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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斧昨天就被王小翠给唬回家了。也是,都要成家了,还这么浪荡。
大清早被从床上拖下来,对着老子娘,王斧是没大气势,但也不见的高兴表情。
“你今天收收那凶样,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对着丈人礼貌些!”事多,王小翠也只是扯着嗓子说这些,真是操心呀!
转头又忙活了,昨儿至今几乎就没沾过床,简直就转成陀螺了。
还没睡醒,满身地不舒服就被赶出去接新娘子了。王斧用手随意拾掇着头发,短短的。
路是王小翠嫂子领着的,王斧连自己媳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对地了。
王小翠嫂子也怕这侄子,十四五岁大的时候,知道爷爷家不愿帮持着,就学会了甩脸子。
过年总要走亲戚的吧,就那几天,家里的孩子都要被他吓成筛子,战战兢兢。
这个堂哥你稍稍让他没爽着了,就上拳头,家里的大男人都拦不住。人家就截住让他不爽的打,你打他,他手下揍得更凶!
对亲戚都这样,更别提外人了。
能怎么办!亲近不得,可又不可能真做不成亲戚,打断血肉还连着筋骨。一个女人三个孩子,还守着寡,这关系没处理好,背地里就有人戳你脊梁骨。
好在,王小翠十年都熬过来了,两个小的成绩好,会读书。大的也会挣钱。亲朋好友管你什么行当,王斧能搞到钱回家,这些亲戚都是松了口气,自己家的伙食可是一直没上去呀!
王斧这人长得精瘦,也高高的,换了身衣服,痞气还是有,但也被压下去了些。
做大伯母的健步如飞。也是,侄子身边有几个混小子,哪里需要大伯母的在耳边叮嘱呢!
一行人身后,卷起一层黄烟。
新媳妇家太偏僻了,别说自行车,就连驴都不好过去。
“山沟沟里的小娇娘~”有人犯浑唱起来,王斧瞥他一眼笑一下,没搭理他。
一群汉子嘿嘿笑起来。
今天陪着来的,也都算得上是王斧的近友了。
一个大妈,一个新郎官一群混子,就这么迎新娘。
新媳妇家憋足了劲,在这场婚礼上能做的也就只有一身嫁衣。
姑娘为什么嫁给那样的人呀?毕竟,十里八村谁不知道王斧!
没办法啊!家里没钱,人都快养不活了,姑娘年纪也大了,再放在家里,这辈子就甭想嫁出去了。
钱家婆子一次次从头到尾顺着女儿的头发,就等着新郎官来接人,女儿家就成泼出去的水了――
饱经风霜的脸被泪水浸得湿哒哒,但看新娘子,却没什么表情,任老娘独自啜泣。
其实,新娘子是个七魄三魂没整齐了的。能听懂话,叫她干活会干活,还干的有模有样,就是缺根经。当爹妈的不会这样想,农家孩子能干活能吃苦就是好的。
磕磕绊绊十几年,外人也没人觉得新娘子有啥毛病,话少,能干活!好孩子!除了家里穷了点。
“钱家老娘,我兄弟来娶媳妇喽!”态度算不上尊重,要是熟人还好,这叫亲切。可要是一个不认识的,一瞅就是不是老实人能喊出来的。
本就是嫁女儿这种挖心头肉的事。钱家婆子立马又伤心起来了,却把红罩头给女儿披上,唇瓣嗫嚅着。
“囡呀,咱们出去。”新媳妇一指令一动作,跟着就出了门。
钱父在外头招呼着客人,整个村子都穷,大家都没钱,村子里的好姑娘要嫁出去了,也就过来坐着看看。
喜酒没人报名要去吃,那可一定要带礼的,谁也没那份闲钱。
王斧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娶的人,放眼四周,就她一个人穿得满身红,头上顶个红盖头。
王斧笑出来,女人个子小,一身红不像嫁人,像是小喜童。
“哥,高兴?”李皮撞王斧的肩,但个比王斧矮了快一个头,跟小孩开玩笑似的,笑起来龇牙咧嘴。
一伙人走上来都累了,也没耽搁,喝了几口水,几个汉子说了几个荤笑话,把一圈的人逗乐,就差不多了。
上来就得走。这路不好走,还不近,赶不上吉时,男方家的一溜肚子也要被饿瘪了。
新娘自然是被王斧牵着。带着个红罩头不方便,王斧要掀开,好好走到家里,再带上就是了。这山沟沟的,谁在意那么多!却被新出炉的丈母娘拦住了。
“别掀,好孩子,囡就交给你了。”钱家婆子泪汪汪的。
钱父也在一旁伤心,他们其实不想让女儿走回头路,外面再苦,能比穷更苦!
王斧犯不着在这一天只顾自己爽,毕竟还是也是自己的头婚。
之前是没什么感觉,今天见了新娘子,牵着人家要回家,才体会到,原来自己也是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了。
“成成。”王斧难得地表现出“善解人意”,兄弟也顺着,嘴巴子没个把,一大串段子吹泡泡一样吹出来。
一圈人都笑了,乐呵呵的,也是喜气洋洋。
“怎么的。”一路上,刚开头王斧牵着新媳妇心里还有些别样滋味,这一路下来,脸就慢慢黑了。忍不住了,就虎着脸对着新娘子。
傻呀!
两人的手被死死握在一起,主要是新娘子在使力。
王斧好心说了前面有水坑,往前跨大一步,左右不过一小步脚的水坑,跨过去就好,低下头红罩头里也能看见吧!
傻玩意却不偏不倚一脚踩进去,故意似的。
有一段路不好走,王斧要背她,他蹲下来,她就跟僵尸一样站得僵硬。
李皮都大声喊着,“嫂子,就让大哥背呗!”
没反应,王斧也不管了。
新娘子一路歪了多少次脚,也不吭声。
大伯母走在前面,没照顾那么多,人到家她这就完事了。
王斧把人牵到房子里送进去就不管了。他娘老子找不到女的嘛!个小哑巴!
酒菜都上桌,王斧的兄弟只占了一张桌子。新婚日子,好酒好菜,吃吃喝喝,笑笑骂骂。一顿饭完事了,客人没走完,王斧就和着兄弟,带着新媳妇去了县城。
他王斧自己要摆的酒席在县城,不过大家冲着这婚事的诚意有几分,还真不好说。至少,新娘子被放在县城的房子里,连饭店的门口都没有经过。
同往日一样,王斧是在烟花巷里灯红酒绿时,才回到家的。一身酒气。
绿不安地坐着,她戴着红罩头一天了,但她不敢动弹,嬷嬷说过,红罩头只有相公才可以掀开。
肚子不知叫了几多回,也亏得是做绣娘的,坐上这一天没嫌累。
王斧回到家,点开灯,他记得自己讨了个婆娘回家!
“还不过来伺候我。”一听就是当家作主的声音,拿起桶里的勺舀了一大瓢水,多半献给了衣服,下肚子的没几口。
王斧迷瞪着眼看着长椅上的女子,居然还老神在在地坐着!
屋子算是这时候的好房子,五十七平方,屋内就有厕所有厨房,还有三间卧房和一个小厅。
绿此刻就坐在小厅的长椅上,听见相公要伺候,她也想听话,但是盖头还没有掀起来,她什么也看不见。
陪着新娘子一天的帕子,早已被□□地跟碎肉似的。
王斧本来就不是好相与的,愤怒地掀起红盖头,他倒要看看,你倒真以为自己是天仙!
红盖头翻飞落地。
猫仔一样的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还小猫崽崽地唤着,“相公。”
绿不是故意的,如今盖头掀开了,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嬷嬷说了,掀了红盖头之后,相公让干啥就干啥。
绿直起身子,相公说了要伺候。小鼻子皱了皱,酒气不舒服。
转瞬,绿被人抱起来,丢到床上。王斧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既然不是哑的,倒要听听能叫唤出什么声。
自己的女人用起来也肆意,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曲曲折折的心思。
这一晚,月亮也害羞了。
☆、摩擦摩擦
嬷嬷没有跟绿讲过男女之事,但是给了绿小册子。
绿只是粗浅知道,行了男女之事之后,才能怀孕、生孩子。具体什么是男女之事她不知道。
然而,绿一直很忙,忙到她打算嫁过去之后再翻看小册子。
绿是这样想的,嫁过去的时候,现在忙活着的嫁妆不用做了,她肯定第一时间就看。
现在绿很痛,男人伏在她身上不断征战,让绿止不住生理眼泪。
绿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欺负她。嬷嬷说过,相公是要养她一辈子的人,因此绿要对他好,绿要珍惜他。
所以绿这才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也许相公喝完酒,神智还没回醒过来。
她想要拍拍相公的后背,让他吐出一点酒来,这样就会好了。
绿开口唤醒相公,不过一切只是徒劳。
这种时刻,语言都是□□,动作都是挑逗。
王斧呢?他怎样想?也许他想娶个媳妇还是挺好的吧,你看他还是挺爽的!
本来嫁人就是累活,绿挺了一天。而绿有是被直接折腾到第二天,太阳的初光照进屋子时,身上耕耘一晚上的人才罢工。
之后,绿一秒就睡死。
王斧不是个能把住钱的人,床是找人打的,他手上给的钱多,床自然就大,就好。
两个人弄脏了床,绿睡过去了,王斧也没叫醒了要她收拾,
把人拉过去靠着自己,避开污渍的那一块,在浅浅的血腥味中,两人沉沉睡去。
“强哥,还叫吗?”现在已经是十点光景,李皮和昆强照常招呼王斧出门,叫了几回门,没人应。
对于他们来说,是睡足了觉。可是屋内的人这会正是深度睡眠,自是叫不醒,尤其昨晚辛苦劳累。
“算了,昨儿斧子结婚,呵呵。”不言而喻,两兄弟这趟算白来了,吹起口哨,算了算了,两个人又没说办不了事。
一家家店逛过去,有新出来的摊子。嘿小子,保护费!
绿是饿醒来的,她看了一眼离近到跟自己同呼吸的人,相公还在睡觉。
绿小心地将手抽出来,她的手被相公裹住了,现在已经麻了。
相公的头发好短!
绿不解地看着,难道相公头上也长虱子了?绿曾经小时碰到一个小厮因为头发上长虱子,头发让绞了。
绿撑起身子,打量周围。相公的家也是新颖的。
绿想要从床上下来,嬷嬷说过,第一天要给婆婆献茶。
绿的动作是很轻,王斧仍是被细细的摩擦声唤醒,撑着身子看着女人裸着身子,拿起衣服左右比划。
绿的模子是赖看的,常年被衣服罩着的身子白如雪。
“怎么不穿?”王斧有了说话的欲望,就说了。左右比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比量着做衣服。
白白的身子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
绿小小地被吓了一跳,看到王斧注视着自己,没有其他盲婚哑嫁女子初时的羞涩,“相公,这件衣裳好生新颖,我不会穿。”最后几个字简直要被咽到肚子里去了,说完脸也涨红,垂首。
她是头次见这种款样,不过仔细观察并不复杂,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件。
只不过绿没能想到的是,衣服是从头上往下套的。
要不就不说话,说话就叫相公,居然还不会穿衣服!
乐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这会儿,王斧可以认定,自己昨儿娶回来的婆娘脑子有毛病了。
绿开始咬嘴唇了,相公没有要帮她,绿拿着衣服瞎摆弄,可是怎么弄也穿不上去。都怪自己,府里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