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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斧听两小孩莫名其妙的对话,茫然。
随后王斧便收到儿子无可奈何的眼神,“你果然是我爸爸,我刚刚肯定没有真的发火,没有生气。”
小表情写着“认了”二字,逗趣极了。
☆、叫爸爸!
王斧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喘?”
他拿过柚子快速划了两道,轻松地将四瓣皮撕下; 顺便将果肉分离。
安安仰着小脸举着手要吃的,小嘴嘟起来解释,“我有病。”说完之后觉得不对劲,又说:“叔叔他们说这叫富贵病。”
语气带着得瑟劲; 将叔叔们笑着说的安慰话和盘托出。
他这是富贵病呢!
王斧略弯的唇角落下,语气严厉地问小孩; “是什么病?”
须之玉见男人没有将吃的递给弟弟的意思,开口,“先把柚子给他。”
小女孩开口,一排牙齿露了出来; 就像是一排碎玉,莹润有泽; 真真是哪里都精致; 无可挑剔。
王斧挑眉; 垂眸看着尚未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命令着他。
舌头从右至左扫过上齿,嘴角扯开笑; “叫爸爸。”
“叫完爸爸就给。”语气相当挑衅。
原谅王斧这是第一天当爸爸,素来也不与小孩打交道; 口气没有收敛,话说出去不像教训不懂得尊敬父亲小女孩的家长,跟威胁人似的,仿佛这句话后面藏了一根棒子。
——不照办就打。
安安紧张起来; 将手收回去,瞪圆了眼睛。
勇士拖着疼痛的腹部过来,场面微妙。
须之玉一脸不屑,随便一个人也想当她爸爸。迈脚给出自己的答案。
呼吸之间,小身子贴到男人腿边,小孩子柔弱的身子同轻柔的蔓枝,顺着男人的大腿生长,小手抓过柚子,意外的是,柚子并没有因为手小而掉落,相反被抓得很牢。
在小身子贴上自己的那一刻,王斧肌肉瞬间绷紧,可立马又松弛下来,本打算通过举高柚子而阻断对方的行为,却没料到对方的速度如此快。
甚至拿过柚子之后,以王斧为借力点反踢一脚,直接跳下去。
一切都很快。
当然,男人依旧是站得稳稳当当就是了。
而背心上被留下小脚印的男人此刻笑了,唇角甚至挂着几分玩味和愉悦。
男孩像妈妈,女孩像他——很好。
男人凶狠的眼睛点缀上乐意。
须之玉将柚子递给安安,“吃,还饿带你去前面吃。”这是指王小翠家。
安安抬眼看了看假爸爸,又看了看平平,叹了口气。
“去前面吃?”王斧五年未回来,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奶奶住在前面。”安安快嘴闷声回答,他不想看到假爸爸和平平闹。
尽管他对假爸爸很失望。
“你是什么病?”比起自己老娘为什么住在前面,王斧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男人将大掌落在安安的头上,小脑袋几乎都被笼罩住。宽厚的手掌散发出的温暖让安安很舒服,毕竟是冬天。
而王斧则被小孩子柔软的头发惊讶到了,手下的触感大概就和小草一样吧,似乎很容易被摧折。
王斧心里想着,身为父亲的责任与义务自然而然地涌上,他要保护他的孩子,平平安安。
“我不知道叫什么,就是生气了很难受。”安安将贴附在果肉两侧的皮去掉,正要塞进嘴里,安安抢过。
“洗完手再吃。”
妈妈不在要听平平的,虽然很想吃,安安照做。
头顶上的大手被迫离开,安安觉得头上一下子就凉飕飕的,小跑着去厨房。
“你们叫什么。”安安走到厨房去洗手,空间里只剩下父女俩。
“平平,安安。”须之玉简短回答,言语平淡,视线不在男人身上。将安安之前剥出来的果肉放在桌上,又拿了一瓣给安安剥。
——平平安安。
王斧的心情相当愉悦,蕴含着戾气的眸子染上几分暖意。
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女人跟他想得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心上某个角落变软,一软再软。
须之玉继续说,“我不管你是什么想的,也不管你这几年去干什么了,总之若是你做出任何伤害安安和妈妈,我想你是不会想体验后果如何的。”
白嫩的手不慌不忙地做着手上的活,像是在雕刻艺术品。
“我保证。”天使模样的小女孩说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话,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还抬头正视男人,小小的身子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冷酷的表情透着不近人情,这才是上辈子睥睨天下的女王,而不是这世安安静静体验凡人生活的平平。
“好。”王斧又笑了。
女儿活像他。
须之玉并不知道在男人的心里,自己足足跌了一个辈份。
安安洗完手擦干净出来,桌上已经有好几块剥好的肉了,小欢呼,拿过一瓣肉就吃,结果——
咬下一口就往外吐,“好酸。”
小脸皱巴巴的。
“平平好酸。”不仅酸还涩,但是安安还不会用那个词。
可是他很饿,奶奶和爷爷晚饭时间比家里早,现在去他们肯定早就吃完了。妈妈睡着了又不能叫醒。
小家伙纠结,思考如何才能不饿肚子。
须之玉拿过一块尝,刚进嘴里就默默地吐出来。
居高临下看着两个小家伙的王斧插嘴,“叫爸爸,爸爸给你们做饭。”
要求两个小孩叫爸爸是一种身份认同,这对于突然当爸爸的王斧来说是有意义的事,而因为他的性格并不会考虑等孩子熟悉一点再开口。
直截了当地要求。
至于为什么是他做饭而不是带孩子出去,让儿子立刻吃上热腾腾的饭,就跟卧室里躺着的女人有关了。像是初恋一般,不想和对方分开,时时刻刻都想和对方待在一起。
自己手艺这回事,王斧完全忽略不计了。
安安抬头,睫毛噗刺噗刺,黑溜溜的眼睛注视着男人。
须之玉能通过分析判断,面前这个男人即便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也一定是只能吃,不能算作“饭”。
可是安安不知道呀,睁开平平想要带他去奶奶家的手,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爸爸。”童音里还透着紧张与满足。
声音宛若山谷里的第一声,山谷里多年的沉寂被打破,万物被唤醒,有什么东西在生长,风儿雨露阳光都降临此地。
须之玉愣住,安安从来都是高高兴兴地幻想着爸爸如何如何,不曾袒露心底的期盼与悲伤,可就是这一声“爸爸”,揭示了小人儿的渴求。
尽管爸爸很坏,爸爸很想象中的不一样,可安安还是想要这个爸爸。
安安才四岁,他需要并渴求一个爸爸。
可须之玉不是,所以她永远不能体会安安的心情。
须之玉放开安安的手,和安安一样,凝视着王斧。
“诶。”王斧滞住了一秒才回答,脚步轻飘飘地走向厨房。
他是爸爸了,他现在要给儿子做饭。
就在今天白天,要是有人说他当爹了,王斧能用眼神杀死对方,可现在——王斧的头发都散发着得意欢快的气息。
☆、你们离婚
王斧虽然没有在家里做过菜; 烧烤一类的也接触过。
作为大人也有着基本的常识,炒菜嘛。放油; 放菜,咸了加点水,淡了加点盐。想吃辣的放辣椒,想吃甜的放白糖; 总之根据个人口味加调料。
王斧大刀阔斧地拿出白菜在盆子里洗,力度或许有些大; 白菜直接被戳烂不少。
王斧不在意,向来阴沉狠戾的脸兴致勃勃地问:“儿子,你喜欢什么味道?甜的?酸的?还是什么?”
王斧身上围着一个小围裙,大男人又只穿了一件背心; 胳膊本就没有衣物包裹,瞅起来同穿着肚兜的小孩别无二样; 只不过这款儿童有点大; 长得有点急。
围裙是安安执意给爸爸围的。王斧能从上面闻到女人的味道; 甚至家的味道。
如此一想,便心旷神怡。
鉴于爸爸给自己做饭的行为; 安安悄悄给爸爸加了分,原谅了爸爸先前粗鲁的行为; 乐意跟爸爸亲了,因为这一天他等了四年。
小家伙高兴地说,“我可以自己选吗?”眼睛里盛满了小星星,两只小手握成拳头举高。
妈妈和奶奶做菜可不会问这么详细; 顶多问他想吃什么。
“当然可以。”
洗完一盆,白菜也损失不少,都是叶子被戳碎了,男人直接和着水倒掉了。
“平平你想吃什么?”安安跑去问平平。
须之玉捧着书,不忍破坏安安的兴致,“想跟你吃一样的。”
“好。”小家伙又跑到爸爸腿边。
“我想吃甜的。”小家伙笑眯眯,后面还有一句,“但是可以不放糖吗?妈妈和平平说吃太多糖牙齿会坏。”
其实是安安喜欢吃甜的,可如果菜放糖,那么他明天就要少吃一点糖果了。
——自己儿子想吃什么不可以。
男人将油倒入锅中,呲笑,“放糖没事,你现在没换牙齿,牙齿坏了还会长新的,等长了新牙齿每天刷牙就不怕牙齿坏了。”
——歪理。
可以三心二意做事的须之玉评论。
安安则是兴奋,觉得爸爸说得很有道理。
王斧以前也没有刷牙的习惯,只不过去了港香,入乡随俗。
现在一口牙齿也能在县城这边的兄弟面前炫耀了。
这么一想,县城这边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刷牙。
“可我现在每天刷牙。”小家伙回过神,好奇为什么要换了新牙齿,才刷牙不怕坏,现在的牙齿不好吗?
“为什么不可以很多吃糖呢?”
厨房里,油烟味,父子的对话,暗黄的灯光,在这样的氛围里,寒意也变得温暖。
直到——
一碗白菜上了桌子,米饭还没来得及蒸,桌上唯一热腾腾冒着气的就是白菜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王斧的围裙是安安解开取下的。
王斧看着儿子踮着脚挂围裙,圆滚滚的屁股一耸一耸的,头一回觉得小孩子甚是可爱。
当年王欣王悦就讨人厌。
只有一道菜,安安便只拿了三双筷子没拿碗。
须之玉接过筷子并不打算吃,安安兴冲冲地当了领头羊——
“哇——”菜还没有完全塞进嘴里安安就吐出来了。
王斧的面色有转黑的趋势,儿子还可怜巴巴地说,“爸爸,我们去奶奶家吃饭吧。”
亮油油的大白菜盛在碗里,端在桌上,甚是无辜。
有些人做菜就是不好吃,怪他们自己咯。
王斧夹持尝了一口,作为大人,果然比孩子会装。淡定地咽下去放下筷子,同安安对话,“你奶奶怎么住在前面?”
自己娘有没有能力在县城买房子王斧还是知道的。
“因为奶奶嫁给爷爷了,就搬过去跟爷爷住。”安安没有注意到王斧的表情。
“我们快一点吧,万一奶奶睡觉了。”安安催促。
须之玉无所谓,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斧一张黑脸,期待他的反应。
“你奶奶结婚了?”王斧沉声问,一张脸黑得能滴墨。
“嗯。”安安饿过头了,平常他察颜观色的能力很棒的。
“爸爸你要不要抱抱我,还有平平,你走路肯定比我们快。”安安提出要求,“勇士被你打了,不然它可以背我过去。”又是控诉。
勇士凄凄惨惨哀嚎了一声。
哗——
小家伙的视线骤然拔高,王斧欲抱须之玉,被避开。
绿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