
她从来都没想过用自己的身体去让一个男人认输。
就算是连夏生,也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
岁岁脑子里一片乱,欢愉地承受男人近乎粗暴的亲吻,她看得出来,他快要疯了。
如果可以。
她想看他更疯。
岁岁颤着手抚上男人,脑子里的声音迫使她想要触摸他,她紧张得像是个贼,迫切想要偷走些什么。
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臣服。
公主需要骑士。一个永远不会叛变的骑士,她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岁岁一把嗓子已经软成水:“资先生,我是你的什么?”
“公主殿下。”他饥渴地掠夺亲吻她:“你是我的公主。”
她不满意,被吻到缺氧的大脑没有功夫掩藏想法,她差点说出她最真实的野心。
她要做他的主人。
一切进行得顺利完美。
直到她想要脱去他身上碍事的白色衬衫。
手掌心只差一点,就能碰到男人的胸膛。
他却在这时停下来,猛地一下推开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向她说:“别碰我。”
变故来得太过迅速,岁岁僵住。
他明明还沉浸在欲望中。
“资先生……”
男人已经翻身下床,他紧紧拢着敞开的衬衫,头也不回,匆忙离开房间。
岁岁呆呆坐在床上,许久未曾回过神。
客房浴室。
卫生间的灯只打开小小一盏。
资临将头埋进水池,冷水刺激观感,稍稍恢复清明神智。
他站在镜子前,喘着粗气,原本齐整的衬衫被少女扯得皱巴巴。
她已经解开四颗纽扣,再往下多解一颗,她就能成功扒掉他的衣服。
就算没开灯,她看不到,但也能触碰到。
暖黄的光线照下来。
镜子里,半遮的衬衫下,狰狞的伤疤若隐若现,数不清有多少道,许多伤疤重叠在一起,是割破后愈合,又重新划开的痕迹。
资临颤抖着将纽扣一颗颗扣好。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让她看到他的一切。
他这具丑陋的身体,不该被任何人看到。
手机屏幕亮起,有电话打进来。
资临接起来:“有事吗?”
资志文的声音苍老无力,他在那头笑着说:“这么快搞定好一切,你的小情人是不是很感动。”
“你竟然会想到和顾柔联手,欺负一个小姑娘,资志文,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资志文笑:“原来你都知道?”
第35章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未曾被光线覆盖的阴影处, 资临一脚迈入, 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冷漠的唇,锐利的眼,咄咄逼人,每个字都嘶嘶透着寒气:“资志文, 见好就收,再有下次,她流泪,你流血。”
资志文笑得癫狂:“像你这种六亲不认的冷血怪物原来也会心疼人, 真有意思。资临, 你又拿我怎么样, 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确实动不了你, 但只要能间接伤害你, 我心里照样舒坦。”
“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
“哈哈哈, 手下留情?我被自己的亲儿子对付, 失去了一切,你告诉我这叫手下留情?”
资临语气平淡, 神情疏离:“资志文, 你在英国养的那个情妇, 她最近有生下一个孩子,他叫什么名字,查尔斯还是威廉?”
资志文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像是见鬼一样, 恐惧慌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资临轻描淡写:“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资临, 你……”
电话挂断。
资临直接关机。
再多听一声,就要呕吐出来。
血缘关系是原罪。杀人犯法,这四个字,牢牢牵制着他无数次涌起的黑暗欲望。
他靠在墙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还好,他身上没有一点资志文的影子。如果有,他会立刻拿刀毁掉。
许久。
资临整理好自己,彻底从黑暗中迈出去。
他朝着开灯的屋子前进。
那里有光明。
有她。
岁岁窝在被子里。
房间灯全都亮起。
是她故意打开的。
她睡不着,反复想他为什么忽然离开。她将所有的细节翻出来,一遍遍琢磨,琢磨她到底哪里出了纰漏,所以才让他逃走。
她觉得气馁,刚开始还有尴尬羞愧,但到后面,就只剩下愤慨了。
一个女人为男人脱衣解带时遭到拒绝,前一秒甜蜜缠绵,后一秒避之不及,换做是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等了不知道多久,门口有了动静。
岁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侧耳倾听。
他回来了。
被子里有什么钻了进来。
是男人略显冰凉的身体。他应该是在夜风中站了许久,她嗅见风信子的气味,他刚才肯定又回他自己的卧室了。他的浴室窗户外,正对着花圃。他们在花圃里种下一大片风信子,起风的时候,香气会飘向堡垒最高处。
她侧躺着,背对着他,假装睡着,眼睛却睁大。
他不该回来。
他回来做什么。继续推开她,告诉她,不要碰他吗?
岁岁抿抿嘴,想要揉眼睛,但是不敢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大惊小怪,他性情古怪,她早就知情,有什么好委屈的。
“岁岁。”
他唤了她的名字。岁岁瓮声瓮气:“你喊谁,岁岁不在这。”
男人从身后抱住她,脑袋搁过来,搭在她肩窝处,配合地顺从她幼稚的气话:“她不在这,那去哪了,你把我的岁岁藏哪了?”
“谁是你的岁岁。”岁岁眼眶发红,她又想起刚才的奇耻大辱。
资临笑出声,伸手将她身体拨过来,她不肯,死死坚守阵地。他没辙,只好下床,绕到另一边,少女瞪着圆鼓鼓的眼睛,作势就要翻到另一边去。
资临没来急着上床,他站在床边,弯腰问她:“你生气,是因为爱我吗?”
岁岁一愣。
他使出了杀手锏。
她不爱他,所以没有资格生气。她要是再生气,那就是承认爱他。
他趁势吻了吻她:“下次,我一定不推开你,好不好?”
岁岁委屈地在他嘴间嘟嚷:“没有下次了。”
她不是每天都有兴趣勾引他的。
他错过了,她就不给了。意乱情迷仅限于特定场合。
这一天经历太多事,她不想再给自己添堵。
岁岁一向心胸广阔,想不通的事,她决不会为难自己。人活着时间就这么点,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片刻。
岁岁掀开捂热的被窝,细声问:“你要进来吗?”
资临松口气,毫不犹豫钻进去。
面对面,拥抱着。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紧紧贴着她,大概是怕将身体上的寒气传给她。岁岁闷了闷,主动靠过去。
趴在胸口,双手环住,蹭了蹭,像小奶猫撒娇,“喂——”
“嗯?”
“没什么。”
资临捏捏她的脸蛋:“我替你请了假,剧组那边暂时停拍一周。”
岁岁张嘴就要表示抗议,话还没出口,一个吻落下来,落在眉眼间。他说:“好好休息一下,你还有派对要主持,只是歇一周而已,耽误不了事。”
他说派对,她不由地叹口气,她将压在心里的另一件事告诉他:“文章上有提许诺的名字,他肯定扛不住,家里人一问,许姣星知道后,不会想要我这种朋友。”
“胡说。”
岁岁无奈摇摇头,“资先生,你不懂。”
“我懂,你觉得自己并不光明磊落。”资临捞住她,抚摸她:“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就算已经解决,肯定也会引来很多无端的猜测,你坚信不会有人参加你的派对,毕竟,你邀请的那些人,她们最看重名声。”
岁岁任由自己躺在男人的怀抱中,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拥抱。
她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闭上眼,像是幼崽冬眠。
“我要睡觉了。”
脸颊一烫。是他在亲她,“晚安,好梦。”
天气冷,那天哭一场,耗尽元气。剧组请了假,安心待在堡垒。
手机依旧没有开机。托人给宋明颂带去消息,说她一切安好。至于其他人,她就顾不上了。
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
吃食自有佣人送到房间里,一宅好几天。她不出去,自有人上门来。品牌商送上购物目录,设计师从法国飞过来亲自介绍新品理念。
颓废日子过了几天,岁岁满血复活。当玩乐成为生活全部时,玩乐也就变得索然无味,她需要工作。
从繁忙生活中挤出来的玩乐,才有意思。
去剧组前一天,资临难得没有出门。
他平均一天工作六小时,富人不易当,六个小时的高度工作抵得过寻常人一个月的工作效率。
世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就算是将财富全都交给别人打理,也需要自己亲自确认各项事宜。
岁岁照常在房间里享受自己最后一天的丧志生活。今天本该是她原定举行派对的日子。
造谣的事,网上已经风平浪静,但是北城圈子里的人并不会那么快忘记。
她不想自取其辱。作为一个刚刚被抹黑过的人,她应该低调。虽然这份低调,不是她想要的。
天快黑的时候,资临敲开房门,岁岁惊讶,看一眼腕表,“才五点,你要睡觉了?”
他穿着灰蓝色西装,不是平时的打扮,是晚宴的标准着装。走廊上似乎有人影团簇。
资临朝她走来:“我们等会要去参加晚宴,我找了人替你准备。”
她这时瞧清楚,走廊站着的人,全是造型团队里的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岁岁点点头:“行,你让他们进来吧。”
换好晚宴裙,做完造型,岁岁焕然一新。
她想到自己悉心准备的派对,原本她应该穿得漂漂亮亮主持自己在北城的第一个派对。
资临来挽她,岁岁盯着自己的鞋发呆,“这双不好看,我想换一双。”
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
他亲自为她换鞋,蹲下身,“我知道你在想派对的事。”
岁岁撅嘴:“我没想。”
他为她穿好鞋,伸手扶她,她不动,他问:“要我抱你吗?”
“我不让你抱,你也会抱。”
“未必。”
话音落,她已被他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