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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两个男人望着儿子的小伙伴安安,笑嘻嘻地扑向男人。
男人冷漠的脸在接住安安的时候化了冰。
“爸爸你来了——”安安高兴地说。
因为爸爸没来; 方弘靖、宋家飞还有他们的爸爸们都不肯离去; 要陪着小孩等来家人接。
安安虽然内心焦急爸爸怎么还没来; 但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讨人喜爱着。
他不怕生; 甜甜的小嘴亲热地唤着叔叔,两个大人在这嘈杂的校外等着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了。
并且; 听着小孩们天马行空地聊天,别有一份趣味。
尤其是小孩们之间相互攀比起来,夸大的成分让两个爸爸对自己的儿子刮目相看。
小孩们不管大人的侧目,叽叽喳喳地聊着。
倒是没想到能培养出这么懂事的安安的家长——略微出乎意料。
安安爸爸身形颀长; 男人的腿很长,这就让本就高大的男人更显高了。
衣服干净,服饰搭配也是简单舒服,可是穿在男人身上,自有不羁的气质,仿佛世界上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人世间他自由行走。
衣袖□□出来的一双大手,高挺鼻梁两侧漫不经心又夹杂着坚毅的眸子,足以窥见男人有这个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些都让人猜不出男人的年龄。
除了脸上貌似女人指甲抓出的道子,和一道极深的疤痕——
看上去经常和安安妈妈有些矛盾,夫妻双方表达感情的方式略微激动。
这就很让人想不明白了。
这么乖巧懂事的安安莫非是自主成长?
“今天没有小红花?”不熟悉附近,为了找个没小孩乱窜的地方停下自己招风的车,王斧费了点时间,这也就是为什么没准时接安安的原因。
至于小红花——
王斧认为自己儿子懂事聪明,每天拿小红花那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安安撅嘴,抱着爸爸腿的双手撒开反向推开,“我这学期已经拿了四朵了,是班上拿小红花最多的人。”
小孩意思是你的要求不合理,反正按现有情况来讲,我已经是最棒了的。
男人低头冲着儿子笑,勾起小家伙的书包,示意自己拿着。同时视线瞄到安安的小伙伴。
“叔叔好。”“叔叔好。”
方弘靖和宋家飞礼貌地打招呼,同时又分别拉着自家爸爸的手,似乎在表达什么。
三个男人彼此间点头笑笑。
安安也拉上爸爸的手,像是客车里勉强够着扶手的乘客。明明是小孩举着手恰好握住了男人的大手,却给人小孩正踮着脚费力和爸爸牵手的模样。
显得男人更加冷淡。
将书包完全脱给爸爸的时候,安安发现了爸爸的变化。
眼里闪着疑惑,“爸爸你脸上怎么了?”明明今早还只有那一条大疤的,怎么到下午就多了几条小疤?
小家伙脸上浮现怜惜。
王斧诚实地回答,“被猫抓的。”
方松威和宋焦峰在一旁不说话,心里却是我懂得——
第一,有些话是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出来的;第二,脸上的伤痕最好的解释是猫抓的。
他们懂。
既然爸爸来了,安安就要回家,挥着小手小孩们道了别。
方弘靖和宋家飞念念不舍地挥手,爸爸们则是毫不留恋地拉着孩子回家。
安安牵着爸爸的手,小嘴叭叭地说着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
突然,熟悉的、令人无法解析的话语再次响起——
“唔啊啊——”胡葭挣开奶奶的手,跑向男人。
先前被奶奶牵着的手此刻圈上男人的小腿,另外一只手停留在口周边。大拇指伸进嘴里,腮帮子鼓鼓,仿佛那是什么津津有味的东西。
王斧和安安一同掉头看向这个奇怪的女孩子。
还是昨天那个女孩。
“葭葭。”胡葭奶奶被孩子这一举措吓住,迈着小步跑过来,“葭葭你干吗扔下奶奶自己走了——”
就算是在养育至亲面前,胡葭说话依旧含含糊糊,令人听不明白。
但胡葭奶奶能够感受得到孙女对男人的依赖和喜欢。
这让她不安。
“对不起,打扰你了——”胡葭奶奶态度良好诚恳地道歉,同时要拉开胡葭抱着男人的手。
小手被轻易地拉开,“打扰你了。”胡葭奶奶笑着说,“孩子有点不听话。”
“唔唔——”像是明白自己被奶奶评定为不听话,小女孩表示不接受,嘴里吐出不清晰的词。
胡葭奶奶揉揉孩子的手,“葭葭听话。”她冲着王斧笑。
王斧点点头,不以为意。
安安浅浅看了眼小女孩了和爸爸走了。
男人的背影上挂着小女孩的注目,牵着胡葭的胡葭奶奶没有注意到,男人和安安也不知道。
安安继续和爸爸叽里咕噜着,看着爸爸新买的车,小小兴奋一番。
想起,“妈妈问了李莉阿姨比赛结果了吗?”
知道小孩想要听什么,男人直说,“第一名。”中午吃饭的时候女人提起了这件事,眸子里闪着光,和此刻的安安一样。
“哦,太好了——”安安把自己摔倒车座椅上,将自己卷成一团,快乐地滚动。
王斧笑,坐上驾驶位点火发动。
既然他回来了,那么接儿子女儿就是他的责任,对于平平前一段时间都是由研究室里的师兄送回来这件事,男人有几分不满。
这些男人有什么龌龊心他一概清楚。
王斧爸爸坚决捍卫自家的三朵小花。
男人驾着车,一路绝尘开去,窗外划过的景物变成了默画,快速翻动,似乎有件重要的事等着要做。
…………
李莉对于妙妙挠伤王斧的脸这件事很愧疚。面对错误,她敢于承担,男人既然不肯打破伤风由她承担费用,她只好采取别的措施补偿,比如——
“想着你们没有烤箱,我就买了,当做赔罪。”笑得诚挚又大方。
烤箱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购到的,李莉能在一天之内送来,足以表明她在C市的能力。
绿没做多想,只是好奇这新鲜的电器。
万英也围观着,这玩意她也不会用。但她知道外边蛋糕店就是用这个的。
“可以做很多美味的食物——”李莉说。
绿抚摸着这个铁灰色的冰冷外壳的大箱子,“你不用这样的。”
说不上来是谁的错,要是绿不惊呼,或许相公就能躲开一劫,但妙妙没准就要受伤了。
这件事怎么算都算不清楚。
“不要拒绝,这可是好东西,就当做外国人推销自己国家的特色吧。”李莉胡乱说了一个借口。
绿总是很认真呢。
虽可爱有时候也让不好应付。
“这是烘焙的书。”图文并茂,胜在的它是华文编写的。
万英和绿一起翻看着。
图片虽不是彩印,但看着被精心制作出来、并摆置的食品,依旧能够激发人品尝的欲望。
绿笑,最终被李莉说服,道过谢,收了这个大铁家伙——厨房工具。
情意自然默默记在心里。
“午饭后我跟葛老太太联系了。”李莉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中间人当的不亦乐乎。
“她说明天就可以,还说你要是怀孕不方便,她来这里也可以。”
李莉知道王斧对绿护得多么严实,同葛老太太说明了绿的情况。
譬如女人不接受长时间的交谈,因为会累;女人不接受在喧闹的环境见面,因为会被吵到,等等一系列的要求李莉数豆子一般点出来。
她觉得这挺好玩的。虽然和王斧打交道不多,可透过小细节她能够观察出男人对绿的情感。
想想绿这么可人玲珑又贤淑的华国女子,以柔化钢“驯服”王斧这般“凶猛”的男人,李莉大感欣慰。
自己交识的朋友怎会普通——
于是同葛老太太的电话,她调皮起来,吊着老人的好奇心,只透露自己这位刺绣技艺高超的朋友是个需要休养的。
用她不夸张实话实话的言语,和隐隐约约的词汇,成功将绿打造成了一名潜伏在民间的高手。
“这么快?”李莉是雷厉风行的,但绿没想到这么快,事情还是今早商量着的,见面这就安排在了明天。
李莉点头。
“那就来这里吧。”绿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见面。
她的生活圈子很小,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地方。一边心里期盼着葛老太太是名精于刺绣的前辈,一边领着李莉走出厨房,问着,“要吃点心么?”
客厅里的茶几上总会备上点心,这几天都是樱花制作的糕点。
李莉不客气道,“那就太好不过了。”
绿笑,是那种简单又动人的笑。
此刻的她不知道,属于自己命运的齿轮正式开始拨动。
她偷偷看了一眼落地钟,想着:相公和孩子快要回来了。
☆、画上的人
男人孩子回来的时候; 李莉已经回去了。
绿和万英捣鼓着烤箱,试探着它的功能。
安安拿过小书包; 自觉地上楼写作业,写完作业才可以尽情地玩。
绿低声地和相公说了李莉给自己做的安排,这种事应该让相公知道的。
王斧点头,双眼仔细检查女人有无不适; 这才将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坐在沙发上说; “你高兴就好。”
只要人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王斧并不会多加干涉女人的行为。某种方面来讲,王斧对绿的要求和孩子们一样高,甚至更加宽容。
绿笑; 小酒窝深陷,仰脸检查相公面上的伤口; “这里还好吗?”素手在男人脸上的伤口附近划出平行线。
纤细柔软的手指点在脸上; 爱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男人心神荡漾起来。
眼也不眨地说,“这儿不疼; ”男人提了提胯,“这儿疼。”嘴角的笑意带着痞气; 眼神放肆地在女人身上掠夺。
绿佯装生气,涨红了的脸上樱桃小嘴斥着,“它活该。”
推开男人欲从男人腿上离开,却被大手箍得紧紧。绿的俏脸红红的; 烫烫的。
“不要乱动——”王斧身上某处也红红的,烫烫的。没有真正尝荤之前,男人只能靠各种补偿措施稍稍弥补一下自己。
大手摸上女人的肚子,想着,有空去结扎。
三个孩子也够了。
平平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这打情骂俏的场面。
心里忍不住啐了一口——
眼睁睁看着小白花妈妈被大灰狼叼在嘴里,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滋味说不清楚。
平平撇开眼上了楼,顺便示意楼下的勇士一起上楼,将空间彻底留给夫妻俩。
万英在厨房做饭。
…………
翌日。
葛素淑今年六十五岁了,经历了国家的更替,经历过革命的洗礼,岁月在她的身上毫不留情地刻下印记。然而她的精神依旧矍铄,只有花白的头发表明过她曾经经历过的摧残。
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句话用在葛素淑身上极为贴切,正是她的一身恬淡、宁静邈远的气质,和她那依旧积极向上、饱含宽容的眼睛,让人忽略她松弛又干净的脸面,不自主地对上她的眼。
李莉带着葛素淑站在绿家门前,“就是这里了。”
李莉修长高挑的身形,在小巧的葛素淑面前被衬托地年轻健美。
葛素淑今天的着装正式,青黑色的衣服在她的压制下,恭顺地烘托她极佳的精神面貌。
“嗯。”葛素淑微微点头,嘴角噙着笑。
按响门铃,听见屋里有人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