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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葛素淑微微点头,嘴角噙着笑。
按响门铃,听见屋里有人来开门。
“是李莉来了——”开门的是万英,她身上还穿着围裙,脚边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勇士。
望向李莉旁边,那个电视里面拿了选美大赛第一名的葛素淑,万英笑着侧身,让二人进来。
“绿还在楼上。”俯身找出两双鞋,给客人穿。
大房子就这点不好。普通人家谁家进个门还要特意换一双鞋,可光鲜亮丽的大屋子就得换,不换吧,做卫生能将人做哭。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绿在楼上待着。
家里就她和万英二人,孩子上学,男人去上班了。
王斧既然要在C市扎根,自是不能同以前那样打酱油,很多事情还等着处理。
有了一个小家,他开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起来。
往前数几年,没有女人跟孩子的时候,每天都是随随便便地混混,混口饭吃,混个有屋檐遮顶的屋子。
钱这玩意它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他不会特意打着算盘,斤斤计较。
那叫一个潇洒。
今天早上王斧起床换衣时还同女人说着,白天会有人送衣服上门,女人不用收拾入柜,等他回来自己收拾。
在港香虽有正装,男人却不会为此特意跑回去,直接简单粗暴地在C市买新的。
C市算是新的起点,男人致力于开创好的局面。
让平平安安有个叫得出名的好爸爸,让女人有个能赐予她安全感的男人。
总之就是王斧拾掇拾掇自己的脸和外观,欲在C市好好打拼,给自家女人和孩子长脸。
带着这甜蜜的负担,男人早早出门去养家糊口去了,精气神十足。
李莉和葛素淑谢过万英替她们拿鞋的行为,李莉弯身摸摸勇士的头,这才领着葛素淑,“走吧,她在楼上。”
勇士摇着尾巴要跟上去,万英制止它,“你上去也不好玩,陪我待着。”
勇士开始掉毛,万英不准它各个房间跑来跑去。虽然绿和王斧都没有苛刻地要求她务必家里整洁到狗毛都不见,然万英自己对自己这么要求着。
一家子这么好,她也得对人家好。
不想让勇士给自己添活,每天大部分时间便拘着它在自己的身边,就跟带小小孩似的。
勇士也不倔,听话着呢。对于这个掌握自己餐食大权的女人,给予足够的尊重。
等到勇士掉毛情况好一些,她自然就不会这样。
万英转身又忙碌去了。
通过观察屋子,葛素淑猜想对方或对方家人具有一定社会地位。
楼梯台阶干净地反光,脚落在上面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清澈而又含蓄,仿佛怕打破什么。
屋子在这远离街道、花木扶疏的植物包围下,静悄悄的,轻轻呼吸着,心情舒畅得不得了。
葛素淑跟着李莉的脚步,猜想着李莉口中的王绿是谁。
通过李莉和先前开门人对王绿称呼单用一个“绿”,可见此人的不拘于世、洒脱心态。
绣房里阳光透过洁净的窗子,驱散黑意,绿此刻正埋头画画。
没有天赋,学得也晚,她只能靠勤奋的练习来磨练着。
在家里绿都穿着自制的衣。
素雅的颜色、细腻的绣纹、保守传统的款式,葛素淑第一眼看到女人,以为时空穿越,回到了几百年前,见到了画上人。
绿被推门声吸引,抬头。
见着李莉旁边的女人,偏头笑笑,礼貌不失亲切,“你们来了——”声音温柔,态度和蔼。
紧致的肌肤代表女人还很年轻。
葛素淑不自觉地问身旁的李莉,“这是王绿——”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肯定大半。
女人体态、气质、打扮已经说明了太多。
“是。”李莉笑着点头,走向绿,“这是葛阿姨——”她目光转向葛素淑以示介绍。
葛素淑和绿互相点头,浅浅笑着,二人这就算认识了。
绿脸上笑意不减,站起来,“我下去给你们倒茶。”
绣房里只有她的杯子。
她是主人,应该招待客人,更何况葛阿姨这么大了,她应当持小辈的姿态。
绿这会才不记得男人所说的除了针线活,其他的事都拜托万姐,在家轻松地养胎的嘱咐。
她至今还没习惯这个世界的长寿,以往熬到六十岁就长寿的老人,在如今竟变得稀疏平常。
昨天李莉告诉她葛阿姨有六十五岁,她便谨记着:这是需要小心招待的前辈。
绿站起来,整个人就彻底暴露在葛素淑的视野里。一袭长裙完整地摊开在阳光下。
只见葛老太太的嘴虚虚合拢着,轻颤。眼角是喜悦,情不自禁地拍手,脱口,“好好。”
绿和李莉摸不着头脑。
葛老太太不仅拍手以示高兴,眼里竟闪出泪光,这可惊到二人。
绿说,“葛阿姨你这是——”
葛素淑高兴呀,喜悦的心情于内心激荡着,回道,“我高兴国家的传统得到继承——”
李莉立马反应过来,笑得灿烂——
“我就知道你是优秀的。”她低头同绿说。
绿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也没干,就被人夸了。
注意到葛阿姨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衣服上,点头拘谨解释,“这只是随便做的衣服。”
自然比不上葛素淑参赛那件。那可是绿为卢晓曦工作时,用着上好料子、又细心处理的衣裳。
上面的花样也是随意勾勒的,当时自己只想着给相公,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做新衣添衣裳,哪里会在自己的衣裳上费神。
这件衣服已经跟随她好几年,绿并没有换新。衣服依旧很好,她穿着舒适。
葛阿姨灼灼的、赞赏的目光让绿羞涩。
“这是随便做的?”葛素淑开口问。
绿有点不知如何回答,若是承认了自己做这件衣服并未费神,似乎担不上葛阿姨此刻的目光;可让她撒谎,绿做不到。
捻捻衣袂,老实回答,“这件衣服不难的——”
指点着绣纹,“都是简单的纹饰,勤劳一点,这件衣服一天就可以做完。”
绿此话绝无夸大。
往年战事爆发之际,府里的老爷太太们为了表达心意,都会命令给绣房增添任务,那便是为士兵们赶制新衣。
绿碰上过两回,那可称得上是昏天暗地的工作,比得上战场上劳累的士兵,每天眼里都是干涩干涩的。
速度也就是那样被锻炼出来的。
“当着?”葛素淑的眸子里含笑。
绿也笑着说,没有了先前的害羞,“不骗人。”纯净的眸子不会撒谎,清清白白地照射着葛素淑。
葛素淑欣慰叹,“大隐于市,青年才俊。”
☆、开设课堂
葛素淑迎向绿; 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了。”绿停顿了一秒; 回答。声音从口里传出,轻轻的像个刚涉世的小姑娘。
葛素淑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绿,女人脸庞肌肤细腻,嘴不点而丹; 眉不画而横翠,眼似水杏; 说是刚刚二十也有人信。
“刺绣你学了几年了?”
李莉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葛素淑的眼神认真,温柔地落在绿的身上,似检查孩童作业的慈母。
于是女人不由自主地顺着问题回答,“二十年了。”绿从自己真正穿针引线的那一刻开始算。
“二十年——”葛素淑拖长了音; 满意地点头,嘴角微微带笑。
“跟谁学的?”
绿差点脱口绣房里的绣娘们; 后想到这已经不是自己当初的世界; 转口; “自己在家慢慢琢磨的。”
因为是撒谎,女人的脸蛋微红。
不安地抓着袖子; “我给你们倒茶吧。”绿笑起来几分孩子气。
她向门口走去,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
葛素淑眯着眼观察她走路的方式; 裙及脚踝,女人两只脚内侧落地时踩出一条直线,跨出的步子全脚掌落地,步伐小; 但透着轻盈。
同外面或是大步,或是急步,或是重步的女子不一样,绿真正是水一样的女人,给人以扑面的古韵。
葛素淑掉头同李莉说,“谢谢你——”给我引荐了王绿。
葛素淑是个优雅的的女士,笑起来端庄知性。不奇怪呢,人家可是专业学戏曲的,多年来气质上的打磨沉淀下来的是风情。
李莉开怀笑,“你是指我让你们认识吗?”
不等葛素淑作答,她接着说,“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和绿有几分像,想让你们认识。”其实也是李莉想让绿多结交一些朋友。
忘年交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绿别总闷在屋子就好了。虽然知道绿在屋子里是专研学习,可自绿搬来之后,除了自己她就没有看到过有人上门拜访,绿也不出去玩。
这样的日子太单调乏味了。
作为邻居,李莉做得简直不能更贴心了。
葛素淑抬腿,在这个屋子里行走,观察绿留下来的作品。
“她在学画画?”画很幼稚,但看得出来很用心。
葛素淑只是用眼看,没有动手动脚。
这个李莉是知道的,“绿说她想做一副刺绣,好像很难,首先要能画好画才可以。”
葛素淑点头,眼里透露着欣赏——懂得上进,坚持学习。
双眼扫视屋子。
屋子很简单,两幅规模不一般大的绷架,分别站立在屋内两扇窗的窗口,绷框则是分手绷、卷绷各式几样,靠立在墙边,因为地下铺了软布,倒也无妨。
不靠窗的一侧墙一边有一个大大的桌子,上面摆着不同大小的小篮子,有的里面装着线,有的是一卷卷软布,里面插着针,还有放着各式剪刀的篮子。
另一侧墙边则是大大的架子,挂着布料。
因为绿怀孕,王斧不让她做太久,是故架子上还没有真正的成品,都是半成品。
葛素淑走近打量,赞扬的神情不加掩饰。
李莉瞧着葛素淑的表情很是替绿高兴——多了一个人注意到绿的好。
屋内除这些外就是绿刚才坐着画画的方桌,桌正面朝窗口,保证足够的光源。
窗帘是轻纱的,这是为了太阳过于耀眼时用的,既可以保证屋内有足够的光,也不至于晒伤。
这都是新屋布置起,绿不自觉一点点增添的。
相公从不在自己面前开口家里财经的事情,只说需要什么就买,他赚的钱能够保证比她们花得多。
有了相公在身边,绿自然是放松许多,试探着买了些基础物资,相公似乎没有经济上的压力,眉头都不蹙。
不同绿自己带着孩子的日子里,一到晚上捧着褡裢里的钱,算计着如何仔细地花。
于是在布置新房的那段日子里,几乎两天一次,绿就跟小孩似的,走到相公面前,询问着可不可以买些什么。
绿算得上是在绣房里长大的,至今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当初的感觉。第一步就是将绣房布置完善。
男人则因此乐此不彼,欣赏女人怯生生地问自己要钱花的表情,以及要到钱之后,眸子里闪着明星的姿态。
养自己女人这感觉真他妈爽。
正是这个信念和成就感,使得王斧有了后来的决定。
男人愿意宠着,女人也倾心相信着男人赚钱的能力,屋子里的东西就这么一件件多起来了。好多东西都不是容易买到的,那都是找了好几转才买到手。
总之在普通人家里看来,这已经不是在养媳妇了,这怕是在养闺女吧——
亲爹妈才会这么宠着,宠得无忧无虑、不谙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