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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有一天突然要离开,内心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打包好要带走的东西,收拾起来竟然真的不多,只带了一些简便的衣物。
许绒晓看着杂物室里的东西,忽然转身,走到房间里,拉开衣柜,后面有一个隐蔽的储藏室。
上一次欧梓谦跑过来质问她是不是把他的东西都给扔掉了的时候,她差点没有忍住,把这个地方告诉了他。
不过后来欧梓谦没有耐心听她解释,转身摔门就走了,所以这个储藏室,他也不知道。
里面有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欧梓谦的日常用品。
她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深深地闭上眼,纠结得快要死过去一样。
她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一段话。
梓谦,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很爱很爱你,我用这样沉重的爱等着,希望有一天能等到你也付出同等的感情,直到我心死,却都没能等来。
现在我即将离开,带着你给我最后的礼物离开,珍重。
写着写着,忽然觉得眼睛很模糊,看字都看不清了,写的时候,手也忍不住地颤抖。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拿着这张纸条,上面的字体娟秀,后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是她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写下来的。
手一松,纸条就飘进了那个箱子里,夹杂在欧梓谦的日常生活用品之中。
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的话,也不过如此简单朴素,她把箱子封起来,放进储藏室,最后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然后用力地关上门。
这里面封存的,不仅仅是欧梓谦的东西,更多的是她的爱,和一颗破碎不堪的心。
许绒晓的手覆盖上自己的小腹,里面的孩子,是她这么多年坚持爱下去的结果,是欧梓谦最后送给她的珍贵的礼物。
许绒晓拖着行李箱,戴着墨镜,走到门口,脚下一顿,忽然又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
一切都盖上了白色的布,整个房间里一片洁白,所有东西都已经被收起来了,空空荡荡的,只有沙发,桌子和椅子。
现在还有一点人气,一会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墨镜后的双眼怔神了片刻,许绒晓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用力地把门关上,隔绝了这里。
许绒晓穿了一件驼色的风衣,黑色的长牛仔裤,一双平底鞋,在人群中并不扎眼,脸色冷淡,好像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样。
从家里去机场打车的过程,竟然非常快,车子一下子就到了郊区,然后停在了机场前面。
欧梓谦正在会议室里,手机响了起来。
他随意瞟了一眼,神情严肃冷漠,看的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发短信的人正是他派过去监视许绒晓的人,他这两天已经快被这些短信折磨得快疯了。
表面上还是阴沉不定,表现得毫不在乎的样子,每次荆楚都会刻意地把话题往许绒晓身上引,愿意做他们俩之间的牵线的人。
可是欧梓谦每一次都面无表情,装作好不耐烦。
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到底有多在乎。
欧梓谦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发来的短信,欧总,许小姐拿着行李箱去了机场,应该是要离开这里。
欧梓谦哼了哼,没说话,关掉了电话,对着旁边做汇报的高管冷冷道:继续。
高管见他开会开到一半忽然玩手机去了,还特意停了下来,等他把私事解决了之后再继续会议。
于是会议继续进行,可是没过两分钟,欧梓谦的手机又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刚刚查询了许小姐的航班信息,她是要飞往美国,时间在一个小时以后。
欧梓谦看着手机,神情淡淡。
有一片刻间,好像还来不及去做任何反应,只是呆怔地看着手机。
那个高管说着说着,也停了下来,看着欧梓谦的反应。
欧梓谦忽然站了起来,神情变得阴冷,目光也变得愤怒,看得下面的人心都惊了一惊。
荆楚不解,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欧总,这
会议推迟。欧梓谦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转身,扬尘而去。
欧梓谦快速走到停车场,来到自己的车旁,迅速把车开了出去。
直到现在,他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
原来这么在乎,原来这么不想失去她,以前她在身边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可是她要离开了,才发现她原来是那么遥不可及。
许绒晓,你一定要等我欧梓谦发动车子,飞速在道路上行驶着。
他目光急切地看着前方,两旁的车辆在不断地后退,闯了好几个红灯,也在所不惜,只求能够在最后的时间内赶到机场,挽救这段破碎的感情。
他已经一点尊严不剩了,不管许绒晓做什么,要什么,他都给,都愿意相信她,只求能有一个再度得到她的机会。
她触手可及的时候,他满不在乎,今天她真的要走了,他才知道心原来会这么疼。
宁愿在一起相互折磨,也不想失去她,现在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本来就不该搞什么离婚协议书,那都是些什么劳什子
离开了许绒晓,其他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活下去的意义又在哪里欧梓谦苦笑,在心里问自己。
他拿出手机,不断地给许绒晓拨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这甜美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女声机械地在电话里回复道。
欧梓谦愤怒,暴躁又着急,手一抖,不小心把手机甩到了地上,而这时刚好进了一个电话。
欧梓谦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甚至是看到了希望,也许是许绒晓打来的电话
这时的许绒晓正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无聊地看着手里的登机牌,以前欧梓谦为了生意总是到处飞,家里的登机牌都可以做成一个小册子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欧梓谦好像转性了,不怎么到处飞了,可是俩人之间的关系也没看见转好。
她抬头看着航班的信息,再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准备登机了。
扭头看了一眼机场的四周,内心空空的,明明知道不会有人来送她,可是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欧梓谦低头,正要去捡手机,好不容易才捡了起来,一看,却不是许绒晓打来的电话。
他愤怒地拍了拍方向盘,脚下油门一踩,抬头的一瞬间,忽然撞上前面一辆大货车
货车也没想到欧梓谦的车速这么猛,明明是红灯也不停下来,两辆车猛地撞到了一起。
欧梓谦一阵眩晕,整个车子被撞翻,在地上旋转翻滚。
一道刺耳的声音划破了空气,车子被甩出去好远,人从车上被甩了出来。
碎片,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粘稠,而且特别难闻。
手撑到的地方全都是碎片,刺痛了他的手,感觉背上都被扎到了碎片。
货车司机更惨,前车窗玻璃都已经被撞坏了,人直接甩到了前面的马路上,估计生存的可能性都不大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引来其他人的关注,有几个路人冲过来,惊讶不已。
天啊,发生车祸了
赶紧报警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一个人走到欧梓谦面前,试探性地问道。
欧梓谦半睁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天白云,天空蓝盈盈的,澄净得好像许绒晓如水的眼眸。
绒晓,不要走他嘴唇翕动,发出几个破碎的字符。
那个路人没听见,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欧梓谦没说话,眼睛再也没有力气,慢慢合拢了眼睛。
许绒晓扭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墨镜。
绒晓,不要走忽然好想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一样,她急忙扭头看过去。
第164章 再见
从椅子上站起,目光在偌大的机场四周快速地扫了一遍。
熙熙攘攘的人群,情侣之间的相互告别,小朋友的吵闹嬉笑,朋友欢快地凑在一起拍照,还有人高声喊着,再见
可是没有欧梓谦的声音,在这里,她没有看见欧梓谦。
那个声音好熟悉,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看见欧梓谦的身影
许绒晓咽了咽口水,失落地垂下头,眼眶里好干涩,她捂着胸口,觉得心脏跳得好快,想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
她越想压抑住那种感觉,心跳得就越快,最后隐隐感觉到一阵刺痛,好像有一块钝刀在慢慢地划着她的心口,搅得她的心血肉横飞。
这时,已经到了登机的时间了。
许绒晓不甘心,排队检票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回头,在人群之中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欧梓谦又怎么可能来送她
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又有什么好伤感,有什么好埋怨的
很快就到了许绒晓,她扭头看着来时的方向,张了张嘴,唇形是,再见了,梓谦。
欧梓谦一直都没有再睁开眼,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还有几个人在旁边维护秩序,别破坏现场散开一点
欧梓谦很累,他也很想睁开眼睛,很想爬起来,赶到机场,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快一点,再不快点的话,就来不及了。
可是他完全没有办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睁开眼。
耳旁是救护车的声音,救护人员很快就赶到了,把欧梓谦抬到担架上,把他送往医院。
眼里很干很干,想睁开眼,可是又没有力气。
欧梓谦躺在担架上,耳旁全是一些人的大呼小叫,还有头顶刺眼的灯光急速后退,刺得他的眼睛很疼。
梓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有点像许绒晓的声音,可是又有点模糊,听不太真切。
怎么会这样,该死的,听不出她的声音了吗
欧梓谦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上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无法睁开。
许紫烟跟欧父被医生拦在手术室门外,心情急得要命,欧父脸色铁青,鬓边的白发好像有多出了一些。
谁是病人家属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对着许紫烟等人问道。
我是他父亲,欧父连忙说道,我儿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拿了一张纸给他,面无表情,病人重度昏迷,出血太多,医生正在对他进行抢救,你签字吧
欧父听到她的话,整个人像是被雷打了一样,脑袋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他站在原地,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来的辛苦栽培,对这个儿子赋予重望,难道他真的只能活到今天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忽然变得有些佝偻起来。
伯父,快签字吧许紫烟见他呆怔的样子,焦急地催促道。
欧父回过神来,拿起那张协议,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一签完字,护士就走到手术室里面了。
许紫烟咬着唇,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怎么会这样嘛,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嘛
欧父同样震惊,欧梓谦做人一向都很谨慎小心,沉稳有分寸,今天却出了这样大的车祸,而且性命危在旦夕,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欧总,外面有记者。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恭敬地对欧父说道。
那人是欧父身边的助理,深的他的信任,听到他的话,欧父用森冷的语气说道:封锁消息,不允许任何人知道
那人点头,转身走出去准备办事。
欧父坐在长凳上,两眼无神。
欧梓谦