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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斧纠正,“是侄儿侄女,龙凤胎。”
张宝健羡慕,“恭喜呀。”
王斧被张宝健这么一提醒也想起狗的事还没跟她们商量,要是她们不舍他就干错事了。
“明天尽早打钱,狗我先带着。”说完利落挂电话,不等对面的人打听女人和孩子的事。
男人回到家,安安从厨房跑出来,“爸爸,妈妈说明天走之前先去一趟医院。”
“去医院?”王斧换鞋,问。
“嗯,妈妈说明天去陈叔叔那里看看,问一下我要不要注意什么。”安安大眼睛上的睫毛上下扇动。
陈景明正好明天有白班。
对哟,安安可是有着王子病的小孩。
小王子将话传递完毕,又跑去厨房了。
妈妈、平平、勇士还有欢乐都在里面。
☆、打小报告
第二天; 医院。
县城医院翻修过,比以往更大且更整洁; 只有少数知情人知道这都是因为院里某个人。
而某个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某个大小姐没营养的嫌弃。
“这种地方你怎么呆得下去。”大小姐的鼻子都皱起来了。
精致的妆容,白色羊毛斗篷大衣,齐肩短发蓬松披散; 靓丽夺目。
“那你来这儿干吗?”陈景明毫不客气地怼回去,靠在椅子上二郎腿跷起。
“你管这么多——”大小姐一脸你好烦的模样。
谁愿意管呢?
陈景明心里吐槽; 觉得自己二叔真应该包个小情人,再养个儿子。
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二叔每天如何面对,只会仗着他的面子在外耍娇耍横的二姨和表妹。
陈景明打发人,“如果你是来看我的; 那看完了你就走吧。如果不是那看我,那赶快; 做你要做的事。”
这么一个洋气富贵模样小姐的表妹进他的办公室; 不消一分钟; 陈景明猜医院关于他的流言又满天飞了。
虽然他承认自己有那个资本,成为话题中心; 可不代表他愿意跟这个表妹牵扯不清,这就是活祖宗呀。
更何况他穷追猛打的人近日终于松动了; 他绝对不会在这个当口闹出什么岔子。
陈娇娇哪里听不出他的话中话,撅起嘴巴,扯起华丽皮革制成的包,作势要走。
“谁来看你呀!”娇气十足。
敲门声响起。
陈景明喊了一句; “进来。”
现在还没到他上班时间,医院是不会挂上他的号,那么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门被推开,正是绿一家四口。
安安被王斧抱着,绿牵着平平。正是温馨的一家四口。
“陈叔叔——”安安大声欢悦地打招呼,酒窝凹陷,米粒大的牙齿白白亮亮。
绿冲陈景明礼貌一笑,看起来很舒服。
平平则是冷漠脸点头,但光芒不减。
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男人是陈景明所不认识的。
紧跟安安声音响起的是,“你怎么在这——”惊讶。
陈娇娇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这么快就出现了,还和另外的女人并肩行走,男人的表情也变得温和,而不同她所认识的模样。
女声特有的尖锐摧残着在场人的耳朵。
声音又转为傲气,指着绿,“这就是你老婆?”
娇美的容颜浮现不讨喜的高高在上。
陈娇娇生长在港香,有些字咬得并不是很清楚。绿和平平安安能听得懂,只不过听上去怪怪的。
大小姐美目瞪圆,仔仔细细打量着绿和两个小孩,虽然不愿承认,但对方外貌并不差劲。
两个小孩则是更上一筹。
迎着女人的扫视,绿秀气的眉毛微隆,对面前的女人不喜。
两个小孩——
陈娇娇挑起下巴问,“不是说你结婚一个月不到就来港香了吗?他们是谁?”
平平安安闻此同时抿紧了嘴,脸上写着不喜。
大小姐自顾自的在屋子里发言,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而她也习惯了,自在得很。
王斧脸上染上不悦。这个女的居然打听他,而且怀疑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让开。”男人语气很不客气,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是老板的女儿。
面若冰霜和进屋前判若两人。
“哼,你说让开就让开!”陈娇娇手中的包被甩出,正好砸在陈景明办公桌上,纸质资料被带得飞起,桌面凌乱。
陈景明看着桌面怒吼,“陈娇娇你有事赶紧走,别在我这添乱。”
陈娇娇指着王斧说,“我就是来找他的。”扬起的头颅在灯光下画出动人的脖颈线,可惜没人欣赏。
王斧厌烦,“滚。”语气已经很恶劣了,喉结硬起凸显男人的凶狠。
坐在爸爸手臂上的安安挺起小胸膛,无声表示自己和爸爸同一战线,搂住爸爸脖子的手更紧了。
王斧将小孩往上颠了一下。
陈娇娇不依不饶,“王斧,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叫我爸开除你。”
陈娇娇气这个男人永远故意忽视她,并且不理她。这也就是为什么陈娇娇胡搅蛮缠着不放。
得不到的才有趣呢。
没看见平平安安被你恶心到了吗?!
还打小报告呢!
陈景明虽不认识男人,但自发和男人站在一边,起身赶人,“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先出去。”果然遇上这个活祖宗就没好事。
陈娇娇梗着脖子不愿意走,陈景明不客气地抄起对讲机就要传唤保安。对了,保安也是在他的坚持下设置的。
陈娇娇跳起,“陈景明你敢!”
陈景明还真没有什么不敢,“自己出去,还是我叫人把你送出去。”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扭头侧目,一手还举着对讲机,眉眼认真。
大小姐跺脚,靴子上的流苏随之晃动,“我带人过来的,你敢!”语气得意。
小保安怎么可能跟她的保镖比呢。
大小姐一时忘了,她曾最欣赏的保镖可就在这屋子里。
陈娇娇出门总会带些人在身边,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铁定吃亏。
陈景明放下对讲机,掏出大哥大,“我给二叔打。”
大小姐是作天作地,仗着有个爸爸就胡乱放肆的人,但若是碰上了爸爸偏袒的人,她也就没了法子。
而陈景明就是陈言承偏袒的人之一。
王斧也是。
大小姐心中气不平,觉着这个小县城真是那那都不好,那那都可恶。
大不了她在外面等着!
陈娇娇把屋子里除了小孩所有大人都瞪了一眼,才出门。
——有病。
这是心理年纪最小的安安的评价。
门关上之后,气氛立即缓和。
绿走到相公身边,示意男人将孩子放下。
安安双脚落了地,绿拉着安安走到陈景明面前,开口了第一句话,“陈医生,能帮安安再看看吗?”
绿认真地看着这个最开始在她肚子上划了一个口子,给她接生,后来负责安安病情的医生。
没错,安安最开始表现出受气喘不过气就是陈景明接手治疗的。
这是个混迹在整个医院所有科室的男人。
第一次发病,陈景明虽即时控制了病症,但也表示,安安的病目前没有头绪,也许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安安大一点,学会控制脾气就好了。
女人的眸子清澈明亮,五年来没有一点变化,爱穿裙子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陈景明笑,态度亲和,“嗯,这个月安安没再出什么状况了吧?”
“没有。”安安回答,绕过桌子走到陈景明身边,亲切地叫,“陈叔叔。”
小孩子笑起来最是天真无邪。
陈景明戴好听诊器,顺着安安衣领口塞进去,听了几下。
——很好。
朝着绿点头。
“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呀?为什么认识你还有我爸爸?”小家伙除了想搞明白先前一幕,也是想让陈景明知道他爸爸回来了。
安安很小时就医次数不少,小孩子情绪总是变来变去,是故易病情发作。
陈景明也因此熟悉了这对龙凤胎,并且算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
了解孩子父亲不在身边,一时兴起,欲认孩子做干儿子、干女儿。
同蒋成一样,被拒。
陈景明抬头看一眼男人,“你爸爸?”
某种程度上来说,能认识大小姐的人可不是泛泛之众。
王斧坦然同陈景明对视,“这几年,多谢了。”认真的眸子传递出真诚。
陈景明点头接受,却说,“应该的。”
须之玉这时插嘴,“安安之前闹心过一次但没有喘。”
众人视线转向她,须之玉道,“当初——爸爸回来的时候。”
绿在场,须之玉不情愿地叫爸爸,“安安气过一次,但没有喘,我确定。”
陈景明相信平平说的话,“还有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须之玉斩钉截铁回复。
安安可不是刚才那个疯女人,一个人就抽抽起来。
“当时情况怎么样?”陈景明仔细询问,捏了一把安安的脸,滑嫩嫩的。
小家伙虽然不高兴,但也没生气。
倒是一旁看着的王斧心里气,不过碍于对方是医生,还是当初救了自己女人孩子的医生,没说。
王斧知道了当时女人早产,县医院救不了,被送到市医院的事。
须之玉抬眸看了眼在女人心里有着重要位置的男人,说:“就是对着爸爸生气,但没有发作。”
陈景明兴致上来,他知道平平安安爸爸一直没回来,所以估计两个孩子也就跟父亲相识不久,而恰是素不相识的爸爸,却抑制安安的病情——
“也许跟激素有关。”医学领域还有太多未研究明白的东西。
“没事,要是安安发作了就把药喂下去,如果产生耐药性,换一种药就好了。”陈景明自信地说。
“嗯,麻烦你了。”绿笑,宛若绽放的睡莲。
王斧心里有罐醋坛子冒起了泡泡,自己女人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给别人看呢——
“我们一家人十分感谢你。”男人一本正经牵起女人的手宣誓主权。
绿点头,是的呢,陈医生很厉害,人很好。
☆、女人也打
寒暄几句; 一家人要回去。
出了门,那个女人还在外面等着。
绿抬头看了眼相公; 男人表情淡漠。
这个世界和绿二十岁前以来待的地方不一样。
在这里,男人和女人的交集可以更多。可以做同学,可以做同事,也可以互相称一句同志。
无需顾忌太多; 像男人和男人之间,或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交往; 要开放得多。
不会因为袒露了脚而失了清白,因为多看了一眼而丧了声誉。
陈娇娇的眼神很大胆,射向男人是不加掩饰的占据,即便是单纯如绿也能一眼看懂。
大小姐追到县城来无非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 让这个脑子不开窍的男人敢对自己不闻不问。
她就像是固执的小孩,越是得不到; 越是要争取。
“她有什么好?”在医院的走廊里; 陈娇娇伸出葱莹玉白的手指; 以藐视的态度指向绿。
那样娇贵的手是绿从未有过的。
她的手指上有常捏针留下的茧,也有切菜划破的伤口淡化下去的小疤。
她的手很白很软; 但是做不到眼前这双手的精贵。
绿不眨眼地看着这双手,心里有莫名的委屈; 谁也不怪,就是委屈。
拉回跑远了的思绪,绿想着面前的姑娘虽心喜自己相公,然相公不喜欢她; 这就够了。
绿不欲与之争执。
平平安安都很生气,然更生气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