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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眼看出了女人的想法,“你不用多想——”
像是摸安安一样摸着女人的头顶,语气淡淡但有什么东西浓浓的,“这些事我来操心就好。”
——你只要快乐,而我负责给你明媚的世界。
女人小声说,“哪能呢——”平平安安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她不能让相公一个人担负。
唇边却是笑开,皎如秋月。
安安黑眼珠子溜溜地转着,敏感察觉到爸爸妈妈间的气氛不适合插话,闭嘴。
到了实验楼,却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请了门卫室的大爷打了电话,通知平平。
“平平,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孙东东伸了个懒腰,对着小人儿说。
最开始平平没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小名,可师兄们对着小孩老想着起个有爱的名字,媭媭、小媭、阿媭等让平平难以接受,不得已献出了自己的小名。
平平,平平——
一众师兄都说这个小名好。
孙东东面相显嫩,其实二十四五了。
尽管如此,他在实验室里仍旧担任年龄小者的任务,比如逗导师开心,不时调皮,生动这个实验室。
平平来了之后,他以为自己将失宠,没想到这个小学妹冷清到不行。
他有几分好奇小学妹的家长是什么样了,小学妹在家人面前又是什么样的。
“你爸爸妈妈今天来接你?”说话的是杨栋,也就是每天负责接送平平的师兄,白大褂在他身上直挺硬朗。
平平家所在地代表她家非富即贵,但平平爸爸有一段日子也没回来了,而她妈妈贵妇人一般,深居简出。
杨栋不敢草率相信对方就是平平家长。
“嗯。”平平松了一口气,卸下一身疲惫。缓缓吐气又吸气,放松身体。这才跟杨栋说,“我今天先走了。”
小人从双脚触不到地的椅子上稳稳跳下来。
她身上是特制的白小褂——进了实验室无论你干什么,你总得换上白褂。
这栋楼不能随便进人,女人怀着孕,早点离开,女人就少等一会。
正是季节交替时,容易感冒。
“我送你下去。”杨栋此人认真负责,他要确保对方是平平家长,才能安心小孩的离去。
孙东东见此跟着二人走向更衣室,将白大褂脱下,“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其实就是好奇平平爸爸妈妈。
这样的小妖孽爸爸妈妈一定不凡。
虽然听说小妖孽有个孪生弟弟,弟弟在读小学一年级。
那也是厉害的了,当年他四岁在干吗?
貌似刚学会给自己擦屁股吧?
这一带建筑物稀少,人和车自然也就少。男人多付了钱,让司机在这等着。
一家子走后,司机没事干,双脚跷到方向盘上,美滋滋地抽烟,一个人在车里吞云吐雾。生意也是确保好了的。
好日子——
“……如果想要玩都没有地方。”安安同爸爸妈妈讲着自己的分析。
这里没有操场,也没有娱乐设施,平平只能在屋子里玩。
小家伙心疼平平,“平平要是到我们学校可就好玩多了。”
话音刚落,大楼里走出三人,平平走在最前面,后面两个男人如同她的护卫。
小女孩好不气派——
“我不玩。”平平揉揉安安的头,将它揉乱。
同时上前左手牵妈妈的右手。
微微仰头冲妈妈笑,“妈妈。”
绿笑着大手纳入女儿的小手,平平貌似调整位置的摆弄几下,而后不动了。
乖巧小棉袄样让孙东东啧啧称奇。
他哪里会知道平平这是在给女人偷偷摸脉了,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对于平平来说也够了。
短头发比长头发的好处就是,揉坏了发型,甩甩头它就又回来了。
小家伙晃动脑袋,随后露出它那还没长完整的门牙笑,天真无邪,“那也没关系,平平你好好上学,我好好上学、好好玩,把你的也玩了。”
在安安心里,他和平平永远是一个整体。
虽然他们是独立人格,事实上,他们俩任何一切都将构成一个和。
杨栋和孙东东都因小男孩的此番言论仔细看了两眼。
很可爱乖巧的男孩,服帖的头发黑亮细软。
王斧看向跟着自己女儿下来的两个男人,点头,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势,“谢谢你们的照顾。”
杨栋浅笑,握住男人的手,用着自己最隐晦的目光扫视男人,“没什么,平平很聪明,我们相互学习。”
平平慵懒着身子,感受室内的空气,对杨栋的话不置可否。
孙东东的视线在这一家四口之间逡巡。
妈妈是妈妈,弟弟是弟弟,这个爸爸有点像假的。
这个判断来自于第一印象——
三朵各有千秋的小花和一株狗尾巴草,正常人第一反应都将狗尾巴草撇开花的列伍。
孙东东少了形容词,这是一株强健的狗尾巴草。
王斧转而同孙东东握手,孙东东没有多加思考,放了上去,瞬间知道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一张实验室下浸泡出来的白脸瞬间涨红,幸亏他憋住了这股气,没有叫出来。
王斧挑眉,歉意道,“对不起,我力气有点大。”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摆摆。
谁他妈允许你打量我女人那么久——
男人永远有一份心神放在女人身上,审视着女人周围的一切。
孙东东的手都红肿了。
“没有,没有,呵呵,呵呵。”笑得傻气。
“回家吧。”平平解救了这个仍不知事情真相的师兄,长长的睫毛在余晖之下透着谧静与安详。
“这儿没什么好待。”
孙东东闻此假装羡慕道,“所以你就离我们而去。”
安安看着这个大人假兮兮的模样,背过身子小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了——
他的样子好像勇士偷吃肉,却不肯承认自己吃了的场面。明明嘴巴一圈还有油。
王斧冲着二人点头,“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聚,再见。”
“再见。”“再见。”
“平平再见。”孙东东笑着挥手。
牵着女儿手的绿与之视线对上,笑了笑。
平平拉着女人转身,男人的醋坛子快翻了。
司机一直关注着这边,见着顾客回来,连忙掐灭第二根烟。
谁料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目光与自己对上,不满的情绪明晃晃——
“谁叫你抽烟了——”语气很是不悦。
“开着窗,兜两圈再回来。”司机敢拍着胸脯保证,开了两年的车,没有比这位客人更奇怪的要求了。
平平闻此点头,女人怀孕,二手烟有害健康。
然而顾客至上,想着有可能是男人不想让小孩闻烟味,一脸无辜地说,“要不开开窗,散散味?”
四月天开窗兜风会冷的。
女人在外面等着烟味慢慢散更冷。
男人不耐烦,“围着这转两圈——”指着身后实验楼的手霸气四溢。
“快去快回。”狠厉的眼神死死压制司机内心的反抗,不敢开车溜之大吉。
何况这也是钱呢。
司机犹豫了一秒,开了窗,踩油门围着建筑打圈。
生平第一次在客人的要求下做着无谓的行驶,并且客人还不在车座上呢。
☆、父女对峙
相公的态度有几分粗鲁; 绿却没有出言阻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抽烟是不好的呢。
司机被迫开着空车晃悠几圈; 散了味,一家子这才上了车直接回家。
王斧没有趁此带着家人在C市里逛逛的想法。
女人怀孕了,那得小心再小心。
王斧还说了,以后女人不能来接平平安安。
小学门口人多拥挤; 女人即使没怀孕,男人也见不得让自己一身清净的女人在那里挤来挤去。
平平那边则是成年男子太多; 男人不想让女人被人占了眼睛上的便宜。
绿双眼无辜地看着相公,明明白白地写着,干嘛要剥夺自己做母亲接孩子的权利。
安安也看着爸爸,嘟着嘴。
尽管自己上了这么多天学; 妈妈今儿是第二次来自己学校。
——第一次是开学报名的时候。
男人语气淡淡地将此事翻过,“我会开车; 你在家里准备接应我们就好。”
相公说得有道理; 绿眨眨眼; 饱满并不肥厚恰到好处的唇启合,“好。”
又问; “家里的车子没了吗?”相公的车子没有开回来,今天都是做外面的车。
“明天再去买一辆。”
男人轻易地说出这句话; 坐在前面的司机心生羡慕。
有钱人。
到了家也不过五点,绿督促安安上楼写作业,还要拘束勇士不得上楼引安安分心。
“那我写完就要看电视——”安安毫不客气地大声说,与之相反是他小心翼翼的眼神。
今天选美大赛决赛; 他要看得。
小姑姑在里面。
想到此眼睛瞄向爸爸。
男人表情如常,似乎没有能惊动他情绪的事。
“好。”绿笑,但凡安安完成了任务,她就任安安做自己乐意做的事。
平平不消绿说,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学习了。
孩子们都上了楼,绿贴在相公的臂弯旁,说,“平平应该放松的——”
望着楼梯的目光收回,微微仰头看向相公。
男人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女人的小脸,哼道,“她快乐就好。”声音低沉,好似不在意,又好似此乃深思熟虑后的沉重决定。
压下身子在女人的红润的唇上亲了亲,离开之前又恋恋不舍般伸出舌头舔了舔,仿佛小孩子。
男人女人于父亲母亲这个职位来说都是新手,王斧是一个野的人,行事遵循自己内心准则高于法律准则,称得上随心所欲。
教育孩子他讲究适当干预,以自我成长为主。
绿鼻音应道,“嗯。”
再之后俩人回到卧室,什么也不干,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偶尔说两句话,偶尔沉默不语,静静地将对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心底。
尽管两人孩子都四岁了,也怀上了第二胎,可感情不但没消失殆尽,反之日渐浓厚。
吃完饭,选美比赛才开始的。
安安问了一句,“妈妈你今天看电视吗?”
绿晚上一般待在绣房,或是画画,或是琢磨绣品,对于电视上嘻嘻哈哈的人没兴趣。
然而见着相公正陪着儿子玩的情形,笑盈盈地接受安安的邀请,“好呀。”
绿不仅自己看,还反过来邀请平平,“平平今晚不学习了,大家一起看电视好不好?”
绿特意笑得有几分可怜,下巴微收,嘴巴鼓成丰满的圆形。像是小奶狗。
平平最是不能拒绝女人如此,点头。
万见闻此呼着,“这样好,这样好,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我现在出去买点瓜子。”
看电视看的就是八卦、奇闻。
配上瓜子等什物再好不过了。
万英换成便于外出的裤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王斧离开后,万英接孩子每天步行来步行去挺辛苦,绿和万姐商量着买了辆自行车,省得走出这一片住宅区就要费上一半功夫。
买个瓜子对有车的万英来说,不过几分钟的事。
家和万事兴。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开个玩笑什么的,这是万英爱见的场面。
安安暗自吐舌,没想到大家都要看。
安安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如何想得,既觉得不好,又觉得一起看着姑姑闯关斩将令人激动。
王斧看着小孩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